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張全兄妹遭遇
"我看…這兩個人也不必進瀾心醫館了。"王富貴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
隨後他便下了馬車，來到李管事跟前。
"李管事，別來無恙啊。"
京都醫館的管事，每隔一陣子便會自發聚集起來，商量些藥材的收購價，以便公平收購，避免哪家高價收購，破壞市場。
這醫館的管事，自然是互相認識的。
"哎呦，王管事，今日前來，不知是何意？"
李管事見這事已經暴露，索性開始耍起了無賴的做派。
"不好好經營醫館，卻來我們醫館拉客，這種手段未免太過卑鄙！"王富貴點了點李管事的肩膀，厲聲呵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管事掃開了王富貴的手，面不改色。
「這事可容不得你狡辯，證人在此，且只要去找被你們騙來德懷醫館的病人作證，你再怎麼解釋也沒用。」
聽了王富貴這話，李管事依舊是沒有任何慌張之處。
「你知道我們醫館背後是何人嗎？」李管事朝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
「那裡的人可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若是識相，就趕緊滾！不然我就讓你們醫館掃地關門！」
德懷醫館的幾個大夫沒有張全誇讚的那麼神奇，也就是能治些小疾小病罷了。
一套流程治下來，收的診金和葯錢卻是十分昂貴。
李管事也是個見人下菜碟的，若是見來人衣著樸素，那就收個十幾兩銀子，若是衣著華麗的，那可就上百兩了。
若是這些人不交銀子或是要報官，那他便拿出皇室的背景來威脅病人。
普通的百姓自然不敢招惹權貴，只能自認倒霉，賠盡家產，最終落得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若是還不上賬的，那就會被醫館的打手上門要債，輕則打斷雙腿，重則發賣外地為奴。
若是富商或是官家惹上了這事，自然也不想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只能咬咬牙將診金葯錢交了。
這麼多年，這醫館靠天價診金與藥材，賺的盆滿缽滿。
德懷醫館周圍的百姓在醫館門前都要繞道走。
李管事見看病的人少了，每月交上去的銀子自然也少了，於是他想到了讓人去其他醫館拉客的法子。
這些拉客的人，都是無力還起天價診金的百姓，他們被聚攏在一起訓練了半月，這才被安插到各個醫館。
這些人已經沒有後路可言，只能聽從德懷醫館的話。
他們只希望多拉些客人來，早日還清自己欠的錢。
葉瀾塵沉默不語。
皇室的人？葉瀾塵立刻在腦海中搜索著，卻怎麼也想出究竟是誰。
見面前的幾人不敢說什麼，李管事便以為他們是怕了，於是他更加的囂張。
「這件事，若是你們不說，並主動往我們這裡送病人，那此事便可既往不咎！若是不照做...」
李管事字里話外都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這…這我們自然是照做，只不過……不知是我是宮裡的哪位貴人？我好前去賠罪。」
葉瀾塵的嗓音清脆，話音中還裝著些懦弱。
"你等怎配見宮裡的貴人，不過………"李管事面帶囂張，"既然你這麼配合，那我便告訴你，我們醫館背後可是肖家！"
"肖家？！怎麼沒聽說過啊？"葉瀾塵默默念叨著，這也沒聽說哪個名門姓肖。
"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知道什麼世家貴族？"李管事話中帶著譏諷與嘲笑。
"告訴你吧，宮裡那位正是肖貴妃！若是肖貴妃不悅了，只要彈彈手指，你們醫館便能在京都消失。"
李管事查過了，這個瀾心醫館是從江南來的，從江南發家的醫館，能有什麼大勢力作背景？
"既然是肖家的產業，那我們自然是管不著，這兩人我帶回去，那也請李管事替我們在肖家面前美言幾句。"
葉瀾塵話語誠懇，像是真的懼怕了肖家。
李管事擺了擺手，滿意的讓幾人離開了。
他就知道，沒人敢碰觸肖家，更沒人敢招惹貴妃。
。。
葉瀾塵他們上了馬車，張全和翠竹也跟著上了馬車。
"姑娘，還請您救救小的，救救我妹妹吧。"張全撲通一下子便跪在了葉瀾塵身前。
剛才在與李掌柜周旋的時候，他觀察到了這位小姐定是深藏不露，還有後手。
翠竹也抽噎著跪在了張全的身邊。
「那便說說你們是怎麼幫德懷醫館拉客的？」
王富貴率先開了口。
「回小姐，回管事，事情是這樣的，一年前我們娘生了癆病，我們被一位鄉親介紹到德懷醫館這裡治病。」
「我們兄妹自幼喪父，現在唯一的娘也病了，所以我和妹妹替附近的莊子撿了半個月的柴火，這次換了些錢進京都看病。」
翠竹一想起已經病故的娘，眼中的淚是止不住的流。
"可恨我們村的那鄉親就是德懷醫館的托，去之前說是不要診金，藥材也便宜，誰知道就被訛上了。"
兩兄妹一共手裡有個一兩銀子，這一兩銀子夠他們家半年多的開銷了。
誰知道李管事開口就是二十兩，張全他們娘一聽這天文數字，心想是被人訛上了，當場就昏了過去。
那不值幾個錢的藥材，他們娘喝了沒半個月，葯就喝完了。
他們已經欠了二十兩，已經沒錢抓藥了，而且張全已經在借據上畫押了，根本沒法不認賬。
葯喝沒了，他們娘沒幾天就去了。
張全兄妹這一年來一直在肖家的莊子上當那免費勞動力，這近一年才還上一兩銀子。
還剩下十八兩銀子，他們估計還得干十多年才能還清。
這時，李掌柜來莊子上挑人，做的就是拉客的活計，每成功拉到德懷醫館一個病人，就給五百文。
於是張全和翠竹這才進了瀾心醫館。
進了這瀾心醫館，沒想到這裡看病是真的便宜，沒錢的病人也能看病，只要病好之後幫醫館做些活就行了。
而且這些活都是些輕快活，幹上幾次，就把葯錢抵消了。
他們只可惜一年前醫館沒有開到京都，也後悔聽信他們鄉親的話，流落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