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21章 學廚藝
牧野剛要發作,一旁的南翊珩便道:「行了,都少說兩句,咱們還沒跑多遠呢,要是現在被發現,也很危險。」
聞言,幾人齊齊閉嘴,全都緊繃著精神往回跑。
因著跑的太過匆忙,中途還引發了一個陣法,險些被陣法里的箭雨射中。
但好在,南翊珩反應快,帶著蘇晚多閃開,齊容也拽著牧野逃到了一邊。
雖花費了一些時間,但好在有驚無險。
等下山時,已經是子夜。
幾人將衣服脫下來后,齊容長吐了口氣道:「這衣服是不錯,只不過,扮成野豬走路實際是費勁,難道就沒有什麼動物跟咱們體型差不多,又是直立行走的嗎?」
「有啊……」蘇晚甩了甩汗濕的頭髮,「大猩猩就是。」
「大猩猩?」齊容嘴角抽了下,神情很是費解。
「就是跟猴子差不多。」蘇晚簡單解釋了下,「不過,這種動物不如野豬好,野豬的話,比較容易隱藏,也比較容易防護,其他動物的話,都不太行。」
「那好吧。」齊容有些失望。
南翊珩道:「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暫且先下山吧。」
「嗯。」
幾人齊齊點頭,而後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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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閆娟兒的答覆時,是兩天後。
「你想學廚藝?」
「嗯。」
閆娟兒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想做一個廚娘。」
蘇晚輕輕點頭。
閆娟兒羞赧的笑了笑,低下頭道:「我自知愚笨,但我真的很想學做菜。」
「為什麼?」蘇晚看著她問。
閆娟兒聞言紅了臉。
「可、可能是我們從小就吃不飽,穿不暖,我那時候便想著,要是能吃飽飯就好了。」她語帶傷感,沉默了片刻后,繼續道:「如果我能學好廚藝,做一個好廚子的話,日後就再也不怕了。」
她抬起頭看向蘇晚:「如果我能學好廚藝,我就可以去達官貴人家裡做廚娘,到時候,就再也餓不著了,萬一我學得好,說不定還能進宮做御廚。」
「哎,這倒是真的。」蘇晚笑起來,「那就這麼定了,我回頭找人問問,看看哪裡可以學。」話落,蘇晚又問:「對了,忘了問你,你會做飯嗎?」
閆娟兒點了點頭。
蘇晚笑起來:「那你都會做什麼?」
閆娟兒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一般家常菜我都會做。」
「這樣啊……」蘇晚托著臉想了一會兒,「那你明天跟我去鎮子上吧。」
「好……啊?」
閆娟兒下意識地點頭,隨即驚訝的看上蘇晚。
對方卻是笑吟吟道:「既是要學廚藝,總得先看看你的廚藝才是。」
畢竟閆娟兒已經十六歲,而不是六歲。這個年紀想要學廚藝,便需得有些基礎了。
「嗯……好。」
閆娟兒縮了縮脖子,低下頭小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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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忘憂在廚房外看了一瞬后,轉身走到庭院里的桌邊坐下,看著悠閑喝茶的蘇晚問:「這真的行嗎?」
「行不行的,總得試了再說。」
忘憂聞言皺眉。
「廚娘倒是有不少人家在招,可人家要的都是有經驗有特色的,她這個年紀學廚藝,委實有些晚了。」
蘇晚聞言笑了,心說前世里,去某東方學廚藝的人,大多也都這個年紀。
「沒關係。隨她喜歡,況且,也不指望她能很厲害。」
「那你……」忘憂不解地看她。
蘇晚啜了口茶道:「人這一輩子,總得有點兒依仗不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既是有想做的事情,便讓她去做好了。」
忘憂緩緩點頭。
蘇晚繼續道:「她這個年紀,若是沒有天分,想要學得很好,的確不容易,但是,只要她認真努力,學個幾年,想來也是能達到一般的廚娘水平的,到時候去個富貴人家做廚娘也好。」
「怎麼也比窩在家裡,看丈夫臉色,受婆家欺辱的好。」
忘憂認真的點頭:「你這想法,這是極好的,只是她這年紀,應該議親了才是。」
「啊?這個啊……」蘇晚視線落在廚房的窗口,「我問過她了,她這幾年,並不打算嫁人的。」
「這……」忘憂愣住,眉頭緊蹙道:「她如今可是議親最好的年紀,若是再拖幾年,可就難了。」
蘇晚吐了口氣,「我姑姑也是在最好的年紀里嫁人的。」
聞言,忘憂沉默,抿著唇未吭聲。
畢竟,徐三花的事情,蘇晚是跟她說過的。
蘇晚亦是沒說話,只慢悠悠地喝著茶。
徐三花這一生的不幸,全都體現在嫁人這一事上,而閆娟兒,從小就目睹母親被打罵,自己也因著是女子被父親、被奶奶打罵,親妹妹甚至因為是女兒被賣掉……
徐三花更是險些沒命……
她自己也被閆老太太以十兩銀子賣給一個傻子做媳婦。
有過這樣的經歷,她如何還想嫁人,又如何還敢嫁人呢?
蘇晚至今都記得,她說不想嫁人,只想好好學廚藝,做個好廚娘時,眉眼裡的決絕與堅定。
蘇晚想,那大概是閆娟兒在痛苦了十多年,用盡了血淚做出的決定。
所以,她沒有反對,也沒有勸過她一句。
畢竟人生在世,嫁人不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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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做好端上桌時,閆娟兒局促地道:「平、平日家裡的食材有限,我會做的,並不多,就、就隨便做了一些,你們、你們嘗嘗看。不行的話……」
她頭低下頭,聲音也低的聽不見。
「不用這麼緊張。」忘憂笑著寬慰她。
蘇晚沒說話,拿起筷子夾了土豆絲送到嘴邊,下一瞬眼神便亮了起來。
「好吃哎!」
聽見蘇晚的聲音,忘憂回頭,就看見蘇晚兩眼放光地同她道:「真的好吃,不信你嘗嘗。」
忘憂將信將疑地拿起筷子,夾了土豆絲送到嘴邊,細嚼慢咽后,又拿筷子夾了涼拌菜送到嘴邊。
然而,她依舊沒說話。
閆娟兒見狀,緊張的攥緊了圍裙。
蘇晚則緊盯著忘憂的眼睛,等她嘗完了桌子上的四菜一湯后,方才問道:「怎麼樣?好不好吃?」
聞言,忘憂沒說話,只是放下湯碗,神情嚴肅的看向閆娟兒。
對上她的視線,閆娟兒緊張的不知所措,一時間額頭上滿是汗珠,小臉也有些發白,卻是緊攥著圍裙,咬著唇沒吭聲。
但蘇晚看得出來,她在強撐,她已經緊張害怕的,快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