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受傷
沈雪嬋皺著眉頭掙扎著:「你放開我,我要進去找他。」
陳曉蕊本就沒想就要躲她,所以當著她的面輕而易舉的就進去了,但很明顯引起了她的極度不適。
這麼輕易就進去了,所以只有她像個傻子一樣被騙,難道真的是她咎由自取?不,面前這個女人才是禍害他們沈家的真兇。
「陳曉蕊,你這個兇手,禍害我們整個沈家。」
沈雪嬋沖著準備離開的背影喊了一句。
陳曉蕊無奈,沈家出事干她何事?樹大招風,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沈家幹了虧心事,就要有覺悟的一天。
當今皇上並不是什麼仁慈之輩,就是鳳容止不去揭露,這件事情也遲早會敗露在所有人眼前。
若不是看在她可憐的份上,陳曉蕊早就懟上去了,但想著她今日剛失去大姑娘身份,接受不了很正常,也就忍了忍。
誰知沈雪嬋越說越過分:「都是你,插入別人的感情,還禍害別人一家,你實在是罪大惡極。」
雖然欺騙感情的事有些抱歉,但她著實稱不上罪大惡極吧,要是這樣說沈家要殺鳳容止的事豈不是該五馬分屍?沈雪嬋已經悲憤到口不擇言:「我上次就該讓你和你的孩子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聽得陳曉蕊忍不了,她絲毫不客氣地回道:「你們沈家是自作自受,乾的虧心事,自然而然就要遭報應。
你應該慶幸你沒幹過什麼壞事,不然關在牢里的還多里一個。」
聽她這麼說,沈雪嬋有些接受不了,衝上來想要同她開撕。
「住手。」
從府里傳來讓兩人都熟悉無比的聲音,顯而易見,這人是鳳容止。
沈雪嬋看到他出來的一瞬間,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看起來十分的委屈可憐,讓人憐惜。
陳曉蕊只恨自己沒有她會哭,幹嘛哭的像自己欺負過她一樣,明明是她罵自己罵的比較凶。
但沈雪嬋這次的眼淚里包含著的是從她進王府時到現在被欺騙的悲傷與難過,鮮有陳曉蕊的原因。
鳳容止一把將陳曉蕊拉到身後,讓一旁的侍衛退開,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雖然悲傷,但哭也哭累了,笑也笑夠了,所以才能平靜地問他:「真的是你做的嗎?將沈家的罪狀一一告給了皇上。」
「是我,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鳳容止大方的承認了這件事情,他不會為自己狡辯,她若是要報仇,他也不會躲開。
似乎是早已知道了這個答案,她不再那麼的在乎他的回答,只是望著他的眼中強忍著淚水。
撇去了所有的憤怒,心裡更多的是悲哀,她的態度有些安靜的可怕:「為什麼?我這麼相信你。」
鳳容止平靜的說出那份早已銘記於心的答案:「皇後設計陷害我母妃,沈家亦是幫凶,我只是盡自己的一份責任,為母報仇。」
沈雪嬋不敢相信這些話,她最愛的人竟然為了報仇,抄了她沈家滿門。
腿一軟,她便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鳳容止試圖過去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良久,她才又說出一句「好,我相信是你,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我們之間有沒有感情?」
鳳容止不語,對於她,他只能說是愧疚,他心裡只能裝下陳曉蕊一個人,對別人確實沒有其他感情。
「你說實話啊!」
忍耐了這麼久,她終於還是爆發了。
陳曉蕊看不下去了,從他們實行這個計劃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她知道鳳容止對沈雪嬋愧疚,但也知道他身上背負了太多不得已,母妃的仇,自己的命全都受到了沈家的影響。
既然如此,壞人由她來做好了,也好讓這位沈姑娘清醒一點。
「我告訴你好了,一直以來你都處於一個騙局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戲,只是為了進沈家拿到證據。」
陳曉蕊態度淡然,稱不上好,卻也不是趁人之危,藉機嘲笑她。
「好,我知道了。」
沈雪嬋沉沉開口。
所以一直以來,只有她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矇騙了心,漪瀾說的對就是她引狼入室,害的沈家落到今天這般地步。
她沒有顏面對沈家所有人,也確實只能殺了鳳容止報仇,或許她以後再也沒有機會離他這麼近了。
她身上沒有武器,於是抽下了頭上的簪子,即使知道他武功高強,她或許不會成功,還是毅然決然的將簪子刺向了他的胸口。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攻擊鳳容止,陳曉蕊面色一驚想要過去,侍衛將周圍圍住準備靠攏。
誰知鳳容止抬手制止他們,示意他們不要前進。
沈雪嬋也沒有想到,他不僅沒有躲開,還硬生生的受下了這一簪。
她不禁冷笑一聲,以為這樣她就會原諒他嗎?做夢!手中的簪子瞬間又推進了一段,好在簪子一開始扎的並不深,所以即使推進了一段也沒有傷及心臟。
陳曉蕊擔心的不得了,但也不敢貿然前進,生怕觸怒了這個女人直接一簪子捅進去。
於是心裡暗自咒罵了鳳容止兩聲,都這個時候了,還逞什麼英雄。
面前的男人依舊受下了,只是越來越多的血聚集在他的胸口,她逐漸感覺到手心有種濕潤的感覺。
想必是他的血吧!沈雪嬋抽出簪子,鳳容止向後倒了一下,被趕過來的陳曉蕊接住。
他手捂著胸口,嘴角還滲出一絲血,沖趕過來的陳曉蕊,露出一個好看的笑。
這是沈雪嬋從未見過的,原來她之前見到都是些假笑。
鳳容止要放人走,便也沒人攔著,她自嘲的笑了笑,拿著沾滿血跡的發簪離開了王府。
她之所以沒有刺下去,只是因為怕血而已,不是因為……捨不得……沈雪嬋離開后,也沒有地方去了,相府已經被抄,好在她還有些積蓄,在皇城角落買了個住處。
告別了大姑娘的生活,或許也能活的自在些,只是偶爾會回憶起失去親人的痛苦,沉積在其中不能自拔。
而此時的王府里,陳曉蕊正忙裡忙外的照顧鳳容止,沒辦法,誰讓現在他算是一個傷號,雖然是自己撞上去的。
他是真的大爺,明明傷的是胸口,卻像是全身癱瘓似的,必須要她寸步不離的在身邊照顧他。
她站在門口扇著爐子煮葯,這種事情還是親力親為好,燒火的煙太過於熏人,辣的她眼睛疼。
果不其然,她剛把火點著,葯熬上了,風容止就喊她進去,急得不得了,她還以為有什麼天大的事情。
「怎麼了?」
陳曉蕊急沖沖地跑了進去。
鳳容止像個沒事的人似的,無辜的指了指指胸口:「換藥。」
行啊,現在麻煩她是吧?她把手裡的扇子一扔,接著去洗了把手,拿出藥箱準備給他上藥。
上藥時,故意在傷口那裡多撒了些,疼得鳳容止倒吸一口氣。
陳曉蕊不客氣的損道:「知道疼啦,那怎麼當時跟個傻子似的?」
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誰讓他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萬一當時沈雪嬋想不開一下子結束了他的性命呢?那她豈不是要一個人守活寡?要知道為了照顧他,她實在是損失慘重,不但放著海上月的事情不管,光他每天吃的補藥都要花上不少銀子,並且還都是些有價無市的東西。
鳳容止將手覆在胸口上,心有餘辜地說:「其實我是想讓你好好照顧我的,沒想到你這個女人要謀殺親夫。」
陳曉蕊覺得有些氣,她這幾天能上藥都自己來,哪裡是想要謀殺親夫的樣子。
兩人鬧著鬧著,陳曉蕊又受到了新任務:「得到任務,開解鳳雲呈。」
鳳雲呈?他又怎麼了?
鳳雲呈大概是最後一個一個沈家被抄的人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家裡陪著懷有身孕的戎卿雲,兩人足不出戶,加上旁人刻意隱瞞,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
此時兩人正在花園走著,戎卿雲的肚子越來越大,御醫說多走走生孩子時不會太吃力,所以這幾天鳳雲呈每天都會陪她走會兒。
但他心中莫名湧起一股不安,雖然扶著她,但心思完全不在這。
「你怎麼了?看起來魂不守舍的,難道陪我出來散步?就這麼不情願?」
戎卿雲故意責怪道。
這段時間在他的陪伴下,兩人的關係好了很多,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鳳雲呈笑了笑:「沒事,只是心裡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她安慰道:「別多想,最近風平浪靜的,能有什麼事能讓你不安。」
不一會戎卿雲有些累了,鳳雲呈便扶她在一處坐下,只是坐下兩人也沒什麼話說,身邊的男人還是發著呆。
「是不是因為最近陛下勒令你多在府中陪我,所以你覺得悶的緊。」
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她不免有些失落,「你若是呆不住,不陪我便是。」
懷孕的女人本就心思敏感一些,自然要多愁善感一些,為了避免她多想,他牽起她的手。
「當然不會,你肚子里可是我的孩子,我不好好照顧你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