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身世之謎
可她不能漏出半點破綻,原本有些心虛的神情也迅速收回:「看來夫人是想要一些驅蚊蟲的草藥?」
面對採薇的裝傻,千雅也早已料到,她轉身點點頭:「沒錯!對凌雲山來說,這些不起眼的草藥比比皆是。」
「而這些草藥,自認為自己能夠有驅蚊蟲的功效就開始自抬身價,甚至痴心妄想成為家中必備的植物。可這些野草,只有在蚊蟲出沒的地方才有自己的價值。放在家中實在是沒有意義。」
千雅已經將話說得如此清楚,就看採薇作何反應。你採薇的聰明已經聽出來她的話裡有話,但仍舊故作無知。
「夫人說的是,這些雜草確實沒有什麼觀賞性。好在能夠去蚊蟲。不過每種草藥都有自己的療效,即便是不用驅蟲上,也能在其他的地方發揮自己的藥效。也算得上是實力派。」採薇說完不忘笑笑:「奴婢自幼在鄉野村間長大,不該在夫人面前班門弄斧。」
千雅走上前,將採薇被風吹得凌亂的髮絲捋順,又仔細打量著她的臉蛋:「長得還真是俊俏,懂得知識又多,可怎麼就非要做那些不該做的事呢?」
這話說的採薇心中一顫,如果她猜的沒錯,那千雅定是知道自己的種種行為了。
「奴婢不知夫人所謂何意,若是採薇有做錯事的地方,請夫人嚴加管教。」
「裝傻充愣也是很有一套。好了,這裡沒有別人,我特意讓你隨我出來,並未叫他人相隨。相必事到如今,你也應該知道所為何事。」
千雅眼神鋒利,像是要和採薇做個了斷,採薇臉色難看強忍著尷尬擠出一抹微笑。
「夫人……」禮貌的稱呼換來的卻是千雅不屑於顧的輕哼。
很明顯,她逃不掉了。
千雅見採薇不做聲想著怕是沒膽子承認,再向她看去時,卻發現採薇原本唯唯諾諾的姿態已經變得盛氣凌人。她抬起頭挺直了腰身。
「沒錯,既然你什麼都知道,又何必來為難我呢?所有事情都如你所想,我以為你會一再容忍沒想到是我低估你了。」
「到底為什麼?明明是我救下的你,你卻恩將仇報?」千雅不解,看著眼前的女子,彷彿那日她的落魄模樣還歷歷在目。
「那不過是我設下的計謀而已。」採薇輕描淡寫道。
千雅明明已經料到,可是聽到她從自己口中說出,卻還是覺得萬分心痛:「所以你是為了接近秦正?」
「沒錯,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沒猜錯的話,你的身份應該也不止於於此吧……」
採薇點點頭:「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也就不欺瞞你了,你已經猜到大半。我本是溟氐族第一富商的千金,那時候我於秦正還只是年幼的孩童,溟氐族的老族長為了得到溟氐富商的力量,便於父親一同商量聯姻事宜。」
「沒錯,我本應該是嫁給秦正,成為他光明正大的正妻,溟氐族的夫人!這一切原原本本都應該是我的。我們自小便有婚約,而你,不過是他們為了鞏固勢力的手段!」
千雅啞口無言,未曾想到採薇的身世竟如此不一般。仔細想來她與秦正聯姻原本就如同她所言,只不過碰巧在經歷過一些事以後才彼此確定真心。
原來她們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註定了的,陰差陽錯的相遇,相愛,身在其中都沒有辦法逃離……
出京那一晚天氣並不太好,烏雲將天空中掛著的心情月亮遮擋,若是未有周圍火把燃著,恐怕很難看清四周的東西。
燕北淮翻身上馬,和快步向他走來剛剛清點完人數的侍衛首領點了點頭。
人手準備得倒也算充足,除了他自己的那些侍衛之外,陸長楓還準備了一些人馬一路護送他到那坪洲。
燕北淮在出發的前一天拜託陸長楓的人給國公府的老夫人和瓜瓜送了信,老夫人雖然心疼擔憂自己的兒子,但是卻也知道自己兒子是這國公府的頂樑柱,是這大昱的臣子。
縱使心中不願,卻也沒有理由阻攔自己的孩子前往前線。
燕北淮偏過頭看了一眼,站在人群邊緣的阮靈月和陸長楓等人。阮靈月眸子接觸到他的目光便立刻上前兩步,低聲對著對方說道。
「不要太過強求,一定要記得先以招安為主,倘若這法子不行的話,再想其他的辦法。」
「有什麼事一定及時和陸侯爺聯繫,也別忘了經常給我來信,不然我會擔心的。」
燕北淮點了點頭,俯下身在阮靈月發點輕輕一吻,隨後壓低聲音安撫道:「放心,這次的事我心裡有數,不會太過強硬。」
阮靈月點了點頭,看著燕北淮緩緩坐直身子,扁了扁嘴,努力剋制著心中的不願,抿唇露出一抹笑容來。
時間不能再耽擱,還有大概一刻鐘京城的守衛便會換班,而現在的守城之人已經由長公主等人出面打點好。
燕北淮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便也沒有繼續逗留,雙腿一夾馬腹,便帶著人向著城門的方向趕去。
他們這一次偽裝成了出京的商隊,雖然在深更半夜離經,但是卻也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阮靈月站在這客棧的後門前,看著一行人漸漸走遠,才終於緩緩的舒了口氣,不由自主的低聲默念著:「希望坪州城一切順利。」
「放心吧。」陸長楓聽到了她在一旁的話,低聲安慰道:「坪洲城的人也是回了信,確定了那邊情況尚可,燕北淮的人手也都還忠心耿耿,我們才決定讓他出發。」
「相比起距京城幾十公里之遙的那坪洲城,京城之中才是最危險的。」
他神色鄭重的轉過身,嚴肅的低聲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沒有燕北淮在客棧之中時時照亮你。」
「我也不能太經常的出入這客棧,雖說加派了不少人守在這裡保護你,但是若非必要的情況,你也千萬不要離了這客棧。」
阮靈月點了點頭:「我不會離開的,這京城之中我也沒有什麼忙能幫的上,能不添亂便是我能做到的唯一了。」
陸長楓看到對方雙睫微垂,神色黯然的模樣,默默的嘆了口氣,口中還想繼續安撫。
但是礙於對方的身份和自己對對方那隱而不發的心思,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太多,只有提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