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切磋
其後她又用手按壓一下蜥蜴的頸側,這才站起身,走向下一個人檢查起來。
我把雙眼打開一條縫,靜靜地看著她一個接著一個地試探,我納悶不已,刺蝟到底在玩什麼貓膩。同時我也糾結起來,這時候我應不應該再繼續裝睡,要知道她一旦試探到我和吳小雙,還有洪武三人,她一定會發現我們沒有心跳的秘密。
萬幸的是,她試探完蜥蜴一伙人以後,就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接著她站起身一手懷抱胸前,一手托著下巴,盯著那個大紅木箱子,目光閃爍不定。
我心裡一沉,該不會她想著要打開木箱子看看吧?如果她真的要這麼做,我無論如何也只能起身阻止了。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刺蝟尋思半響,就朝著木箱子那邊走了過去,我正想出聲制止,她卻倏地停下身轉了過來。
見此,我連忙閉上了眼睛,只依靠聽覺辨認她的舉動。
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向我走了過來,我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頓時在暗地裡苦笑不已,我還是低估了她對我的警戒心。
這時我只能奢望,她只是去一邊方便什麼的,因為我沒中毒這件事,說真的我實在是不想暴露出來,到時她要是讓我解釋,我又該怎麼辦來著?這事就連我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腳步聲在我身旁停下了,緊接著我就感覺到了臉上的汗毛被一陣微風撫過,我知道她是蹲下了身子,也就是在這時,我的玩心頓起。
既然她真想試探我有沒有睡著,那我還不如捉弄她一下,說不準還能瞞天過海。
念及於此,我驅動意念,頭髮從我的手指上悄悄地延伸出來,憑藉著對空間的感知,我約摸了一下她的大概方位,就讓頭髮從刺蝟的腳下穿過去,從她背後升起,繞到了她耳邊的位置。
輕輕觸碰了一下,我知道找准了目標。
然後,我驅使頭髮輕掃了一下她的臉龐,隨即我就聽到了拍打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心下不禁好笑,刺蝟一定是以為給自己的頭髮搔到了吧。
夜明珠的光源說到底也太過微弱,縱然視力再好,她也很難發現到異常的,這個我有足夠的自信。
間隔了兩秒,我再驅使兩根頭髮鑽進了她的左耳和鼻孔,這是身體最為敏感的地帶之一,我就不信她沒有感覺,要是能嚇唬刺蝟一下,轉移她的注意力也好。
「啊呲,啊呲!」
刺蝟有些慌張地站起身,隨後就低聲喝道:是什麼鬼怪,有本事你現身出來,咱們打上一場再說!
我一聽就樂開了,想跟鬼打架的女孩子,生平我還是第一次見,個性那麼生猛,不過那不是鬼在捉弄你,是我。
暗自得瑟了一會兒,我惡作劇的心也加重了不少,乾脆就一次性把所有的頭髮都繞到她的背後,接著就穿透她的外衣,撓起了她的背脊。
「啊!」
一聲驚呼,我也愣住了。
講真的我只想捉弄她一下而已,其他的我沒想太多,可是當刺蝟驚呼出聲,我就明白了過來,這已經算得上是一種輕薄的行為。
鄙視了一下自己,我把頭髮收了回來,也沒了再捉弄的心思,這時我只想著她別再鬧了,安安份份地傻坐著也好什麼都好,還有不能再打那木箱子的主意。
如我所想,她走回了麻雀和狐狸躺下的位置,就沒有了其他動靜。
這樣才對嘛,我再次微微睜開眼睛,偷瞄了刺蝟一眼,看到她正站在麻雀和狐狸的身邊,一臉警戒地四處張望著。
看她不敢再胡作非為,我才真正放下心來,雙眼一閉我也睡了過去。
不過,睡了大概有兩小時左右,我猛然驚醒,因為我感覺到又有動靜,但我沒第一時間睜開眼睛,細聽了一下我明白了,心裡也是哭笑不得,這刺蝟還真難搞,她又不安分了。
她沒向我走來,而是朝著木箱子走了過去。
蜥蜴說不能打開那就不能打開,或許軍人服從命令這條準則,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骨子裡,也或許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我再也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如果裡面真有寶藏那還好說,要是從裡面又蹦出一個什麼來呢?那得咋整來著?
所以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她要犯傻是她的事,但她總沒理由因為這個,就得讓我們一大票人都陪著她冒險吧?
「哎呀,現在幾點?」我倏地就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蜥蜴被我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猛的一跳,她震驚無比地看著我,說:你是什麼時候醒的?那不可能!大家都中了白魚的毒,你為什麼一點事都沒有!
「開玩笑,誰說我沒事了?」我咧了咧嘴,又說:「可能是吃得不多的原因,還有可能是因為我當過兵,體質過硬吧。」
「哼,你這個借口,只能騙三歲小孩子,難道你認為我是智障不成?」刺蝟上下打量著我,她此時也沒了打開木箱子的心思,而是一步步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頭疼地拍了一下腦袋,說:刺蝟,你想幹嘛?
「一早就知道你身手相當不錯,我想跟你比劃比劃,如何?」刺蝟緊緊地盯著我,宛如一頭即將要捕食的野獸。
「刺蝟,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再說我也不想跟你打架。」
這是我的真心話,要是真的動起手來,要讓我怎麼打來著?動起手來就避免不了肢體上的接觸,一個不小心的又會輕薄人家,可是對面的刺蝟卻戰意高昂。
要不我就站在原地讓她揍?
念頭一起,我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她可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是練過的,看上去還是個高手。我再皮粗肉厚的,想必也受不了她幾下。
況且我和她都練過兩下子,打起來必定會有一方受傷,這人還在地底下面,受傷了得怎麼辦?但是我又阻止不了。
「唉,媽的!」我看著逐漸逼近的刺蝟,實在是頭疼不已,不自覺地就爆了一句粗。
刺蝟臉上一綳,冷冷地說道:姓李的,你剛才是不是在罵我?
我錯愕地說:沒,沒有,我這人不文明,說髒話那是家常便飯,你別誤會,我沒有罵你的意思……
完蛋,這可是越描越黑了!
正當我心慌意亂的時候,刺蝟卻在這時動了,她倏地就朝我沖了過來,本來兩人就只有五六步距離,她一動,人就到了我的面前。
她一側身,我就知道不妙,近乎本能地就往後退。
一陣風刮過了我的下檔。
媽了個去了,下手那麼狠毒,她這是要斷了我的根!
這個念頭一閃而末,因為她非但沒有停下,還以更快的速度欺身而上,我只覺得雙眼一花,就被她用一個標準的十字固鎖在了地上。
十字固這一招源自巴西柔術,這種搏鬥技巧的中心本來就是從以弱勝強的角度上出發,利用槓桿原理的一種反關節武術,所以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右手已經被她緊緊鎖住而掙脫不開了。
感受到關節處的疼痛,我趕緊地開聲求饒:刺蝟,別鬧了,我認輸,你把我放開行不行?
說到底,我還是不想跟她打,其實要是打架的話,一旦出手留情,就意味著輸定了,因為對方並不是和你這般想法,可要是動起真格,必定會有一個人會遭受重創或者兩敗俱傷。
「哼,你居然敢罵我,看我不把你的胳膊給卸下來。」刺蝟說著又加重了點力氣。
我疼得齜牙咧嘴,說:刺蝟,明明是你找我的麻煩在先,做人得講講道理行不,把我放開,要不然我不客氣了!
刺蝟冷笑地道:被十字固鎖住,我就不信你還有方法掙脫開來,如果有你儘管試試。
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她真要打算擰斷我的胳膊,這就等同於以命相搏了,難不成我當真就沒有法子!
此時我的額頭因為疼痛而冒出了冷汗,我說:刺蝟,如果你要廢掉我的這隻手,我保證你大腿少上一塊肉。
十字固是利用自己胯下作為槓桿,把對手鎖死的一種搏鬥技巧,可是真到了拚命的地步,牙齒什麼的不能用?只不過在危急關頭,很多人都想不到而已。
刺蝟身體一僵,隨即就說那好,這次我放過你,可是下一次你就沒那麼走運了。
說完,她就放開了我的手,這也使得我掙脫開來。
我坐在地上揉捏著自己的胳膊和肘關節,實在是無語至極,然而刺蝟只是輕蔑地一笑,就再次走向了那隻木箱子。
「你不能打開它!」我趕緊喝道。
刺蝟頭也不回,說:本小姐要幹什麼,不是你說了算!
我騰的一下站起身,語氣也不由得冷了下來:如果你真的決意要打開箱子,那麼我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你儘管來試試。」
這時候我心中已升起一股怒火,這女人為啥任性到這種地步?
我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呸了一口,說:媽的,你難道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嗎?別忘記除了我們兩個,其他人都還沒醒!
刺蝟再次轉過身,她瞥了我一眼,不怒反笑:你認為這箱子里有什麼。
我說蜥蜴吩咐了不能打開,那就不能打開,不然的話,你的這個舉動很有可能讓所有人都送命。
「你的意思是,這箱子里有危險?」
我楞了一下,就點了點頭,這是明擺著的事。
「蜥蜴說這洞穴很安全,那如果這裡面有危險,這不是相互矛盾么?所以我認為箱子里不但沒有危險,而且還很有可能有一些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東西。」
我愕然地細想了一下,好像的確如刺蝟說的一般。在進洞之前,蜥蜴就警告我們不要打開箱子,難道他就沒有想過有沒有人聽他的?再說大家在吃下白魚之前,他是知道刺蝟堅決不吃的。
也就是說,他知道刺蝟會一直醒著,他又怎麼能保證刺蝟一定會遵守他說的話?
等等,這麼想好像也不對,如果,假設他明知道刺蝟的個性,而故意為之……他這是很有計劃地要除掉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