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堆破爛
荏顧家兄弟幾個,看著顧若溪,也是一臉驚訝,從前他們竟然沒覺得顧若曦長得這麼美。
比他們的母親都要美上幾分。
再加上她今天身穿正紅色喜服,外加鳳冠霞帔,簡直是美出了天際。
「既然是妹妹準備的,那我自然要好好的看看了。
來,我們去看一看妹妹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說著,也不顧一行人的阻攔,大步走到最裡面的那個箱子,隨即大手一揮,便將顧若婷送給她的箱子打開了。
而後,眾人在看到箱子里的東西時,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若婷的神色也更是變了又變,她沒想到顧若溪會當眾打開箱子,原本是想要上前阻止,卻不想她竟然提前躲開了。
箱子里,盡數擺著一堆花花綠綠的破爛衣裳,一團團堆放在一起,看不出個究竟。
顧若溪緩緩彎腰,拿出一件來,當眾展示:「這就是妹妹送給我的新婚禮物啊,還真是夠……別出心裁!」
顧若婷聽出了她口中的諷刺,小臉頓時委屈一瞥,隨即大金豆子便一顆接著一顆地從眼瞼處划落。
「我是看著以前姐姐都喜歡穿這樣的花裙子,還以為姐姐就喜歡這樣的穿衣風格,所以特意找來了這些,沒想到姐姐不喜歡啊,是妹妹不對,沒能準備出姐姐喜歡的禮物……」
看著顧若婷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安氏和顧家兄弟幾個心裡原本的怪異瞬間消失,紛紛走上前來心疼地安慰起來。
大哥顧北辰:「婷兒,這不怪你,你做得很對啊,顧若溪她就喜歡穿這些。」
二哥顧北洛:「是啊,婷兒別內疚,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都知道給她送禮物,我們這幾個哥哥,可都沒想起來呢!」
三哥顧北宣大怒指著顧若溪:「顧若溪!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婷兒好心給你送禮物,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當眾讓她出醜,你的心思怎麼這麼歹毒!」
四哥顧北禹倒是沒有說話,看著眼前身穿喜服的顧若溪若有所思。
安氏也忙不迭地上前安慰:「好了婷兒,我的好女兒別哭,你一哭娘都心疼。」
顧若溪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心裡則是暗暗諷刺。
看吧,她說什麼來著?
這一家子的奇葩,偏心都快偏到姥姥家去了。
顧若婷被一家人安撫著,漸漸平息了心情,低下頭小聲地啜泣著:「都是婷兒不好,沒有送對禮物,我們還是快繼續吧,免得耽誤了姐姐大婚的吉時。」
「對,還是婷兒最心細,我們都險些忘了。」
「走走走,我們不理她了,哥哥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安氏也直了直身子,轉頭看向顧若溪,在沒有剛才一點柔光:「嫁妝你也看到了,一點都不少,希望你接下來別耍什麼花樣,安安分分地嫁到寒王府去。」
顧若溪微微一笑,隨即聳了聳肩:「放心,我向來信守承諾,自然不會反悔。」
「那就好!來人,扶著五小姐先去正廳。」
「等一下!先把這箱子破爛給我從嫁妝里丟出去,我看著礙眼。」
「你!」
「顧若溪!你別不識好歹啊,這麼糟蹋婷兒的心意!實在可惡!」
顧若婷也眉頭緊蹙:「姐姐,這真是不喜歡我送的禮物啊,也罷,既然你不喜歡,便拿出來吧,我不想要讓姐姐不高興。」
好傢夥,聽見顧若婷的話,眾人又是一頓誇她多麼多麼懂事體貼,像是她才是今天的主角。
顧若溪也毫不在意,大步朝著正廳的方向走去。
前院,顧丞相還坐在高堂位上,等待著女兒出嫁辭別,然而,顧若溪走上前去卻並沒有要下跪的意思,冷著臉站在那裡。
一旁的丫鬟婆子看著有些著急,賓客們也是雲里霧裡,不知道顧若溪要弄哪一出。
顧丞相強壓下心裡的不悅,僵硬地笑了笑:「我的好女兒啊,今天你就要出嫁了,父親有幾句話要叮囑你,往後在寒王府,可萬般不能胡鬧,要做一個賢良淑德的當家主母,你可明白嗎?」
顧若溪微微抬眸,嘴角露出一抹諷刺:「顧丞相,你莫不是忘了,我與丞相府已經斷絕了關係,而且還是你親口答應的呢!
所以,這父女情深的把戲,我看你還是省省吧。」
聽見這話,一眾賓客紛面露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
眾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一人了解其中的真相。
顧家兄弟也一臉震驚。
顧若溪和他們斷絕關係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他們怎麼都不知道?
顧丞相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大喜之日,你莫要胡鬧。」
「我是不是在胡鬧,丞相與丞相夫人最清楚。
從今以後,我顧若溪在這裡無父無母,無兄無親,自然省了麻煩在去拜別什麼父母這一環節了。」
開玩笑,她連爹娘都沒有,怎麼拜別高堂?
而且,叫她給這對奇葩下跪行禮,對不起,她做不到!
「你!逆女!非要在這大喜的日子胡鬧嗎!你還想要鬧到什麼時候!」
顧丞相冷著臉,眼底充滿了火氣。
太不像話了!
看來最近是給顧若溪的好臉色給多了!
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胡作非為。
「放心,很快你就是到我是不是在胡鬧了。」
顧若溪眼底閃爍這晦暗的光,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眾說出和丞相府斷絕關係的話,估計明天就會傳遍整個大街小巷。
至於那些說她不孝順的話,顧若溪還真是一點都不在乎。
笑話,長輩無德,她這個做小輩的憑什麼還要一再忍讓?
更何況,原主倒是個會忍讓的主兒,最後都換來了什麼呢?
還不是被那幾個「哥哥」亂棍打死了?
這些所謂的親人,壓根就不值得她付出什麼,也不值得被尊重。
不再理會眾人投來怪異的目光,顧若溪直接大步朝著門外的轎子里走去,連頭也不回一下。
算是她和丞相府徹底斷了關係。
坐上轎子,外面轎夫一句高亢的聲音響起,便將花轎整個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