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誓與東京城共存亡
儘管早有所準備。
大夥也都知道金兵就要攻城。
但城外的金兵真的開始攻城了。
周圍這些缺少訓練，一直沒有經歷過戰爭的禁軍士卒，臉上開始出現了恐懼驚慌之色。
而那些新招募的義營士兵，還有那些協助守城的青壯男子，臉上的恐懼之色更勝了。
轟！
又是一聲驚雷之聲在眾人耳邊響起，震懾靈魂。
士卒中開始出現了一陣騷動。
「金兵開始攻城了，怎麼辦，守得住嗎？」
「聽說金兵都生有三頭六臂，我們怎麼打得過？」
「要不，偷偷的溜了吧，保命要緊。」
儘管有不少士卒心生慌亂，但也有不少士卒比較鎮定。
「怕什麼，陛下在此，勿要驚慌」
「不要慌，不要怕！」
李綱見士卒中出現了恐慌騷動。
知道這個時候必須得安撫人心，提升士氣。
要不然，一旦恐慌情緒蔓延，士卒失去了抵抗之心，那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因此，他連忙高呼。
「大家都不要亂，陛下在此，你們慌什麼，有陛下在，一定能戰勝金兵。」
隨著李綱一聲吆喝。
再加上士卒中本就有不少鎮定之人。
原本被恐慌情緒蔓延的一眾士卒，也是慢慢的穩定了心神。
不為別的，就因為趙桓這個天子就在他們身邊。
天子在此，怕什麼呢
士卒們紛紛看向了趙桓，眼神中帶著無盡的希望。
而李綱此時則是有些擔憂
倒並非擔心西北水門、酸棗門會被攻破，整個東京城的防禦措施做得極好，很難被攻破。
他擔心趙桓的安危。
刀劍無眼，不得不防。
「陛下，您快些回宮吧，此地太過兇險，龍體要緊。」
趙鼎和王宗濋也是連忙勸誡。
「陛下，這裡有我等守著，肯定會萬無一失。」
「陛下，您是我大宋臣民的主心骨，可不能發生任何意外，回宮吧，宮中安全一些。」
周圍一些膽子大的士卒也是紛紛請求趙桓回宮。
「陛下，此地危險，您回宮吧，我們一定為陛下守好這東京城，定不讓金兵踏入城池半步」
「沒錯，狗日的金兵，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看著眼前的情形，趙桓又怎能離開。
如果這個時候真的離開回宮。
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士氣人心，估計又要散了。
而且，眼下這種時機，不剛好是樹立自己在軍中威望，擴大自身在軍中影響力的時候嗎？
儘管身為天子。
但趙桓很清楚，自己在軍中的影響力太低了。
如果此番能與這些士卒們一道擊退金兵，力保東京城無憂。
那他在軍中的威望將會達到一個非常高的程度。
就算趙吉祥回來了，也無法撼動趙桓在軍中的地位。
因此，趙桓走了幾步，站在旁邊的一處高台上。
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士卒，正準備開口。
轟！
轟！
又是幾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不過這一次。
周圍的那些士卒不再像之前那般出現恐慌之色，沉穩了不少。
他們紛紛將目光看向了站在高台上，神情嚴肅，威嚴無比的天子，等待著天子訓話。
趙桓清了清嗓子，大聲開口道。
「將士們，告訴朕，你們此刻害怕嗎」
趙桓這話讓周圍不少士卒神情一變。
尷尬，羞愧，驚恐之色比比皆是。
他們心下其實害怕的，不僅怕，還是非常的怕。
唯有一少部分士卒戰意不錯，面露不懼之色。
趙桓看著下方神色不一的面孔，繼續道：
「朕問你們，我們大宋地大物博，帶甲百萬，國力強盛，一個小小的金國，人口不過百萬，兵丁不過數十萬，縱然他們攻下我大宋城池，取得一時勝利，難道我們就嚇破心膽了嗎？」
「你們身為大宋將士，難道忘了守衛大宋國土，護衛大宋子民的職責嗎？難道你們真的害怕這些蠻夷，丟了鬥志嗎？」
「你們難道忍心看到城池被破，你們的妻兒父母淪為異族奴隸，永不翻身嗎？」
趙桓擲地有聲的話，讓原本那些失去鬥志的士卒，重新燃起了鬥志。
沒錯，我大宋朝地域遼闊，人口眾多，精兵良將無數，一個蠻夷建立起來的國家，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一些受到趙桓鼓舞的士卒振臂高呼。
「陛下，我們沒有丟了鬥志，我們要趕走金賊，守護大宋江山，守護大宋子民，復我大宋疆土！」
「沒錯，我們憑什麼就要怕了他金國蠻夷，難道他們真有三頭六臂，扯淡，我們不怕，殺光他們。」
「殺光金賊，殺光金賊！」
人都是有感染力的，一旦有人燃起了鬥志，就會逐漸擴散開來。
原本只有很少一部分士卒士氣高昂。
到後來，越來越多的士卒受到了感染，紛紛振臂高呼。
「殺光金賊，殺光金賊！」
看著下方燃氣了鬥志，燃氣了信心，士氣逐漸高昂的一眾士卒。
趙桓一顆心也算是平穩了。
「士氣可用，此戰應該問題不大！」
趙桓繼續開口；
「看到你們重新燃起了鬥志，朕心甚慰，從你們的眼神里，朕看到了大宋不敗的希望，看到了此戰勝利的曙光，朕相信，有你們在，
大宋江山定長久永固，東京城也將安然無恙，城外那區區數萬金兵蠻夷，不過是將士們的刀下亡魂，
朕相信，只要我大宋軍民團結一心，那些被金兵攻佔的城池，被異族奴役的大宋子民，定能重回我大宋懷抱！」
趙桓心下其實非常的清楚。
要改變大宋目前的羸弱局面，並非空喊口號就能改變，也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提升起來。
這是一個充滿荊棘的過程，異常艱難。
但趙桓卻不能退縮，必須得一往無前才行。
在李綱，趙鼎，王宗濋以及士氣高昂，戰意昂揚的一眾士卒們注視下。
趙桓猛的拔出腰間的天子劍。
唰！
趙桓劍指蒼穹，昂揚而立，眼神堅定，他擲地有聲的吼道：
「朕今日在此起誓，朕誓與東京城共存亡，城在朕在，絕不會棄城而逃，退縮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