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重逢,不甘心
望著面前殺意凜然的十幾個蒙面人,鳳傾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是有人已經等不及要除去她了么?
不需多說,兩方便已交戰數個回合。煞和星雖然做狗仔隊不怎麼靠譜,但是武功卻是極為靠譜的。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已經有半數蒙面人死在了他們二人的手下。
剩下的七八個蒙面人見煞和星狠不好對付,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大部分人纏住煞星二人,另有一人直接攻向鳳傾。
鳳傾原本是坐在馬背上看熱鬧的,可是偏偏有人不想她如意,非要自己送上門來找死,那她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眼睛眨也不眨地解決掉面前的人,鳳傾自始至終都悠然穩坐於馬背之上。很顯然那些蒙面人沒有想到,她的武功會如此厲害,竟然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地殺掉他們的同伴。
最後,原先的十幾個蒙面人只剩下一個還在苦苦支撐。煞看向鳳傾,「皇……左相,這人要如何處置?可是要留下活口?」
鳳傾抬手撫了撫胸前的髮絲,眼睛看也沒看那個渾身是傷已然到了強弩之末的人,只淡淡地吐出一個字來:「殺。」
這些人,不用問,也知道和君承威有關係。
等到煞解決掉最後一個蒙面人,鳳傾又言:「煞護法,煩勞你將這些人的首級取下,打包送到,送到榮親王府去。哦,對了,記得勻出兩個來,送到鎮國寺去。」
自從尚武帝死了以後,前皇后西門婉兒便自動前往皇家寺院鎮國寺,聲稱要青燈古佛長伴一生,為尚武帝超度,為金夏國百姓祈福。
呵,好一個超度,好一個祈福,看來有些人很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痛,開始不安分起來了呢。
勻出兩個來……煞忽然一個激靈,只覺得渾身都毛毛的。看到鳳傾陰測測的目光,立即昂首挺胸,「是,屬下立即去辦!」
鳳傾帶著星一路進了宮,路上又先後遇到三波刺客,不過都被輕易解決掉,不足為懼,就是一波接著一波地惹人心煩。
此時此刻,御書房內,君憐卿正端坐於龍案後面,垂眸盯著手中的奏摺發獃,手中的筆遲遲不曾落下。
已經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皓月國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為什麼竟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一邊伺候的小太監李安澤見了這一幕,不由得暗自搖頭嘆息,皇上都已經維持這個動作好久了,那奏摺自打翻開來,就沒再翻過。
這時,御書房外有人來報。「皇上,左相大人在外求見。」
聞言,君憐卿拿著奏摺的手微頓,只是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有些訥訥的,就好似沒有聽到那人的聲音似的。
見此,李安澤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小聲提醒道:「皇上,左相大人回朝了,此刻正在外面候著呢。」
這下子,君憐卿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他一臉雲淡風輕地合上手中的奏摺,然後面無表情地沉聲道:「請左相進來。」
「是。」李安澤行個禮,彎腰退下。
李安澤一走,君憐卿立即板著臉,低頭開始批閱奏摺。
果然,沒過一會兒,一道人影緩緩地踏入御書房,紫袍瀲灧,恣意風流。其他人早已經識趣地各自退下,整個御書房內一時間只剩下鳳傾和君憐卿兩個人。
鳳傾瞧著君憐卿那裝模作樣的架勢,心底暗暗好笑。索性就那麼站在那裡,也不主動開口。她倒是要看看,這貨究竟能裝到什麼時候。
君憐卿等了半日,也不見鳳傾有所表示,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掛不住。眯眼看著手中的奏摺,就跟看情敵似的。
終於,最終還是君憐卿率先舉械投降了。他豁然抬頭,卻不想正對上鳳傾盈盈含笑的眼眸。呼吸一窒,心知這丫頭一定是故意的!
心裡不由得好氣又好笑,君憐卿緩緩地站起身來。兩人四目相對,一眼萬年。眼底飽含的種種諸如思念,一瞬間如潮水般湧來。
君憐卿緩步從龍案后踏出,然後站定,身姿挺拔如松。他對著鳳傾張開雙臂,一雙黑眸灼灼,亮得驚人。
鳳傾偏頭小小地思考了一下,然後笑靨如花地沖著君憐卿撲了過去。「親愛的小花兒,好久沒見,想我了沒有?」
巨大的衝擊使得君憐卿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退,兩個人直接一起跌坐在龍案后的椅子里。
君憐卿伸手擁住鳳傾,以防她摔下去。伸手扯去她臉上的人皮面具,輕叱的語調裡帶著幾分寵溺和縱容。「你還知道回來?」
眼看著就要到一個月了,還真是不到最後一刻,不肯回來啊。那朵爛桃花和薔薇花就那麼讓她流連忘返?
想到花桃夭,某人的心裡又開始止不住地往外冒酸泡泡了。嗯,也不知道他們在一起都做了什麼,回頭得好好問問煞和星才行。
嗅出了某人的酸味兒,鳳傾好笑地微仰起頭,用額頭蹭了蹭君憐卿的下巴。「怎麼?不歡迎?早知道我就直接和花桃夭一起去冰國了。」
「你敢!」君憐卿懊惱地說著,低頭就賞了鳳傾一個極盡纏綿的深吻,直到彼此都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竟敢在外面野這麼久,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那你來呀,誰怕誰呀。」鳳傾臉色酡紅,氣喘吁吁地反駁著。粉面含春的樣子,格外誘人。
「這可是你說的?」君憐卿眼睛頓時閃亮無比。
鳳傾嘴角微抽,趕忙敬謝不敏。「別,我現在懶得動,等我先睡一會兒再說。」說完,乾脆就著君憐卿的肩頭,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心知鳳傾連著趕了多日的路,定然是累壞了。君憐卿壓下體內的躁動,黑眸沉靜地凝望著懷中之人的睡顏,心底的某一處漸漸變得柔軟。原先的擔憂、思念、彷徨,在這一刻,統統化作心滿意足。
小心翼翼地為鳳傾調整了一下睡姿,君憐卿收緊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確定她不會不舒服以後,另一隻手便拿起了先前的奏摺,快速地批閱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思念之人此刻就在懷中的關係,總之,君憐卿看奏摺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不過一個時辰,眼前堆積如小山的奏摺就已經批閱完了。
看完了奏摺,沒事可做了。低頭看了看鳳傾,見她還沒有要醒的跡象,君憐卿難免開始心理不平衡。憑什麼自己在這裡強壓著久別再見的激動心情,而她卻在呼呼大睡?他多麼想抱著她,和她一訴衷腸。又多麼想疼愛她,告訴她自己的熱情和思念。
「沒良心的小丫頭。」想要叫醒鳳傾,卻又於心不忍,君憐卿無奈之下,苦澀一笑,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纏綿輕柔的吻。
臉頰上痒痒的感覺,讓鳳傾微微蹙起了眉頭。似乎是不厭其煩一般,她抬起手來對著作亂的某人一個巴掌就拍了過去。
君憐卿嘴巴被鳳傾拍了一下,有點酥酥麻麻的,心底被壓抑的思念瞬間被點燃。他索性心一橫,對著她的嘴巴用力地吻下去。有點霸道,不容拒絕。
這一次,鳳傾總算是醒了。她一下子睜開迷濛的雙眼,就對上君憐卿暗沉的黑眸,那眼底的溫度,高得灼人。
鳳傾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想要逃離,卻被對方更緊地禁錮住。纏綿的吻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似在懲罰她的不專心。
知道這人估計又小心眼了,鳳傾心中不由得有些無奈,無奈的同時卻是淡淡的歡喜和幸福。緩緩地閉上眼睛,她主動迎上去,加深這個吻。
久久。
「這下可解氣了?」鳳傾靠在君憐卿肩頭,仰頭對著他無語地翻白眼。
君憐卿輕哼一聲,彆扭地轉過頭去,只是耳根淡淡的紅暈出賣了他的內心。將近一個月沒見,再相見,除了激動之外,還有點小小的緊張。
「我還以為你在外面樂不思蜀了呢。」某人酸溜溜地說著。
鳳傾紅唇微嘟,懶得理會某個資深妒夫。想起無憂花,迅速從身上將那琉璃匣子取出來,遞到君憐卿的手上。
「呶,吃了吧。」
垂眸望著手中晶瑩剔透的琉璃匣子,君憐卿眼底有著動容。「傾傾,謝謝你。」要得到無憂花,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吧?
鳳傾無所謂道:「廢話哪那麼多,趕緊吃了!」
「好。」君憐卿不疑有他,取出無憂花,當著鳳傾的面便服下了。略微帶著點苦澀,可是心裏面卻是甜滋滋的。
「好苦,傾傾。」君憐卿開始對著鳳傾苦著臉賣萌。
鳳傾輕嗤,「苦也給我忍著,大男人一個,撒嬌賣萌你也好意思。」
「跟自己家娘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某人臉皮厚得可以。
「……那你想怎樣?」
「我想……親你……」
「不可能!唔--」丫的,這個男人,這還親上癮了是吧!
兩人耳鬢廝磨好半天,君憐卿總算是暫時心滿意足了。至於把某女拆吃入腹的事情,還是等晚上好了。
正巧這時,煞做完了鳳傾吩咐的事情回到皇宮,與星一起走進御書房。兩人推推搡搡,吞吞吐吐的模樣很是可疑。
「你們兩個,可有什麼話要對朕說?」君憐卿手指不疾不徐地敲擊著桌面,看著煞和星的眼神不可不謂之意味深長。
煞吞了口唾沫,張了張口,想了想,還是暗地裡扯了扯星,示意他來說。
星一巴掌拍開煞的爪子,昂首挺胸,假裝沒看到他的暗示。
君憐卿臉色微暗,語氣一沉。「快說!」
煞頓時一個激靈,咬牙豁出去了。「屬下十幾日前曾經飛鴿傳書給皇上,不知道皇上可曾收到?」
「你們曾經飛鴿傳書給朕?」君憐卿眉心微蹙,若非有大事,煞和星是斷不會在這個時候發飛鴿傳書的。
鳳傾在一邊暗地裡挑眉,這倆狗尾巴居然還曾經給君憐卿發過飛鴿傳書?是什麼時候?不會是她在百花宮的那幾天吧?想到此,心裡不由得有幾分心虛,身體也開始悄悄地往後退。
就知道是這樣。煞撇撇嘴,「看來是中途被人給攔下了。」要不然,以皇上對皇後娘娘的寵愛,在得知她被困百花宮以後,還不得立即殺過去。
顯然君憐卿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眼底不由得湧起一絲殺氣。注意到鳳傾心虛的樣子,他心底忽然湧起一股不怎麼好的感覺。
「傾傾,你跑那麼遠做什麼,快過來。」君憐卿雲淡風輕地對著鳳傾伸出手去。怎麼才一會兒工夫,這丫頭居然就跑到幾米開外了?
鳳傾後退的動作頓住,眼神四處飄移。「唔,我在這裡就好。」
「過來!」君憐卿凝眉,聲音帶著幾分不滿。
鳳傾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要!」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君憐卿薄唇輕抿,垂眸想了一秒鐘,然後果斷站起身來,抬腳朝著鳳傾邁進。
恰在這時,從星的衣袖裡掉出來一樣東西。啪的一聲,掉在地面上,聲音清晰可聞。幾個人的注意力瞬間被這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是一本小冊子。上書幾個大字:皇后桃花錄。
煞和星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心道慘了慘了,被發現了。就算他們打小報告,也不該是這個時候啊,沒看這皇後娘娘人還在呢嗎?
望著那五個醒目的大字,鳳傾的臉頓時就黑了。這倆王八蛋!
被鳳傾足以殺人的目光冷得連著打了幾個哆嗦,煞急忙彎腰將那本小冊子撿起來塞進衣袖裡,乾笑兩聲。「呵呵,沒事,沒事。」
掩耳盜鈴,欲蓋彌彰。
君憐卿黑著臉,沉聲道:「拿來!」
煞背著雙手,下意識地搖頭。「皇上。」
「拿來!」君憐卿又說了一遍,聲音明顯更加冷了。
煞直接快要哭了,他怎麼這麼命苦啊。低著頭,癟著嘴,戰戰兢兢地將小冊子取出來,然後抖抖索索地遞到君憐卿面前。
「皇……皇上,請過目!」
君憐卿面無表情地接過傳說中的皇后桃花錄,一頁一頁地翻看著,越看臉越黑,越看周身的冷氣越重--
彎月山,與花桃夭重逢,共用一頂帳篷,兩人相談甚歡?
連續三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傍晚獨自外出,不知何故,與花桃夭一起回來,還穿著他的衣服?
為花桃夭獻歌一曲,曲調優美,歌詞……感人肺腑?
孤身一人,入百花宮,三日而不出?
……
……
君憐卿抑鬱了。他面無表情地合上手中的小冊子,然後深深地看了眼互相間擠眉弄眼的煞星二人組,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得到特赦,煞和星立即一溜煙跑得沒影兒了。鳳傾眼珠子咕嚕一轉,轉身也想跟著煞他們離開,卻不想背後忽然響起一道陰測測的聲音來。
「傾傾,你要到哪裡去?」
鳳傾身形一頓,繼而施展輕功就要往外跑。瞎子都看得出來某個資深妒夫又開始釀醋了,她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難道還傻了吧唧地留下來,等著被酸死不成?
只不過,願望往往是美好的,但是結局很凄美。等待鳳傾的將是什麼,可想而知。
被人按在床上,鳳傾不由得心底哀嚎,回頭一定要宰了煞和星那兩個王八蛋!煞星,煞星!還真是煞星啊!
「傾傾,這是你自找的!」君憐卿幽幽地開口,眼底火熱一片。原本還想等到晚上的,但是!現在!他已經!等不及了!
一整天,御書房裡都一片熱火朝天。但凡活物,沒有哪個敢靠近十丈之內。直到日薄西山,鳳傾才被某人暫且放過。
無力地倒在床上,揉著酸疼不已的老腰,鳳傾憤憤地瞪著某個正一臉饜足笑容欠扁的男人,咬牙切齒地低聲吼道:「君憐卿,你有種!」
君憐卿靠在床頭,半裸的身體就那麼暴露在空氣里,幾分慵懶,幾分隨意。柔順的墨發披散肩頭,半遮半掩地恰好擋住了胸前的大好春光,卻正因為如此才更加惹人遐想。
低頭看著鳳傾一臉黑漆漆的顏色,君憐卿嘴角微勾,心裡其實早已經樂開了花。他慢條斯理地抬手撫了撫鬢前的髮絲,悠悠道:「傾傾,我還以為,這一點你早就已經認識到了。看來,我以前還是不夠努力啊。」
「你!」鳳傾氣結,乾脆扭過頭去,不理他。
君憐卿好笑地伸手推了推鳳傾,「傾傾。」但是回應他的,卻只有一個後腦勺。無奈。「傾傾,和我說說無憂花你是怎麼得到的。」百里無艷那個人難相處,可是出了名的,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拿到無憂花的?
想到離妄言,鳳傾本能地煩悶不已,直接低吼出聲。「閉嘴!別跟我提離妄言那個混蛋!」敢封她內力,還囚禁她?可惡!
嗯?怎麼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君憐卿眉心微蹙,眼神瞬間冷了幾分。「什麼離妄言?他是誰?」
鳳傾心突地一跳,說漏嘴了。身體下意識地往被子里縮了縮,「沒什麼,一個討厭的傢伙而已。」
「汪言?他和無憂花有什麼關係?」但是,很顯然,君憐卿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鳳傾不語。那麼丟人的事,她不想說。
可是,君憐卿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傾傾,」他俯下身子,將鳳傾的臉給掰回來正對著自己,「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鳳傾很可能會隨便編造點什麼來糊弄自己,君憐卿緊跟著又補充了一句:「傾傾,不要試圖欺騙我。」
鳳傾無語凝噎。欺騙?她倒是想啊!可是,她……不敢!其實也不想。無奈之下,她不得不把在皓月國那幾天的大事小事毫無遺漏地給說了一個遍。
聽完鳳傾的講述,君憐卿的臉已經黑得可以滴出墨來了,聲音更是冷得足以凍死一頭大象。「混賬!他居然敢那麼對你!我殺了他!」
就知道會這樣。鳳傾趕緊捉住就要起身往外竄的君憐卿,語速急切地安撫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嘛。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先把君承威的事給解決了。至於離妄言,以後有的是機會給你找他報仇。」
為了安撫某個即將暴走的皇帝,悲催的三少不得不再一次用上了美人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讓某人順了毛再說。
此時的鳳傾卻不知道,就在第二天開始,奔波在尋找自家琉璃小妹妹的路上的離妄言,可謂是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每天不但每隔一個時辰就要享受一次毒發的**滋味兒,還要享受每天不下十次的暗殺、刺殺,尤其是那些去殺離妄言的人吧,還偏偏不肯給他一個痛快,每次都僅限於給他身上刺上兩下,流點血,然後見好就收,立馬閃人。
絕對是,蒼蠅一樣,讓人煩不勝煩。當然了,此為後話。
第二日,朝堂之上,鳳傾又一次現身朝堂。經過君憐卿近一個月的雷霆般的整頓,如今的朝堂可以說清凈了不少。
其中,原禮部尚書上官楓因貪污巨款、且涉及多起命案被抄家貶為庶人,舉家上下,男子流放邊疆充軍,女子則送到軍隊淪為軍妓。
而兵部尚書王長空在劉致遠垮台後,則被人發現自縊於家中。他死後,經查,在其家中相繼發現不少他曾經與劉致遠暗中勾結的往來書信。王家一家因此同樣該流放的流放,該殺的殺,一時間,人丁凋零。
除此以外,還有多名官員相繼落馬。那些人,就像蛀蟲,不得不除之而後快!
這還是君憐卿自登基以來,第一次如此大規模地大換血,其手段之強硬,令不少暗中還存有異心的大臣人人自危。
倒是右相西門捷,如常上朝,並未太大異樣。雖然說,君承威已經返回金都城,但一直以來,還算安分守己,讓人無法抓到把柄。所以,君憐卿也不好直接將他怎樣,以免落得個不容兄弟的惡名。
為了安撫一眾朝臣,同時也給那些暗中支持君承威的大臣們一個警示,君憐卿下旨冊封君承威為榮親王,意為只要他安於現狀,便可一生一世盡享榮華,做一個富貴閑王。
而君承威,也好像是接受了君憐卿的美意,安心做起了他的閑散王爺。每日邀上一群年輕公子哥兒,逛逛青樓,吃吃花酒,倒也逍遙快活。
日子又漸趨於平靜,但是,但凡不傻的人都知道,這份平靜,不過是表面上的假象罷了。而實際上,卻是暗潮湧動,風起雲湧。
半個月後,右相府。
西門捷下了朝回府,剛一走進書房,當即嚇得臉色大變。他第一時間將書房的門關好,確定附近沒有人,這才回身沉聲問道:「你怎麼跑回來了!不要命了嗎?」
對面,西門婉兒正端坐於書案前,面色沉靜。她的身邊,負手而立的人正是榮親王君承威。
聽到父親的問話,西門婉兒緩緩地站起身來,緩步走到西門捷面前。然後,緩緩地跪下去。「爹爹,女兒不孝,讓您掛心了。」
西門捷低頭看著西門婉兒,想到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卻要青燈古佛長伴一生,心裡自然也不好受。但是,她私自潛出鎮國寺,是為死罪!
「你怎麼出來了?真不要命了?趕緊給我回去!趁著現在還沒被人發現,我立即送你走!」
西門捷低喝,如果這事被君憐卿知道了,後果可想而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從不曾放棄過那個位置,但是,如今天下已定,大勢既成,且當今皇帝手段強硬,身後又有神秘力量支持,要想謀權篡位,何其難!
見西門婉兒不為所動,仍舊跪著,西門捷聲音不由得冷了幾分。「起來!」
「不,爹爹。」西門婉兒卻不願起來,仍舊固執地跪著,「女兒此次甘願冒著生命危險跑來這裡,目的是什麼,相信爹爹心中一清二楚。」
「我不清楚!你趕緊回去!」西門捷打斷西門婉兒的話,又看向君承威,「還有榮親王,也請回吧!」
沒想到西門捷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強硬,君承威心底不禁有些懊惱。但是,為了皇位,他只得忍下了。
西門捷身為一國之相,身後自然有不少黨羽,而君承威要想得到皇位,必然少不了西門捷極其門生黨羽的支持。
「外公,」君承威忍不住開口,「外公難道當真心甘情願為他人效命而置自己的親外孫於不顧?」
西門捷搖搖頭,長嘆一聲。「威兒啊,如今朝堂穩固,要想撼動何其難?你又何必為了一個高處不勝寒的位置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就這樣,做一個富貴閑王,悠哉一生,難道不好么?」
「不好!」君承威厲喝出聲,情緒多少有點失控,「憑什麼他君憐卿無德無能,卻可以坐擁這萬里江山?這個位置本來就該是我的!要不是我歸國途中遭人暗算,哪裡還輪得到他一個病秧子做皇帝!」
「威兒--」西門捷無力低呼。
君承威卻失控地大喊出聲:「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題外話------
感謝馬爾泰紫蝶親的花花和鑽鑽,╭(╯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