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 水中樹

第1172章水中樹

他的手碰觸到張小妹手臂的一瞬，感到張小妹的身體一顫。遠處的微微漁火，忽而熄滅，天地之間只剩大海的聲音，和化不開的濃稠黑暗。

繼而，巨大的流水聲響起，那水聲分明就在他們附近，然後，一股風迎面撲來，夾雜著霧一般的細密水滴。

如若此刻有光，他們就可以看見，原來海水正在他們面前分成兩半，兩片海水就像是兩道瀑布，飛快向下流逝，聲音巨大，速度飛快。

可此刻沒有光，而他們身後的海水，不知是被風驅使，還是受著什麼力量的指引，迅猛而直接地將他們推向面前分離開來的，兩道海水瀑布間的水道。

不過走了十餘步，一心護著張小妹的白寒當先跌落，張小妹緊接其後。

兩道分離開來的海水，在這一瞬合攏，而遠處那遙遙的微微漁火，再次點亮，一切如故，宛若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是，在海水中，白寒和張小妹被一股力量帶動著，不停墜落，不知墜落幾許，又被捲入漩渦，當他們重新浮在海面之時，天光已大亮。

是張小妹先醒來的，白寒飄在她身邊。

張小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在一片海水中間，她的前方，有一株大樹屹立水面。那樹榦極為粗壯，再去瞧，竟是高到直通天際。張小妹目光如水，緩緩低頭，待再抬起頭來，臉上只剩堅定。

她拉住白寒，向那株樹游去，她游得不快，但還是可以讓人感覺到一股被強行壓抑住的「迫不及待」。

「白寒，你說的對，我或許根本不是什麼張小妹。這裡的一切愈發熟悉起來，好像不久前，我就和你在這，爬過這棵樹。樹的盡頭，是仙境。那時候，你好像就在喚我——辰兒。」

不知遊了多久，明明看起來不遠的樹，偏偏還在先前的距離。張小妹，或者說是辰兒，微微有些氣惱。

但一咬嘴唇，她還是堅持，向前游去。

不知又遊了多久，手中的重量陡然一輕，原是白寒醒了過來，正隨著她的節奏，自己遊了起來。

游著游著，白寒忽然停止。

張小妹心中猶疑，瞥一眼那似乎近在咫尺，卻一直沒有游到的樹，索性和白寒一起，就那樣飄在水面。

「怎麼了？」良久，她還是問道。

白寒也瞧著那株彷彿到達天際的，佇立在水中央的大樹，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為什麼想去那兒？」

「因為，」張小妹（辰兒）望著那株極其粗壯的大樹，「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游過去，好像那裡很熟悉，好像曾經來過，好像……反正，我好想看看，當真沿著樹榦，一直向上到底會到哪兒，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仙境。」

「可遊了這麼久，你覺得那樹有離你近一點嗎？」白寒仍然發問。

張小妹（辰兒）下意識地嘆一口氣，勉強搖搖頭。

隨即，又嘆一口氣，揚起一張笑臉來，雖有幾分無奈，更帶著一種希望。

「管他呢，我只管游就好了，要是當真過不去也沒辦法，反正總要試一試！」說罷，重新開始，像一條靈巧的魚，奔著大樹的方向，努力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