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章 哥哥,可以幫幫我嗎?
醫院報警做備案,很快就有警官趕過來。
趕來后,見到權璽,兩名青年警官神情一愣,十分客氣又恭敬地跟權璽打招呼,「權教官,怎麼是您啊。」
一聲『權教官』簡直飽含血淚,權璽比他們年紀輕,在他們眼裡就是毛頭小子。之前權璽受外聘去給他們上防身課,講真,大家心裡都不服。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小年輕不靠譜!
權璽當時什麼廢話都沒說,只是將外套一脫,示意他們,不服來戰。
全警隊的人都毫不猶豫出列,一個個跟權璽過招,抱著要將這個小年輕打趴下的雄心壯志,最後被權璽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無一例外,知道嗎?
好的,所有人都老實了,恭恭敬敬喊聲「權教官」。
儘管權璽只是礙於人情,去上了三天課,這兩名青年警官看到他,還是下意識腿打哆嗦。
這個魔鬼……
訓練起人來,手段堪稱歹毒!
「按照規矩走流程。」
權璽只是不冷不熱點頭,就開始闡明自己救人的經過。
「可以調查一下發現她的地點周遭,她身上的大量血跡,總該有來源。」權璽提點了一句,兩位青年警官連連點頭。
「好的,權教官。」
傅良之對於別人待權璽態度畢恭畢敬,早已司空見慣。
權璽這禽獸有絕對的好勝心和逞強心,做任何事,要麼不做,要麼做到極致!人一旦追求極致,在普通人眼裡,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走完流程,兩名警官離開后,權璽揉揉眉心。
大半夜的,有些疲倦。
傅良之起身去洗手間,沒過一分鐘,權璽就聽見洗手間里「哐當」一聲響。
走過去一看,傅良之已經一頭栽在地上。
「權璽,我頭重腳輕。」
傅良之瓮聲瓮氣,搭著權璽的手臂起來。
「你感冒了。」權璽波瀾不驚闡述事實。
「我感覺我要死了。」
「我感覺你在矯情。」
對於這個在傅家排行最末的發小,權璽太了解他的騷氣跟矯情了。他母親杜家月女士,每次看到他跟傅良之在一起,眼神都頗具深意,是心痛惋惜的眼神沒錯了。
就彷彿在惋惜自己好端端一兒子,竟然誤入歧途……
「兄弟間沒愛了嗎?」
「從來沒愛過。」權璽按響護士鈴,「你好,27號床麻煩派人來一趟。」
「我心死了。」傅良之高燒不退,還不忘騷斷腿。
慕寶兒躺在病床上,眼皮掀開一條縫,靜靜看著不遠處的兩個男人。
權璽覺察有人窺視,迅速回看。
正對上慕寶兒的視線。
哦,這個活物,反應還挺快,警惕心挺強。
慕寶兒波瀾不驚在心中評估。
這麼厲害的活物,在島上,估計能像她一樣,活到最後。
敵強我弱,面對強者,慕寶兒幾乎瞬間披上偽裝,無辜又好奇地眨了眨眼,略顯懵懂。
哦,現在太虛弱了,不能用神令。
當然要好好偽裝呶,不然,遇上變態被折磨怎麼辦?
「正經點,別帶壞小孩。」權璽冷臉教訓傅良之。
護士來了后,又將傅良之交給護士去打針。
「你醒了。」權璽簡單問候一句,就語氣硬邦邦地開始審問慕寶兒,「為什麼會滿身是血,出現在國道上?」
慕寶兒微微低垂眼瞼。
小臉慘白,毫無血色,虛弱無比,「哥哥,我的雞呢?」
「在車上。」慕寶兒在權璽眼中,完全是個小孩,身量纖纖,小小的一隻,雖然他不是耽於女色的人,但出於對弱者的憐惜,還是盡量柔和了聲音。
嗯,聽上去還是硬邦邦的——「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哦,原來,這個活物,吃示弱這一套啊。
那剛才的判斷失誤了,他在島上,不可能像她一樣活到最後。同情弱者的強者,在島上,是會被吃掉的,嘻嘻嘻。
「遇到壞人了。」
「什麼壞人?」
「欺負我的壞人。」
權璽:……行,這回答,說了等於沒說。
「那些人在哪裡?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權璽問話,眼神緊鎖在慕寶兒臉上,但凡她撒謊心虛,都能看出來。
可偏偏。
慕寶兒是個絕佳的偽裝者,半點不心虛。
「不知道在哪裡,趁他們不注意,我逃了出來。」
「那你身上的血,是誰的?」
「還有,你是如何趁人不注意,逃出來的?」
權璽咄咄逼問,連番追問最容易問出真相。
慕寶兒眉頭蹙起,神情迷茫又痛苦,「不知道呀,好混亂,我什麼都不記得……」
小姑娘神情不似作偽,權璽心中相信了三分。
估計是出了什麼事,場面混亂,她從壞人手裡逃出來的。
至於究竟是什麼事,等警方調查。
進來給慕寶兒換藥的護士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位先生,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現在的男人怎麼回事兒?
對虛弱的小姑娘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嗶嗶個沒完。對另外那個騷斷腿的男人,倒是挺有風度的。
這個世界怎麼了?
護士眼神流露出不滿,權璽沉默。
很好,拜傅良之所賜,又誤會了一個。
「哥哥,對不起,回答不了你的問題。」慕寶兒細聲細氣,眼睛一閉一閉,似乎困極了。
權璽見狀也不好再逼問,只能讓慕寶兒先休息。
小姑娘閉眼。
片刻后,又輕輕拉了拉權璽的衣角,「哥哥,可以把我的雞帶來給我嗎?」
烏雞不在身邊,她不安心,睡不著。
權璽:「……」
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還得寸進尺?
他看上去像是好說話,願意去拿雞的人?
「哥哥,不可以嗎?」小姑娘秀氣的眉毛蹙起,看上去可憐巴巴。
權璽一個沒忍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