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宋的錦衣衛
趙桓身邊肯定不只有李奉這麼一個太監。
李奉做事去了。
還有別的太監聽從調遣。
趙桓一聲令下。
一名比李奉年長一些的太監進了殿內，躬身向趙桓行禮。
「不知陛下有何差遣？」
張東和李奉一樣。
跟著趙桓十多年了。
也是趙桓身邊的心腹太監之一。
李奉負責趙桓的飲食起居，屬於生活類太監。
而張東則是負責趙桓的對外工作。
主要負責為趙桓收集宮內和朝廷里的情報，為趙桓培養暗樁眼線，屬於情報類太監。
儘管趙桓是當朝太子。
但在登基之前。
他老子趙吉祥更加中意的是趙桓的弟弟鄆王趙楷。
如果不是因為金兵南下這檔子事。
趙桓能不能順利登上皇位那還是個未知數。
而趙桓接下來要做的事。
與趙楷有著莫大的關係。
趙桓問張東。
「張東，朕在登基之前，令你暗中拉攏皇城司的人為朕所用，成效如何？」
大家都知道，明朝的錦衣衛、東廠和西廠，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頂級情報機構。
但在宋朝。
也有著與明朝錦衣衛一樣的情報機構。
那便是皇城司。
皇城司分為探事司和冰井務。
探事司共計一萬餘人，主要執掌皇宮禁軍，守衛皇宮，次要職責便是為大宋天子收集東京城和朝廷大臣的動向情報。
冰井務的人數要少一些，在兩三千人左右。
除了掌管宮中冰塊儲藏外，另一個任務也是為天子收集各類情報。
儘管探事司和冰井務都屬於皇城司管。
但職責上有著明顯的分工，彼此監督，相互獨立。
因為宋朝士大夫集團太強勢，皇城司的勢力已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削弱。
只能在汴京城裡混，並沒有發展到大宋其餘各地。
所以，名氣就沒有明朝的錦衣衛，東廠和西廠的名氣大。
趙桓登基前，負責皇城司的是鄆王趙楷，並非是趙桓這個太子。
趙桓和趙楷之間因為皇位繼承的問題有著諸多的矛盾。
趙桓只能暗中在皇城司發展力量，培養自己的親信。
現在已經登基為帝。
皇城司這麼重要的情報機構如果不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徹底利用起來。
那又如何監控朝中大臣，將中樞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見趙桓問起這事。
張東連忙從兜里取出一張紙，躬身稟報。
「啟奏陛下，經過奴婢這麼多年的滲透發展，已經在皇城司里發展了一批可用的忠心之人，這是他們的名單，請陛下過目。」
「呈上來吧。」
「諾！」
張東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名單呈到了趙桓的面前。
皇城司接近兩萬人。
張東肯定不能隨意發展人手。
發展對象主要集中在皇城司的幹事官身上。
看完張東呈上來的名單，趙桓點了點頭。
「皇城司里排得上號的幹事管，你暗中發展了十多人，出乎朕的意料，做得不錯。」
得到了趙桓的認可，張東神色一喜，懸著的一顆心也是落了下來。
他們這些太監，生死之間不過是天子的一句話。
如今天子已經認可了自己的能力。
今後不說榮華富貴，起碼能活得舒坦一些。
張東連忙回道。
「為陛下分憂效力，乃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不敢邀功。」
趙桓笑了笑，隨手將名單放在桌子上，吩咐張東。
「去把這個叫胡海洋的幹事官給朕找來，朕有話要問他。」
「諾。」
張東離開后，趙桓拿起面前的奏摺隨意的看了起來。
不多時，殿外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緊接著便是張東的稟報聲。
「啟稟官家，胡海洋求見！」
趙桓放下手中的奏摺，對著殿外道：「宣！」
一名生得比較魁梧，身穿皇城司制服的中年男子來到了殿內。
「皇城司幹事官胡海洋拜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胡海洋。
趙桓開口詢問。
「胡海洋，朕問你個問題，你是忠於朕呢？還是忠於鄆王，忠於太上皇！」
嗡！
胡海洋沒想到，龍椅上的天子，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太出乎意料了，他心下頓時慌了一下。
不過，胡海洋能在幾萬人的皇城司混到幹事，智商肯定是在線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可是知道。
如果這個時候不能表明自己的立場，在天子面前表忠心。
稍有不慎，這顆腦袋肯定就要掉在這裡了。
因此，胡海洋連忙表態。
「回陛下的話，天無二日，國無二主，陛下九五之尊，代天統御神州，臣胡海洋當是陛下之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粉身碎骨。」
胡海洋的名字，在張東所提供的名單上排在前幾位，張東還特地標註可堪大用。
但胡海洋這話說的是不是真的，能力究竟如何。
還得看胡海洋自己去表現出來。
因此，趙桓看著胡海洋道。
「胡海洋，朕現在有件事讓你去做，做好了，皇城司總管的位置就是你的，做不好，後果是什麼想必你自己應該知道，朕要看的，就是你接下來的表現！」
胡海洋知道，表忠心，展現能力的機會來了。
他神色一正，連忙領命：「請陛下吩咐，微臣定全心全力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為陛下排憂解難，赴湯蹈火。」
「事情也很簡單。」
趙桓靠在龍椅上，輕飄飄的給胡海洋下令。
「朕要你在一日之內，將皇城司里，所有忠於鄆王的幹事官全部清洗掉，朕要皇城司完全聽命於朕，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胡海洋心下猛的一驚。
他當然能明白趙桓這話里的意思。
此前，鄆王趙楷和太子趙桓不和，皇城司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現如今，此前的太子趙桓登基為帝，清洗鄆王趙楷在皇城司里的勢力，收攏權力，太過正常了。
儘管這事有著很大的難度。
但胡海洋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
他很清楚，這是他執掌皇城司，獲得權力的一個絕佳機會。
因此，胡海洋毫不猶豫的接下了趙桓的命令。
「請陛下放心，一日之後，微臣定讓皇城司里所有人都完全聽命於陛下，為陛下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