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將她扔到了床上
裴鳶手掌上的熱度燒到她的皮膚上,她渾身哆嗦了一下。
「給你上藥。」
說著,他捧起柳顏歡扭傷的腳。
扭傷的那隻腳,雖然沒有腫起來,但腳踝上還是出現了淤青。
裴鳶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瓷瓶,然後倒出藥油在掌心捂熱,重新將手覆在她的腳踝上。
柳顏歡羞紅了臉,想抽腳,但裴鳶的手勁忒大,緊緊箍著她的腳不讓她動彈。
炙熱的掌心雖然有些粗糙,但藥油滑膩,柳顏歡並不覺得對方的手刮傷自己的皮膚。
只有扭傷處被按到的時候,傳來陣陣酸痛感。
除此之外,裴鳶掌心上的熱度好似從她的腳踝,緩緩傳到她的身上。她羞紅了臉,下意識收緊雙腿,總覺得兩人現在這麼正經的畫面似乎有些旖旎。
按到酸痛處的時候,柳顏歡咬著下唇忍住了,她可不想讓裴鳶看她的笑話。
「這個藥油是我們家祖傳的,活血化瘀的功效很好。明天應該就能大好了。」
裴鳶昨日就想給她送來,洛氏留他問在柳府的情況,問地很細。等他出來後天色大晚,裴茗那邊又病著沒有借口來,便拖到了今日。
他手上沒敢用勁,小心翼翼地揉搓著對方細嫩的皮膚。
秋日夜涼,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裡衣,又被他掀了被子,皮膚上有絲絲涼意。
而他卻渾身燥熱,好似有一把火在他胸膛中燃燒著,火勢洶湧,大有將他這個人燒成灰燼的趨勢。
「嗯~」再次被裴鳶按到痛處,柳顏歡輕哼一聲。
可這聲語調實在婉轉悠長,轉到裴鳶耳朵里,只覺得胸中的欲|火又被加了一把。
今晚的湯實在是補得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裴鳶趕緊將她的腳放到床上,為她蓋上錦被。
本以為看不到那玉雕似的腳,他就會冷靜點。
可他一抬首就看到,柳顏歡整個身子都縮在錦被裡,只露出一張明媚的小臉,一雙大眼像小鹿似的,濕漉漉的看著他。
裴鳶只覺得自己有瞬間的眼花,好似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需要,需要他這個人。
他喉結滾動,一張臉在燈光的陰影下燒的通紅。
「大爺,你昨日才燒過,今日還是不要留宿的好。」
裴鳶的眼神實在太過可怕,好似要將她拆之入腹般可怕。
這個眼神她很熟悉,前世對方經常要出遠門辦差,一走幾個月太正常。等他再回來,那夜便是疾風驟雨打落花,她實在難以消受對方的需求。
撞上這樣的眼神,她心底都發虛。
要是裴鳶強迫她,身為「他」的妻子,她根本沒有充足的理由拒絕他。
柳顏歡緊緊盯著他,警惕著他的動作。
裴鳶起身向她近了幾寸,柳顏歡身子沒忍住瑟縮了一下。只見裴鳶向她歪下腰身,她緊張地心臟砰砰直跳,腦子有瞬間的空白。
「大爺......」柳顏歡叫住他,想制止他,但兩人之間,身份和力量的懸殊,讓柳顏歡再一次認清現實。
她現在沒有能力完全拿捏住裴鳶,她不懂他,不知道他的弱點,不知道他的欲求,就無法拿捏住這個人。
裴鳶抬手為她掖被子,「秋夜涼,你蓋好被子。」
柳顏歡暗暗鬆了口氣。
將她的緊張和鬆氣都納入眼底的裴鳶忍不住心疼,為女子本就艱難不易,偏偏又嫁入他們家。
不知道是不是新婚之夜讓她受驚,使得她連自己的「丈夫」都怕。
裴鳶伸手去拂她的烏髮,柳顏歡抖了一下,抬起的眼珠子中帶著警惕的光芒——哪怕她儘可能地睜大眼睛,用一種懵懂來掩蓋。
「大爺!」柳顏歡驚呼了一聲,看著裴鳶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幾滴血滴落在錦被上,白色的封邊被血漬浸開,裴鳶才意識到自己流鼻血了。
柳顏歡立馬坐了起來,拿起帕子遞給他。瞧著裴鳶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真不愧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欲求不滿還會流鼻血了。
裴鳶用帕子擦了血,看著被血漬弄髒的粉色帕子,他一陣懊惱。兩天內弄髒了她兩條帕子。
裴鳶本想開口說,這帕子他洗乾淨再還她,誰知一抬頭就對上她奇怪的目光。好似在說他急色。
「晚間母親給我送了盅湯......」裴鳶開口解釋道,旋即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反正現在自己用的是大哥的身份,她對大哥的印象越差,自己才有可乘之機啊!
「大爺身子剛好,還是少喝些補湯才是。」提到洛氏,柳顏歡心裡犯冷。
今日剛和洛氏交鋒,她拿自己無可奈何,暫壓怒火,晚間就給裴鳶送補湯。她的目的可見一斑。
只要她有了嫡長子,那她活著就是礙事。
畢竟裴茗不能人道,自己和裴鳶相處越久,就越容易露餡。穩妥的方法就是她趕緊懷上孩子,然後裴茗便會以孩子為重,不來後院。
前世她從懷孕到生產都沒有見過裴茗,無論是自己親自去,還是差下人去,裴茗的回復一直都是讓她安心養胎。
真是可笑極了。
將她當做生育工具,連安撫都不願意給。
而裴鳶,她倒是偶然會收到幾本他送來的書。
那時的她滿心都是自己的「丈夫」為何冷落自己,又怎麼會在意小叔子送來的幾本書呢。
可是,不管是裴茗還是裴鳶,這兩個兄弟對她的感情都太像施捨。
真是可笑,她堂堂江南布政使的嫡女需要一個男人的施捨?
按捺住心中波涌的情緒,柳顏歡伸手將裴鳶手中的帕子抽了回來。她的動作輕柔又緩慢,一點點地將絲帕從裴鳶的手心拉出來。
那場景落入裴鳶眼中,好似一隻小手在裴鳶的掌心摩挲,勾的他心裡發癢。
見他眼中情慾更甚,柳顏歡快速地起身下床。
「紫菱,打盆水來。」
她已抽身而去,裴鳶還滯在原處。
屋外值夜的紫菱端著一盆水進來,隔著屏風看見屋內兩人一坐一立,不知道兩個主子之間又發生了什麼,只祈禱自己小姐不要吃虧才好。
「大爺,我給你擦擦臉。」
柳顏歡將沾著血的帕子扔到一邊,重新拿了一張,浸濕後走到裴鳶面前。
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拿帕子去拭他的臉。
只是對上裴鳶目光的瞬間,對方猿臂勾住她的細腰,將她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