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他們來了?」

幾天之後陳夘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到這些話。

侍衛聽了只覺得不能理解,「殿下,屬下並不明白,您為何要給自己下這樣的毒?如果他們沒有來那你.」

陳夘蒼白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幸福的神情,就像是孤立無援的海中浮木找到了依託一樣。

「我知道她一定會來.」

「但是自從你下江南之後水笙樂中靈鵲宮的舊部已經被搬空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您為何還要冒這個危險?我們前半個月給她寄了多少書信她又回了多少?」

侍衛嘆氣,又憤憤不平地再補上了一句:「那都可是您放下身段去求救的呀。」

雖然那都是假的,全都是為了引她過來而做出來的表面功夫,但是她竟然一封回信也沒有,這也太讓人心寒了。

「她一定是沒有收到那些信。」

他知道,靈鵲宮應該是有別人在管,所以並沒有把信流落到她的手中。

「殿下!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那些信不讓他流落到她的手中難道不是她的意思嗎?」

陳夘沉默不語,他就是知道這並不是因為她鐵石心腸所以不來,而是因為她沒有看到的緣故。

聽說陳夘醒過來了,殷明瑧便例行公事前來探望,中途還不忘讓人看好陳珖不許過去。

發現這人還沒死透又沒有什麼後遺症實在是有些心塞,兩人頂著假臉噓寒問暖了一番,看到沒什麼事殷明瑧也就回去自己的院子里寫一份報告給皇帝了。

回到書房就看到陳珖已經在案前擬好文稿,落好章就大功告成了。

殷明瑧走過來一把抱起陳珖在自己的腿上坐著,看著她所寫的文稿露出了得意又欣慰的笑容。

「不錯,有進步。」

陳珖勾著他的脖子問道:「是我的陰謀詭計有進步還是我模範你的筆跡有所進步?」

殷明瑧放下手中的信箋,勾起陳珖的下巴兩人又膩歪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才回答道:「都有進步。」

「這種黑心肝的毒藥也只有太子才喜愛收集,皇帝有一個自以為傲的收集信息的系統,我們便把太子前段時間收集過這種毒藥的信息透露於他,讓他自己去發現遠比別人告訴他的更有說服力。」

說完陳珖有捏起那封信箋看了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比起你模仿出來的字,我還是差了很多」

「我們夫妻,只要其中一人有所擅長,那便是擅長,夫妻一體,不分彼此。」

陳珖一聽,臉上的笑意瞬間綳不住了,捂著臉又笑了出來。

其中羞意又夾帶這一絲俏皮,讓人只覺得心中喜愛。

「你以往被我親了一口就會害羞逃跑,怎麼現在卻如此厚著臉皮說這些情話?」

他把下巴抵在陳珖的肩膀上,回想著:「我父親曾經說過,位高者越愛一個女人則越不能讓別人發現,後來.我發現並不是我父親錯了,而是我是錯了。」

陳珖不解,他繼續言道:「我不是我的父親,我不需要隱藏愛意,而且」

「我越來越做不到如何隱藏對你的邪念.」

「你這話怎麼聽著有些讓人覺得蓄謀已久的猥瑣痴漢。」

殷明瑧也笑了,「嗯,對。」

「而且,以往我還想著情止於禮,如今與你已然成婚,終日纏綿便是禮。」

陳珖一聽又是一陣咯咯笑,捂著臉靠在殷明瑧的胸前羞藏著。

『敲敲敲』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陳珖便從殷明瑧身上下來。

「進來。」

乾火帶著佩劍走了進來,對著殷明瑧和陳珖行禮。

「主上、夫人,二皇子邀請主上一同前往沿海鹽田總司視察。」

陳珖嘟起嘴看著殷明瑧搖搖頭,「又要出去了。」

殷明瑧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拉起陳珖的手,「我去去就回,你先在院子里小睡一覺。」

她直直地看著殷明瑧,最後搖了搖頭,拿起身上隨處攜帶的假臉帖到臉上,「我陪你去。」

「彎彎!」

殷明瑧從來都不樂意陳珖去見到陳夘,雖然這個是未解之謎,但是陳珖也算是習慣了,也沒有想過要追究到底,左右不過是一些小事情就隨了他的意。

但是如果讓她自己一個人呆在這的話,那還不如跟著去呢。

感覺到殷明瑧的些許怒意,陳珖只得看著他的眼睛邪魅一笑,結果殷明瑧刷的一下又想起了她鬧著要來江南時說的那些話,立馬顫慄難忍全身難受。

左右還是拗不過她,也只能帶著她一同前往了。

「首輔大人。」

陳夘笑意盈盈,對著殷明瑧稍稍拱手。

「二皇子。」

殷明瑧自然也是以同樣的態度對之,兩人都是老對手了,要說道違心行事那可能沒有比得上他們二人,關於這個事情一直對他們有所了解的陳珖還是可以主持公道的。

「總司在海崖邊,途中可能風比較大,不知大人可多帶了些衣衫?」

殷明瑧扯著嘴角,「不勞二皇子費心了,這種事情自然備妥當。」

陳夘點了點頭,轉身就上了自己的轎子先行前往。

人才剛剛行走,殷明瑧的笑意又跌回了零點,轉身拉起陳珖的手上了轎子。

許是有些憋氣,不滿於陳珖為何要跟來與陳夘相見,即使陳夘全程沒有看她一眼但是他還是很生氣。

上了馬車之後立馬就胡來一通,幸虧預料到兩人同在轎子而且去總司的路上較之崎嶇抬轎的人會比較難走,遂而換了比較顛簸的馬車。

不然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是要被發現的,而且還要多虧近海,把一切的聲音都吞沒了才沒有這般羞煞。

「你真是胡來!」

陳珖皺著眉頭敲了一下殷明瑧的額頭,他倒是喜滋滋的,但是完全沒有想過此時的人兒只能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

殷明瑧仔細地給陳珖貼好假臉,不允許有一絲的破綻。

「你也是胡來。」他勾起陳珖的下巴再親了一口,「以後若是再這樣逼我,那我就繼續這樣,如此你便不會胡來了。」

陳珖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一本正經地人,「你這個分明就是借口。」

「對。」他莞爾,「那也要看看彎彎給不給我找尋借口的機會了。」

陳珖憋著一口氣在心中上不來下不去,只能在心中那個小本本里記起來『殷明瑧不僅僅是個登徒子,還是流氓、色胚。』

看著她臉上都憋紅了,心中就沒有了要調戲她的膽量,要是把這個小老虎惹毛了,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過了許久,顛簸的小路終於平靜了陳珖臉上的羞紅,她看著驚濤拍岸帶來熊熊的海風,空氣中還瀰漫著鹹鹹的海水珠子,讓人感覺一陣清新。

臉上的笑意毅然而然地溢了出來。

殷明瑧從旁邊看著她的好奇與期待心中歡喜,心中只漂浮著一個念頭:他的小老虎好可愛啊想擼

陳珖終日生活在內陸,頂過在一片茫茫的海上漂浮過了一段時間,現在看到這所謂的天涯海角心中也是激動萬分。

只是沒有料到不遠處的陳夘正看著她,露出了與殷明瑧相似的笑意。

陳珖察覺到前方有人便把頭探了回去,和殷明瑧比劃了一下告訴他鹽田總司就在不遠處。

停車之後他們逐一走下馬車,陳珖自然是像一個小婢女一眼遠遠地跟在他的身後,又要跟著殷明瑧,但是他又不喜歡她離陳夘太過接近,只能離得遠遠地看著他了。

「姑娘。」

陳珖一聽,立馬驚愕轉頭,「你怎麼跟來?!」

之前明明說好了讓小雨在院子里等的,現在可好了,竟然又是偷偷跟了來,這種脾性真的不知道是跟了誰。

「我剛剛收到小雨寄過來的消息,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就已經上了馬車,由於這個事情不能讓大人知道所以我便偷偷前往跟上來。」

到底是什麼消息這麼急。

「到底是什麼事?」

小雨看了一眼前方陳夘的身影,轉眸到:「六生浴血功,與陳夘有關。」

陳珖愣了一下,同樣轉而看向與殷明瑧談笑風生並肩前行的陳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驚訝的。

陳夘為何會與六生浴血功有關?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查到了什麼?」

小雨看了看周邊,靠經陳珖的耳朵用腹語說道:「原來傲雪山莊一直與魏國有所來往,想必這些人大多是魏國安插在瑞國的暗線,但是江先生查到大瑞一直與魏國互生嫌隙早就已經封鎖邊境了,為何依舊還會又瑞國暗線死灰復燃,而傲雪山莊便是從三年前開始再復興隆。」

「你是說,魏國細作是陳夘引到瑞國來,而且他的目的便是讓六生浴血功流到瑞國上層,再復當年魏國的後路?」

小雨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陳珖就更加不明白了,他堂堂瑞國二皇子,奪取皇位的方式有很多,為何要選擇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方式?

「現下都有誰練了這種邪功?」

「目前只知曉太子和皇帝都有涉及,至於林一有沒有那我們還需要再查一查,他隱藏得太深,不僅是府上,就連外出的路線都有多人跟隨,我們目前還很難插手。」

陳珖扶額,只能說這些人一個個都是胡亂搞事情的,這六生浴血功一旦流傳出去,這大瑞豈不是要禍國殃民全體覆滅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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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為何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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