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阮靈月再探燕昶
「那我要新娘親也能有嗎?」瓜瓜抬頭期待地問。
新娘親?燕北淮對孩子的想法理解不了,奇怪地問:「為什麼一定要娘親,父親不好嗎?」
燕昶哪裡敢說不好,怯生生地道:「父親,父親當然也很好,但是新娘親和父親不一樣,娘親會給我吃好吃的糕點,會跟我一樣聽得懂小動物說話,會輕柔地跟我說話。」
燕北淮以為這是瓜瓜從小沒母親,想要母親疼愛了,也沒想到今天的阮靈月那裡去。只是道:「父親也是一樣疼你的,若你想要新娘親,咳咳咳……」
他不自在地咳嗽:「那父親也是可以給你的。」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瓜瓜的娘親,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那個木訥的女人,也不是京城其他貴族女子,而是那個會笑著吹口哨喊鷹下來攻擊敵人的女人。
燕北淮回過神來正色道:「燕昶,你不笑了,你的功課之前因為我的疏忽拉下不少,從今天起要把課程補回來,文才方面,我已經給你請好了先生,至於武功,我親自教導你。」
一聽說要讀書,瓜瓜臉都垮了。
宮裡來了嬤嬤,瓜瓜便跟著嬤嬤去了燕北淮房間旁邊的小室睡。夜涼如水,水中藻荇交橫,燕北淮轉身望著天上白月,「阮靈月,靈月。」靈月照我心,是誰在呢喃嘆息。
「哎呦,孤雲,你還在上面看笑話,快來幫我。」阮靈月坐在燕國公府圍牆上不敢下來,這摳門的燕北淮,把牆修這麼高,倒是省了請護院的錢,不過也方便了阮靈月,燕北淮這個人不是一介武夫,文韜武略不在話下,一回朝,即便立了軍功也不恃寵而驕,怪怪的把所有親衛軍都上交了,這府里就只有幾個會些功夫的小廝,正好方便了阮靈月。
「我怎麼來幫你,小月姐姐。」阮靈月看來看孤雲這麼小小的小毛孩天真地問她這樣的問題,實在於心不忍,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自己來吧。哎呦,疼死我了。」說著就從圍牆上跳了下來。師傅也真是的,都不教教我武俠小說里經典的輕功。
阮靈月由孤雲領著來到了瓜瓜現在的住所。
「瓜瓜,瓜瓜,你在嗎,娘親來看你了。」孤雲去放風了,阮靈月來到崽崽窗前輕輕地敲窗戶。
「娘親是你來了嗎?」瓜瓜的頭慢慢從窗戶里探出來。
「對啊。」阮靈月隨即伸手要去擁抱燕昶。
「我就知道你會來看瓜瓜的娘親。」瓜瓜猛地撲向阮靈月懷裡,笑容都快溢出了小臉。
「瓜瓜。」瓜瓜從阮靈月的懷裡抬頭:「誰在叫我。」
阮靈月望著他驚愕的臉,笑著指著樹梢上望風的孤雲說:「是他啊。」
在燕昶小世子的世界里,小雞小鴨小兔子小狗狗會跟他說話,但他從未見過天上霸主傲嬌的老鷹會停下跟他說話。
阮靈月從隨身的荷包中拿出早前做好的牡丹糕給瓜瓜吃,瓜瓜則是在告燕北淮的狀,燕北淮給他安排了家塾先生主要是些經史子集,還給他兵書,在房間里支了演練台,今早起就帶著他演練了一遍,又讓他最近要熟讀兵器譜,年尾就要給他選兵器。
阮靈月到不覺得燕北淮對燕昶這麼小的孩子要求有太過嚴格,對孩子太過溺愛,就是謀害,而且瓜瓜天資聰穎,若不多學點東西豈不是浪費。
阮靈月看著瓜瓜講著講著把自己的臉都講成了小苦瓜,蹲下身子撫摸小苦瓜的頭:「娘親跟你說,你父王讓你學這些也是希望你能長成一個文武全才。我相信我們小世子如此聰慧一定能學好,但是瓜瓜你記住,學東西不可學一樣丟一樣,日日溫習才是正理。」
燕昶也不是真的不想學,只是燕昶從來沒有娘親,也沒有人像阮靈玉這樣疼他,所以免不了的孩子心性想要撒嬌求安慰。
燕昶點了點頭,義正言辭道:「嗯,你放心娘親,瓜瓜以後一定成為厲害的人保護娘親,父王說,變強大了,想要什麼就自然就有了。我想要娘親一直陪伴在瓜瓜的身邊。」
阮靈月看著眼前的孩子越發心疼他,你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嗎,可我覺得我就是你的親娘親啊。
阮靈月的眼眶微紅,緊緊地抱著孩子。
燕昶不知道娘親是怎麼了,只是回抱住阮靈月。
阮靈月抑制住傷感的情緒,笑著對瓜瓜說:「瓜瓜,娘親現在要教你御獸之術。」
小世子悟性高,許多東西一點就透
阮靈月帶著孤雲走了,她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反正燕昶有呼喚孤雲的哨子。
阮靈月前腳剛剛離開,慕雲若後腳就進了侯府,也難怪她,好幾年前就可嫁人的年紀了,到了現在一拖再拖,燕國公府女主人的位置是被她給盯上了。
慕雲若一進府就聽說了燕北淮把那賤種接到自己身邊親自教養的事了,心中憤恨無比,燕昶不除,若她嫁進侯府,嫡長子的位子哪輪得到她的孩子來坐,來到老夫人住的東廂房,一進門見老夫人在用膳,便急忙調整好自己猙獰的表情:「姑母,我來給您請安了。」說著便俯身一拜。
老夫人見她來了頓時也沒了心思用膳,只是假裝慈愛道:「來了,瞧瞧我這侄女,多孝順懂事啊,從北淮回來之後便日日來請安。」
慕雲若笑著接過小丫鬟手裡的碗筷,一邊布菜一邊對老夫人說:「老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這些都是慕雲應該做的。」
老夫人看著她的動作,只是微笑,這微笑里卻淬了毒一般。
「雲若啊,姑母同你說啊,你這一個未出閣姑娘總是來你表哥府上,雖說是為了照看我這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婆,可也對你的名聲不好聽是不是。」
「我今日身體不適,來人送表小姐回去吧」老夫人手一揮,一個老夫人陪嫁的嬤嬤便出來送客,老夫人神色疲憊的樣子,由丫鬟攙扶躺在了藤椅上。
慕雲若神色難堪確也只好作罷,老嬤嬤送她回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