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忌日 尋釁

第十一章 忌日 尋釁

「喝!」隨著一聲大吼,許驚鴻手中的長槍全力向前掃去,對面熊庚和苟十八二人急忙用長矛抵擋,但在一撞到后,兩人便被槍上所附的勁道掃得腳步不穩,接連後退。

直退了近丈距離,兩人才得以站穩了步伐,但還沒等他們重新組織起象樣的攻勢,許驚鴻的槍又如雨點般地刺向了他們的周身,逼得他們不得不繼續後退,很快就因為沒了退路而不得不棄槍服輸了。

周圍正在照著田大虎的意思操練的兵士們見狀也很是不解,以往許驚鴻修習槍法時也的確很是賣力,但卻無法與今日的他相比,今天他的每一招都蘊含了全身的氣力,似乎是想把眼前的同伴活活刺死一般。這讓大家的心裡沒來由地起了一陣寒意。

這一天已經是臘月十三了,許驚鴻這一隊的兵士們也已經辛苦操練了一個多月,現在整支隊伍的模樣和一月前那支是完全不同了,看著就象是兩支不同的隊伍一般。軍士們個個精神飽滿,一洗當日的頹喪,而且他們的臉上沒有半點辛苦操練的勞累,反而都帶著滿足的笑容。這不光因為他們感覺到了自身的進步,更因為他們的日子過得很好。

許驚鴻沒有食言,每天都從外面購買進了不少的食物,每一頓飯都有肉食,菜肴也比以往豐富了許多,這讓軍士們在操練之後能儘快補充體力。而且每過十日,就會在隊伍里進行一次比試,但凡能取得好成績的,都會得到額外的五兩銀子的獎賞,這就更大地提高了士兵們操練的積極性,現在都不需要伍長什麼的督促,大家便會按時操練了。

不過他們的進步和許驚鴻比起來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的意思了。在兵士們操練的第一天,許驚鴻就抽空詢問了大家如何使槍與人對決,眾人這才知道隊正居然不會用槍。當即便由隊中使槍最為了得的趙雄單獨指點他槍術,而其他人則跟隨田大虎操練。

大家都以為許驚鴻想要有所成得要等到明年開春了,卻沒想到僅是一個來月,他已經完全掌握了使槍的種種手段,並且在十一月下旬的一天將教授槍術的趙雄打敗了。然後就由熊庚和苟十八兩人和他對練,在練了不過十日後,他便能以一敵二,到今天更是能憑一己之力殺得兩人節節後退,這實在太讓大家驚訝了。

見到兩人棄矛認輸,許驚鴻才沒有繼續進攻,手中長槍猛地從前扎化為後收,然後從橫里射出,正好釘在了校場上的一個箭靶紅心之上,然後一聲不響地走了開去。這一招使得沒有半點滯礙,看得周圍的人又是一呆,而其中不少人更是瞧出了許驚鴻心中所藏的殺意。

「隊正這是怎麼了?今天整天都不見他露個笑臉,以前可從沒這樣過啊……」田大虎在好一陣后才反應過來,走到依舊愣在當場的熊庚二人跟前詢問道。

在他想來,這兩個跟隨著許驚鴻一起來軍營的人應該是能知道一些內幕的,但是這兩人卻也搖頭:「咱們也不知道啊,這幾日里隊正的心情都不太好,今天尤甚,也不知是什麼人招惹了他……」

「連你們都不知道?看來應該不是軍中的事情了。」田大虎猜測道:「看隊正的模樣也不會告訴咱們因由的,咱們只有小心應付了……」

兩人都深以為然地點頭,不知不覺間,許驚鴻在這一隊里已經確立了極高的威信,便是他們幾個他最信任的人,也不敢在其面前太過放肆。

其實這些人並不知道今天對許驚鴻來說意味著什麼,今天正是他這個身體的母親舞衣的忌日!

雖然這軀體里的那個靈魂是穿越而來,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對舞衣的敬愛。若沒有舞衣的照顧,許驚鴻或許早就死在當時了,所以在許驚鴻的心目里,她就是自己的母親。一年之前,舞衣因為身體極度透支而喪了性命,對許驚鴻來說是一個永遠的痛,如今到了她的周年忌日,許驚鴻自然心情便會不好了。

信步在營盤間走動著,許驚鴻的目光卻落在了東北方上,那裡就是舞衣所待的地方了。突然,他又想到了那件事情,娘親被那幾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從土中挖了出來……後來因為自己受到了重懲,被發落到了礦場,就不知道結果如何了。這讓許驚鴻心裡更是感到一陣陣的憋悶,幾乎想要大喊大叫,回到大梁去將那些人都砍殺了,但最終,他卻只能茫無目的地在軍營里走動著。

在他的殺意不斷湧現的時候,潛藏在體內的道門功法也開始發揮了抑制其殺氣的功效,所以當許驚鴻在營中走了一圈后,他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許多了。

「娘,我很快就會做出些大事來的,到時候我便能給您風光大葬,讓許家的人承受代價了!」許驚鴻最終在心裡再次發誓,而後又返回了校場。

才剛來到校場入口前,許驚鴻便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爭吵之聲,這讓他的眉頭為之一皺:怎麼自己才離開這麼會工夫,便有人不遵軍令地在私鬥嗎?想到這裡,他立刻便走進了校場,想要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

但是進入一看后,許驚鴻便釋然了,因為這並不是自己隊里的人在發生內訌,而是自己這隊的人與另外一隊人馬在起著爭執。

兩隊人馬各自為伍地對峙在那裡,口中正罵罵咧咧地挑釁著對方,只是情況還算平靜,並沒有從舌戰上升到動手的高度。許驚鴻當即上前道:「這是怎麼回事?」

「喲,許隊正你終於回來了!」對方的隊伍里走出個隊正服色的漢子來,看了他一眼后便指著田大虎他們道:「你身為一隊隊正也不知道好好管教下面的人嗎,竟讓他們如此沒有上下之分,對本隊正出言不遜。」

許驚鴻從對方的神態里看出了對自己的不屑和挑釁,便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了田大虎:「田隊副,這是怎麼回事?」

「隊正,是他們尋事在先,兄弟們忍不住才和他們爭吵起來的!」田大虎當即回答道。

「放你娘的狗屁,別他娘惡人先告狀!」對面的隊伍里立刻就有人粗言罵道,這引來了其他人的一片鬨笑,更有不少人也開始辱罵了起來,其中不少人更是罵到了許驚鴻的頭上。

許驚鴻的面色陡然一沉,對方這是在尋事了,不過他還是沉著地問道:「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田隊副你詳細地說出來!」

「是,剛才咱們在此操練,這些人就突然沖了進來,說這裡他們要用,讓咱們趕緊出去。兄弟們自然不肯了,便與他們發生了些口角。沒想到殷隊正就命人動了手,咱們有兩個兄弟被他們打了,兄弟們自然不肯甘休,便與他們爭執了起來……」

「殷隊正……」許驚鴻看向了眼前這個高壯的漢子,他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正是自己這一所的守備羅棟身邊第一隊的隊正了,也算是羅棟的親信,自己曾在幾次點卯的時候見過他。這讓許驚鴻暫且壓下了怒意,問對方道:「我這位隊副所言可是真的嗎?」

「不錯,不過這不是毆打而是教訓!」那殷隊正顯然沒怎麼在意許驚鴻的態度,傲然一笑道:「咱身為隊正,自然有權下令讓下面的兵士做事了,他們要是不聽,說不得只有教訓一番了。許隊正對此可有什麼意見嗎?」

這話使得後面的田大虎等氣炸了肺,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看向了大家的隊正。一個月的相處,使得許驚鴻成為了大傢伙的絕對領袖,任何事情都要讓他決定。

許驚鴻嘴角上揚,給了殷隊正一個笑臉:「殷隊正所言甚是,軍中自有尊卑,既然是隊正發話了,兵士們自當遵從,若有不聽號令的,懲治一番也是應當的。」

見許驚鴻如此說話,不但是田大虎等人,便是殷隊正及其下屬也有些驚訝:莫非這小子如此沒種,知道咱們的厲害便縮頭了嗎?這讓這第一隊中卯足了勁想要教訓一下許驚鴻一隊的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還是殷隊正反應最快,他不屑地看了許驚鴻一眼:「許隊正既然如此說了,咱也不好再為難他們了,不過你記得今後要好好管教手下,莫讓他們得意張狂。」

「殷隊正說得是,我記下了。」許驚鴻點頭應道,這讓他身後的兄弟們面上更是無光,而那第一隊的兵士則都發出了一陣奚落的大笑。

到了這個地步,殷隊正也不好再強求什麼了,便一揮手道:「既然如此,你們便走吧,老子也不會為難你們了。因為為難一群沒卵子的傢伙,實在太讓咱丟臉了……」說著他放聲大笑,其他人也都隨之大笑了起來。

「這可不行,因為我還有點事情沒有做呢?」許驚鴻卻突然沉下了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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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亂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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