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懲渣女(精彩)
沐薏情看著滿滿的一盆衣服,小嘴微動,她該怎麼解釋呢?說我在你的衣服上下了葯?
慕容灝握著她的冰冷的手,包在掌心暖著,「這麼冷的天,誰讓你幫我洗衣服的?」他的聲音帶點質問,更多的卻是不舍。
沐薏情張了張嘴,還是將想說的話咽了下去,既然他是這麼認為的就這樣吧。反正她也就是防備一下,泡在水裡的衣服上的葯也不會對人有任何影響,除非……
那張小臉上閃過一絲燦笑,轉過身來摟著大司馬的脖子,如果青闌郡主再糾纏不休,那這上面的葯可就起到在作用了,碰一下他的衣角,都要負出的慘痛的代價!
「你來了剛好,把衣服都晾起來吧,這一段時間,就穿我洗的這些。」沐薏情從他的懷裡掙脫,一邊交待道。
「好。」慕容灝立即將衣服擰了出來搭到繩子上,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自己洗衣服,小情人也太賢惠了,竟然一次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洗完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她看著他忙著的背影忍不住輕問。
「初一。」他回過頭來,朝她柔柔一笑。
初一了,他與青闌郡主大婚的日子一天天臨近,雖然天天呆在醫館里,她都能感覺到那種凝重的氣氛。
「皇上已經下旨,沐世子行刑的日子就在大婚那日。」大司馬轉過身來。
沐薏情神色凝重,那麼來說,剩下的這幾日,太后一定會不計一切手段。
「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慕容灝拉著那隻還冰冷的小手,心疼放在嘴邊哈著熱氣,「以後,這些事情不要親自做,凍壞了這雙小手,我又要心疼。」
沐薏情笑著搖搖頭,「用早膳了嗎?」
「沒有,事情一處理完,想著你就匆匆趕回來了。」慕容灝攔著她的腰身,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一起用膳吧。」沐薏情指了指屋內,她也沒吃。
慕容灝心中暗喜,「你是不是在等我回來?」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只是剛好沒顧得著吃。」沐薏情嬌聲反駁,從他懷裡掙脫了朝屋內走去。
慕容灝看著那個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的好看的弧度,抬步追了上去,如果,每一天都能像這樣多好。小情人還是嘴硬,明明就是等著他一起回來吃呢。
沐薏情坐下來幫他裝了一碗粥,自己也坐到一旁。
「小情人,還疼嗎?」
「咳咳!」沐薏情嗆的眼淚花花,才剛剛將粥放到嘴邊喝了一小口,聽到這句話悲催的嗆了。
慕容灝慌忙伸出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用膳的時候,能不能不說這種話題?」沐薏表無奈的瞧了他一眼。
慕容灝看著那羞紅的小臉,心中一陣蕩漾,拿起帕子輕輕的拭了一下她的唇角,「好了,我不說話了,你趁熱吃。」
沐薏情低頭吃著碗里的東西,喝了兩口抬起頭,「你怎麼不吃?」
「秀色可餐。」他含笑輕語。
「這個,還有這些,全都給我吃了,渣都不剩!」沐薏情指了指桌上的食物吩咐道,低頭喝粥。
慕容灝無奈搖頭,還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與她同桌而食的原因,感覺吃的特別有味。
好不容易用完膳食,沐薏情感覺渾身不在,主要是那道目光總是火辣辣的追隨著她。本來想著離他遠一點,沒想到剛剛從他身邊走過,就被他帶入懷中,沒有防備的她直接撞到了他結實的胸膛上。
「你的胸膛好硬。」抬起小手揉了揉眉心。
「痛不痛?」他的按著她的小手幫她揉著。
「當然痛。」她緊著眉宇嬌呼。
「有個地方比胸膛還硬,昨日要了你那麼久,還疼嗎?」他擁著她柔軟的身子,帶著無盡的憐惜問道。
沐薏情的小臉頓時又紅的跟熟透的果子一樣,直接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以前也不是這樣的,為什麼他現在一提到這檔子事,她就沒有勇氣直視他的眼神,好像找個地洞藏起來。
他們第一次見面就發生如此親密的肢體接觸,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啊,為什麼越來越往後就變味了?她的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像原來的自己。
慕容灝撫著她柔美的秀髮,笑的越發得意,小情人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慕容灝……」她喚了一聲,咬著下唇,帶著一絲猶豫,更不敢看他火辣的眼神。
「嗯?」他哼了一聲,等著她的下文。
「好像,好像能適應了。」她的聲音輕細的幾乎聽不到。
「小嫩寶,你是說能承受?」他抬著那張小臉,不讓她有機會閃躲。
她抬起頭將他的臉推到一旁,順手捂著那雙眼睛,不讓他看她。「不是的,只是比前幾次好那麼一點點。」
他扯下那隻小手,撫著她貼在他胸膛的小臉,「小笨蛋,我今天捨不得碰你,來陪我說說話。」他輕輕的摟著她,連呼吸到口腔里的空氣都泛著一絲甜蜜的味道。
「說什麼?」沐薏情從他的懷裡的探出頭來,一隻手從摟著他的腰身。
他像抱個嬰兒一樣姿勢抱著她,兩人就這麼沐浴在溫暖的晨曦中。
「你不是要說說話嗎?」見他久久不語,她忍不住再次詢問。
他深吸了一氣,輕輕的在她的額間印上一吻,「就是因為有太多的話想對你說,一時之間找不到究竟要先說哪一句。」
兩人靠在一起,又是一陣沉默。
他想說:咱們成婚吧,我想娶你為妻,一生一世牽著你的手,將是我慕容灝最有成就的事……
他想說:小情人,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天,這一輩子,唯你一人,我堅守一生……
他想說:不管面臨的是怎麼樣的困境,都不要怕,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得了你……
藏在心裡話匯聚成海,話到嘴邊又壓了下來,說不出來沒關係,他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沐薏情想知道光耀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這樣的和他靠在一起,共同沐浴同一片陽光是那麼的靜謐與美好,不想因為別的事情被打破。
這樣的時光,哪怕只一個時辰,他是完完全全屬她,她也同樣完完全全屬於他。
……
慶王府為與九皇子一黨撇清關係,就連秦府受牽連的的妻妾都沒有眷顧,直接劃清了界限,即使秦府的人前來求救,明面上也做絕了。
慶王妃心有不忍,私下拿了錢暗中託人送去,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親人流離失所,遠走他鄉。
按青闌郡主的意思,這些人一個個豬腦袋,就應該去死!秦源當眾將她扯了出來,這下到好她現在還不知道慕容府的人怎麼看她!
婚期越來越的近了,她卻越來越忐忑,雖然今日一早,慕容府就按照禮節派人過來問了一些大婚之日的細節,但那是慕容儀那個老頭子派來的人。
青闌郡主心裡帶著恨意,她不知道,她這嫁的大司馬還是護公國!想想這九天,她怎麼都覺得坐立難安!
「不如,婚事就此作罷。」慶王妃這幾日心力憔悴,大司馬做事如此狠厲,青闌就算是嫁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王妃,你說什麼呢?這門婚事,可是太后賜下的,能說不嫁就不嫁嗎?」慶王坐在一側,也有些後悔。從一開始,他就瞧出大司馬跟本就沒有迎娶他女兒的意思。唉!
「皇上已經下令處死沐世子,而且還將行刑的日子定在大婚這一日,誰知道皇上究竟是何用意?!」慶王妃一提起這事就覺得晦氣。
「朝中將亂!」慶王說了四個字,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就連他也看不清朝中局勢,這一次險些就裁了進去。
「正是因為這樣,這婚才不能結!這有何不可,就說青闌身子不適,去求求太后,避個一年半載的再尋個好人家。」慶王妃撫額。
「婦人之見!」慶王怒喝一聲,明擺著他們已經被卷進來了,他敢肯定,大婚那日絕不可能順順利利的進行。斬首沐世子的日子,可是大司馬請旨定的!
這門婚事,不同意便罷,為何做得如此決絕!
「王爺,我們就青闌一個女兒啊!」慶王妃暗自垂淚。
「愛妃放心,大婚那日若出差池,我第一時間會保護咱們的女兒,如果洛川王真那日舉兵造返,太后勢必會失利。只要青闌的花轎不進慕容府的大門,本王自有方法去救皇上解附婚約。」慶王握著慶王妃的手,身為父母的他們真是為唯一的小女兒操碎了心。
「不!我不要解除婚約,我才不管,我就是要嫁給大司馬!」青闌紅著眼眶失聲吼道,站在門外的她聽到的父母的談話,沒有感覺到父母的良苦用心,卻怒火中燒。
「一個身份低賤的亡國公主,連奴都不如,憑什麼和我搶大司馬!」
「她不會有好下場的,只有我才是慕容府的嫡孫長媳!」青闌郡主連聲吼道,看著平日里疼愛她的父母,目光都帶著幾分指責。
慶王妃抬手指了指已經走火入魔的女兒,差點沒有氣死過去。
青闌郡主失心瘋一樣跑出去,路過小花園的時候,正巧撞到迎面而來的九公主,幸好九公主身邊的老嬤嬤眼疾手快的扶住自家主子。
「郡主,你沒瞧見公主嗎?」老奴忍不住說道。
「又沒有懷孩子,還怕撞一下么!」青闌的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見到誰都是一肚子的怨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看著長嫂一臉青白的模樣,心裡突然有些痛快。她不開心,總也要有人跟著一起難過才行!
九公主看著那道身影,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內。
孩子,孩子……
這一句話就是一把利刃一般狠狠的戳進她的心窩子里。只有她自己知道,什麼姑嫂和睦,都是裝的!如果她能生孩子,豈容青闌爬到她的頭上!
九公主深吸了一口氣,憑她公主的身份沒有孩子,慶王與慶王妃也得敬上三分!一個小丫頭,她為了丈夫禮讓一下罷了!
屋內,慶王與慶王妃皆是一臉無奈。
慶王現在最操心的不是女兒的婚事,而是九皇子一事會不會牽連到慶王府!
綜合了前因後果也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對九皇子這麼殘忍,按道理說,現在有大公司馬牽制著太后,皇上應該在眾位皇子之中選一個儲君才對。
如今宮中的局勢就像是一淮渾水,就連慶王府都站錯了隊,更別提朝中那些官員,人人都如驚弓之鳥。
「秦府的事情,不會牽連到我們吧?」慶王妃也冷靜下來,一想到這裡全身都發軟。
「只能讓淳安到宮裡走一趟了。」慶王府現在唯一的籌碼就是兒媳婦,即使有九公主這個皇帝的親胞妹在,他們也是坐立難安。
淳安公主自然意不容辭,這個時候就能體現她的價值。
九公主淳安來到皇宮后,沒有直接去見慕容雲天,而是去見了皇后,還未說上幾句就紅了眼眶,將來意與儷端皇后說清楚。
儷端也沒有想到,皇上此次會下如些重手,她也知道,這一次全是為了她和翾兒,輕拍了一下淳安公主以示安慰。
「皇嫂,皇兄這次大怒,淳安的心裡真的很忐忑,慶王也是為了聖雲,為皇上著想,絕不會有異心。」
儷端也知道,如果她的兒子位立儲君,多多要仰仗著慶王府的勢力,淳安再怎麼說都是翾兒的親姑母,憑著這份血緣關係,比仰仗慕容一族要可靠許多。
「沒事的,皇上心裡明白,你安心的回去,不出一月,局勢便可明朗。」儷端輕聲安慰。
「皇嫂?」淳安抬頭,聽的雲里霧裡。
「皇上需要慶王,我與翾兒更需要。」儷端補充了一句。
儷端的話雖然說的極其隱晦,但淳安好像也能猜到點什麼,破涕為笑,拿起帕子拭著眼角淚水,「有皇嫂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出了棲鳳宮,淳安轉身朝這幢華麗宮殿望去,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六年,嫁到慶王府後,也被丈夫當成明珠捧著,可是至從出了那件事件之後,再也無法有身孕,她若不是還有公主的地位,早就側室小妾一堆了。
如今,她的年紀也不小了,女人的光陰就這麼幾年,如要再沒有機會懷上,她可以想象,自己凄涼的後半生。
……
沐薏情猜測的沒錯,一大早宮裡的李總管就去了醫館請人,說太後身子不適。
跟著李公公到了太和宮后,太後面色陰沉,直接給沐薏情下了死命令。
「本宮隱你三日之內將沐世子弄出來。」
「太後娘娘息怒。」沐薏情恭敬的跪在太後面前。
「微臣正在打探沐世子的準備下落,可是突然有人突襲光耀營,大司馬警覺,現在連微臣都防備著。」
太后聽到這句話,突然坐直身子,這丫頭是在指責她了?!
「你有什麼打算?」太后冷冷的詢問道。
沐薏情淡淡一笑:「大司馬大婚當日,就是沐世子行刑之事,人一定會從光耀營帶出來,到刑場的這段路程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太后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示意沐薏情接著說下去。
「想救沐世子容易,可是出皇城就難了。」
「你說有的理。」太后無奈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她這麼多年來為什麼沒有逼宮廢掉慕容雲天的原因,她在宮中能用的人太少,兵權全都握在慕容一族的手中。
現在,兵馬已經齊備,這一次,是她唯一的機會,只要將沐世子弄出宮去,洛川王便再無疑慮,三萬將士直逼宮門,還敵不過光耀營那八千人嗎!
「太后請看。」沐薏情抬起手,一塊玉墜掛在她的手指上。
太后看到這個東西兩眼放光,這不是皇上的貼身的玉佩嗎?雖然不及那塊龍佩,但也能號令御林軍啊!
「太後娘娘,這是皇上賜給我的,我能夠拿著塊玉佩,在任何時候出入宮門與皇城。」沐薏情將玉佩收好。
太后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這個沐薏情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到時,太后將沐世子救下之後,將人送到醫館,我自有辦法送他出城。」沐薏情淡聲說道,臉色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好!你說說,事成之後,本宮要怎麼犒賞你?」太后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那一天,她依然可以坐在聖雲的高位上,呼風喚雨!慕容一族,再留著慢慢收拾!
「我將沐世子帶出城后,請太後放我自由,我只想一人過個普通平靜的日子。」這一句話,她不經意間流露了一點真誠。
太後點點頭,從這幾次的接觸下來,這孩子的確有幾分心冷氣傲,但是這亡國公主的身份,不呆在她身邊還真是不放心,唯一的方法,只有一勞永逸。
「本宮答應你。」太后緩緩站起身來,將沐薏情扶起。
「太后保重鳳體,微臣先行告退。」出了太和宮,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太后一達到目的,她豈還有命活!
不知道慕容灝聽到她這個計策后,會不會怒火三丈?
他要是敢生氣,她會毫不猶豫的再踹他一次!第一條:她永遠是對的!第二條:即使錯了,參照第一條!況且,這一次她也沒做錯,而且還能減少光耀營的傷亡。
可想而之,沐世子就是關鍵,太后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人救走。沒必要把光耀營的精兵浪費在無謂的爭鬥上。
看著巍峨的聖雲皇宮,那些色彩鮮艷的琉璃都好像染著血的顏色,皇權下,除了白骨森森,她看不到其它。想到此,抬步朝棲鳳宮而去。
本想著順道來看一下儷端皇后,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九公主。那道華麗的身影站在一處,目光悠遠的看著前方,帶著幾分凄涼。
淳安收起剛剛的悲戚之態,帶著幾分盛氣凌人朝沐薏情望了過去。
「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吧。」
沐薏情掃了一眼九公主臉上厚厚的脂粉,這張小臉再怎麼美艷,始終還是逃不過歲月的無情,不知道,九公主剛剛的模樣是不理在感嘆紅顏易老。
九公主看著那道纖細的背影,腦中靈光一閃。
「沐太醫請留步。」
沐薏情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突然叫住她的九公主。
淳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這個女人與在洛川相見時,幾乎天差地別,關鍵是她醫術精湛。之前一直不喜歡她主要是因為那個一心想嫁大司馬的小姑子青闌郡主。
想她堂堂一朝公主,嫁於慶王長子為妻,就只是意外的失了一個孩子,在府中的地位越來越不如這個小姑子,淳安心中自然不舒服,表面上卻又不得不處處謙讓。
青闌的婚事終於有眉目了,她終於可以把這個礙眼的小姑子嫁出去了,卻又被沐薏情橫插一杠,淳安對沐薏情自然沒有好感。
如今,她迫切的想有個孩子,或許這個女人要吧幫她。可是,她又怕被這個性子冷硬的女子拒絕。
聽說沐太醫與皇后一直親厚,或許能請皇后說了幾句話,即使能不能讓她如願,再另當別論。
「九公主有何吩咐?」沐薏情見她有些為難,不禁出聲詢問。
「剛好我找皇嫂也有些事情,不如進去再說。」淳安轉了回來與沐薏情一前一後進了棲鳳宮。
皇后見兩人一前一後前來,特別是淳安去而又返有些吃驚,看淳安的模樣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安頓了沐薏情將人拉到後面細問。
沐薏情吃著點心,這九公主明明是剛剛走出去,怎麼一見她來了,反而又折轉回來了?看那模樣,一定有什麼事情有求於她。
再想想之前聽到的消息,估摸著也就只有一件事,能讓淳安公主放下那高貴的身份。
「薏情。」皇后柔和的喚了一聲。
「皇後娘娘。」沐薏情將手中的吃食放下,朝面前的兩人望去。
皇后緩步上前拉著沐薏情的手,「淳安公主早年失過一個孩子,後來一直就沒有機會懷孕,太醫也看過了,總說傷了根本無法再受孕,你醫術高明去替淳安公主瞧一瞧。」
沐薏情點點頭,看歸看,治不治是她的事情,她對這個淳安公主沒有什麼好感,她平常對於那相干的人,是連沒好感這種感覺都不會有的。
為什麼覺得淳安看著不順眼呢?因為她是青闌郡主的嫂子,凡是和青闌郡主扯上關係的她都覺得礙眼。
淳安公主滿含期待的看著沐薏情,拿著錦帕的手緊緊的擰著胸口的衣服,沐薏情的一句話,都能讓她上天堂或者下地獄。
「沐太醫,我究竟能不能懷孕?」淳安小聲詢問。
沐薏情實在是糾結,其實淳安的毛病在她的眼裡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上次小產沒有護理好,導致了一系列的小問題,然後就成為了淳安無法孕育的關鍵阻礙。
「如果沐太醫能治好我的病,讓我能有個孩子,我會對沐太醫感激不盡。」淳安公主見沐薏情沉默不語,心中又多了幾分期待。如果,她再不能受孕,就要親手將自己的丈夫推到別的女人懷裡去了!驕傲的淳安公主絕對做不出來,她寧原慶王府長房絕後!
「公主上次月事是什麼時候?」沐薏情輕聲詢問。
「眼下這一次就要來了。」淳安公主如實答道。
「晚上派人到醫館取葯,我不敢保證萬無一失,公主且試試吧。」沐薏情說罷緩緩站起身來,「皇後娘娘,微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在兩個女人還呆愣之跡,緩步出了棲鳳宮。這種局勢下,少一分仇恨,多一分感激對她來說還是有必要的。
回到醫館后,她就開始配藥,幾十味葯放在一起,堆成了一堆堆小山,一一包好放到櫃檯前。
醫館前突然停了一頂華麗的轎子,一位婦人在的丫環的摻扶下緩步走了進來。
「這位夫人,您是來瞧病的嗎?」景知夏熱情的上前去招呼。
「不是,我是來找你們沐太夫的。」那婦人說罷,目光朝櫃檯邊的沐薏情望去。
這道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沐薏情一抬眸,慕容夫人正朝她淡淡的微笑著。心裡頓時湧上一抹尷尬,抬步朝慕容夫人走了過去。
「請問夫人親自到訪所為何事?」沐薏情小聲詢問。
「今日來主要是想請沐姑娘到府上一敘。」慕容夫人柔聲說道。
沐薏情心中狐疑,慕容夫人怎麼可能親自登門來請她?這之中肯定是有緣由的。
「夫人既然來了,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吧。」
慕容夫人臉上帶著幾分尷尬,被沐薏情這麼一拒絕,雙染上一抹紅暈,她就是那種典型的小家碧玉。如今突然出來拋頭露面,真有幾分難為情。
「青闌郡主今日到府上來,上次的事情完全是秦家公子為了脫身而陷害她,所以,她來找我,希望能和你當面解釋一下。」慕容夫人見沐薏情願意去,也只能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
青闌主動去慕容府見她哭得肝腸寸斷,雖然通過上次的事情,慕容夫人不怎麼喜歡那個準兒媳,可是婚事都定了,日後還得相處。再說了,身份又是慶王府的獨女,即使再怎麼不如願,也怠慢不得。
沐薏情一聽到青闌這個名字,頓時吐了一口氣,這個女人真是不消停!看著慕容夫人一臉為難的模樣,為慕容灝,她就走上一趟,看青闌郡主準備怎麼翻騰。
「夫人稍候,我換件衣服就來。」
慕容夫人一驚,正準備說,如果實在為難就算了。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沐薏情朝後院走去,對著銅鏡淡淡的妝點了一下,直到看著銅鏡中的面容更加嬌艷,這才滿意露出一絲淡笑。衣櫃里掛著一個火狐皮毛的小褂子,天氣漸漸轉涼,慕容灝剛給她準備好的。
火紅的狐毛圍在脖子上,什麼貴氣都弱爆了,渾然天成的女王范十足。
來到前院時,慕容夫人看到眼前的人兒時,都忍不住雙眼發亮。
「夫人,走吧。」沐薏情淡笑一下。
光有傾國傾城之姿又有何用?有一種人,哪怕你還沒有看到她的容顏,都會被她混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場折服,這個人就是沐薏情,這個世上,絕無僅有!
兩頂小轎緩緩的朝慕容府的方向而去。
光耀營內
大司馬拿起一旁的披風準備回去,肖宇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主子,夫人派人請你回去用膳。」
「不去!」大司馬冷聲回應了一句。
「我聽府上派來的人說,青闌郡主一早就來到府上,這會,可能還在府內。」肖宇看著主子面色越來越陰沉,停頓了一下。
「這次的事情似乎對她沒起什麼作用,竟然還敢登慕容府的門。」大司馬的臉上帶著一陣不屑,拉了拉衣領將披風系好,一股清淡的味道撲鼻而來。
現在,他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這種味道,那麼的清新,好像聞到了小情人的味道,他現在只想奔回去摟著她嬌軟的小身子,以解這半日不見的相思之苦。
肖宇一臉難色,吞吞吐吐的朝大司馬說道,「主子,府上來的人說,說……沐小姐也在府上。」
大司馬眉宇緊擰,快步朝外走去,直衝慕容府的方向而去。
慕容府的內院內,慕容夫人坐在主位,身旁各坐著兩個女子。
青闌落落大方,就是那張小臉顯得楚楚可憐,眼中帶著一絲紅腫,有幾分柔弱的美感。那模樣簡直就像個深閨怨婦。這還沒有責備她一個字呢,就成這副模樣,究竟裝給誰看呢!
另一旁,沐薏情一身艷麗的裝束,加上那名貴的火狐,那張小臉越發精緻的讓人移不開眼。不管青闌郡主怎麼說,至始至終都是那樣的表情,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眼中一片清冷,也不知道她究竟聽進去了沒有。
「我那日去秦府做客,聽到他們兄妹幾個談及此事,我當時極力的勸解。後來,身子不適就先回了王府,本以為他們只是隨口說一說,誰知道,真的做出這種下作的事來。」青闌郡主一臉真誠,又帶著幾分歉意。
沐薏情淡笑一下,依然沒有出聲。
「我與大司馬的婚期日漸臨近,也知道大司馬對妹妹甚是喜愛,這些我都不介意,能多一個人照顧大司馬我求之不得。」青闌郡主將賢惠大度發揮到極致,那份委屈求全的姿勢也裝的入木三分。
沐薏情連笑都懶得再笑一下,妹妹?虧她喚得出口!一口東西都沒吃都感覺反胃。還多一個人照顧大司馬?她忍不住了,想抽人!
遠遠的,大司馬就看到他有小情人那隱忍的模樣,這個青闌郡主真是該死!
一見到慕容灝的身影,三個女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
「灝兒,來。」慕容夫人熱絡的招呼著。
「母親。」慕容灝喚了一聲,抬步朝沐薏情身邊走去。
總共就四個位置,只有青闌郡主與慕容夫人之間有空位,而大司馬卻直接走到沐薏情身邊。
「冷嗎?」大司馬的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不冷。」沐薏情含笑搖搖頭。
大司馬還不相信,握著那雙小手放在掌心裡揉搓著,「手還是那麼冰。」說罷,坐下身來將那個小人兒抱坐在他的腿上。
慕容夫人看到兒子公然的對一個女子如此親密,臉都羞紅了,不敢朝那個方向望。
青闌郡主看到這一幕,氣的差點沒吐血,尷尬的坐了下來,目光不時的朝沐薏情投去,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沐薏情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大司馬的關心還沒有完,揉了揉她的胳膊才發現,她連棉衣都沒有穿一件。
「有這個就夠了,很暖。」沐薏情指了指身上的火狐小棉褂子。
「那我再去獵幾隻來,給你做個小棉衣。」大司馬寵溺無邊的回應了一聲。
還用多言嗎?大司的心裡眼裡至始至終只有那一個人的身影。
慕容夫人尷尬的叫下人上膳,這一下真正的是遇到難題了,輕輕的拍了一下青闌郡主的手無聲的安慰了一下。
「大司馬軍中事務繁忙嗎?」青闌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所有的憤怒,嫉妒,恨。朝著那個讓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男人展開一抹如花的笑顏。
大司馬頭也沒抬,連回一句都覺得沒有必要。
「人家問你話呢。」沐薏情笑著提醒。
「廢話有什麼好回的。」大司馬接著給她暖手。
青闌郡主就算是再怎麼臉皮厚也撐不住了,低頭咬著下唇,一言不發,說什麼,做什麼,全都是自取其辱,她今天本來是想借慕容夫人來奠定自己的地位!
她想讓沐薏情那個賤人知道,即使占著大司馬的喜愛,也坐不上正室的位置!在她面前,賤人永遠都要低她一等。
膳食全都上齊了,也不見大司馬放下懷裡的人兒,而是如若無人侍候著他家的小情人。
「妹妹,你這樣讓人瞧去,豈不是壞了大司馬的威名?」青闌郡主帶著幾分苛責的聲音響起。
沐薏情靠在大司馬的懷裡,側目朝青闌郡主望過去,這話音里的意思,怎麼那麼濃的教訓的味道。剛剛還隨意放著的小手突然繞過去摟著大司馬的脖子!
大司馬樂了,抬起手捏了一下她的俏鼻子,今天小情人表現的真乖!
青闌郡主不知道,大司馬巴不得名譽掃地,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是我的女人,這是我的小情人!
大司馬筷子都不捨得她的女人拿一下,夾起一塊她愛吃的菜塞到那張小嘴裡,目光這才朝一旁的青闌郡主望去,只是那清冷的目光,讓青闌郡主忍不住渾身一顫。
「我寵我的女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青闌郡主的臉色一陣青白,緊緊握著雙手,這樣的羞辱她受夠了,裝也裝了,忍也忍了,他從不拿正眼瞧她一眼。
「大司馬,我呢?你將我致於何地?」
大司馬冷笑一下,「那你得去問你自己。」
「我喜歡你有錯嗎?」青闌郡主站起身來,看著大司馬的眼神簡直就像是看著個負心漢。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現在去悔婚還來得及,如果你執迷不悟,後果自己承擔。」大司馬冷聲提醒。
「好!很好,你喜歡這個女人是嗎?我偏不讓你如願!我才是正妻,她永遠只能做妾!」青闌郡主恨不得將那個窩在大司馬懷裡的女人揪出來,撕了她那張明艷的小臉。
大司馬抱著懷中的人兒緩緩站起身來,「我警告你,別在背後玩什麼玩樣,秦家就是例子!」
青闌郡主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可是她不甘心,究竟她哪裡不如這個賤人,為什麼大司馬會這麼討厭她!
「母親,兒子還有事,先行告辭。」大司馬抱著懷裡的人兒欲轉身離去。
青闌郡主見大司馬要走,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
「慕容灝,你為何如此狠心?」她真的放不下,如果能放手早就放手了,何必等了這麼多年。
突然指尖傳來一陣的刺痛,握著大司馬衣袖的手迅速彈開,鮮艷的豆蔻頓時顏色暗淡,然後就見那隻纖細的十指上的指甲開始脫落。
鑽心的疼痛已經讓青闌郡主叫都叫不出來了。
「怎麼回事?」慕容夫人驚叫一聲。
屋內頓時亂成一團,為什麼別人碰在大司馬都沒事,偏偏青闌郡主一碰就出現這種事情?難道那雙美的指甲上有毒不成?
青闌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疼痛,昏了過去。
大司馬才懶得理會這種混亂,抱著懷中的人兒走出慕容府,白駒都未牽進府里,可見他跟本就不想多呆。兩人躍上馬背,緩緩前行。
「小情人,你在我衣服上弄了什麼?」大司馬又忍不住嗅了一下衣服上的清新味道。
「精心配置的毒粉,與青闌郡主指甲上的豆蔻接觸后,就會產生強烈的腐蝕性,如果傷口處理的不及時可能爛掉一隻手。」沐薏情靠在他的胸前解釋道。
看這個女人以後還敢不敢亂摸,就知道青闌郡主死性不改,不給那白蓮花一點顏色瞧瞧,真以為她是軟柿子好捏啊!
大司馬凝眉不悅,「有沒有那種能讓人全身潰爛的?」
「有啊。」沐薏情點點頭。
「怎麼不下那種?」大司馬覺得他的小情人實在是在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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