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命中注定

番外之命中注定

番外之命中注定(梅庄毅vs王瑤)

新婚之夜,梅庄毅和王瑤兩人是分了被窩睡的。

早說好了只是應付差事,只做有名無實的夫妻,自然各不相干。可臨著早上要起來的時候,卻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

那就是怎麼對家裡人交代。

雖說鄉下沒有驗元帕這麼一說,可新婚之夜有沒有發生點兒什麼,可是從被褥上就能看出來的。

無奈之下,梅庄毅瞅了王瑤一眼,僅著中衣中褲就下炕翻箱倒櫃,找了把剪子出來。

「你幹什麼?」王瑤見梅庄毅手持鐵剪,對著自己尾指試來試去比劃著,不禁問道。

「放血。」梅庄毅言簡意明。

「放血作甚?」

梅庄毅臉難看了一下,他到底要不要跟她解釋這其中的關竅?不過這人是怎麼當土匪頭子的,怎麼連這事兒都不懂?

想了想,他還是將個中關竅講了一下。

聽完后,王瑤蜜色的臉爆紅。

良久,才憋了一句出來,「那你放吧。」

是啊,放吧,可關鍵下得去手才行。

梅庄毅一直不動,王瑤詫異看他一眼,旋即明白過來,下炕去拿出自己從不離身的短刀,扔到他的懷裡。

「用這個,這個比較快,你那個不行。不過你可得小心點,別把手指頭削下來了。」

好吧,這麼一說,梅庄毅更下不去手了。

見他還是不動,王瑤終於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了,用那種『原來你怕疼』的眼神,上下將梅庄毅打量了一番,差點沒把他打量得惱羞成怒,才過去一把將刀拿了過來,問道:「還是我來吧,需要放多少?」

這個問題倒是把梅庄毅難住了,他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伸出一根尾指:「隨便來點兒吧。」

隨便來點兒是多少?

王瑤想也不想,對著手腕上就是一劃。

梅庄毅等了半天都沒感覺到疼,扭臉一看才發現她竟是在自己手上動了刀,見她手腕上血流如注,他當即炸開了,「都說隨便來點兒了,弄這麼多,你當是殺雞啊。還有我不把手給你了,誰讓你在自己手上動刀了?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王瑤十分淡定地瞅了他一眼,才伸手在被褥上滴了些血,之後才道:「我本來就不是個女人。」

梅庄毅被哽得一口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良久才沒好氣道:「你不是女人,難道你以為你是男人?」

王瑤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梅庄毅更覺得堵了,眼睛忍不住往下在那高聳上來回打了一個轉兒,才氣呼呼地去衣櫃里翻了件中衣,撕下一溜布條下來,扔給王瑤讓她包手。

「不是我說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

王瑤沒去拿布條,而是回身在炕櫃里翻了一個男人用的荷包出來,從裡面掏了個瓷瓶,倒出來一些淡黃色的粉末,敷在自己手腕上。粉末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化了開來,血很快就止住了,再不見往外淌血。

做他們這一行的,隨身必備一瓶金瘡葯,止血效果可不是這布條可以媲美的。

好吧,梅庄毅熱臉又貼了個冷屁股,這下更加生氣了,只覺得自己是昏了頭,當初幹嘛答應娶她回來。

直到見王瑤拿起那布條纏著手腕,他面色才稍微好了些。

之後兩人去洗漱,又去敬了茶,出來的時候碰見梅庄毅大嫂劉氏。劉氏從兩人屋裡出來,手裡還抱著剛換下來的被褥。

劉氏面色怪怪的,王瑤心裡有些窘迫,總算明白為什麼他一定堅持要放血了。

直到中午的時候,她才知道劉氏臉色為什麼這麼怪,因為梅大虎將梅庄毅叫過去了,繞來繞去扯了半天的閑話,才進入正題。

他讓梅庄毅悠著些,要知道疼自己媳婦。

梅庄毅起先還有些不明白,直到梅大虎見弟弟懵懂,又點撥了他幾句,他才知道大哥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下笑話可鬧大了,整整一個下午兩口子都沒踏出房門一步。

*

當新媳婦的日子十分難熬。

無他,皆因梅家人待王瑤實在太熱情了,尤其是柳氏,大抵也是之前梅庄毅扯出來的幌子起了作用,柳氏待王瑤可謂是事無巨細。

梅庄毅說王堯兄妹二人自幼失怙,因為沒有長輩教導,王瑤又是被親哥哥帶大的,所以她對一些人情世故甚至是女兒家應該懂的事,並不是太了解。也因此柳氏並沒有懷疑兒媳婦有些怪異的行為舉止,只當這孩子可憐,待她更是盡心。從衣食住行,到日常打扮,她俱都事事提點,事事關心。

心是好的,只是這種行為讓王瑤感覺十分有壓力。

也因此當能從家裡啟程去南方,王瑤可是打心底的鬆了一口氣,扭頭就做回了以前的裝扮。

出現在梅庄毅眼前,梅庄毅被嚇了一跳,手指頭都氣抖了。

「你咋成這樣了?」

王瑤瞥了他一眼,明明臉上沒有任何錶情,那道偌長的刀疤卻微微蠕動起來,像一條大蜈蚣似的:「我本來就是這樣。」

梅庄毅一臉吃屎的樣子,整整一個下午都沒和王瑤說話。直到晚上的時候,王瑤卸下偽裝,他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兩口子被安排住在一個艙房裡。

這是范叔做下的決定,王瑤自然不好當范叔說兩人其實是假夫妻。

這種裝貨的商船,一般艙房都不大,房間都不大,裡面的床榻自然也不大,反正肯定是比不了鄉下的土炕。兩個人躺在上面,雖到不了必須緊貼著的地步,但也只剛好夠睡兩個人,幾乎身子挨著身子。

王瑤閉著眼睛,靜靜等待周公來找自己喝酒下棋,梅庄毅卻彷彿烙餅似的,一會兒翻個身,再一會兒動一下。

燈已經熄了,只有窗外朦朧的月光從窗扇縫隙里灑射進來,將屋中覆蓋上一層淡淡的銀光。

「那啥,你晚上洗澡了?」一個睡不著的男人,沒話找話說。

王瑤剛醞釀出來一點兒睡意,就這麼被趕走了,「這是船上。」

好吧,這確實是在船上,船上雖然不缺水,到底做什麼都有些不太方便,即使如梅庄毅如此愛潔之人,沒攢夠一定的天數,也都是隨便弄點兒水擦擦的。

梅庄毅沒再出聲,王瑤繼續醞釀睡意,好不容易等她快睡著的時候,梅庄毅又說話了。

「你說你一個好好的婦人家,幹啥又扮成男人,就不覺得憋氣得慌?」

扮男人跟憋氣有啥直接關係?

不過王瑤很快就明白了,因為梅庄毅又忍不住說話了。

「我跟你說啊,那個地方捆久了對身體不好……」

哪個地方?

王瑤很快明白過來,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想罵一句流氓,實在醞釀不出來這種感覺,可若是不罵,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想來想去,終於憋出一句:「關你什麼事!」

這句話徹底讓梅庄毅不出聲了,以至於之後王瑤睡著后,他也一直沒出聲。可他卻一直宛如烙餅子似的,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的。

如是這般幾日後,梅庄毅終於爆發了。

這天晚上,他對王瑤說他要打地鋪。

其實這幾日王瑤睡得也不甚好,總有那麼個人在你身邊烙餅子,能睡好才有鬼。

她望了梅庄毅一眼,道:「還是我來打地鋪吧。」

梅庄毅不同意,「我個大男人讓你個女人打地鋪,說出去我哪有臉。」

這句話也不知觸動了王瑤的哪根神經,她竟再不說話,自己去拿了兩床被子過來。一床鋪下面,一床用來蓋,看都沒看梅庄毅一眼,就睡下了。

之後幾天,她一直迴避和梅庄毅說話,梅庄毅可不是傻子,這會兒也算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得罪她了。

可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她,難道謙讓還有錯了?

明明男人不是應該讓著女人嗎?

*

船一路行至鬼頭灘,到了鬼頭灘以後,並沒有往前方河道直行,而是進入了一條小岔道。

走到這裡,水道越發崎嶇了,四周也越來越荒涼。

七拐八繞,繞到梅庄毅頭都快暈了,才終於進入一處峽谷。起先水面還很寬,漸漸越走越窄,兩岸都是險峻陡峭的崖壁,高聳入雲,與之相反水面卻十分平靜,天空碧藍如洗,水色清澈照人,宛若不是人間。

又往前走了許久,才到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這是王瑤的老巢。

這處地方是當年一次被朝廷圍剿,王瑤他們四處逃竄,無意中發現的。此地易守難攻,又十分偏僻,不是有人帶路,還真不容易找到。反正梅庄毅這是來第二次了,至今還未記住前來的路。

他和王瑤這次是來見范嬸的,范嬸本來打算跟著范叔他們一同去給王瑤送嫁,可惜臨行之前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范嬸老蚌懷珠,突然有了。

范叔兩口子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喜訊傳出,原想著這輩子大抵要無後了,哪知范嬸竟在這當頭懷了身子。胎還沒坐穩,自然不能行遠路,所以這趟范嬸沒跟過去。不過既然兩人成了親,王瑤又素來拿范嬸當親娘看待,肯定是要來給范嬸看看的。

范嬸見到兩人後,十分高興,連連抹淚,說自己總算是了了樁心事。及至之後她和范叔兩人去說了會兒話,出來后待梅庄毅更加和藹可親了。可突然之間她臉色就變了,望著王瑤的眼神怪怪的,不過梅庄毅和王瑤兩個並沒有發現此間端倪。

等到中午吃過了飯,范嬸把范叔叫回屋裡,一進房門,她就道:「死老鬼,你竟然說瑤兒和梅小子圓房了,你莫不是唬老娘的吧。」

范叔疑惑不解,連聲問道怎麼了。

范嬸這才皺著眉說:「這些事兒你們男人不懂,女兒家還是不是黃花大閨女,是能看出來的。瑤兒的眉間未開,走路的姿勢也不對。哎呀,我跟你這死老鬼說這些做什麼,現在咱們應該關心的是兩個孩子沒圓房的事!」

范叔一臉懵了的樣子,怎麼可能沒圓房,回門那次小兩口在周家的表現明明是圓了房的。只是自己婆娘可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她既然這麼說了,肯定就是確有其事,難道兩個孩子合著伙起來騙自己的?

兩口子面面相覷良久,范嬸才開口說:「咱們先暗中觀察觀察,看這倆孩子到底是不是合起伙兒來騙咱們。」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

由范嬸出面留下了兩人,本來梅庄毅和王瑤只打算在這裡留三日的,如今正是他們生意進入高速發展期,自然不能耽誤。

可范嬸又是哭又是回憶以前,尤其她一大把年紀又懷著身孕,兩人也只能依了她,答應留下來陪她一陣子。

之後的幾日里,范叔兩口子一直私下裡暗暗觀察兩人,范叔甚至還被范嬸還派出來聽牆角。連著蹲了三晚上的牆角,兩人總算確定了,這倆孩子真是合起伙兒來騙他們的。

范嬸當著范叔面哭得不行,扭頭抹抹眼淚又開始搗騰起來。不光是范叔,還有范叔手下那一幫小崽子們都被她使上了。

梅庄毅是個熱鬧的性子,本就喜歡與人相交,之前就跟王瑤的一眾手下混熟了,這次過來,平時也閑的沒事可做,自然又和那幫人混在一起。

此處平靜是平靜,景色也十分優美,鳥語花香的,可就是太無聊。閑來無事的時候,王瑤手下的那幫子手下三五不時就喜歡去約著打個獵什麼的,或者偶爾賭賭小錢,用來打發時間。

這日他們結伴出去,打了兩頭鹿回來,當天晚上就搗騰著叫大伙兒去吃鹿肉。

不光吃鹿肉,還比著喝鹿血。梅庄毅本不喜歡這種腥氣太重的東西,可見連王瑤都喝上了,那幫小子們還在一旁起鬨,一時熱血上了大腦,就喝了兩碗。

吃了鹿肉,又兩碗鹿血一下肚,當時不覺得什麼,回去后就燥熱了起來。

正值夏初,天還不熱,梅庄毅燥得不行,連著洗了兩個冷水澡,都沒緩解掉那股子燥勁兒。

王瑤練完武從外面回來,一進屋就看見他頭髮梢上滴著水,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一見他微微有些潮紅的臉色,她心知肚明道:「那東西躁性大,你去外面跑兩圈兒就好了。」

王瑤這是拿著自己當例子,反正她每次吃了鹿肉喝了鹿血,晚上出去練會兒功,把那股子燥發泄出來就好了。梅庄毅不會武功,在她來想,出去跑跑估計也成。

梅庄毅怎麼可能大晚上出去跑圈兒,沒得讓人笑話,他搖了搖頭,將頭髮擦乾后就上榻了。

房裡只有一張床,也沒有多餘的被褥,所以兩人只能同睡一張床。

這些天在寨子里,梅庄毅已經習慣和王瑤同床共枕,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人忍不住就開始浮想聯翩。

越想越難受,越難受越想,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人翻來覆去睡不著,把床壓得吱吱亂響。

「那會兒我對你使了幾個眼色,讓你沒事別亂吃這些東西,可你就是當做看不到。」寂靜中,王瑤忍不住說道。

梅庄毅一臉鬱郁,他當然看到了,不過卻是把她當做了挑釁。其實他現在還是覺得王瑤在挑釁自己,沒得一個女人家喝了就沒事,換他個大男人喝了就被折騰成這樣。

「那東西沒喝習慣的,第一次喝了都難受……」

還說!

梅庄毅實在忍不住了,一個翻身壓了過去,眼珠子紅紅的盯著身下躺著的那人。

王瑤如今在外面還做男人打扮,只是臉上的那道疤卻沒了,大抵還是梅庄毅的抗議起了作用。現如今寨子里的人都知道老大其實是個女人,震驚肯定是有的,不過震驚之餘也只能接受。

這一來是因為王瑤往日的震懾力夠深入人心,二來也是因為老大如今帶著大家過上了好日子。其實若有辦法,還真沒人願意當匪,走投無路是一個,另外也是除了當匪,實在不知道還能從哪裡來錢養活自己。

如今梅庄毅和王瑤強強聯合合作,帶著一夥匪改行走了正途,大家也對未來感到有些希望了。只等老大賺夠了錢,到時候帶著大家搬到陸地上去,結束遠離人群的日子,回歸到正常生活中。

所以老大是女人還是男人重要嗎?

只要知道老大兩口子是本事人,能帶領大家過上好日子就行了。

所以王瑤如今也不如往日拘謹,尤其在自己屋裡,她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神經緊繃,非得日日纏著胸才能安然入睡。

此時的她剛洗過澡,身上散發出一股好聞的清新之氣,明明不像尋常女兒家身上還有股女人香,卻讓梅庄毅覺得格外好聞。她只著了一件中衣,裡面穿著一件盧嬌月給她做的月白色肚兜,因為梅庄毅突來的動作,致使衣領微微打開,露出一道美妙的弧度來。

梅庄毅感覺自己好渴,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王瑤就算再遲鈍,也覺出有些不對,不禁問道:「你想幹什麼?」

她這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些刺激到梅庄毅了,他不禁舔了舔下嘴唇,啞聲道:「你應該沒忘咱們倆是成親了,自然想做些成親應該做的事。」

一面說著,他一面就親了過去。

親上之後才發現,這滋味比他想象中更好。

*

梅庄毅覺得自己活到二十多歲,一夕之間就把自己所有臉都丟光了。

因此,次日還沒等王瑤醒來,他就偷偷溜了。

這處寨子自成一地,要想出去只能坐船,他實在沒處可去,只能躲到王瑤手下一個叫海子的水匪那裡去。這個叫海子的,是王瑤的得力手下,人年輕,性格爽朗,平時和梅庄毅十分說得來。

王瑤早上醒來沒見到梅庄毅,還以為他是出去找人耍了,可大半個上午都沒見到人,她才恍然大悟這人肯定是害羞躲出去了。

至於為什麼會害羞,佛曰不可說。

她一直忍著,忍到晚上還不見梅庄毅回來,就殺到了海子的住處去。

「老大,大嫂在屋裡。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大抵也是因為收留大嫂,致使老大親自找了過來,所以海子十分心虛,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竟把平時他們這群人私下打趣老大兩口子的稱呼說了出來。不過這會兒對話的兩人,心思都不在這處,自然沒發現出端倪。

倒是屋裡的梅庄毅聽見了,忍不住跳了出來:「王八蛋,海子你別走,你叫誰大嫂來著?」

只可惜海子見勢不妙,早就一溜煙跑了。

王瑤本是寒著臉,這會兒也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一見她笑,梅庄毅更是惱羞成怒,眼神躲躲閃閃道:「你笑什麼,有啥好笑的。」

王瑤止住了笑聲,瞄了他一眼,道:「快跟我回去吧,范嬸下午還在問你上哪兒去了,說是不是咱倆吵架了。」輕咳了一聲,她又道:「以後我一定不那樣了,一定悠著點兒。」

梅庄毅直接頭頂都冒煙了,跟炸了毛似的貓一樣,「悠著什麼,悠著什麼?那啥,你是練武的,我能跟你比體力?!還有,我那不是暈了,是我太困了……哼哼,我告訴你,這事你誰都不能說,還有下次得我在上面。」

說完,他就盯著王瑤看,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跟你回去的樣子。

「行,都行,你跟我回去吧。」

事實證明,不光是男人會提了褲子就不認賬,女人也會。再下次的時候,王瑤還是沒忍住去了上頭,當然經過多番歷練,梅庄毅的體力早已今非昔比,可以和王瑤戰得旗鼓相當,不過這是后話。

……

若干年後的某一天,梅庄毅突然自噩夢中驚醒過來。

他臉色蒼白,大汗淋漓,彷彿受到什麼驚嚇似的。面色也有些怔忪,似乎依舊沉浸在那夢裡,還未醒過來神兒。

王瑤本是熟睡,被他吵醒了,見他這樣,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梅庄毅面色怔忪地望了她一眼,喃喃:「我做了個夢。」

王瑤還沒見過男人這個樣子,好奇問:「什麼夢?」

「我夢見我第一次出來做生意,也遇見了你,只可惜當時我們船上得力的人太少,幾乎沒有任何反抗餘地就被你搶了。而那楊青山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在你離開去搶另外幾條船,命人將船上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滅口,進子為了救我重傷身亡,我落入水中,僥倖沒死卻瘸了條腿……」

梅庄毅的口氣太蕭瑟,王瑤聽得心裡十分不舒服,皺著眉一把掩住他的嘴。

「行了,都說是夢了,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那楊青山不是行船途中落水身亡了嗎,你怎麼會夢見他?快睡吧,時候不早了,明兒一大早天不亮女兒又要來鬧咱們。」

梅庄毅望了望妻子的臉,是啊,那只是個夢,一個噩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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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家的小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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