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3章
小燕子和紫薇來文瀾苑這麼一鬧,雖然讓新月的修為莫名其妙地提升了一級,但也耽擱了不少時間。新月只能暫時改變計劃,待院中諸人都睡下后,她先去了一趟景仁宮,熟練地將五阿哥永琪腦中關於努達海與新月格格的記憶清理了一遍。又從永琪的記憶中得知福爾康今晚正在宮裡輪值,於是又去了一趟輪值所將福爾康的記憶清理。
輪值所已經靠近宮門,而香妃所住的寶月樓離宮門也不太遠,新月看著不遠處那充滿異族風情的拱形屋頂,想到香妃身上那熟悉的異香,臨時決定再探一次寶月樓。
乾隆還未夜宿過寶月樓,含香一人獨睡,新月很容易便探得了她的記憶。記憶中的香妃果真如小燕子和紫薇她們所說的,和蒙丹私奔了七次。即使是見多識廣的修真者,新月對此也倍感驚奇,心裡也理解了為何小燕子她們會對含香身上的香味頭疼不已。這香味不除,含香想要和蒙丹逃離天涯永遠都只能是個夢想。
如此持久的香味到底是什麼呢?
新月才不相信天生異香的說法,她絕對不會記錯這種香味,既然她的記憶中有這種香味,那就說明含香肯定是得了什麼機緣才有了永久不散的體香,不是含香,那也是她親生母親得了機緣,最後卻印證在含香身上。
新月靈光一閃,神識往含香的記憶中一探,果然,含香的母親在生她時就難產而亡,若不是她體帶異香,她的族人們很可能會認定含香是剋死母親的不詳女,那沒有母親呵護的她在回族的日子就難過了。
可見很多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香妃現在嫌棄身上的異香,認為它阻礙了自己追尋真愛;殊不知當年若不是體有異香,她還不一定能活到成年,見到蒙丹呢!
凡事都有兩面?新月的識海中似乎閃過了什麼,香的反面不就是臭嗎?新月忽然會心一笑,她終於想起來香妃身上的香味是什麼了,呵呵,那可是一種有趣的東西。
回香果!
天岳大6絕跡了萬年的天然異果,任何女性吃下一枚回香果都會散發出含香身上這種異香,若有似無,濃香撲鼻,永生不散,當年可是風靡整個天岳大6,因為是純天然異果,價格遠超定顏丹。可是後來,有位服用過回香果的高階女修遇險身隕,元嬰奪舍重生,居然渾身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臭味,那位高階女修想盡任何辦法都無法消除身上的異味,實在無法,只能整日濃妝艷抹,妄圖用脂粉味蓋過那股異味,殊不知兩種味道混雜在一起,更是讓人聞起來作嘔。原本資質極佳的女修就因為這個原因人人厭棄,自己也自暴自棄,最終墮入魔道,犯下不少殺孽,最終被正道幾位大能聯手誅殺,奇怪的是,女修臨死之前身上的臭味早已消失,幾位大能搜魂一探,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回香果」惹的禍。
回香果,食之能讓人身帶異香,不死不休;但若是有人死而復生,那香味便會消失,然後再變成揮之不去的臭味。之前它讓你香了多久,之後它就能讓你臭多久。過後便會徹底消失,食之之人也會恢復如常。
新月踏上長生之道時,回香果就和噬運者一樣,已經成了傳說之物,只不過她晉陞元嬰真君之後,有幸參加過一位化神期大能的雙修大典,來參加的貴賓中有一位煉虛期女前輩,她的身上就帶有這種異香。當時新月覺得非常奇怪,就問過身旁的道友,才得知這就是大名鼎鼎「回香果」的香味。
時隔太久,難怪之前新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香妃乃一介凡人,除非身死,她身上的香味是永遠無法消失了。新月並不可憐含香,她自己就是雲氏家族裡走出來的,非常明白家族子弟小時仰仗家族,大了回報家族的道理。含香從小備受回族族民呵護長大,草原生活艱辛,可她卻被養的細皮嫩肉,宛如江南水鄉女子般嬌弱,可見可汗對她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那相對的,家族遇到滅頂之災需要你含香做出犧牲來換取族民的平安,你就不要怨天不公。天下哪裡有隻享受不付出的道理?
只不過新月有些可惜,如此稀有的回香果,居然浪費在如此不珍惜它的凡人女子身上,唉!
雖然新月沒有探得任何有用的消息,但是至少她確定了一點,那就是大清朝這一幻境的天地靈氣比她想象中還要濃郁,在天岳大6都絕跡了的回香果在這裡都能出現,那肯定還有其他更好的修真資源。
不由地,新月對乾隆皇帝的私藏品起了興趣,不知道他體內的那股神秘黑氣偷偷尋了多少修真資源?只可惜,乾隆身上的那縷神識暫時還沒探得任何有用的消息,只能慢慢等了!
新月回到文瀾苑躺下不久,雲娃就端著水盆進屋來伺候新月起床了:「格格,今日小世子要過來看您,您早點起身吧!」
克善如今在宮裡住得很習慣了。他是忠良之後,如今又沒有任何功名在身,引不起旁人的嫉妒,加上她的長姐據說深得太后喜歡,所以同在上書房讀書的阿哥王爺貝子們都與他相處的不錯。唯一不好的只有兩點,一是不能和姐姐住一起;二就是不能隨便出宮。
出宮的事,連皇子們都無法隨意,克善也知趣的不敢強求;於是去後宮見姐姐成了他平日里最愛做的事,只要先生下課下得早,他就會讓嬤嬤們帶著去慈寧宮給太後娘娘請安,然後順便去文瀾苑看看親姐。太后哪裡不知克善的小心思,不過見他年紀不大,身世可憐,身邊又跟著好幾個嬤嬤,便每次都允了他去。
所以近幾日來,克善幾乎天天都來文瀾苑報道,雲娃生怕小世子在外面受了委屈,稟了新月之後就讓小廚房天天給克善開小灶,誓要將他養成小胖子的節奏。
知道克善馬上就要來了,雲娃將新月侍弄花花草草的那一套工具準備妥當,然後吩咐黃芍在一旁好好伺候著,就進了小廚房,指揮廚娘和小丫頭們忙碌起來。
如今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新月有靈氣護體並不懼怕驕陽高照,她讓黃芍站在一旁的樹蔭下,待她需要工具時再給她送到田裡去。黃芍如今不比從前,對新月的命令從不違抗。她心裡明白自家格格的本領,所以一點也不擔心格格被晒傷,反而怕自己笨手笨腳的耽擱了格格種花,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的樹蔭下,眼睛卻盯著花田中格格的一舉一動不敢離開半分。
新月對其他的花草只略略撥弄了一會兒,待走到空間中移出來的那株「炙心蘭」身邊時才停下了腳步,蹲□來細細觀察它的生長情況。「炙心蘭」是煉製清心丸的一種必備靈藥,它的外觀和凡人們喜歡的蘭花很像,除了開花后的顏色會由墨綠色漸漸變成火焰般的紅色讓人看出異端,平日里並不會引起人的注意。若是有人將它誤食,也不過是拉幾天肚子,並不會威脅到生命。
「炙心蘭」最愛在午日陽光最盛時進食,新月略略移動位置,將背對著黃芍以擋住她的目光,然後雙手做出撫摸蘭草的姿勢,從空間移出一小撮靈土,緩緩灑在蘭花根部。一瞬間,新月似乎都能肉眼看見「炙心蘭」的四片嫩葉激動地渾身顫抖,貪婪地吸收著靈土中帶著的濃濃靈氣,葉子一舒一展,好不愜意。不由地,新月嘴角展開了一絲笑意:看來,「炙心蘭」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嬌弱,在空間外的普通泥地里也照樣能夠成活,只不過,煉製出來的清心丸藥效會差一些。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真正的清心丸凡人吃了反而會因為受不了靈力洗體而一命嗚呼,藥效差一些反而更適合他們。
克善和十二阿哥永璂繞過廚房來到花田邊時,正好就看見暮春燦爛的陽光中,一手輕撫花草的新月這抿嘴一笑。兩個八歲的小男孩兒只覺得呼吸一凝,剛剛還覺得曬人的陽光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清涼起來,迎面吹來陣陣微風,帶著不知道是哪種花香的舒適味道直撲他倆而來。
「克善來了?」新月早就感知到他還帶了個陌生的小男孩兒一塊兒來的,看那孩子衣服華貴,可眼神有些怯懦,身子還往一旁挪了挪,藏了大半個身子在克善身後。
克善完全沒感覺到這些,只大聲沖著花田裡的新月開心地說:「姐姐,姐姐,老佛爺說我今天被上書房的師傅誇獎了,可以留在姐姐這裡用膳!」
「那你趕緊去廚房告訴雲娃一聲,她還以為你今天也只能待一小會兒呢,讓她多做幾個你愛吃的菜!」
克善一陣歡呼,想到今天終於可以吃到久違的荊州菜色了,高興地轉身就跑,把身後的小夥伴都給忘了。永璂伸伸手想拉克善一把,可克善跑得太快,他右手抓了個空,回頭看看正笑望著她的新月格格,尷尬地說:「我,我是永璂,我,我去找克善!」
一句話憋得永璂雙頰通紅,又見新月聽了他的自我介紹一愣,立刻想到自己的名字與五阿哥同音,五阿哥永琪人人皆知,可十二阿哥永璂卻不受人待見,他心裡忽然覺得特別委屈,眼淚就要滾落下來,猛地轉身背對著新月說:「我,我還是回去了,你,姐姐你跟克善說一聲吧!」
說完狀似無意地抬手往眼睛處一抹,抬腿就想跑出文瀾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場。誰知他才剛有這想法,就感到一隻手溫柔地按上他的左肩,力道輕柔卻恰好止住了他的動作。剛剛還在遠處的聲音同時在他的耳邊響起:「十二阿哥永璂,上書房裡坐在克善的左前方,對吧!」
「你,姐姐你怎麼知道?」克善不是說沒有跟他姐姐說起過他?她怎麼知道自己坐在克善的前面的?小孩子好奇心盛,一個疑惑就成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轉過身來問道。
新月沒有回答永璂的問題,只是牽起他的手,帶著他往花田裡走去,「克善既然帶了永璂來文瀾苑,自然是將十二阿哥你當成他的知己。你別看他剛才聽到吃飯就跑得飛快,其實他不是嘴饞,只是特別想讓你嘗嘗他家鄉的美味!你皇額娘准了你來這裡用膳嗎?」
永璂點點頭,皇額娘從前總是限制他交朋友,總覺得這個阿哥不好,那個貝勒霸道,結果他都已經八歲了,還沒有玩得特別好的知己。不過這幾日皇額娘似乎變了,主動提出讓他多交些朋友。可是皇額娘又哪裡知道,宮裡和他差不多年紀的阿哥格格們都愛找還珠格格她們玩耍。他們都知道皇額娘看不慣還珠格格她們的言行,所以都合起來排斥自己。只除了剛進宮還摸不清狀況的克善世子。
今天上書房的紀師傅下課很早,克善邀請永璂去他姐姐新月格格的文瀾苑玩耍和用膳,永璂聽了非常高興,可用膳?永璂的心又沉了下來,但他看著克善那雙誠摯的雙眼,心裡又活了起來,咬咬牙,讓克善等他去回稟皇額娘一聲,然後再來答覆他。
當永璂忐忑不安地去坤寧宮給皇額娘請安,然後說了克善邀請他去新月格格的文瀾苑玩耍用膳時,皇額娘居然笑了笑就答應了!那一刻,永璂覺得無比的幸福,忍不住一頭就撲進了平日里威嚴無比的皇額娘懷中。
一進花田,永璂就覺得微風拂面,涼風習習,吹散了炎熱,吹走了委屈。來到一株蘭花前,新月格格示意他嗅嗅蘭花葉子的味道,他心裡雖奇怪沒有開花的蘭草有什麼好聞的,但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往蘭草前湊了過去,深深一吸,一股淡淡的帶著絲甘甜又似薄荷的葯香味慢慢地盈滿他的鼻尖。永璂忍不住閉上眼睛,想要再細細地聞上一聞,這種味道為何與其他的蘭草味道不同,聞著全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感覺特別舒服。
新月格格也不制止他,任他沉浸在「炙心蘭」的葯香當中,輕輕抬手招來不遠處守著的黃芍,吩咐她好好看著十二阿哥,「等他不再想聞花香的時候,就帶他來正屋!」
回屋后,新月施了個清潔術,又被紅菱伺候著換了身衣服后,克善和雙頰依舊通紅的永璂就走了進來。新月明白永璂的害羞,也不提剛才之事,直接命雲娃擺飯。飯桌上無人說話,新月特意給克善和永璂一人盛了一碗粗糧粥。只不過,永璂的那碗粥里被新月加了點東西。
新月第一眼看見永璂,就發覺他面上有一絲黑氣纏繞,這種黑氣與乾隆腦中那種黑氣不同,她在很多重病和垂死之人的身上都見過,也就是凡人所說的病氣。看永璂面上黑氣的濃度,他得病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可觀察永璂的言行舉止並沒有任何病症。想到她從宮女太監們口中聽到的那些秘辛,新月猜測,永璂八成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了。
雖然新月不想介入這宮內的明爭暗鬥,可永璂只是個和克善一樣八歲的無辜的小男孩,救他一命對新月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若這樣,她都還是決定袖手旁觀,那修真之人追求長生之道又有何意義?
不知道是粥里的解毒藥起了作用,還是永璂結識了新朋友發自內心的高興,當他蹦蹦跳跳的回去坤寧宮時,皇後娘娘和容嬤嬤都覺得他整個人的氣色好了很多,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送走了克善和永璂之後,雲娃邊伺候新月梳洗休息,邊興奮地跟新月討論著克善長大后的事,新月能明顯地感覺出雲娃對克善能結交到皇後娘娘的嫡子永璂有些興奮過了頭,看來雲娃雖然知道帝后關係並不和諧,但對皇帝疼愛嫡子這一定律還是堅信不疑的。新月不想這個時候潑雲娃的冷水,只提醒她束縛院中的下人,像以前一樣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不要摻和到宮裡的事里去了。
午夜時分,紫禁城已一片寂靜。新月放出神識,見宮中除了巡邏的侍衛,其他人幾乎都已睡下,便換上道袍,於院中召出碧華劍,默念口訣,升上夜空,如流星般一閃而逝。
努達海的書房還亮著燈,白吟霜猶豫再三,還是避過了書房外值夜的守衛,端著從廚房余婆子那用碎銀子換來的一碗醒酒湯,推開門,款款地走了進去。
「將軍,將軍......您還沒歇著嗎?吟......不,奴婢給您送醒酒湯來了!」
白吟霜婉轉欲滴的聲音讓醉倒在書桌上的努達海一驚,醉眼朦朧地抬起頭來問:「這......我怎麼睡著了,什麼時辰了?」
「將軍,馬上就快到子時了!」白吟霜將醒酒湯輕輕地放在書桌上,繞過桌前,來到努達海的身旁,一雙纖纖素手搭在了努達海雙肩,柔中帶勁地按摩起來,「將軍,您就這樣趴在桌上睡了這麼久,雙肩定感覺不適,吟......奴婢以前也曾常常替養父按摩雙肩,將軍也讓吟......讓奴婢試試吧」
努達海聞言立刻睜大雙眼,回頭一看,見正在給他按摩雙肩的居然是他下午才帶進將軍府,剛剛喪父穿著一身素縞的可憐女子白吟霜。他立刻站了起來,退了兩步客氣地說:「白姑娘,你,你這是幹什麼!」
白吟霜見怒帶疏離的樣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蓄滿了淚水,顫抖著聲音說:「將軍大人,您,請您原諒吟霜的魯莽。吟霜知道自己現在是戴孝之人,有些,有些不祥......可,可吟霜既然被將軍大人您帶進了將軍府,就不再是街頭賣唱的白吟霜了,只是,只是伺候將軍您的小丫鬟......」
「白姑娘,你千萬不要這樣說,」努達海見不得白吟霜落淚的樣子,她啜然欲泣的模樣一下就讓他想到了新月,當初,新月也是用這樣的眼神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楚楚可憐地對他說:「努達海你看,天上的月亮多麼圓滿,而我,卻只是一個月牙兒,孤單無助無人疼愛的月牙兒!」
想到新月,努達海就覺得自己的心中一陣陣刺痛,酒勁上頭,頭有些暈,望著白吟霜的雙眼也變得迷糊,一身素縞的白吟霜和同樣全身素衣的新月格格的模樣有些重疊起來:「你雖在街頭賣唱,可清清白白,出淤泥不染,何必自貶身價。我努達海帶你進將軍府並不是想讓你賣身為奴的,而是......而是給我女兒珞琳找個適齡的玩伴的,對,玩伴!白姑娘,你不用擔心,雁姬是個非常和善的人,她若知道了你的身世,定會像女兒般疼惜你,只可惜她今日帶著驥遠和珞琳回娘家探親去了,待她一回府,我定讓她給你安排一處別院,你就安心在院中替你養父守孝。」
努達海覺得頭實在太暈,搖搖頭也毫無作用,撐了幾句話,忍不住又坐回了椅子上。白吟霜趕緊端起醒酒湯,一隻手扶著努達海搖搖欲墜的身子,一隻手喂他喝下了醒酒湯:「將軍,您對白吟霜大恩大德,白吟霜定沒齒難忘。您也說了,吟霜像女兒一樣,女兒伺候自己酒醉的爹爹有何不行呢?您現在定頭疼欲裂,還是趕緊讓吟霜伺候您喝了這碗醒酒湯吧!」
白吟霜此時此刻是真心感激努達海,昨日她和養父匆匆離開會賓樓后,準備去前面的龍源酒樓再唱幾場賺點錢,幸運的話說不定又能碰上那皓禎貝勒。誰知那小霸王多隆貝子被努達海打跑后,居然沒有回家而是繼續在龍源酒樓喝酒。他正生著悶氣,白吟霜父女就送上門來了。多隆和手下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覺努達海和皓禎貝勒都不在附近,立刻張牙舞爪地跳了出來向台上的白吟霜撲去。
白勝齡為了保護白吟霜不被多隆的人抓走,拼著老命擋在白吟霜的身前,可他年齡已近七十,哪裡是多隆和他那些身強力壯手下的對手,不但挨了好幾拳,還在推搡中被人不小心推下了樓梯,當場口吐鮮血,不省人事。多隆見出了人命,嚇得立即帶著人跑掉了。白吟霜哭天搶地,最後還是在掌柜和夥計的幫忙下才將白勝齡抬去醫館,可惜,半路上他就沒氣了。
比起年已中年又家中有妻有子女的努達海,白吟霜明顯更中意前幾天在龍源酒樓認識的皓禎貝勒,她也看出那皓禎貝勒對她也是有些動情的,原本還想徐徐圖之,讓他死心塌地地愛上自己。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養父屍骨未寒,她又無力安葬,想要幫她的努達海將軍剛被自己拒絕了,而自己想要尋找的皓禎貝勒又不知蹤影。
白吟霜想到養父辛辛苦苦養育自己一場,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草草下葬,咬咬牙,便換上一身白衣,跪在天橋下最熱鬧的地方賣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