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這就是真相
乾咳了兩聲,我說:這繩子,被我剪斷了……
「什麼?斷了?」洪武愕然地看著我,然後轉頭看向了門外那截斷繩,倏地,他大喝一聲:「扯乎!」
一道人影就從我身旁串了出去。
我還沒反應得過來,卻看見邪鏡的鏡面,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漆黑如墨。
「媽的!等等我!」我亡魂皆冒地轉過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就跑了出去。
洪武比我溜得快,但奔跑的速度卻遠遠不及我,就那麼一眨眼我就和他肩並肩的持平了,卻也在這時候,我們不得不停在女生宿舍門口,因為大門在剛才被洪武這孫子給關上了。
我正想伸手開門,一道冰寒卻侵襲了我的肩膀,偏過頭一看,這是戴著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不對,洪武的肩膀上也有一隻!
「別轉頭!抓住通陽繩!」洪武又是一聲大喝。
我打了個激靈,馬上就抓住了掛在大門上的繩子,就在與此同時,肩膀一松,那隻手不見了,但那股冰寒卻還在身後。
「不想死千萬別鬆開,咱們開門,然後再走出去。」洪武的舌頭都緊張得打結了。
我和洪武一人一手抓住了兩側的門,緩緩地拉開,而另一隻手卻不敢放鬆,緊緊地抓著通陽繩。
當我們一跨出女生宿舍,身後的冰寒也隨之消失,等走到那棵樹下,我才狠狠地鬆了口氣。
我看了大門一眼,驚魂未定地說道:不對啊,我死過一次,不怕他再殺了我一次吧!
「瞎說!他要是把你也拉進邪鏡裡面呢?難道你忘了上幾任保安都失蹤了嗎?」洪武說著突然就一腳向我踹了過來,他嘴裡還罵道:「你大爺的,那麼好的機會就給你這孫子攪黃了!」
這一腳被我及時躲過,可我知道自己好像是弄巧成拙了,就問: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不是不清楚狀況嘛。
回到了宿舍,洪武連連嘆氣搖頭不已。
我實在是過意不去,但我還是把自己滿腦袋的疑問給問了出來:洪武,你,你真不是邪物?
洪武氣極反笑,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邪物了,還是我額頭上刻著邪物兩個字?
我說:當年你想解決那個邪物失敗了是吧,邪鏡上也沒有你,所以說我沒理由不懷疑你。
「這是老陳說給你聽的吧?」洪武不由得就嘆了口氣,說:「如果你真想知道其中因由,現在倒是可以說給你聽了,先前我不說,那是我還沒完全想起來。」
聽他這麼一說,我忙不迭地點著頭,說:那好,你就給我說說。
洪武點點頭,沉吟地道:該從哪裡說起呢……當時,我想把邪鏡里的邪物給殺了,可是那邪物手段眾多,我一個不小心就被他收去了魂魄。
我緊張地問道:然後呢?
洪武乾笑了兩聲,接著就說道:我洪武也是有手段自保的,在我的魂魄被抽離的那一刻,我用了秘術把自己的魂魄給封住,令怨氣侵佔不了,其後我把邪鏡裝進了一隻大箱子。
他嘆了口氣,又說:我失去了魂魄,也就沒有了道術,所以我就想方設法地想把自己的魂魄給找回來。可是三年過後,張凡那孫子找上我,趁著喝酒的功夫就把我給催眠了,所以我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了這麼多年。
這讓我不禁毛骨悚然,於是我連忙問道:難道說,張凡他才是邪物的傀儡?不然他為什麼要佔有那一面邪鏡?
「唉,他只是被抽去了魂魄,卻不是傀儡,至於有沒有傀儡這回事還是個未知數。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要得到這一面邪鏡,是因為這三年來他得知了一個秘密,就是永遠這麼持續下去的話,我們不會衰老也不會死亡,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那就是長生不死,但要是把魂魄找回來的話……」
聽到這裡我就愣住了,確實是這樣,幾十年都過去了,不管是洪武,老陳還是張凡,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歲月不曾在他們的身上留下哪怕一絲痕迹,這種誘惑不是誰都能抵抗得了的。
換做是我的話,那麼我也會這樣做,我不是什麼聖母婊,在長生不老面前跟我說什麼大道理都是瞎扯。
但我卻感覺到了不妥,我問:張凡他是紅尖兵,可實際上邪物卻是那個日軍軍官,如此說來他們兩個是死對頭吧,張凡怎麼能忍得下來?
洪武理所當然地說:可不是嘛,所以為了鎮住那個邪物,他才招聘了你。與此同時他也無時無刻地想著方法去殺了那個邪物,只有這樣他才能完全控制那一面邪鏡,但是他想錯了。
「想錯了?」我有點理解不了洪武的意思。
「如果他把邪物給殺了,那麼張凡就會成為第二個邪物,所以我記起了之後,就跟他說了個清楚。而他的意思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讓邪物繼續存在好了,只要有人牽制著邪物,那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洪武說著就苦笑了一下,他看了我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勸你也別打那個主意,這個所謂的長生不死的代價,是要用人命去填的。這不,張凡十幾年前察覺到不對勁后,就又回到了太平學校,不同的是這會兒他成了校長。」
我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如此,他高薪招聘我的目的是為了利用我,這我早就想到了,可是我想不到的是,原來這其中還有這個內幕。但這不是一個好消息,我暫時沒有事並不代表以後沒有事,在這麼下去的話我的下場只有兩個。
一個是被那個日軍軍官上身,殺了張凡,然後我就鑽進了鏡子里;另一個就是我被他抓進鏡子里。
說來說去,我還是免不了一死,除非我有本事在女生宿舍永遠地巡邏下去。
我有點恍然,又問:那我身上這五把鑰匙是怎麼回事?
洪武咧開嘴笑了,他說:那是張凡跟你玩的把戲。
「不對,你說的不對!」我皺著眉想了想,說道:「這鑰匙是吳小雙的魂魄給我的,好像不關吳小雙的事吧?」
「這你還不明白,張凡好歹也是校長,他交代吳小雙的魂魄把鑰匙交給你又有什麼奇怪的?」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所以依舊不依不饒地問:那吳小雙的魂魄,還有毛興學的,好像能自由出入邪鏡又是怎麼個說法?而且好像也沒受到邪鏡里的怨氣所影響。
洪武無奈地說道:那又有什麼后奇怪的啊,那晚我拉著你的魂魄就跑,他跟我說拉措人了,還讓我回頭拖你出去。
「你不是說我們的魂魄都被怨氣影響了,為什麼看上去都很正常?」
對於這一點,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洪武白眼一翻,說:確實是被影響了,如果你被邪物殺死後,魂魄回到你的體內,那麼你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是不是有些難懂?這樣說吧,你和你的魂魄,依然有一根無形的線被牽著,雖然被分開了,但還是有關聯的。可要是你死了的話,依附在他們身上的怨氣就會真正入侵到魂魄裡面,這麼說你總該懂了吧?
我茫然地點著頭,說:哦,好像我懂了。
正因為如此,在邪物還沒來得及下手之前我就被吳小雙殺了,所以邪物才會把我這種不死不活的人拉進鏡子裡面。
我問:那麼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洪武苦惱地揪了幾把頭髮,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說:我還能怎麼辦,都被你這孫子給害慘了,通陽繩不夠長還能怎麼辦?只能再去做一根。
我連忙贊同,說:好啊好啊,下一次順便把我的魂魄也給吊出來。
「你大爺的,通陽繩有那麼容易做?你以為去雜貨店買一根就可以了嗎!要去找很多材料的,不行,這次你得把你的小女友也帶上。」洪武沒好氣地瞥了我一眼,又說道:「至於你的魂魄,不能給你吊出來。」
這一聽我頓時就急了,我說:喂喂喂,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剪斷通陽繩是我的不對,我不是賠禮道歉了么你還想怎樣,難道要讓我跪下磕頭?
洪武白眼一翻,說:大爺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把你的魂魄給吊了出來,你再去巡邏女生宿舍必死無疑。
他說的這話一下子就把我給逗樂了,魂魄都給吊了出來,我當然是兩腳一抹油跑路了,順帶的把吳小雙的魂魄也吊出來,然後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雙宿雙棲。一年半載後生個一男半女的,讓我爸媽也嘗嘗兒孫之樂。
我說:媽的,讓我找回了魂魄,誰她媽還會呆在這鬼地方,告訴你,到時你想找我都不見人。
洪武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說:傻逼,你把魂魄找回來以後還得想辦法消除怨氣,在這個期間誰能保證咱們的安危?我孤身寡人一個一點事都沒有,但誰知道張凡會不會已經派人把你爸媽給監視上了。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腦殼,還真是那麼回事,張凡那個人心思深不可測。再說了,當洪武把我們的魂魄都釣上來以後,誰知道邪物又會幹出什麼事來,這一個疏忽,那就是萬劫不復。
一想到那個日軍軍官和女生宿舍,我又想到了一件被遺忘了的事情,我問:洪武,我想起了一件怪事,為什麼女生宿舍一到了晚上,就一個人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