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章 出主意
「惜琴,我就說嘛,她哪裡能有什麼特殊的主意呢?」
蘇碧兒這會兒終於出聲了,她覺得惜書說的話很有道理,也很符合她對這個丫環的了解。
無非一個下人,見識短淺,手上拿過的銀子怕是連五十兩都沒有,如何能替她想到好主意呢?
蘇碧兒颳了惜琴一眼之後,對惜書說:「起來吧,本小姐知道你沒這個能耐。不過今天你能在大姐的手中逃出生天,也算是你的一個造化,把這個拿去,賞你的。」
蘇碧兒扔給惜書一個小荷包,惜書接過來,不用掂就知道裡面沒多少東西,她也不看,就揣進了兜里,嘴上連忙千恩萬謝。
「可是小姐,老夫人的壽宴即將到來,這次老夫人大壽定然會宴請達官貴人,奴婢聽說……連九王爺與韓世子都會被邀請來呢。」
「小姐不是最是仰慕九王爺與韓世子嗎?若不能爭取在這一次給他們留個好印像,那待小姐及笄之時,小姐打算看好哪戶人家?」
惜琴是摸透蘇碧兒的想法的,她這一說,蘇碧兒就羞紅了臉的笑著,眼裡閃爍著光芒:「九王爺與韓世子都是不錯的人選,韓世子雖說只是世子,但他是韓府獨子,將來也必將繼承韓王之位。兩位王爺我都很難挑選啊。」
我去。還很難挑選,人家根本就不看你好吧。
九王爺是男主,韓世子是男二,兩個本書中最好的男人都是女主蘇語的,你連根頭髮都撈不著,還想著挑選?
惜書心中作想,面上卻不敢有任何一絲的表現。
為了掩飾,她把頭垂得低低的,讓脖子呈現90度直角的姿勢。
「那小姐可得好好的選擇壽禮了。」惜琴奉承的說道:「如果不把大小姐給比下去,小姐恐怕永遠都要被她的風采壓一頭。」
說到這,蘇碧兒咬牙切齒:「知道她打算送什麼嗎?」
「不知道。」惜琴的目光又飄送了過來:「小姐,要不就讓惜書去打聽吧,她與大小姐的丫環冬至好像交情不錯。」
蘇碧兒身邊的丫環叫琴棋書畫,蘇語身邊的丫環則叫春夏秋冬。
「也好,既然你想不出一個主意來,那麼惜書,你就負責去探聽大姐那邊打算送的是什麼,打聽回來了,本小姐給你重賞。」
蘇碧兒採納了惜琴的意見
惜書當然知道書蘇語將要送給蘇老夫人的是什麼壽禮了。
蘇語即將送給蘇老夫人的是一個名字叫做碧海連天的奇珍異寶。那個碧海連天的是一件非常稀有的寶物,據說把它放在房間里,它會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清香,可以給人提神,延年益壽,蘇老夫人常年頭疼,聞了那香味之後便不再疼了。為此,蘇老夫人非常喜愛那件禮物,也讓蘇語在壽宴上大大出了一次風頭。
相比之下,蘇碧兒所送的禮物就只是一幅松圖,雖然也是她重金收買回來的名師之作,但到底比不上蘇語的稀奇,所以,蘇碧兒又敗下一次陣來。
「失敗是必須的,作為爽文重生女主的反角,你不輸天理不容。」
回到自己的房間,惜書抱著沒水的茶壺苦惱:「問題是探聽消息的差事落到了我的頭上,辦不好我要死,辦好了惹了女主角我死得更快,那可怎麼辦?」
因為輸給了蘇語,蘇碧兒把氣出在了原本負責打探消息的惜畫身上,她命人將惜畫浸在府里花池之中一夜,導致惜畫受涼之後重病,最後喪失了生育的能力。
惜畫這悲催的命運,難道會落在她的頭上嗎?
不,她不是來替人背鍋的,她要扭轉乾坤,在盡量不招惹到女主目光的情況下,保全自己的小命。
惜書拿定了主意,第二天她就去找了蘇語的丫環冬至。
「冬至小姐姐。」惜書笑臉吟吟,手上捧著從廚房裡A來的大餅,往冬至的懷裡一塞。
幸虧那個作者寫文啰嗦,連冬至這種小角色最怕浪費糧食的小脾性也介紹出來了。冬至再怎麼對惜書有意見,也不會對懷裡的大餅有意見。
「你居然陰謀圖害我的小姐,你還來見我幹什麼?哦,我知道你,你又想利用我套取小姐的消息是吧?你滾,以後不許再來我們春香園!」
冬至將大餅塞回給惜書,面露怒色提了旁邊一把掃把,要把惜書掃地出門。她揮舞著動作舉了兩下,就被惜書抱著她的手臂哭喪著臉:
「別!誤會,真的誤會了!」惜書說:「冬至小姐姐,你我都是為小姐服務,你該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已啊。」
「身不由已?身不由已就可以給我家小姐下藥了?虧我以前還以為你人還不錯,疼惜你跟錯了主子,沒想到你也是只白眼狼,滾!再待這裡,小心我把你打成殘廢!」
冬至舉杖要打。惜書噗通一聲,當著她的面就跪了下來。
雖然心裏面覺得自己跪得太容易了,可是想想這膝蓋也不是自己的,就權當別人的隨便用用吧。
「冬至姐!你打,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在這裡沒被打死,回去也一樣要被打死的,橫豎都是一死,死哪都一樣!」
惜書放棄掙扎,閉上了眼睛,一臉的絕決。
「我呸!死哪都一樣?死我這還髒了我們春香園呢!給我滾回去死!」
冬至是個心軟的人,心裡也明白作丫環的苦楚與無奈,雖然氣恨卻最終下不了手,手裡的掃把杆子揮了幾下,終是沒一下落到惜書的身上來。
惜書見狀,心知有戲,她一把抱住了冬至的大腿:「冬至姐姐,我說的是真的,這一次,二小姐她不會再放過我了,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我想來求求大小姐救命的,我惜書對天發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除了大小姐,沒人能救我了!」
眼淚鼻涕口水,只要能往外噴的,盡量往外噴,實在不夠傷心的,就想想自己穿書過來離鄉背井,還不知道家那頭的自己被人收屍了沒有。想到這股心酸,不愁沒有淚水的。
惜書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噴了冬至一臉的口水。
冬至嫌棄的抹了抹臉上的水沫,皺著眉頭放下了手中的掃把:「二小姐為何要處死你,你替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她不念功勞,也不念念苦勞嗎?」
雖說做的事情是不對的,但到底也是為了蘇碧兒。
惜書淌著眼淚,汪汪的望著冬至,嘴唇翕動了幾下,像是要忍著哭出來:「我沒害成大小姐,所以二小姐要拿我出氣。其實今天沒有惜書,也會有惜畫,沒有惜畫,也會有惜琴。」
「二小姐想做的事,我們這種丫環的又如何能阻止?我們不聽從是死,聽從了也是死,我們只是一個聽命行事的工具人,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了,縱是再有良心,又能如何?只是更加難過罷了。」
「也罷,我想我是死不足惜的,我只希望,在臨死前,能向大小姐磕頭認個錯,這樣就是死了,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