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什麼不講理的人啊
簡直比惡人還要惡人!
吃了別人的火鍋,喝了別人的燒酒,還要仇殺?
賀文淵這還是第一次見這號人物。
於是把曹靈的碗筷沒收,氣急敗壞道:
「蠻不講理的混小子,滾出去,要報仇讓你老子來我看他敢不敢!」
「我還沒吃飽呢!」曹靈伸手阻攔。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這麼一句話。
不過從小到大沒人敢這麼跟她說話,以下犯上可是要軍法處置的。
但是與這個人坐在一起吃東西卻又很有趣。
他的火鍋也很好吃,酒也很好喝。
自己一點被激怒的意思都沒有「那還報仇嗎?」
「報,吃飽了再說。」
曹靈要搶奪碗筷,看著他這個樣子賀文淵倒有些發不出脾氣。
真是怪胎!
這老曹都是怎麼生出這些怪胎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沒一個像他的。
曹靈好奇地望著他:「我聽他們說,你對對子把三哥氣吐血了。」
「他們還說,你會什麼隔山打牛,能隔空打破五百斤的石磨。」
曹靈時刻護好自己的碗筷生怕他奪走,邊吃邊說。
賀文淵大無語:「那你還來報什麼仇?」
曹靈有苦難言,本來以為這人知道點官場常識,指著曹氏腰牌把他給嚇住。
誰曾想他根本不清楚這腰牌背後代表的身份。
而且,剛才賀文淵舉止如此輕浮,眼下就更不能暴露身份了。
曹靈抿著嘴,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
「不報仇嘛也可以,不過有個事你非答應不可。」
賀文淵心中腹誹:我欠你的呀?你老爹來找我還得好吃好喝的供著,你這上來跟討債似的。
曹靈心中也無聲吐槽:我在父相心中有多重要你曉得嗎!還能讓你騎我頭上?好一個伙夫,等你知道了我爹是曹操,本小姐是曹操的掌上明珠,看你還傲氣不傲氣!心裡無限白眼,嘴上還是乖巧伶俐:「我那三個哥哥都只想拜你為師,你為什麼不答應呀?」
「其實他們也都算人中龍鳳了,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徒弟了。」
「你看你打得他們屁股都開花了,要不你收下他們,咱們也算兩清了怎麼樣?」
說這話時,曹靈的語調變得討好起來,還帶著幾分委屈與懇求。
賀文淵卻不吃這套,嗤笑一聲:「哼,對不起,不答應,你還是報仇吧。」
這人怎麼油鹽不進啊!報仇就是個名義好嘛,論文論武,她可比三個哥哥差多啦,怎麼報仇嘛!曹靈覺得迷糊,真是摸不懂這個伙夫了,明明吃火鍋的時候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一句話給人嗆死,比她見過最矯情的大小姐還喜怒無常。
但是曹靈還想搏一搏,可憐巴巴道:「真的沒有餘地了么.」
「嗯」賀文淵摸索著下巴,眼前這小子倒還順眼,怎麼有種不想拒絕他的衝動。
賀文淵有些勉強,開口道:
「這樣吧,你也看到了,我這伙房裡冷清得很。」
「一個人難免孤獨,孤獨了就容易脾氣不好,你陪我喝酒,喝開心了,我就考慮考慮你的提議。」
啊?我乃曹家大小姐,你要我給一個伙夫陪酒?曹靈覺得受到了侮辱,咬住嘴唇,怎麼不喝死你!
「你若想喝酒,讓我三個哥哥陪你喝便是了,給他們打這麼慘幹嘛?」
「和我喝酒也得分人。」賀文淵有些輕浮地笑了笑,故意打趣他:
「對了,方才我貼近你時,有一股淡淡的胭脂味,怪香的,我就喜歡跟這樣的爺們喝酒。」
賀文淵心想,這個六公子有點什麼特殊癖好吧。
應該是那種喜歡自己給自己化妝換裝的女裝癖愛好者吧。
賀文淵腦補了東方不敗的那種形象。
曹靈捂臉:「你還是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吧,不就是喝酒嘛,我陪你便是。」
曹靈知道這個人伶牙俐齒、詭計多端的,不是她能對付的。
乾脆就悶聲吃肉敬酒。
不過她有點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就是賀文淵也扛不住這麼喝,何況是她才剛剛才學會喝酒。
如此一來,不到半個時辰便癱在了桌上。
「以為是個鑽石,原來是個青銅。」
賀文淵不去搭理他,不動聲色繼續喝著,撈起火鍋里的最後一片肉,再一聽打更,已經是兩更時分了。」
賀文淵戳了戳趴成爛泥的曹靈,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早知道還不如讓他回去呢,害得我只能睡半邊床!
雖然嫌棄,但是總不能把人扔那兒,賀文淵把曹靈扛起扔到床上,兩人同枕而眠。
酒勁也上來了,他也很快便入睡了。
夜裡賀文淵做了個夢。
他夢到花團錦簇中,一個容貌不清的女孩正與他策馬奔騰。
兩人來到海邊,看到一物。
女孩側頭輕問:「這是什麼東西呀?」
賀文淵一看,是個八爪魚。
「這是八爪魚,它的頭軟綿綿的,不信你摸摸。」
說著他自己也上前掐上一把八爪魚的頭,手感巨舒服。
就是有點太真實了。
他忍不住又掐了兩下。
「啊—」
一聲驚聲尖叫把賀文淵從夢裡嚇醒。
賀文淵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的手正捏在曹家小子的胸上。
啊?不是八爪魚來著嗎?正當他發愣之際,一句「採花賊!」伴隨著一記響亮的耳光襲來。
曹靈正抓緊被子驚恐地看著他,整個人縮成了一個球。
「我靠!」
賀文淵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對面。
「你是個女人?」
所以說剛才的八爪魚頭其實是……
可是尺寸咋有點不太對。
曹靈見他的目光一點收斂的意思也沒有,越想越委屈,突然埋進被子里哇哇大哭。
賀文淵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呃……要不,我先出去。」
她沒有撲過來咬人撓人真是萬幸,賀文淵可應付不了這個。
賀文淵灰頭土臉地跑了出去。
說實話,也別笑話他,女人的眼淚是所有男人都束手無策的。
賀文淵跑到井邊,用冷水不停洗臉,等到完全清醒,心中湧上一股苦澀:「老曹啊老曹,這次我是真對不起你了,你把我當兄弟,我卻恩將仇報睡了你女兒。」
賀文淵欲哭無淚。
這邊曹靈撒了氣心情也漸漸平緩了下來。
她自言自語道:「其實也不怪他……畢竟是我先騙他的。」
畢竟賀文淵可一直把他當男人對待。
但問題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而且這種事情對於自己這麼一個黃花大閨女來說實在是太過嚴重了。
曹靈又哭起來:「嗚嗚,我不是應該來報仇嗎,怎麼把自己都搭進去啦!
曹靈的腦海里冉冉升起了一個念頭。
「只有一個辦法了,但是難打要我要嫁給這個人,他還是個伙夫啊!」
她又糾結起來。
而且,他們分明才只見過一次面。
這要是讓父相知道了,她自己倒是不會有什麼事,但難保這個人不會被五馬分屍!
曹靈正在糾結,賀文淵默默打了盆清水進來。
他清了清嗓子,似有抱歉:「那個,我先說明,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昨晚是喝醉了,再者我也不知道你是個女的。」
「至於對你不敬,其實是我做了個夢……」
「好了打住!」
曹靈嘟著嘴白了他一眼,說實話看著賀文淵現在這個扭捏吃癟的模樣,與昨晚大相徑庭,竟然還有些暗爽。
「你要不要趕緊洗把臉趕緊回去,現在沒什麼人,不會被人看見。」
曹靈抹了一把淚花,不服氣道:「你的意思是當什麼都沒發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