68初見曙光

68初見曙光

羅母在家生了兩天悶氣,但終究耐不住退休后的寂寞,過了幾天,實在閑得慌,又跑去了小廣場跟那些老夥伴們一起跳舞。

鄭天野偶爾會在廣場露面,帶點咖啡店新開發的點心,發給大媽們。羅母深知吃人嘴短的道理,對於這些小恩小惠是堅決不接受的。不僅不接受,壓根就不正眼看鄭天野,他上前給她打招呼,也是冷著臉不理會。

不過他的這些小賄賂,對其他大媽,是卓有成效。個個都誇他人長得俊,懂禮貌,心地又好。即使被羅母呸了又呸,還是沒能鄭天野在廣場大媽心中的光輝形象。恨不得家裡都養著這麼個乖兒子。

於是,一眾廣場大媽跳完舞閑聊的時候,不免上演這樣的對話。

「大妹子,你說說你,人家小鄭這麼好的小夥子,你怎麼就看不上?」

「你們那是被他的外表給騙了,他就一神經病,專幹缺德事,我女兒之前被他害得別提多慘了。」羅母真是一聽別人說鄭天野好的話就憋屈,那混蛋確實會騙人,當初也差點騙了她和羅菲爸,要不是看到報紙上網上的爆料,她絕對想不到他是那種人。

「你肯定是對他有誤會,你說他壞,是親眼看到的,還是怎麼樣的?聽小鄭的口氣,你女兒也沒想跟他分手的吧,是你這個當媽的不同意。」

「誤會?什麼誤會?雖然他做的缺德事,我沒親眼見過,但他自己都沒否認,我還能冤枉了他?」

「也不能這樣說,不是親眼所見終歸還是會和想象的有出入。而且年輕人之間的事,和我們長輩的理解,很多都不一樣。」

……

這樣的談話多了,羅母也漸漸有點動搖,但是每回看到鄭天野那純良的樣子,聯想他乾的混賬事,就實在沒什麼好眼色給他。

日子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鄭天野悲憤地看著羅菲又一次迎來了好親戚。他本來的自信滿滿,不免受了點打擊。想他每天鍛煉身體,飲食健康,早睡早起,又正當盛年,還掐準時機,竟然沒有如願中標。於是,只能繼續和廣場大媽打成一片,努力搞定未來丈母娘。

這天傍晚,羅母在廣場和人探討最新舞步,忽然接到羅菲爸打來的電話,她啊了幾聲,蹭地起身叫到:「什麼?摔了?在哪裡?嚴不嚴重?我馬上就來。」

恰好,鄭天野也在現場,聽了她的話,跟上去問:「阿姨,怎麼了?」

羅母心裡著急,一時也忘了對這人的深仇大恨,只焦灼道:「羅菲爸在樓梯摔倒了!」

「我哥你去!」

羅母瞥了他一眼,煩躁地嘆一聲,讓他跟著自己跑回了家。

羅父因為下午跟單位的人出去喝了點小酒,回家上樓時,暈乎乎一個沒站穩,摔了下去。

老胳膊老腿不經摔,這一跤摔得還真不輕,直到鄭天野和羅母趕來,還坐在在樓梯上嗷嗷叫喚。

羅母急匆匆跑上去,上下打量他,又氣又擔心:「又喝酒了?活該你!怎麼樣?摔哪裡了?」

「腿……腿……動不了了。」羅父唉聲嘆氣地叫喚。

鄭天野走上前,將他的褲腳掀開,看了看腳踝紅腫處:「不好,可能骨折了。」

羅母一聽骨折二字,嚇得不輕,掏出電話:「我叫救護車。」

鄭天野卻轉身蹲下:「救護車不知什麼時候來,我背叔叔下樓直接打車去醫院。」

「好好好。」這個時候,羅母也顧不得厭惡什麼的,心急如焚地跟著他下了樓。

到了醫院一檢查,羅父果然是骨折,還好不是太嚴重。但傷筋動骨一百天,住院是必然的。

羅菲接到她老媽電話,匆匆趕到醫院,她爸已經辦好住院手續,病床邊坐著兩人,一個她老媽,一個是鄭天野。

她擔心著她爸的傷勢,沒心思問鄭天野怎麼會在這裡。走上前急著問:「爸,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摔跤?摔成什麼樣了?」

羅父是典型心寬體胖的中年男人,這會處理好腳傷,正吃著她媽買來的晚餐,好似對摔倒的事,沒怎麼放在心上,見了女兒,笑嘻嘻道:「沒什麼事,年紀大了,上樓梯沒注意,就給摔了一跤。多虧了小鄭幫忙送我來醫院。」

羅母立刻斥道:「什麼上樓沒注意,還不是因為喝酒。」

「單位有應酬,難免喝點。」

「你一個會計,能有什麼應酬?!」羅母白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陰陽怪氣對鄭天野道,「謝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鄭天野看了看羅母冷冷的表情,又對床上的未來岳父道,「叔叔,你好好休養,我就不打攪你們了,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也沒看羅菲,客客氣氣出了病房。

羅菲不敢暴露她和鄭天野這段時間的關係,見她老媽表情不愉,小心翼翼問:「老爸怎麼是他來送醫院的?」

羅母憤憤道:「還不是因為我接電話的時候,他在場聽到了,所以裝熱心當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

羅父聽了有點不高興:「你就不能別這麼小肚雞腸,人家一片好心,也沒見要圖什麼?你這麼揣度人家,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過分?」羅母怒道,「要不是你喝酒摔倒,我們家能欠人一個人情?」

「行了行了,爸媽,你們就別吵了。」羅菲拉著她老媽勸架,見她爸確實是沒事人一樣,又道,「爸說的對,畢竟人家是一片好心。媽你照顧爸,我去謝謝人家一下。」

說完,跑去追鄭天野。

「哎?這孩子!」羅母氣得直跺腳,「還說跟人沒關係,這像是沒關係的么?」

「我說你就別瞎操心了,菲菲該做什麼自己清楚,都這麼大了,你也別老管著。」

「我這是為她好,那人是良配嗎?」

「我覺得小鄭其實挺不錯的。」

「不錯個屁!」

……

羅菲追出去,到了樓梯口便見到了在等她的鄭天野,她笑了笑:「今天多謝你了。」

鄭天野嗤笑:「你跟我有什麼客氣的。」

「反正還是要謝謝你。」羅菲想了想,小聲道,「今天我媽肯定在醫院陪我爸,我去你那裡。」

鄭天野聽了這個提議,當然是面露喜色,這段時間,他和羅菲就跟偷情似的,每次做完那事,她都是穿上衣服就匆匆回家,弄得他好幾次覺得自己好像是姦夫一樣,還是那種廉價的姦夫。

羅菲放棄陪護摔傷的老爸,跑去跟鄭天野偷歡,十足的不孝女。但想著鄭天野不多久就會離開,實在是抓心撓肺的不舍,自然要抓住最後的瘋狂。

只不過兩人洗漱完畢,上床后,羅菲卻不見鄭天野有任何動作。她只得厚臉皮提醒他:「我那個已經完了。」

鄭天野閉著眼睛,像是準備老老實實睡覺的樣子,聽了她的話,哦了一聲,並沒有其他動作。

主動這種事情,對羅菲來說,著實有點陌生,不過她跟來這小閣樓,可不是為了和他純潔地睡在床墊上。

見鄭天野沒什麼反應,她有點不爽地伸手摸上他的身體:「你不想要?」

鄭天野不著痕迹地打了個激靈,本來強行入睡的腦子,忽然一震,下半身因為她的觸碰,立刻起了反應。他抓起她的手拿開,又將她抱在懷裡:「別鬧,我們好好睡覺。」

羅菲自認做到這份上他竟然不配合,十分沒面子,起身作勢要走:「睡覺我回家睡就行,比這裡更舒服。」

鄭天野立刻拉住她,露出很認真很誠懇的表情:「菲菲,比起做,愛,我更想和你安安靜靜地睡在一張床上。我想讓你知道,我對你從來不是為了要做這件事。」

羅菲對他的反應有點奇怪,平日里猴急得跟剛開葷的毛頭小夥子似的,一下忽然變得這麼正派,實在讓她想不通。但不得不說,她也有點感動:「那好吧,我也不是要做,弄得我好像是個**一樣。」

她笑嘻嘻地再次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而一旁的鄭天野卻半響睡不著,溫香軟玉在懷,他又不是柳下惠,身體躁動得厲害。但是他知道縱慾過度,對懷孕生子沒有任何好處,他懷疑上個月沒成功,就是他頻率太多的緣故。所以這一次,他一定要保持最好的狀態,等到羅菲過了安全期,再開葷。

可尼瑪,真是難忍透頂了!

於是,隔日醒來,羅菲神清氣爽,鄭天野則是面帶菜色。

「你怎麼了?沒睡好?」羅菲奇怪地問。

鄭天野搖搖頭,盯著她看了看,忽然道:「我怎麼覺得你皮膚沒以前好了?」

羅菲啊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是吧,難道真的開始老了。」

鄭天野認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可能還是缺乏維生素。」他說完,從床邊的抽屜里取出一個小盒,「這是之前鄭澤詩吃過的維生素,你看她三十歲了還像二十齣頭的,就是靠這個。我昨天路過一家保健品店,恰好看到有這個賣,就順手給你買了一盒。」

羅菲看了看上面的英語,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道:「你又沒錢,給我買這個幹什麼?」

「看到了順手買的,做活動很划算。女人保養很重要,你別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無所謂。」他說的一本正經。

羅菲拿著盒子看了看,笑:「好吧,我們會每天吃的。我還沒結婚呢,變醜了可就麻煩了。」

她不知道的是,這和她之前給鄭天野吃藥的套路一模一樣,之前她給他治療精神疾病的葯,說是維生素。而現在鄭天野則是將葉酸放在了維生素盒子里。

現世報,大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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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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