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捨己為人的肅王!
「陶巡撫!」姚廣孝恭敬的行禮。
「不要叫我巡撫,你家大王才是巡撫!」陶樂智坐在書房,整個人都氣沖沖的,看著拜訪的姚廣孝,生氣的說道:「現在整個蘇州城都是你家大王的,他想怎麼就可以怎麼樣了!」
姚廣孝搖搖頭,認真的說道:「陶大人,想必你對大王有所誤解。」
「我誤解?」陶樂智一瞪眼,痛心疾首的說道:「我怎麼誤解他了?蘇州城的地主士紳那麼多,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就算殺了這一批,可過不了幾十年,又會滋生出來下一批,他殺的完嗎?」
「再說,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士大夫是什麼?不就是士紳嗎?朝廷靠誰收稅?靠誰管理百姓?如果說,百姓是建造大明的房子,那麼士紳就是樑柱!」
「肅王不顧一切的整治鄉紳,那後果是什麼?得罪了士紳,他們起了異心,大明就要動蕩不安了啊!」
陶樂智這麼一開口,頓時就停不下來了。因為他覺得,朱拓的處置方法太暴力了,根本沒把那些士紳當人看,那些士紳就算表面遵從,背地裡也會和大明離心離德。
陶樂智根本無法理解,朱拓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陶大人,大王也有他的苦衷啊。」
「他有什麼苦衷?」
「有些士紳太貪得無厭了,趴在百姓身上吸血。若是大王不處置他們,兼并土地之風盛行,那蘇州城就成了士紳們的了。」
陶樂智嘆口氣,說道:「我幾次三番勸諫肅王,肅王不僅不理睬,還把我給關了起來。老夫一心為民,從無私心……他這人真夠蠻橫無理的。」
姚廣孝俯身大拜,認真的說道:「陶大人,肅王殿下此舉,是在保護你!」
「開什麼玩笑?!」陶樂智愕然問道。
「嗯?這小子有這麼好心?」
「可他對我……言語之間從來不尊重啊。」
「哎,肅王殿下如今是蘇州城鄉紳們的公敵,他要是親近您,那些官員會怎麼想?這是因為肅王不願意敗壞您的名聲,故而遠離您。」
「啊,是這樣嗎?」聽到這樣的解釋,陶樂智直接在風中凌亂了。
「當然。」姚廣孝十分嚴肅,嘆道:「肅王殿下素來懷有愛民之心,您仔細想想,肅王殿下所做的這些事情,可曾是為了自己?可曾把這些田地據為己有?還不是為了天下的百姓?還不是為了讓百姓能種上地,吃上飯。」
「雖然手段激烈了些,但是肅王殿下敢作敢為,敢對那些士紳豪族動手,敢維護百姓們的利益。如此看來,肅王殿下不是一個賢王嗎?」
聞言,陶樂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沉默許久,搖頭道:「我只是覺得,肅王殿下的手段太暴戾了。」
姚廣孝又是深深一拜,勸道:「陶大人,肅王殿下常說,為國為民的官員,應該讓饑寒交迫的百姓吃上飯,應該讓年邁無力的老者安享晚年,應該讓孩童上得起學……肅王殿下一直朝著這個夢想努力啊。」
「您身為巡撫,不應該全力輔佐他嗎?」
陶樂智猶豫道:「可肅王殿下會聽我的建議嗎?」
「會聽的,如今蘇州城局勢複雜,肅王殿下忙的焦頭爛額,這幾天處理的奏章,一本一本的首尾相連,能繞整個蘇州城一圈,大王正需要您去幫他啊。」
聽到情況如此危急,陶樂智放下成見,立刻站起身,說道:「那我去找肅王。」
「我陪您一塊去。」
此時的朱拓,正可謂春風得意,因為現在蘇州城的官員嚇的噤若寒蟬,只要是他肅王下達的命令,都馬不停蹄的去辦,生怕他會找茬。
朱拓突然覺得,無敵是多麼寂寞,連個挑戰都沒有……
「郎君,在想什麼呢?」
「哦,我突然有些理解父皇的想法了。從前,我覺得父皇動不動就殺人,完全不顧私情,冰冷的簡直像個機器。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有些事情即使冒著強大的阻力,也要推行下去。」
如今士紳的事才剛剛冒頭,此時,只有全力打擊,才會讓所有人都明白,有些底線是不能觸碰的,比如說百姓們的田產。
無論是誰,要是敢兼并百姓們的田地,就會受到嚴重打擊。
「嗯,郎君做的事情都是對的。」湯欣端來茶水。
朱拓喝了口茶,一伸手便把湯欣的細腰攬入懷中,搖頭道:「可是有些人不理解啊,他們總覺得本王在亂搞。唉,他們也不想想,像本王這麼英明神武的人,怎麼可能憑意氣用事呢?」
朱拓一開始只是想警告江明義,不要做這麼過分。但是江明義的底氣太足了,自認為有士紳集團兜底,他敢在肅王面前叫兩句。
所以朱拓直接砍了他的九族,很明確的告訴他和那些士紳們:叫囂有風險,頂撞須謹慎。
「那郎君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朱拓摩挲著下巴,喃喃道:「本王也在琢磨,想琢磨出一個長治久安的法子,就是如何讓士紳的目光不再放到田地上,而是轉移到其他地方……」
「大王想出來了嗎?」
「哪有這麼簡單。」朱拓搖頭,手又不老實了起來,笑道:「欣兒啊,為夫這麼辛苦,你不得犒勞犒勞為夫?」
「郎君,這大白天的……有些不合適吧?」湯欣美眸看了一眼朱拓。
「無礙,無礙。拉上窗帘,和晚上沒什麼區別,反正也沒人敢闖進來。」
一邊說著,朱拓一邊抱起湯欣,就往床榻走去。
到了床榻,朱拓正要有下一步動作時,突然聽到幾句大煞風景的叫聲:「肅王殿下,下官陶樂智前來拜訪。」
聞言,朱拓立刻大叫道:「不見,本王不想見你,本王數三個數,你立馬給本王消失!」
門外的陶樂智愣了,扭過頭,不解的看著姚廣孝。
姚廣孝驚嘆一聲,讚揚道:「陶大人啊,大王具有捨己為人的好品質啊,為了和您撇清關係,為了維護您的名聲,現在都不願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