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失蹤的養父
「柯林?柯二叔柯二嬸?柯凌?」
迪山不敢動彈,只是小聲的朝著四周嘗試性的喊道。最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無奈之下,迪山按照記憶朝著小屋摸索了過去,但走了好久,甚至走出了近百米的距離,都沒有摸到柯林家的小屋。
「這怎麼可能?」
迪山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似乎進入了一種幻術之中。而擅長這種幻術的正是西方的那些秘鬼。記得自己曾與一名秘鬼有過一戰,在那次戰鬥中自己根本沒有摸到對方,就已經被累的大汗淋漓,最終被那名秘鬼用法杖直接敲昏了過去。
儘管那名秘鬼沒有傷害自己,但迪山也徹底的見識到了幻術的厲害。據旁人所說,剛進入戰鬥,迪山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在角斗場中亂闖亂撞。只有迪山自己知道,那場戰鬥中,他的神經一刻都沒有放鬆過,像是在與千百個秘鬼在戰鬥。
但話又說回來,柯林家怎麼會得罪秘鬼?要知道,那些傢伙很少走出迷霧海,在迪蘭王國都極為罕見。而且,柯林家生活很是窘迫,雖算不上家徒四壁,但絕對沒有什麼值錢的財物可搶。最重要的是,這家人一向老實巴交,無心無力與他人交惡。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要來禍害窮苦人家?」迪山惡向膽邊生,對著四周怒喝道。
而對方,卻依然沒有給出回應。就當迪山還要再次發問時,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慘叫聲。
「老爹?」迪山突然感到氣血沖腦,轉頭就朝著自己家跑去。然而,卻依然無法走出這團迷霧。
「不管你是誰,如果我老爹有任何閃失,老子跟你不死不休。」迪山眼眶通紅,在黑霧中急得大吼大叫。
「哎……天意,這都是天意。」
此時,黑霧中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嘆息,而用的恰恰就是迪蘭古語。
突然間,迪山周圍的黑霧盡散,自己看到光明的那一刻,比耀眼的陽光刺的睜不開雙眼。等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窗外的天色卻是剛蒙蒙亮,寂靜中依然能夠聽到幾聲蟲鳴。
「這是怎麼回事?」
迪山發現自己床頭放著一本碩大的書籍,被一個精緻的皮夾捆住。他剛拿起書時,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句話。
「善待此書,受益無窮……」
此時,迪山才意識到,這本書跟自己夢中那具海屍手中的一模一樣,他忍不住好奇剛想翻開時卻突然大叫一聲,扔掉書便朝著老爹的房間跑去。
當迪山跑進老爹的小屋時,發現了讓他睚眥欲裂的一幕。床上到處都是鮮血,而老爹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迪山抱著腦袋,仰頭怒吼。憤怒悲慟的聲音響徹在了貧民窟。
迪山不顧一切地衝出了自家的院子,在孤零零的街道上焦急地舉目四望,卻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追去。儘管迪山在北城區的角斗場上,已經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疾風之狼。但話說回來來,他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面對如今詭誕的境遇,卻根本沒有足夠的閱歷卻應對。
說來也巧,正當此時,突然從街角走出來兩個體態婀娜的聲音。迪山見狀衝上去,便握住其中一個女人的手,顫抖著問道:「有沒有看到一個老人被劫走?」
「放手。」其中一個女人怒聲斥道。
「我在問你們話!」迪山心中怒氣升騰,再次大聲問道。但下一刻,突然感到手腕處一陣刺痛,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小姐,我們走。大清早出門都能碰到神經病,這迪蘭王國的治安真是成問題。」此時,一個侍女模樣的女子朝著昏迷的迪山又踹了一腳,臉上憤憤道。
而那位被稱為小姐的女子活動著被迪山捏痛的手腕,眉頭緊蹙,似乎是看清了迪山的面貌。
「怎麼會是他?」
「小姐,走吧。有人來了。」
此時,迪山鬧出來的動靜已經驚醒了周圍的鄰居。
「走吧。」那位小姐顯然不想惹事,帶著侍女快步消失在街尾。
「山哥?」此時,柯林家的老大老二全都跑出來,見到昏迷的迪山,衝上了便將他連拉帶拽地拖回了家中。
正當迪山昏迷不醒的過程中,一條爆炸性的消息從迪山王國的貿易港口傳出,像是急性傳染病一樣,只用了半天時間便已經傳遍了全城。
「汪洋之書現世,書中記載著奴役深海君王的秘密,得此書者,一統七海。」
儘管皇室第一時間發布了政令闢謠,但卻依然無法壓制人們對於八卦的熱情。更奇怪的是,法師塔卻沒有任何消息傳出,這也從側面加深了汪洋之書出世的可信度。
在迪蘭世界的歷史傳承中,對於汪洋之書的記載很少,卻並非沒有。傳說這本書來自古老紀元之前的古大陸時期。此書由天機神借著凡人的手寫成,其中記載著有關世界終極的秘密。
天機神的信仰在迪蘭世界自古有之,只不過在古大陸分崩離析之後,迪蘭世界進入了海洋時代,天機神有了新的稱謂——海神。迪蘭城西城區的海神殿供奉的神祇正是天機神的本尊,也就是現在的海神。由海神借凡人之手寫成的神書,沒有理由不會被世人追逐。只在一天之間,已經有人開始出百萬迪蘭幣懸賞汪洋之書的消息。可見此書對於凡人有著何等的誘惑。
而正當汪洋之書的現世讓全城鼎沸之時,迪山卻幽幽醒來,可能這世界上只有他沒有去關注什麼汪洋之書,滿腦子只是關於老爹的安危。
迪山意識到這一切並不簡單。為了不給左鄰右舍添麻煩,他刻意隱瞞了老爹失蹤的消息。又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開始重新回憶這兩天發生的一切。可能都只是一場夢境,甚至包括自己在鐵匠鋪中看到的幽靈。
迪山又自己檢查了老爹的房間,從中找了一些白色粉末,只是稍微嘗了一點就感覺身子發麻。很明顯,這是一種麻醉藥物。明明自己同樣也在房中熟睡,為何只有老爹被擄走了?老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還有一點更奇怪,既然這些人已經用了麻醉藥物,為何屋子裡還有斑斑血跡和搏鬥過的痕迹?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最終,迪山想到了一個人。他收集了一些白色粉末,急匆匆地去了西城區的古董店。能夠在西城區開店,而且已經開了多年,想必這老闆的來歷非同一般,見識自然也要比迪山廣博。好在迪山是這家店的老主顧,如果知道這種粉末的來歷,也肯定不會拂了迪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