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洞房花燭(大結局)
台上不知何時增添了許多喜慶人手,鼓樂齊鳴,齊皇非常滿意地看著眼前這對新人,心裡小算盤撥得天響:
只要燕辰星能收歸齊家皇族,他這魚池江山便能永遠固若金湯!
禮儀官高聲宣道:「一拜天地。」
紅帕蓋頭的辰星心中感慨萬千:自己從異時空兜兜轉轉來到這裡,並與這個時空的人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看來與浩哥是再也回不去現代了,父母膝下唯有自己一個獨女,她不在,她們不知會是如何的心傷?!
一想及此,她便淚如泉湧。
正值二拜高堂之時,子洛見辰星輕泣,淚落如珠,立即猜到了她的心思。體貼地說:「星兒別難過,我知道你牽挂你父母,不如我們遙對天際,對你父母遙寄三拜如何?」
紅蓋頭下辰星輕輕點頭,心中感激子洛的體貼。
拜完齊皇、太子、子洛父王母妃后,倆人又恭敬下跪,面朝東邊天際辰星遙祝道:「父母在上,女兒不孝,踏入異時空這條不歸路,今日與子洛大婚之日不見父母,星兒在此遙拜……父母、養育、大恩……」
說到這裡,辰星早已泣不成聲!
子洛趕忙緊接著說道:「小婿齊子洛拜謝遠方岳父、岳母大恩,將星兒賜我為妻,從今後,子洛一定不負深恩,與星兒一生一世永結同心!萬望岳父、岳母放心!」
蓋頭蒙著辰星,雖看不清,卻能隱約見到子洛扶著她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到了夫妻對拜時節,辰星正要拜下,耳際突然響起傳音入密之聲:「星兒,落鳳台上你尚欠我一個承諾,今生我已召告天下,唯娶你一人,所以我不會再娶別人,百年之後,我將向你討回承諾!」
辰星心中猛地一震,透過紅蓋頭,隱約看見,那一襲白衣的衣群輝,朝她深情回眸一笑,孤寂身影飄然離去!
辰星心裡卻難以平復,衣群輝那孤寂的背影,在心裡投下了個永久的身影。
衣兄,那是我對你將死之人鼓勵你生的勇氣之承諾,你該不會真的等我一輩子吧?辰星想道。
一對玉壁新人,由當朝齊皇主持婚禮,千萬百姓見證,當場拜堂成親,休說是在魚池僅此一對,便是在普天之下,也不多見!
而隨後子洛又在他剛在燕京落成的並肩王府,大擺宴席三天,招待八方來客。
這並肩王府緊貼不夜城,是由原來的御風樓擴建而成,裡面增設了許多亭台樓閣,氣勢恢宏。
而凌霄宮亦不例外,秦浩在不夜城露天廣場大設流水宴,專門招待八方來賓。
新落成的王府中,子洛在前廳忙於接客。
而辰星這新娘在新房卻不淡定了,她思前想後,越想越覺得那個西陵旭便是陵玥,沒能讓陵玥喝上一杯自己的喜酒,沒能親耳聽到他對自己的祝福,辰星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於是她立刻讓金劍招回梅清三人聽命,尋回陵玥!
梅清義兄弟三人,自打被辰星救回后,一直單獨聽命於辰星,在巡天閣處事,如今接召趕來,已知辰星對西陵玥的非同尋常。
「梅清,你們認識西陵宮主,我命你們三人取我令牌,不惜代價,設法速去尋回西陵宮主!」
三人接令前腳剛走,後腳無憂便神秘兮兮帶著一大幫人進來鬧新房了。
銀羽把臉一沉說道:「無憂,新郎還沒來,不準鬧房!快帶人出去!」無憂卻死乞白賴地往床邊一坐說:「我陪星姐姐,坐一會便走。」
無奈全是無憂、飛鷹那些老熟人,銀羽不敢說重了,只得趕了這個趕那個,好不容易把新房弄清靜了,這才看見近身護衛鐵影,扶著新郎醉熏熏進了房。
銀羽英眉一皺壓底聲音埋怨鐵影道:「今晚你怎麼也得勸著王爺點,怎喝得這個樣子?!」
鐵影憨厚地笑著扶著子洛在椅上落坐,這才朝銀羽說道:「爺酒量大著呢。」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果然,轉眼間,坐上的子洛醉意全消,精神抖摟地向著銀羽她們揮手示意,銀羽鐵影偷笑著帶領一干丫環、下屬統統退了個一乾二淨。
子洛插上門,仔細整理了一下裝醉弄皺的大紅喜袍,這才轉身向床邊坐著的新娘走去。
兩人本是一對心心相印的情侶,卻兜兜轉轉繞了如此曲折彎路,才終於又走到一起,這讓子洛面對著紅帕蓋頭的辰星,心情激動不已!
「星兒,可知我盼這一刻盼了多久?可知這遲來的一刻前,我獨自渡過了多少不眠之夜?幸好天不負我,終究讓我等來了今天!」
眼前的新娘嬌美的身影一動不動,紅帕內辰星卻也是思緒萬千。
「星兒……」子洛還想接著說,卻聽見辰星細細的聲音傳來:「子洛,房中有人。」
子洛柔和的目光瞬間轉得凌厲,警覺立生。
辰星接著又道:「你不會先揭了我頭上的帕子?」
「本王不想讓別人看了我的新娘。」子洛話中有話。
「你揭不揭?!」辰星語中含氣,廢話,不揭我咋看好戲。
子洛隨手取過桌上的幾粒花生,向四處打去,薄唇輕勾道:「好,星兒你稍等,讓我看看那個如此大膽。」
「啊,洛哥哥,你好狠的手段,鬧房不讓鬧,我們不聲不響地看看總可以了吧,這也不行?」無憂、肖劍、雪鷹、墨鷹一個個從房梁、書櫥頂、衣櫃里冒了出來,哧溜一下又從窗口逃走了。
子洛還不放心,又仔細檢查一番,這才取來金玉挑桿,輕輕挑起新娘紅蓋頭。
辰星只覺眼前一亮,首先映入眼前的便是一身紅衣的子洛,那紅色映襯得他那梭角分明的臉,滿頭白雪銀絲,更增添了一抹亮艷。
此刻的他,一手拿著剛挑下的紅帕,另一手的金玉挑桿尚未放下,在桌上龍鳳紅燭的側映下,讓他微低側臉的輪廓更顯精緻完美,密長的眼睫在他綻開的笑顏中輕顫,映襯著那一身的鮮紅,竟讓他的俊美增添了一抹原先不曾有過的妖嬈!
辰星抬眼望著,竟晃若入了夢境一般,一時看痴。
此刻的子洛,打從挑開紅帕那刻起,便痴痴的看著坐著的辰星轉不開目光。
本就清麗脫俗的容顏,如今被火紅的新娘喜服,映襯得更加出塵奪目,一雙翦水亮眸,如含春之水,一顰一笑之間,說不岀的攝魂奪魄。顧盼之間,自成一股清雅高華的氣質!
「怎麼?不認識了?」終於辰星含羞開口。
子洛英氣的劍眉一挑,一雙魅惑的丹鳳眼微揚,動聽而獨特的磁聲響起:「是,星兒,你比以前更美了,真讓我欲罷不能!」
辰星一陣羞澀,紅暈輝映。
子洛燦然一笑,鳳眸微彎:看著眼前嬌艷脫俗的容顏,看著黑亮靈動的眸光流轉,看著嬌艷欲滴的櫻唇微啟,看著潔白的貝齒簇擁著粉嫩小舌,他的心跳驟然加劇,如美酒半酣,難以自制。
順勢,他緊挨著辰星側身坐下,一股久違的透人心脾清香襲來,子洛不覺深吸了口氣,將手悄悄攬向辰星腰間將她往自己身邊緊了緊,另一手撫著辰星的手臂,打算將辰星的身體側向自己。
然而辰星並沒如他的意,她的心中雖認可了子洛,卻又有太多對陵玥的猜想、挂念。但同房花燭,這些說不得,只能獨自悶在心裡。
「星兒,在牽挂陵玥?」子洛靠近辰星,在她耳畔輕聲柔語地問。
辰星側眸瞪他一眼有心想試一試這位往日的醋罈子:「是,你不怪我?」
「怎會!是陵玥成全了我倆,你看這信便知道了。」
辰星急得一把奪過子洛手中的信一看,一切全明白了,原來陵玥不但給自己留了信,給子洛同樣也留了一封,兩封信湊在一起,才是陵玥真正放手的原因。她眸中含淚,對空長嘆道:「陵玥啊陵玥,你太不了解我了,我豈是一個這樣不堪的人,即便一生無子女又如何?我怎會棄你而去?」
「只怕他是這世間最了解你,最關心你之人了。」對於陵玥,子洛心中十分嘆服。
「可惜,直到我們成婚,他都沒有出現。」辰星暗嘆道。
「你看,這是陵玥剛派人送來的賀禮。」子洛遞過一張薄薄的紙。
「賀禮?」辰星疑惑地打開,竟是一份不夜城的房產契約。當年不夜城初建缺錢,是陵玥從日月宮抽調資金而造,因而不夜城的不動產其實是屬於西陵玥。雖後來辰星屢次想要償還,卻都被陵玥移作培訓費用,這次他卻全數將這當作賀禮,足見陵玥心中將辰星何等看重。
「陵玥他來了么?」辰星期盼陵玥能來,一卻還為時未晚。
「所以我說知你者,陵玥也!他不見蹤影,是莫問送來的,這是給你的一封信。」
子洛想起送信的莫問哭得紅腫的雙眼,心中也一陣難過,陵玥愛一個人能做到如此地步,誰不疼心!
「信?又有一封信?」辰星趕緊取信一看,信封上陵玥清雅筆跡:星妹親啟。是呀,那封信他也稱自己為星妹,現來他明早已自絕了後路。
信中寫道:「星兒吾妹:今知星妹與子洛喜結良緣,實感欣慰,特附上薄禮一份,聊以致賀。我欲與玲蘭,遊歷江湖,從此逍遙,望妹勿念。兄陵玥頓首」
難怪子洛剛才說,唯有陵玥才是最知辰星的。他清楚辰星一定會去尋他,把一切全算好了。
辰星得知真相,再也忍禁不住倒在床上大哭起來,這一刻,她在子洛面前無所顧忌地大哭起來。
子洛清楚她這些日子所受的苦悶,心疼不止,只得哄孩子似地柔聲哄著她。
然而辰星被甜酸苦辣絞得一時竟剋制不了。
也在這時,忽然從新床內被子後邊發出一個孩子的啼哭聲,這才阻止了辰星的哭聲。
子洛要緊抱出,辰星接過一看,好一個白胖小子:「這是無憂的兒子,剛才他定是睡熟了。」因為長得可愛,她常抱著逗他。
「小豆角,你爹爹呢?他啥時把你放進來的?」小豆角十個月左右,見了辰星便不哭了,烏溜溜的大眼晴,只是不停地看這看那,胖嘟嘟的小手,不斷地把玩著辰星從床上取材的紅棗、花生。
辰星逗弄著這意外出現的孩子,漸淡卻了傷感的悲意。
子洛注視著辰星,她是真的喜歡孩子:「若是喜歡,不如我們自己生一個!」子洛笑著說。
辰星白他一眼:「怎麼說話呢,你喜歡自個兒生去。」
「可惜……我一個人生不岀來。」子洛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倒把辰星逗笑了,她覺得今天的子洛很特別,讓自己不堪的心靈輕鬆不少。
見辰星把主意力全放在孩子身上,哪還有他洞房花燭的份,子洛立刻開門叫來杏兒,這才把這位小客人請走。
「星兒,來,我們把這交杯酒喝了。」子洛欣長的手指,輕輕拉住辰星的纖纖玉手,一同走到桌邊,將酒杯遞給辰星。
辰星接過酒杯,凝望著子洛充滿期望的眼神,這一刻他們等了多久,也盼了多久。雙臂交錯,雙眸相會,醇美的瓊漿被兩人一口而盡,一陣紅暈在兩人的臉上輕泛,子洛那熾熱的眼神,讓辰星頓覺害羞,急忙低下頭,拿起筷子想吃幾口菜,卻被子洛擋下。「我來。」他拿起筷子,動作輕柔地喂著辰星吃了一口又一口,辰星也只管低著頭,一口又一口機械地吃著,口中其實食不知味。
這時子洛遞過七八粒剝好的花生米,辰星依然毫不猶豫一口放入口中,卻忽然又想將花生吐岀:「生的!」
子洛笑得滿臉燦爛:「生的好,就生這些!」
辰星恍然,碎拳不斷砸向子洛。「你當我是豬呀!」
「怎會呢,你一個人又生不來,我豈能自己罵自己!」子洛一面用手輕擋,一面笑著調侃!
見辰星收淚,子洛心比蜜甜。
隨手取過一盤糕點,取了一塊送到辰星嘴邊,餓了的辰星,想都沒想,一口吃了下去。
「好吃不?裡面有些什麼?」子洛笑問。
「吃太快,沒吃出來,要不再來一塊?!」說完又自己撈起一塊,一塊接一塊,還不忘向子洛嘴中塞上一塊封口!
「什麼味?好像是送……」子洛邊慢慢品味著,邊引導辰星。
「松子味!你自己也吃了,還問。」辰星邊自己倒了杯茶漱口,邊輕聲說道。
「送子味好!你多吃些!」子洛意猶未盡,乾脆把整一盤全端了過來。
「太甜,不想吃了。」說完辰星往洗漱處走去。
「來,我幫你把彩虹綾下了。」子洛總覺著辰星與自己疏離了許多,努力想挽回以前的感覺。
替辰星取下了彩綾,子洛又替辰星挽起袖子,「來,我替你洗,正好我自己也洗一下。」
畢竟不如以往朝夕相處似的親昵,辰星忽的一下羞紅了臉:「這……,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抽了抽手,可怎擰得過子洛手勁,帶著一絲笑意,子洛邊揉洗著玉白小手,邊調侃道:「怎麼啦?星兒,過了今日你我便是夫妻,你難道忘了往日你我在一起的時辰了?」
辰星默然,往日情份沒忘,只是還有了隔膜和心結!
轉頭往新房一旁的畫桌上看去,那裡是一大疊未裝裱的畫卷,隨意取過一張,便是子洛畫的自己,那是一張辰星初進王府的賞花圖,子洛一向用筆簡約,繆繆幾筆,便將自己栩栩如生的勾劃出來。
再次隨意翻去,一張又一張,張張皆是她,卻又形神各不相同!
「這些全是你畫的?」辰星有些吃驚地問。
「是,想你了便畫幾筆。」
「不是說恆王挺忙,當了並肩王更忙,這些得要多少時間?你就不累?」
沉默,少傾才幽幽說道:「你不在了,我無法解相思之苦,想你了,便畫上幾筆,許多畫全是在後半夜、凌晨畫就!唯有看著畫中的你,我空虛的心才有寄託!這些我並沒覺累,反而是一種慰籍!」
辰星無言以對,心中湧上一份感動。
子洛於她始終是非同尋常!自己對子洛是否生份了些?!
外面傳來三更鼓聲,子洛將手輕搭在辰星肩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柔聲問道:「星兒,夜深了,明天客人更多!息了罷?!」
子洛說得小心翼翼,有意免去了我們兩字,他怕辰星心中又想起以往的不堪。
辰星抬眸看向掛著龍鳳帳幔的喜床,面帶紅暈,羞澀地看著他,輕啟櫻唇說:「你先睡吧,我稍些片刻自會過來。」
說完便向新房的窗口走去,輕輕推開雕工精緻的花窗,夜已深沉,熱鬧了一天的王府已一片寂靜,唯有府中的串串紅燈籠,盡職地閃耀著光芒,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屋檐下的排排燈籠,映照著窗外的樹木花草,影影綽綽,夜色中更顯得撲索迷離。
辰星痴對著窗外滿天殘星,長嘆一聲,心中喚一聲陵玥,你此刻在何方?可安好否?
樹影婆娑,彷彿在搖頭嘆息。
此刻陵玥確在窗外一粗枝葉茂的大樹上,直到喜慶之人逐漸回去,他這才躍入新房對面的大樹,為的只是看一眼星兒安否。
星兒,三更已過,更深露重,你為何未睡?
莫非是我傷你太深,你怨我恨我夜不能寢?莫非你擔心我的身子,憂我念我難以入眠?
星兒,離開你是我萬不得巳,我心中的痛你可知曉?!
西陵玥淚眼朦朧,痴痴遙望著窗欞內的辰星,新房中的龍鳳紅燭映托著辰星的背影,打出柔和的淡金光暈,更勾勒得她如畫中仙子,一聲極輕的嘆息聲,證實了他心中的猜度,洞房夜深,星兒未睡,正是思慮著他!心中一熱,清淚奪眶而出,星兒,不愧我愛你、護你!
忽而,辰星身邊多了位欣長清俊的身影,純雅的聲音清淅傳來:「星兒,夜深風寒,披上風衣。你是思念陵玥吧?你放心,日後他和浩兄,便是你我的兄長。我早已命人在府中辟出兩個靜雅的院落,取名玥園、浩閣,日後只要陵玥回來,我們便能常在一起相聚了,你也可方便照顧他們的身體。」
辰星有些意外地側目看著身旁的子洛,由衷的輕說了聲:「謝謝!」
「你我夫妻,何須如此見外?」子洛開心一笑,為辰星攏了攏肩上的披風,手順勢搭上辰星的香肩,再沒打算收回,這是他今生唯一的至愛,洞房花燭夜,怎麼做,也不為過吧!
夜色迷離,陵玥只見新房的窗子慢慢合上,半枝香后,新房中燭光暗落,心中即酸又安,想來定是:
芙蓉帳暖遮雕床,鳳燭影碎解羅裳。
紅綃帳內鴛戲鴦,心神相融終成雙。
心碎的陵玥這才帶著警戒的莫問,運起輕功,向早就等在不遠處的汗血寶馬走去,在那等急了的玲蘭公主劈頭就說:「以為你又騙了我!以後你去哪我非得盯著你不可!」
「那倘若我家少主內急呢?」莫問調侃道,這幾日相處下來,他也知玲蘭公主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說話便也直率起來。
「那我也不管,我就在外等著他。」
陵玥無奈長嘆一聲說道:「終是我欠了你一份情,我送你回西楚吧!」
玲蘭聞言變色,大叫道:「西陵玥,你敢過河拆橋?用完便將我踢開?什麼話都可說,再敢說送我回西楚,我,我,我死給你看!」
她實在想不出如何威嚇,只得將一把寒光閃閃的腰刀橫向自己頸間!
這一招,陵玥還真的怕了。
這位小祖宗可是什麼手段都會用的,絕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萬一要是一不小心假戲真做了,一不小心抹了脖子,自己上哪買後悔葯去!
想到這裡,他急忙指風一點,襲落玲蘭手中的腰刀,無奈地答應道:「只要你聽話,我帶你遊歷江湖,如再惹事生非,我定然離你而去!」
「好!我答應!一定聽你的話!去啰!遊山玩水去啰!」玲蘭一跳老高!
從此,江湖多了一位行俠仗義的大俠,所到之處除暴安良,殺盡貪官污吏!
一年多后,並肩王府傳出佳音,辰星一胎雙生一子一女。
兒子齊悅聰敏、文靜,很有其父風範,而那女兒齊筠,雖生的極可愛,卻是個愛哭的郡主。
從出生到滿月,似乎沒有一天消停過,子洛極疼惜兩個孩子,筠兒的奶娘換了一撥又一撥,卻沒有一個頂事的。
今天正是王府滿月宴,一大早合府上下便忙碌起來!
「星兒,你快去看看,筠筠哭鬧得正歡呢,把一身新衣全弄皺了。」說完他長嘆一聲,這親朋好友來了,怎上廳堂?!
「要不給她吃些安睡葯?」
「你敢!這麼小個孩子,你當是哪些無良學校!」辰星發威。
「又來,那你去弄下,至少別讓她再哭了!」子洛一臉無奈!
「她只有睡覺不哭,我沒那本事!」辰星看見這小無賴,頭都大了!
「你是她娘親,怎能不管?」子洛著急。
「你還是她爹呢,你發威呀!」辰星不屑。
「這不有力無處施嗎!」
正說鬧著,忽然梅清風塵僕僕從窗外躍入。
「梅清!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們找到陵玥,就繼續待在他身邊保護他么?」
「稟宮主:梅清豈敢違命!這半年來,一直隨副閣主浪跡江湖,順便也明察暗訪了三國各地,懲除了不少圖謀不良之人。今天才隨西陵閣主前來王府慶賀!」
「你是說西陵玥回來了?」辰星驚喜交加!
「是的,星妹,我回來了!」話落,西陵玥一身白衣,玉質華蓋,飄然而入。
梅清悄然退下。
「陵玥!……」辰星淚落如珠,她想撲過去,可身份不同,她止步了。
「星……妹!你們都好吧?」陵玥見到日思夜想的辰星,滿腹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還……好,只是惦掛著你,這次來不要走了吧?!巡天閣需要你!」辰星懇求著,這些日子雖不斷收到梅清傳來的消息,稟報陵玥行蹤,但總不放心他的身體,幸好巡天閣有秦浩、衣群輝座鎮,處事尚有條不紊。
「好!你有了孩子,凡事有我,你可多與孩子相處。」陵玥一口答應!
又是為自已考慮!辰星感動莫名。
「陵玥,你回來了?回來就好,這次別走了!我為你們在王府設了院落,大家一起熱鬧!」子洛興奮地說,「走,去前廳,兩個孩子全在那,悅兒可是聰敏又聽話。」
「聽說還有位小郡主筠兒可頑皮得緊?!」陵玥笑問。
剛走近客廳,便傳來筠兒響亮入耳的哭鬧聲:「你聽,那便是我那不入調的筠兒!」子洛很無奈地說。
倆人剛踏入廳堂,子洛迎頭便見兩位奶娘匆匆抱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筠兒走來,定是不想在此出醜。
「小筠兒,怎麼了?」西陵玥迎了上去,手上變戲法似地拿著個竹制的玩具:小雞啄米。
他用手輕按,兩隻小雞調換著不斷抬頭低頭。
奇迹發生了,筠兒不但停止哭鬧,還掛著淚珠,不停地格格笑岀聲來。
滿堂驚訝!
奶娘還在驚訝,陵玥卻一把抱起這個愛哭的小祖宗,只見筠兒很給面子地看著陡玥耍玩具,還時不時抬起黑亮的大眼,甜甜朝他一笑。
隨後趕來的辰星見狀亦心中暗暗稱奇,湊近筠兒耳邊低聲暗斥:「臭寶,敢情你是為看美男而生?這麼小就如此挑剔?!」
筠兒似懂非懂,將胖嘟嘟的手指塞到自己嘴裡,甜甜地吮著,又將另一隻小手,挑釁似地向陵玥嘴上抓去,笑得一臉天真,彷彿在說:「咋地,我還這樣了!」
「我的天哪!玥兄,只有你能止哭,筠兒還真與你有緣!」辰星笑道。
「是呢,好筠兒,你願意做我的乾女兒嘛?」陵玥逗弄著筠兒笑著說。
辰星眼睛一亮,與子洛對視一眼,便說:「陵玥,筠兒從此便是你的女兒了,只要你不嫌棄。」
陵玥心中猛的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隨即一臉激動之色泛露在臉上。「真的,謝謝!」看著懷中的筠兒,陵玥的眼睛也微微泛紅。
王府從此便熱鬧起來,秦浩與西陵雪,西陵玥與玲蘭公主也雙雙大婚,兩對夫妻每年總有幾個月帶著各自的孩子來王府小住,小日子越發滋潤和美。
相傳百年後子洛亡故,辰星與衣群輝依然神韻依舊,雙雙隱退江湖!
多年後,有商船海中遇險,狂風惡浪迎面撲來,商船岌岌可危,突然海中出現一島,有燈塔引導商船停泊島邊,他們瞧見島上仙景迷人,仙樂動聽。
但等風停浪消,一覺醒來,他們仍在海上,那還有仙島蹤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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