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妙計退敵
「錢素雅還想要你做什麼?」思路敏捷的秦浩發覺事情並不如表像那麼簡單,這肯定不是一個單純的爭風吃醋的故事,於是繼續問道。
「我全說出來,請大人饒我不死?」袁成討價還價。
「你沒有討價的資本,但我答應你,可為你解去蛇毒。」秦浩答道。
一陣靜默,但他的身子突然往下又沉了沉,立刻傳來他驚恐的喊叫聲:「好,別放手,我說,我說。」
「快說!」人有時犯賤,不動真格不開口!
「她說她是南昭皇子百里禱的人!只要我做了凌霄分舵舵主,策劃內應,到時讓百里禱加封我為南昭三品武官。」
「南昭二皇子百里禱?他不是關在南昭牢里么?」辰星感到事情嚴重,急忙抓住要點問。
「牢里那個不是真的!當時我也不信,但錢素雅見我不願出手,這才告訴我,她們早已找了替身,將二皇子換了出來,真的早已在外招兵買馬了!」袁成說。
「你以為如此說我們就會相信?誰知你是否又是說謊?」辰星又敲了他一棒。
「我袁成可對天發誓。」
「你發的誓,我們可不信!你必須找出證據讓我們信服。豐悅,你們準備……」辰星輕蔑地說
「慢著,我有證據呀!……」
辰星這一招真靈,袁成急於證明自己,終於說出實情。
「其實魚池前期與契梁開戰,百里禱見南昭太子百里簫治國甚嚴,又怕暴露了自己行蹤,便帶著親信來到魚池打算東山再起。」
「這麼說百里禱近期一直在魚池?!」辰星與秦浩互看一眼越發感到事態嚴重,單刀直入問道:「今天百里禱會來分舵?」
「是,他接到素雅飛鴿傳書,便會出發來接應。」
「我們要來的消息他知道?」秦浩急問道。
少頓,袁成低聲答道:「是,素雅已發飛鴿。」
原來狀況比預料更差,眼前爭分奪秒!
辰星立刻與秦浩分工,秦浩召集人馬,布置人手。
辰星則繼續審訊袁成,看看能否再挖出些什麼來。
「你清楚所犯何罪,如能配合,我這就救你,如不能,那隻好你自己看著辦了!」辰星心如火焚,盡量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宮主,我自知罪重,甘願將功贖罪!」袁成見有活命希望,急忙說。
「袁成,今日一切看你自己,你今日如能救人,則是救己,一旦害人,我會將你全權交於藍衣衛處理,而且我絕不過問!
這是狠招,袁成嚇得不輕,吐字罰咒:」我如不聽話,叫我不得好死!「
」拉他起來,給他解藥,讓李子孝看著他。「辰星命令道。
凌霄解藥不愧武林人人慾得的至寶,解藥一服,蛇毒立解。
隊伍一路急行軍,直到分舵不遠,這才放慢了腳步。
秦浩派出的偵查已來回報,一切如常。但是平靜表面下,不知道有著怎樣的風起雲湧。
」星兒,你先帶人在外接應,讓我進去。「
」不,該我進去,你在外見機行事才對!「
兩人正在路口爭著進入分舵,忽然呼啦一下從莊稼地里鑽出來黑壓壓一圈人,領頭的不是百里禱又會是誰!
辰星與秦浩心裡暗驚:還是低估了敵人,那分舵的那些人呢?
」啪,啪,啪……「百里禱一面輕拍手掌,一面故作瀟洒地向兩人走來。嘴上嘲諷道:」呵,真是兄妹情深,明知深潭偏要闖!不用爭吵,剛剛我已將你們分舵的人收了,即然你們一起來了,那不如一併收了如何!「
」哈哈,只怕你收受不起,知道名聞天下的凌霄七星嗎,我們今天所帶可是藍衣,六星衛隊!「辰星冷笑幾聲說道,這就當她戰前動員了!
一句話讓藍衣衛們頓生自豪感,往日的辛苦就在今日立見分曉!
秦浩心中暗暗盤算,這黑壓壓一圈,少說也有二、三百人,力量相差懸殊,看來惡戰難免,輸贏難測!
」就算再強又能怎樣?你們二三十人,即便以一敵十又能如何?看看,這一片全是我的人,投降吧,或許心情好些會善待你們。「百里禱說。
」呵呵,你就不想想,我們這麼些人便會進來么?早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你們。一堆烏合之眾,成得了氣候么?!「
辰星有意擾亂敵心。
」別再虛張聲勢,逞口舌之能了,你我手下見真章吧!「百里禱吃過辰星的苦頭,只想速戰速決!
」誰說虛張聲勢?「這深沉凌厲的聲音一出,立刻震驚了雙方提槍掄刀的人。
嗖地一下,目光全看向了那位臉上輪廓精緻、完美,卻劍眉高挑,目中冷光四射,一抹薄唇勾劃出一絲令人心寒冷笑的墨衣高挑男子。
更令他們心驚膽戰的是,他的手上提著尚在滴血的利劍,而剛才還站在他周圍,活生生的百里禱下屬,如今正一個個如骨牌似的無聲地倒下,在他身邊形成一個環形死人圈!
喋血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割生命,閻王不及!
唰啦啦,他周圍的人立刻又少了一圈,這倒不是他提劍又殺了一圈,而是嘩啦啦,退下去大半,這些本就是百里禱靠金錢收買來的人手,如此看強敵當前,那個不為自己的命擔心呢,自然避禍要緊!
」你是何人?「百里禱心驚這彷彿從地獄里冒岀來的人。
」記性很差!南昭二皇子殿下,本王便是此次去契梁的征北大元帥齊子洛!「
子洛此言一出,他的氣勢立刻又往上漲了三丈!周圍的敵人幾乎全逃遠了。
」子洛,你來得正好!「辰星雙目放光,立刻十分配合、充滿希望地說。
聽著辰星清脆的聲音,子洛凌厲的眸中,閃出瞬間的柔情。
但立馬又重轉凌厲,空著的左手變魔術一般,不知何時打出了一枚暗器,立刻擊斃了乘機偷襲辰星的敵人,速度之快,令人來不及反應。
」想要活命,少生妄念!「子洛言簡意賅!
」征北大元帥齊子洛?哈哈哈……「百里禱一陣狂笑,」不是聽說堂堂大元帥被燕辰星燕宮主給拋棄了嗎?怎麼這是誤傳還是是大元帥死纏爛打呀!「不愧是狡詐的二皇子,百里禱這句冷嘲熱諷刺得子洛心裡生痛不已!
辰星擔憂地望著子洛,這才是他最痛的軟肋。看他提劍的手微顫,左手拳頭緊握,情緒衝動,恨不得一步衝上前去大開殺戒!
不,眼前絕不是衝動,殺戮的時候!
辰星急忙開口:」王爺於我們,情深意重。況且,世上真情多少種,豈是你這卑鄙小人所能想到的!「
這是星兒第一次在人前誇我!無視敵人林立,似一副靈丹妙藥,恆王薄唇輕勾,冷酷的俊面上如春風一度,他劍眉一揚,目光暖暖地看一眼辰星又轉冷厲看向百里禱說:」人間真情,牲畜豈懂?!星兒,不必理會!百里禱,還是愁你自己吧!「
」嘿,王爺,不知你此番帶了多少兵將?「百里禱試探道。
」不用,我一人足矣!「嘿,這氣勢!
辰星心裡暗豎拇指,非但不讓敵人摸底,反更震攝於人!
一人?百里禱絕不信的!堂堂大元帥出動,豈能一人。
」這話你騙孩子吧。「
」那你說多少便是多少,我的目的簡單,讓你們在此消失!「子洛冷冷的話語讓在場的敵人更心寒。
像是要證明此言,小鎮前、后、左、右隱隱傳來數十馬蹄由遠及近的賓士聲,繼而四處信號彈陸續升起。
這讓本來心疑的百里禱亂了心意,是走還是打?
而他帶來的親信,則早已嚇破了膽,口中卻還在逞強。一位說:」二殿下,你不能涉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可以再圖大業。「
另一位勸道:」二皇子,這征北大元帥可不簡單,他絕不可能只帶了一人前來。瞧那煙塵滾滾,定是埋伏几萬大軍,再不走,恐怕包圍縮小,走不脫了。「
正在這時,百里禱身邊一位黑衣女子突然插話,正是那錢素雅:」殿下,別聽他們的,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眼見大功將成,要是能將這些人統統抓住,手上談判籌碼大多了!
百里禱何嘗不知?眼前哪一位不是頂尖人物?但抓得住嗎?他猶豫著看向身邊軍師道:「軍師,你怎麼看?」
「能抓住自然是好事,只怕魚大、網小,到時弄個魚闖、網破、人亡。」軍師擔憂地說。
「軍師擔心不無道理,今日之事從長計議,撤!」百里禱無奈地一咬牙吩咐道。
話音未盡,下屬如同大赦,紛紛向外圍竄去!
「百里禱,你走得了嗎?」子洛邊說,邊打出一把暗器,這暗器夾有追蹤粉,見人便爆,便於追蹤。
本來子洛只是便於知道辰星她們去向,如今正好用上。
與暗器同時出手的,便是凌霄宮的藍衣,他們一得秦浩令,立刻配合子洛大開殺戒,這一次殺戮,一路又增幾十具死屍。
秦浩帶人隨子洛一路窮追。追至鎮外,秦浩耳邊卻傳來子洛傳音入密的聲音:「可以了,告訴大家窮寇莫追。」
眾人再次會合,子洛長噓一口氣。
辰星道:「你的大軍呢,讓他們分頭包抄,定能把百里禱一網打盡。」
子洛看了一眼秦浩,微笑不語。
秦浩頓時明白了,心中一驚,看來自己跟他講的諸葛亮的故事,他是用到了這兒呀,果然膽大!
辰星急了:「浩哥哥,你們打什麼啞謎呢?」
秦浩寵溺地笑道:「子洛是擺了一個空城計呢,估計他帶來的人也就都在這裡了。」
「什麼?」辰星大驚,剛才以為子洛帶大軍趕到,正暗自慶幸,沒想到竟是子洛的一計,頓時她拉住子洛的衣袖道:「真的嗎?子洛,你真冒險。」
子洛一副知我者秦浩也的神色,看著辰星微笑,心中甚是得意地點點頭:「是呀,就是一個空城計。當時我急著追你們而來,自然是輕兵簡從。一路追來,發覺人煙稀少,但天上卻是驚鳥亂飛,想著必定有事發生。急忙催馬趕來,正好看見這埋伏的人正向你們包圍而來,再叫援兵怕來不及,只好險中求勝,用上了你們那邊一個叫諸葛亮的神人的空城計。」
空城計?!
「那信號彈,馬蹄聲是咋回事?」辰星問。
「把我手上的信號彈分頭用了,馬蹄?讓許多農家掙了點跑路費。」
「這樣也可以?那他們會否去而復返?」
辰星驚嘆出聲,接著又擔心地問,畢竟敵我兵力太懸殊。
「不會,他們吃虧不小,不敢冒險。何況我已發出信號,相信不久灤炎城的援兵即刻就到。」子洛說。
「子洛你真行!」辰星由衷地讚歎道。
「那我們快些去查舵主陸誠年及分舵別的成員下落,恐怕再遲一步,分舵要全軍覆沒了。」秦浩著急地說。
大家立即根據副舵主袁成所述分頭查找,果然在一處隱秘的地窯中找到了已被折磨地不成人樣的舵主陸誠年,而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更有二、三十人生死不明,不知蹤影。
這時一隊人馬打著火把,從灤炎城匆匆趕到,他們正是收到了子洛信號前來救援的灤炎守將。
冷清了多日的凌霄分舵立時熱鬧起來。
時近傍晚,大家分頭行事,子洛帶人布防,秦浩重審袁成,辰星則為陸誠年治傷。
「陸舵主,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慢慢細說。」辰星邊為陸治傷邊問。
「一言難盡,凌霄分舵運行一直順利。也怪我大意,自從幾個月前在灤炎城見錢素雅賣身葬父,很是可憐,又被城中惡少調戲,一時衝動,我便收留了她。起初,她恪守本分,做事倒也利落,而且常常噓寒問暖。唉,慚愧呀!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我英雄一世,居然倒頭來中了美人計。一次我被她灌醉,醒來她哭哭啼啼說已是我的人了,無奈我只得答應與她成婚。豈料婚禮當晚,她竟提岀要我帶人投奔南昭二皇子,我自然不肯,誰知她早已在交杯酒中放了軟骨散,還勾結了袁成,結果就……」
從陸誠年口中,辰星知道了事情始末:「但分舵還有二、三十人呢?為何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是我發覺情況有異,讓我的親隨丁天樂,帶著他們假說執行任務,提前進了山林。僅留我與其他幾人與她們周旋,是我害了他們!」
說到此,這位四十多歲的男子漢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正在這時,哨兵帶進一人,正是陸誠年的親隨丁天樂,他一見陸誠年傷痕纍纍,傷心的流著淚跪下:「舵主,天樂萬幸不負使命,帶人回來了。」
「一個不少?」陸誠年問。
「對,還救了一個,是舵里受傷的小林。」
「宮主,陸某有負囑託,請宮主責罰!」陸誠年跪求道。
「你有識人不明,疏忽職守罪,但念你忠心可鑒,責成你將功補過,重整分舵,以觀後效。」
一切處理妥當,子洛為安全著想,讓辰星、秦浩一路同行。
歸程,灤炎守將特備二乘車轎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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