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子正到訪
隔日,羅菲出院。一家幾口回到家,走到樓梯口,便見一個年輕男人在羅家門口徘徊。
「郭董。」羅菲驚訝,她沒想到郭子正會出現在這裡。
郭子正看到來人,舒了口氣:「我還以為我找錯了地方呢?按門鈴一直沒人。」
鄭天野如今精神恢復正常,對郭子正也不排斥了,反倒開心地問:「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看過之前羅菲留在公司的資料。」郭子正回他,又道,「哥,我是給你來送戶口本的。」
鄭天野一聽更加高興了:「終於送來了。」
羅母看著一表人才的男人,面露疑惑:「這位先生是?」
「我是鄭天野的弟弟郭子正。」郭子正彬彬有禮地回答,「您是阿姨吧?」
羅母是聽說過鄭天野家的家庭情況的,也知道他有個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弟弟,如今見到這斯文俊逸的郭子正,不免憤憤不平,她家羅菲怎麼就找的是哥哥,不是弟弟呢?命運實在是弄人啊!
不過她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客氣道:「哦,是小郭啊,來來來,進來。」
郭子正隨著他們進屋,不動聲色地環顧了下屋子,羅家不是大戶之家,不過小城市的工薪居住條件都不會太差,羅家房子歲不是太大,但裝修古樸溫馨,很有煙火味道。
此時正值中午,羅母倒了水給郭子正,自然而然地吩咐鄭天野:「昨天買的菜還有很多沒做完,你去做幾個菜,小郭遠道而來,怕不是也餓了。菲菲剛出院,昨晚今早都沒怎麼吃,得趕緊補充營養。」
「好嘞,我馬上去。」
郭子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鄭天野竄進了廚房,片刻之後才大致是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假意咳了咳:「我哥好像變了很多。」
羅菲搖頭笑:「我媽,逼他的,你回去可千萬別給鄭董告狀。」
羅母面上有點掛不住:「他明明是自願的。」
鄭天野在廚房聽到幾人對話,探出頭表忠心:「我是自願的。」
郭子正無語地看了眼他,他剛剛見到他時,已經注意到他臉上的傷口,此時忍不住問:「我哥他是不是又惹了什麼事?」
羅母一聽,立刻大吐苦水的樣子:「一提這個我就生氣,你說他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就不讓人省心。」
郭子正笑了笑:「這個……我哥從小被慣壞了,做事不顧後果,阿姨您擔待著點。」
「我要是不擔待,他現在能在我們家?」
郭子正訕訕笑了笑,有點無奈地與羅菲對視了一眼。
這是鄭天野第二次下廚。不得不說,他在烹飪上還是有點天賦的,對照著羅母丟給他的菜譜,在沒有人的指點之下,竟然像模像樣做了五個菜,雖然賣相仍舊不算太好。
郭子正隨著羅菲母女來到餐桌,看到桌面上擺好的五盤菜,有點不可置信地感嘆:「我真懷疑自己在做夢!」
鄭天野洋洋得意地挑挑眉:「不是說大話,我這個人只要有心,什麼事都是不在話下的。」
羅母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牛都上天了!炒的菜這個鬼樣子,還好意思說!」
鄭天野老老實實噤聲,又討好道:「阿姨,我給你們盛飯。」
郭子正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們的互動,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忽然有點慶幸,做羅家女婿的是鄭天野,而不是自己了。
四個人在詭異的氣氛中吃完一頓飯,郭子正便起身告別。鄭天野本要送他,但被羅母趕去廚房洗碗,最後只能羅菲送他下樓。
兩人一前一後在樓下站定,郭子正轉頭看向羅菲,大致是因為懷孕,眼前的人比之前圓潤不少,但仍舊是漂亮的,甚至還隱約有種柔美的光芒。
他微不可尋地嘆了口氣,分不出是釋然還是惆悵,嘴角稍稍彎起一個弧度,似是淡笑:「我沒想到會看到這種狀況。」
羅菲知道他說的是鄭天野,實際上如果是幾個月前,她自己也無法想象鄭天野會是這個樣子。但現如今的狀況對她來說,又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並沒有任何突兀,好像鄭天野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她想了想道:「可能是他精神狀況好了,心態比較豁達,所以對一切都能樂在其中。你也不用為他擔心,其實他也知道,我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郭子正搖搖頭輕嘆:「也許吧!不過我現在才徹底知道,他對你有多認真。依照他的脾氣,如果不是因為愛你,不會做到這個地步,而且還樂在其中。」
羅菲因為她的話,微微有點羞澀,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道:「嗯,我知道的。」
「好了!」郭子正拍拍她的肩膀,「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祝你們幸福,一定要給我生個超級可愛的侄子。」
羅菲沉默了片刻,眼眶有點發熱:「謝謝你,學長。」
「行了行了,咱都別煽情了。」郭子正揮揮手,想起什麼似的笑道,「對了,吃飯時,好像聽阿姨提起什麼上門女婿。我哥他不會真要入贅你家吧?鄭叔要是知道鄭家獨苗這麼沒節氣,肯定被氣得半死。」
羅菲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媽給提出的荒唐條件,哪知道他會真的答應。放心啦,不會真讓他入贅的,我媽也就是怕他不靠不住,怕我以後受委屈,想方設法找法子制制他。」
「可憐天下父母心。」郭子正表示理解道。
羅菲和郭子正站在樓下話別,樓上的鄭天野洗完碗,偷偷摸摸溜到陽台,探頭探腦觀察二人情況。
他雖然已經心平氣和地接受郭子正,但羅菲和他這名義上的弟弟,怎麼著還是有一點點曖昧不清的歷史,兩人孤男孤女地站在樓下十八相送似的,委實讓他心裡有點吃味。尤其是看到郭子正爪子搭在羅菲肩上,更是一百個不爽。
羅母沒注意他鬼鬼祟祟的行為,只是眼睛撇到茶几上的戶口本,便叫到:「小鄭,你過來!」
鄭天野不情不願地挪回客廳,看到羅母拿著戶口本,方才想起來郭子正此行目的,他面上一喜:「媽,我和菲菲終於可以結婚了,我們明天就領證去。」
「還沒結呢!亂叫什麼!」
「我怕我一時改不過來,所以提前練習。」
羅母白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孩子都有了,結婚當然是必須的。我年紀大了,年輕人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不過也知道求婚啊戒指啊什麼的。」
「啊??」鄭天野愣住,他還真沒考慮過這些。
羅母眉頭一蹙:「你不會告訴我,你什麼都沒準備,就想把我女兒娶進門?」
「不是不是。」鄭天野趕緊道,「我有準備的。」
羅母一看他就在胡說,眉頭皺得更深:「看你這樣子,肯定是沒準備好。你的戶口本,我先保管著,等你把這些程序弄好,再去民政局領證。」
鄭天野見羅母態度認真,自知明天轉正無望,又怕做得不好,自己的合法身份遙遙無期,便小心翼翼問:「不知道岳母大人,想要什麼樣的求婚和戒指呢?」
羅母臉一下就垮了:「你會不會說話!求婚和戒指是給我的么?當然,以我對菲菲的了解,戒指不用太奢華,但是求婚一定要夠有誠意,要讓旁人看著都會感動。」
鄭天野摸了摸下巴瞭然地點頭:「嗯,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