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回首（647）實驗的秘密

盛怒之下，江城大喝一聲發起攻擊。

也不見他如何出手，一朵清光火焰離開身體，隕石般朝紀蒙砸了下來。

紀蒙避無可避，感應之中，他彷彿往任何方向躲避都難逃一劫。靈機一動，紀蒙低頭看向地上段飛屍體。

「該死！」江城咬牙罵道。

清光隕石驟然停在半空，在其前方，紀蒙高舉著段飛屍體，小心翼翼地後退著。

眾人見狀皆是大怒，這惡賊居然可惡到如此地步，居然褻瀆死者屍體。

歐侶鶴輕描淡寫地看了紀蒙一眼，淡淡說道，「回到祭壇吧，儀式進行到下一個步驟了！」

江城想要阻攔，可察覺到孫奉恩正盯著自己，似乎隨時都會出手。

出於更多的考慮，江城只得先放兩人離開，將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感知掃過全場，他得知除了林瑜，其他人都是身受重傷，幾乎立刻就會死去，情況已經危險到極點。

江城不敢有一點遲疑，連忙催動精神力，同時向眾人遞去一團柔和清光能量。

「玉清之氣雖不是治癒能量，卻能夠穩定你們的傷勢，激發自愈能力。你們接收清光，可保性命無憂。」江城說道。

眾人接收玉清之氣，終於恢復行動能力。

江城走向還在哭泣的林瑜身旁，只是一眼，便已經瞭然全部過程。

「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江城輕聲安慰。

林瑜一把抹乾眼淚，神情恢復堅毅，厲聲說道，「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江城沉聲道，「我一定會幫你報仇！」

林瑜朝江城點點頭，不再說話，向著眾人走去。

殘餘的人們重新聚集，看著石階上方的觀星台，眼中除了戰意，又多了幾分刻骨的仇恨。

但在前進之前，楚鴻鵠卻突然說道，「我已經恢復最初的記憶，現在這個局面，終於讓我明白，孫奉恩的真正目的了！」

「真正目的？」江城疑惑地問道，「難道不是召喚密特拉降臨人間么？」

楚鴻鵠皺眉，說道，「這還要從最初的刺殺說起。當時我們潛入之時，孫奉恩並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所以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太多危險。等我們到達可以釋放神孽的距離之後，與門徒梁凡發生衝突。雖然重傷了梁凡，卻也吸引了孫奉恩的主意。所以在我放出神孽的時候，孫奉恩強行使用不完整的古神投影自保，結果他和古神投影皆被擊中。這樣的結果，導致整個整個時空陷入震蕩，產生了剎那間的『波函數疊加態』。而接下來，如果事情沒有任何改變的話，最終古神會降下怒火，殺死孫奉恩以及毀滅這裡的一切。而同樣受到牽連的，便會包括城市意識。所以為了自保，城市意識用噩夢迷霧將安鄉區包圍，接著將植物園的時間停留在刺殺的過程中。遊戲初步模型成立，接著孫奉恩與城市意識達成協議，要決定出另一個遊戲結局。在重複的時間中，『波函數疊加態』不斷強化，最終覆蓋了整個安鄉區。這就是整個事件背後的真相了！」

崔本善聽得驚訝不已，道，「沒想到，在這一切的背後，居然是這個原因。可如果是這樣，孫奉恩已然做出瀆神之舉，且被神孽傷過，應該是做不成古神使者了！可我們看到的他，依然還具有如此可怕的力量。難道說，在遊戲過程中，又有了新的變數？」

楚鴻鵠說道，「因為這裡是不確定的世界，孫奉恩同時維持著古神使者和叛教者兩種身份。身份不純粹的他已然無法召喚古神，所以，他在遊戲過程中一直在做的，是另一件事情，造神實驗！」

「造神實驗！」崔本善感覺這輩子的驚訝都快用完了，不由說道，「這是古代異鄉人都沒完成的實驗，孫奉恩居然有這麼大的野心！」

「事實上，他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遊戲一旦結束，無論如何，他都會受到密特拉的懲罰。唯一的保命方法，就是讓自己也成為神。只有神，才能對抗神！」楚鴻鵠道。

「真是膽大妄為！」烈震南也不禁說道，「造神實驗的條件苛刻，而且，祖先們最終也沒有成功，他憑什麼認為自己能辦到！」

楚鴻鵠卻說道，「因為這裡的特殊環境，讓孫奉恩擁有理論上獲得成功的可能。殘存的古神虛影，不斷重複的時間，都是造神實驗必備的條件。而且，還有一個秘密只有我們守密人才知道，但現在看來，他還是發現了這個秘密。」

「什麼秘密？」江城心中生出微妙感應，不由問道。

楚鴻鵠看了江城一眼，回答道，「古人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他們始終無法製造出一個完美的神格。」

「神格？」江城疑惑，問道，「那是什麼？」

崔本善道，「傳說中神的核心，就像是人類的大腦和靈魂一般的存在。擁有無限維度的廣闊視野，超越一切的計算能力……等等超乎想象的能力。但神格只是人們空想出來的東西，沒有人有這個能力和膽量去真正研究古神。我一直以為，這僅僅是一個空想。難道說，真的有神格這種東西！」

「關於神格的構想，古代異鄉人中一直有流傳，而且幾乎所有人都對此深信不疑。」楚鴻鵠說道，「而最終的檢測也表明了，亞神的失敗，的確是因為神格的殘缺。所以隨著時間推移，亞神的意識最終才陷入了混亂。這其實是可以預見的事情，因為製造亞神神格的材料，僅僅來自凡間，是人為製造出來的，相當於超級電腦一樣的存在。雖然有著強大的運算能力，但與全知全能的古神相比，這還遠遠不夠。」

江城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說，在這樣的條件下，孫奉恩能夠製造出完美的神格？不是凡間的材料……難道說，他是想將古神投影變成材料！」

楚鴻鵠神情嚴肅地點點頭，說道，「孫奉恩一直在做的，並非是召喚古神的儀式，而是在煉化古神投影。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自己成為神！而且就目前形勢來看，他真的很有可能成功！」

江城心中的震驚已然無以復加，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