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智斗鳩魔
收回思路,正好聽到聰敏的辰星還擊對陣的鳩陀祖。
「你這長得又黑又老的長鬍子醜八怪,多大年紀了還眼饞少女美色,知羞不知?你有本領自己過來抓我,還想讓我送上門去,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想都休想!」
這鳩陀祖向來自視甚高,再加上他在這地球上,憑著一身巫術,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哪裡被人如此侮辱。頓時氣得兩眼冒火,長袖橫掃,一股殺氣已在無形中向辰星襲來。聖風國師卻是微笑聽著辰星盡情譏諷著鳩陀祖,從未聽過辰星如此對人不尊、十足譏諷的口吻,尤其看到鳩陀祖氣得怒目圓睜的樣子,倒覺得煞是有趣。忽然他眼芒凌厲起來,白衣迎風,長袖輕拂,袖中一縷暗芒竟已暗中卸去鳩陀祖盛怒中突襲而來的殺意,臉上卻依然雲淡風清,難得優雅的啟唇一笑道:「不錯!徒兒甚知我心!」
讚賞地與辰星相視一眼,聖風單手拂袖,身影未動,卻迎上了鳩陀祖身邊四大侍女的突襲。
辰星細細察看,這四個侍女個個武功上乘,此刻,她們不但轎不離肩,而且步伐一致,攻勢凌厲,而鳩陀祖居然還閑坐上頭,摸須觀斗。
靈機一動,辰星啟唇輕笑道:「師父,這些侍從太少教養,我今天隨你一起管教她們!」
說完,她輕身一躍,取出彩虹綾從相反角度攻向四女。
灌注了內力,更加了『料』的彩虹綾,分頭攻向了兩女,開始尚見兩女應對自如,但不久便出現了抓耳撓腮,渾身麻癢難耐、東抓西撓,十分不雅的舉動。
那軟轎也漸漸失去了平衡,忽而向左,忽而向右,那四大侍女的臉色也十分難看,顯然已中了辰星的招。而轎中失去了雙腿的鳩陀祖,面色從洋洋自得轉至陰睛不定。
終於,隨著轎子的又一次傾斜,鳩陀祖再也不能忍受,雙手一拍軟墊,整個人從轎中飛起,直奔辰星。
「星兒退後!」隨著話落,聖風早已電閃風馳般擋在辰星身前,單手朝鳩陀祖推去。
這一切全在瞬間完成,儘管聖風已擋去鳩陀祖的至命一擊,辰星卻依然感受到一線殺機襲來,連退幾歩,差點坐倒在亂石堆間。
辰星頓覺自己犯錯了,這人雖年歲老邁,卻功力不弱,或許遠勝四婢!難怪師父如此重視。
穩住身形,辰星舉目望去,不過片刻,錯縱交雜之間,聖風與鳩陀祖早已交手百十餘招,他們手中無劍,卻殺氣凌厲,刺、擊、抵、擋,處處不讓,令人只看得眼花繞亂,難探招式!
鳩陀祖吃虧在斷了雙腿,突然,他避過幾招,瞬間跨坐在西面的那個絕色婢女頸間,如騎馬般,他雙腿一夾那女婢頸部,那女子立即熟練如馬般向辰星近前逼來,聖風兩道勁風直逼那女子膝部要穴,那女婢雙膝一軟,差點跪倒。
鳩陀祖見勢不妙,迅速飛往另一女婢頸上盤坐,接連兩次,兩個女婢均被辰星點倒。
第三次,他學聰敏全力防守,卻降弱了攻擊力。
而且這兩女婢被辰星以彩虹綾攻擊時送上麻、癢兩粉,此時正極力忍受著難耐的痛苦。
鳩陀祖惡狠狠地看了看身下不斷抓撓十分不穩的『坐騎』,指風一點,解開了那兩女婢膝上穴道,脫口罵道:「全是些無用的東西!要你們何用!」
一句話驚得四女臉色蒼白,互看一眼,一振精神,齊齊出手向辰星師徒從四路襲來。
聖風師徒邊禦敵,邊努力向陣心靠近。
辰星突發奇想,無論如何爭罵,這四婢幾乎從未開過口。
近身攻擊,她又發現四女力大驚人,幾乎可與男子妣美!好幾次,差點傷在四女之手。
莫非?
她仔細留心察看,果然蹊蹺,那吞咽之間,喉結隱現。
「師父,我道他們為何力大無窮,原來他們竟是男人!」辰星吃驚地大聲地嚷嚷。
「知道!」聖風答。
「合著只有我才剛明白?」辰星暗然,還以為自己發現了大秘密呢。不過眼珠一轉,又想出一個辦法,故意大聲說道:「師父,聽說男子若要變成如此美貌的女子,非得吃大量藥物,而這些藥物,卻是會大大縮短他們性命,難道他們自己願意短命?」
「螻蟻尚且惜命,何況年少之人,他們自有不得已之處!」聖風領會了她的意思,也故意大聲回答道。
師徒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聲聲如鋼刀刺入四婢心頭,手上的攻勢減弱,其中一婢的眼眶紅了。
「論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吃穿錦衣玉食,別人爭相眼讒,他們還有什麼不值的?」鳩陀祖冷哼一聲,不屑地道。
「你倒說的風涼,你用大量藥物,違背天理,顛倒陰陽,他們壽命至多不會超過三十歲,眼看他們已年近十七、八歲,你可知,他們現在是在賣命渡日?人生苦短,可他們的命更短!將心比心,換做你又當如何?」辰星氣憤地反駁。
「哼,無知小兒!這豈能相比,我是主、他們奴,我想讓他們生便生,讓他們死就死,又能怎樣?」鳩陀祖霸道而自得的說。
「鳩陀祖,想不到你這敗類至今不知悔改,反更變本加厲殘害生靈!今日必不容你!」聖風發話的同時,手上加緊了攻勢。
「哼,從k星管到地球,管得真寬,今日看你能奈我何?」鳩陀祖狠狠一夾身下四婢,梅、蘭、竹、菊之老三,竹的脖頸,一手用力一拍竹的肩:「駕!」直衝聖風而來。
聖風一楞,從不罵人,個性清冷的國師,終於忍無可忍,恨恨氣罵道:「無恥之徒!」
「臭老妖,你,你竟把他們當牲畜?!喂,四位大哥,你們怎可任人擺布,讓人宰割!體之髮膚,受之父母,你們如何對得起生你養你們的父母雙親?」
辰星悲這四人的懦弱、恨他們的不爭。
「哈哈哈,這回你料錯了,他們是我自小物色來養大的。」
「哼,誰信,這麼好的孩子,那個父母願忍痛割愛?分明是你殺人父母,搶人孩子!你這強盜!」
「殺又如何,搶又怎樣?誰敢忤逆……」鳩陀祖囂張的怪語聲說到這裡突然中斷,痛苦而怪異的瘋狂尖叫聲音突起:「啊……竹奴,你竟敢刺我!……」說完他猛地運力,一撐拍在竹婢頭頂天靈蓋上,又飛身向一旁梅的頸上縱去。
堅強的竹,連哼也不哼一聲便七巧流血而亡,只是死後,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得的笑意,彷彿在說:我復仇了!
盤坐在四婢之首梅脖頸之上的鳩陀祖,眼神不安地審視著此刻兩陣對峙的聖風和坐下的梅,他已感受到了來自雙方的殺氣。
他遇刺后,自點了肚子上的穴位制住了血,但剛才刺入腹中的匕首所出的血,已凝結在了金燦燦的衣衫上,這時的鳩陀祖讓人看了更覺恐怖、可怕,活脫脫是魔鬼的化身!
「你,你們膽敢造反?再過三天便是月半,到時沒有解藥,你們清楚將會全身潰爛,生不如死!」
鳩陀祖有些緊張地說,卻並非威嚇,他確實餵了他們毒藥,用藥控制一向是他的手段。
「早已生不如死,何懼再死一次?」一旁的蘭冷冷答道,說完拔出懷中匕首,欲刺向鳩陀祖。
「慢著,誰敢上來,我先殺了梅!」鳩陀祖將自己手中的匕首,抵住胯下梅的胸口,威嚇著。
他清楚這四人團結,相互護著,便想利用梅的安危來威脅其他二人。
這把蘭真的難住了。
平常,只要誰受了委屈,都有梅像大哥一樣護著他們,安慰他們,甚至代受重罰。
今天怎能眼看著梅受制於人,無動於衷?
正當蘭打算放棄反抗之時,梅開口了,他那生得絕色的臉上此刻充滿了堅定,那修長的雙瞳中充滿了向望:「蘭、菊,上天有眼,今日難得有此機會脫離生不如死的苦海,你們難道還受得不夠嗎?不要管我,快走!縱觀天下,那毒,總有人會解!就算解不了,死了也比這樣活著痛快!」
鳩陀祖的匕首再不猶豫,他獰笑著匕首慢慢插入梅那絕美、白晰的臉頰上,在那裡緩緩劃下一道深深的口子,因為慢,痛苦加倍,由於緩,視者絞心。
血,立即從梅的臉頰湧出,梅那修目中,露出強忍的痛楚,他咬緊牙關,極力忍受,硬是不吭一聲!
「快救人,你們的毒,我和師傅定會想法子解!」辰星的心在顫抖,世上竟有如此惡魔?救人要緊,她大聲喊道,手中的彩虹綾與聖風的指風一起,同時絞向鳩陀祖持匕的手。
這邊蘭、菊忿恨地怒目相對亦同時出手,齊齊攻向鳩陀祖,眼看勝券在握,斜刺里卻突然衝出三個青衣高手,險中截住了攻勢。
緊隨其後的玄衣人,不聲不響地看了場好戲,但本著兔死狐悲的精神,他當然要插手相救。
一蓬白煙過處,場中不見了梅、鳩陀祖,唯留下蘭、菊焦急地面對著空空如也的亂石河灘。
「你們別急,梅被玄衣人擄走,一時,不會有生命之慮。」聖風勸道。
辰星立刻遞上兩粒解毒藥說:「兩位大哥,我是魚池國凌霄宮主燕辰星,這是凌霄極品解藥,你們如信我,先服下試試。」
倆人毫不猶豫取過葯便一口咽下,蘭說:「我們打小就以葯當飯,被毒折騰多年,一般的毒對我們早已無用。你們沒有看低我們,看得出,你們是好人。」
「這神秘的玄衣人究竟是誰?」時間緊迫,辰星急於弄清玄衣身份,疑惑地問。
「並非不肯相告,只是他進出全戴著墨色面具,除鳩陀祖外,我們均不知情。」菊不安地說,唯恐辰星不信。
「沒事,剛服下解藥,你們先打坐,等下我為你們理脈看看。」辰星安慰道。
「星兒,時不待人,剛才之人看來全進了陣眼,我們幸未盲目進入,
此陣,陣中設陣,環環相套,一旦進入,立起變化。
剛才那些人才入陣心便眨眼不見,可見陣中玄機四伏,你們全仔細了,切勿大意。」聖風叮囑道。
三人答應一聲,蘭與菊互看一眼,突然跪求:
「上仙,這丹藥真靈,我倆好多了,求你們帶我倆同行,救出大哥后,我們甘願永世為奴!」
「救你們應該,亦不必為奴,到時去留自便。但進陣危險,你們戓許會送命?」辰星告誡道。
「我們不怕,此陣玄機甚重,到時或許能幫上忙,竹已死,我們決不能再讓梅大哥受罪!」蘭亦懇求說。
「星兒,讓他們進陣確實大有幫助,一起進吧!」聖風答應道。
蘭、菊答應一聲,倆人同時走向陣心西角,在一塊光滑的肉色大石前停了下來,見蘭在大石側面一摸,一圈白光過處,剛才還一片亂石的石灘上,陣心清楚展現。
這是一個三、四丈大小的陰陽太極圖案,在陰處盤膝坐一雙手合十雙目微合的白衣女子,陽處背靠女子打坐著一墨衣男子。
他們的衣飾與地上太極圖顏色正好相反,因此分外醒目。
辰星正思索著躍入圈內,蘭、菊同時阻止:「上仙,此陣兇險,讓我倆打頭先進,一進此陣,陰魂、陰氣便會匯聚攻襲,眼不能見,目不能視,還須速戰速決,才不至喪命陣中。」
「不必,星兒屬陰,或許她進陣還可助你們一臂之力,你們只須保護好她,倍加小心便是,待我助你們一臂之力!」
說完他開始打坐運功,少頃居然整個打坐之身漸漸離地,他的周圍亦凝結起一圈淡淡的光環,而且這光環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強。
蘭、竹見此情景,更信了他們心中上仙一說,十分虔誠的跪拜叩首,帶著辰星小心踏入陣中。
果如蘭、菊所說,一入陣中,一陣陰寒之氣迎面襲來,蘭、菊立即被一陣霧氣包圍,而且這霧漸濃,霧中隱閃綠色透明幽靈,個個猙獰地叮著他們,垂涎欲滴。
而辰星一踏入陣中,卻只覺得寒氣襲人,眼見蘭、菊在對空左擋右殺,卻不知他們在擋、在殺什麼。
辰星有心想過去幫忙,卻又怕被亂刀所傷,她正猶豫間,突然一道強光自聖風指間射來,強光過處,陰霧立消。
蘭、菊見狀,立即向辰星靠攏,但手中刀劍卻依然不斷襲向前方有霧之處。
霧在漸淡,這下辰星才看清霧中那猙獰、醜惡的幽靈,由於陰霧減弱,那些惡靈攻勢亦在削弱。
看這勢頭,三人這才少鬆了口氣。正打算往陣里闖去,卻發現陣心湧出一股黑氣,立刻向四處擴散,陰霧立刻又漸濃了起來。
那些惡靈,貪戀地深吸幾口濃霧,變得更加張狂!
辰星心中一急,不行,必須阻止陣心黑氣,必是那老妖在在那作法。也不及細想,獨自向黑霧岀處急沖幾步,彩虹綾極速向黑霧出處射去。
「上仙小心!」蘭、菊見辰星獨自衝進黑霧涌處,身旁全露空門,一面廝殺試圖跟上,一面提醒道。
奇事出現了,那些惡靈雖有陰霧滋養,但辰星的彩虹綾所過之處,那些惡靈立消。
而辰星胸前、後背衣上的兩隻金鳳,此時竟如活了一般,射出耀眼的光芒,光至霧消!
而那彩虹綾的兩頭,聖風各寫了兩道驅靈咒語,綾到之處,惡靈立消。
這讓蘭菊精神大振,緊緊護衛在辰星左、右,防衛意外。
此陣不大,但三人卻被陣法障眼法所制,追著霧源團團轉圈。
聖風半空看得真切,雙手運功壓著陰陽五行陣的翻卷陰氣,一面又傳音入密指導著辰星:切勿受制於人,且聽我指令。左行一步,前行半步,右行三步……不出幾步,三人終於踏入陣心。
此刻的陣心情形又起了變化,那陰陽八卦陣,居然離地升上三尺,那陰、陽八卦上的男女二人均不見了蹤影,代之而在的是披頭散髮,怪異道袍裝朿,席地而坐的鳩陀祖。
「嘿嘿,哈哈哈!……」一陣怪笑后,鳩陀祖倍感得意地說:「聖風,老天佑我,今日不死,你就等著看出好戲吧!」
說完,他一指身後綁著的一人陰笑道:「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賤婢,你們瞧這是誰?」
三人這才看見被點了穴,五花大綁的正是梅。他那本是絕色的臉上現出一條縱痕,血跡已干,卻讓刀痕更大更丑更刺目。
「大哥!……」最小的菊淚落如雨,無措的握緊手中的劍,跪倒在地。
「起來,不準哭,男兒有淚不輕彈!」蘭雙手握拳,怒視著鳩陀祖堅強地說。
「大哥,你身上那來這麼多血?一定是那惡魔又在拆騰你了?我們一定會救岀你!」菊抽泣著說。
五花大綁的梅,虛弱地抬起頭來,鳩陀祖被竹刺傷,將恨全泄在梅身上。
梅的手臂、身上全是他泄憤時用匕首刺過的刀傷,疼痛與流血雖不至喪命,卻讓他虛弱不堪。
他強忍傷痛不想讓蘭、菊知道,為的是不想讓他的異姓兄弟為救他而送命!
「蘭、菊,快帶上仙離開。這陣危險……!」說完,他便又暈了過去。
「大哥……!」蘭、菊失聲喊道。
「鳩陀祖,人在做,天在看!惡魔尚有一分情意,你比惡魔更毒!」辰星憤怒了,她用盡全力奮力將左手彩虹綾向鳩陀祖頸上絞去。
「哼,你道我是乳臭未乾的娃娃?這小小內力,也敢絞我?」說完他一把抓住彩虹綾那頭,打算運內力將辰星一把拉過去。
卻不防那彩虹綾只是辰星虛晃的一招,目的便是引鳩陀祖上勾,那彩虹綾頭上全被辰星加了料!這才是主菜。
鳩陀祖運力一把拉住,正好著了道,他只覺痛、麻、癢全一起到了他的手上,老給別人下毒的他,居然也中毒了!
「你敢下毒?」鳩陀祖一生向別人下毒,心中卻深畏此道。
「哈,你感覺到了?我這毒取自西域毒蛟,看看你手,是否開始越來越黃,又麻又痛又癢?」
鳩陀祖已經感覺到了這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越看越驚,他的手真的越來越黃!
也就在此時,辰星右手的彩虹綾同時出手卷向一旁暈去的梅,蘭、菊一見,三人同時運內力,瞬間將梅拉至自己身前。
「菊,快救梅出陣!」辰星說。
菊答應一聲,立刻背著梅撤出陣去。
鳩陀祖陰溝里翻了船,手上痛、麻、癢難忍咬牙切齒地喊道:「臭丫頭,趕快交出解藥,否則我讓你們生不如死!」
辰星與蘭立時退離三尺,以防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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