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破例一次
『夠了!夠了!我實在懶得理會你們這群女人勾心鬥角的遊戲了,來人!給我把她們一起帶走!』見她們還在爭論,雷老大不耐煩的說道。
『是。』屬下們回答道。
『等等!老大,你真確定要扣留我?你要是這麼做了一定會後悔的!』雨珊厲聲質問著老大,聲音里滿是威脅的意味,讓老大不由得停下了,想看看她還能說些什麼。
『呵,小丫頭,你威脅我?!』老大眯了眯眼睛,面色不善的問道。
『不,我只是有句話想跟老大你說可以么?』
『說!』
雨珊眼珠一轉,快步走到了老大身邊,悄聲在他耳邊交流了幾句。
隨後,老大臉色一變,下一秒,他轉動了眼珠,語氣里滿是質疑,『小丫頭,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只要你有辦法證明自己不是禦寒司的女人,只要你證明禦寒司確實不在乎你,我就放了你,如何?』
『當然可以!』雨珊詭異的一笑,雙手抱在身前,湊近他耳邊,頓了頓,下定決心說道:『我還是處女!』到這個節骨眼,她真的已經顧不上什麼矜持了,能看得出為了保命,她已經豁出去了,臉面什麼的在姓名面前都是浮雲。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檢查。但我不希望你們還有其他的舉動!』雨珊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老大這一聽,趕忙吩咐手下替雨珊做了檢查,並且千叮萬囑不許他們碰雨珊一下。不一會兒檢查結果出來了,果然和她說的如出一轍。
『哈哈哈哈,行了,小丫頭,你走吧。』老大哈哈大笑起來。
『多謝老大。』
『不可以放她走的,老大,她真的是禦寒司的女人!不要被她騙了!』直到這個時候夏青可還是不依不饒的。
老大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臭娘們,禦寒司的女人會是雛?你竟然跟我說那丫頭是禦寒司的女人?你當我三歲孩子么?我這輩子最恨不講義氣的人了。臭女人,我就不應該相信你,反正主子給的任務就是幹掉你,死前不妨讓你也享受享受,兄弟們,這個女人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就賞給你們玩玩吧。』
『不』直到最後一刻,夏青可還是搞不懂,為什麼詩雨珊到現在還是清白之身?禦寒司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為了名或者利才接近他的,禦寒司對她們也從來都是如同玩具一樣,玩膩了就丟掉,為什麼.為什麼詩雨珊會不同?難道禦寒司對她真的是不一樣的嗎?難道禦寒司真的對她動了情?
察覺到這個可能的時候,夏青可本來是英國高興的,因為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但是她一點也不開心,她陪在禦寒司身邊十幾年,但是他從未正眼看過自己一樣?如今卻對一個出現了幾個月的丫頭另眼相待,她怎麼能甘心呢?
「說真的,在倉庫聽夏青可說完那個小丫頭的事情后,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好像我們所有人都被那小丫頭給玩了一通呢?」行駛的車內,沈煜無奈的說著。相信所有人都有這種感覺。
「倒是個聰明的丫頭,從前看來還真是小看她了,關鍵時候還有幾分聰明。」白黎說道,雖然他很不喜歡這個小丫頭跟在御總身邊,但是這件事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自救的能力,比一般的女人強不少。
如果不是為了救雨珊,禦寒司也不會以身犯險;如果不是他以為雨珊被輪了也不會方寸大亂差點把吳穎至於險境;結果到最後,大傢伙忙活了一通,最後雨珊卻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全身而退,想想還真有種他們多此一舉的感覺,想到這裡,白黎不免有些生氣,這丫頭,真是凈添亂,總裁身邊還是不要有這樣的女孩比較好。
「呵,我就不該來救她。」一直沉默的禦寒司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本來還在生雨珊的氣,想著不理那小東西的死活,但還是沒忍住過來了,結果就成了現在的局面。
「不過,你們說小丫頭跟老大耳語說的是什麼,才使得老大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呢?」白黎一頭霧水的看了眼沈煜等人。
他們紛紛作出了一個搖頭的姿勢。看來答案只有雨珊自己知道了。
沈煜瞥了眼身旁的禦寒司,見他心情很不錯,一點也沒有為自己白忙活一場而生氣,他起手勾住他的肩膀:「寒司,這個小丫頭.似乎還是勉強能靠得住的,憑她的智商應該很快就能發現自己的思想被人動過手腳,以後好好培養一下,你要把她收了當自己人嗎?」沈煜問道。
他是個男人,很清楚身為一個男人的職責,可黑道這攤水太渾濁了,一旦踏進去了,就永遠洗不幹凈了。
所以,他從來都不會讓凌燁接觸到這種東西,更不會讓諾諾沾染毫分。
一個不留神他的女人就會成為被要挾的對象,到那個時候他就算是大羅神仙都無法第一時間把自己的女人救出來,就只能渴望這個女人能短時間的自保了。最起碼雨珊已經做到了!當然,更可怕的是她還能來一出全身而退。
『御總,那種丫頭不值得你喜歡!,那個賤人要出賣你,她出賣你啊,她要我把時間耗到你過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得救了,可這樣就會把你害了啊,我沒有同意她這麼做,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的!』
夏青可一直在指責雨珊的不是,可她並不知道禦寒司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能懂得如何爭取求生的辦法。
她現在不懂,從前更不懂!
想到這裡,禦寒司皺了皺眉頭,「剛剛跟雨珊一起的那個女孩是誰?」禦寒司問道。
「好像是諾諾學校的一個新來的同學,我之前去學校講座的時候對她有點印象,是個自負沒什麼內涵的莽撞丫頭。」沈煜想了想,說道。
「她怎麼得罪夏家了?夏家要直接做掉她?」
「這個就不清楚了等等!」沈煜突然想到,「寒司,那個丫頭好像叫夏青可,而且我記得夏家之前好像是沒有這號人的!」
禦寒司眼裡閃過一抹殺氣,「艹!大意了。」
這麼好的機會,居然就這麼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這大概是禦寒司人生中最失敗的一件事了。
「去查!還有,把那個夏青可給我盯緊了,她又出現在諾諾身邊肯定是不懷好意!」
「是。」白黎答應到。
「詩雨珊!」忽地,白黎激動的指著車窗外。
所有人快速看了過去,只見,草地邊坐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就是詩雨珊,那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單薄。
「停車!快停車。」沈煜焦急的說完,車子戛然而止。他快速拉開車門就往下沖。
「你幹嘛去?!」穎姐見此趕忙拉住了弟弟的胳膊。
「去找詩雨珊啊。」
這什麼情況啊?!穎姐皺起眉頭,下意識瞥了眼身旁的禦寒司:「這裡怎麼輪也輪不到你去找她啊,給我老實在車裡坐著!」
「切!我就在這兒待著,哪兒也不去。」沈煜不甘的翻起個白眼.
金色的稻田邊,微風吹動著雨珊的髮絲,她手持著一根狗尾草輕輕搖晃著,眼角的淚花似乎還未曾乾涸。
自從離開那個充滿銅銹味和血腥味的倉庫她就一直哭一直在哭,剛剛才稍微平復了下那悲痛的心情。
然而可笑的是,她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哭,為夏青可?為自己?反正不管怎麼樣,她可以肯定她現今正在被禦寒司改變著。
而且,她還敏銳的意識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的思想一定出過某種問題,她從前就注意到,為什麼只要別人提到讓她離開禦寒司的問題,容不得她思考,那些答案就像是自動植入的數據一樣被調動出來,機械的回答著,這根本不是她的本意,意識到這件事之後,一方面她覺得可怕,就好像有人在暗中窺視自己一樣,另一方面又覺得很可笑,自己真是失敗啊,連思想都被人掌控了,自己就像是別人手裡的提線木偶,關鍵是自己連提線人是誰都不知道。
她逃出來了,她應該開心的。
可為什麼,當自己對夏青可殘忍起來的那刻,心卻那麼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非要演變成這樣,所有人都好好的不可以嗎?!
起手,用力拋出了手中的狗尾草,她恨恨的握起拳頭,感嘆著世界的不公和造化弄人。
就在這時,禦寒司悄無聲息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側過頭,掃了眼那張俊美的臉,雨珊再度看向了正前方,淡淡道:「夏青可怎麼樣了?」
「她沒事,我趕過去的時候把她救了下來。已經吩咐完人安頓她的一切了。」
在聽到這話后,禦寒司清楚的看到雨珊長吐了口氣。看來他撒的這個謊是正確的。
但可笑的是,一直都希望雨珊能看到這個社會黑暗一面的他,甚至一度還想把她拉進這黑暗裡的他,卻在這刻竟然違心的為她編織起了一個虛假的世界!真是可笑啊。
「其實,這次,是我陷害了夏青可。」
「我知道。」
「你知道?!」雨珊一臉不解的看向了他:「那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說我?不罵我?你難道沒聽懂么,是我陷害的她。我把一個青春貌美的少女給陷害了,本來.本來,我們都可以逃出去的。」
「那又怎麼樣?」禦寒司看著她不解的樣子,淡淡的問道。
那又怎麼樣?禦寒司怎麼可以說的如此的輕鬆?一個人的生命和清白在你眼裡就這麼輕賤嗎?
「如果你不愛上官臨熙的話,為什麼要跟她在一起?你到底喜不喜歡她?」雨珊握起小拳頭拚命捶打著禦寒司的胸口,如果他真的喜歡上官臨熙的話,那自己的死活有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難道諾諾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這些天又都在做什麼?
猛地,他攥住她的手腕:「我為什麼要跟她在一起,你還不知道么?!」
她就是因為知道,才.不想去面對的啊,這對上官臨熙來說不公平,而自己因為這件事還誤會了諾諾,自己改怎麼去面對她呢?
「禦寒司,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所以.」
「所以?」禦寒司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陰沉。
她用力咬了下唇角:「所以,你不需要在找別人來保護我!」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多此一舉了?」禦寒司咬著牙強忍住自己的怒氣。
抬起眼帘,對上他冷驁的眸子,禦寒司應該生氣了吧?
其實自己該向他道歉並謝謝他不是么?
在保齡球館的時候,在教師辦公室的時候自己那麼的任性那麼的冤枉他,甚至甚至還遷怒給了顧諾,她不僅沒有生氣,還替他來給自己解釋了一番,可自己卻沒有相信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混蛋,根本不值得被保護!更重要的是.
她寧願不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寧願一直恨禦寒司下去!因為她已經接受了這卑微的情人身份,更加接受了與禦寒司之間無感情的相處模式。她實在不希望打破現在的這一切。但
這一模式似乎隱約已經在發生了改變,是這樣的么?難道這段關係還能改變嗎?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這不可能!禦寒司是她最不想用心去感受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可怕而危險,最不能和他扯上關係的就是愛情!
「禦寒司,如果以後.你遇見了喜歡的女人,就甩掉我,好么?我真的不想在像現在.這樣了。」含在眼眶中的淚水傾瀉而下,她真的受夠了這個情人的身份,並且從未想過要轉正,也不希望轉正,也不可能轉正!
因為這樣的一場相遇,從開始就是不單純的!
以禦寒司多疑的性格,不會容得下自己的。
猛地,她清楚的感覺到禦寒司攥住自己胳膊的手用了下力,她咬著唇角,不敢吭聲,甚至不敢看禦寒司此刻的神情。
因為她怕,她怕自己會從他眼裡看到最不該看到的東西。
「小東西,在四年契約沒有結束前,我是不會放開你的,就算我有了喜歡的女人,你也仍舊要留在我身邊!」
「還有,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不管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你都別想輕易離開。」
耳畔,傳來惡魔般的聲音,她痛苦的皺起眉,同時也很驚訝,他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不明白禦寒司為什麼非要這樣折磨自己?!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你你知道?」雨珊問道。
「知道,但是我願意相信一次,你是被人利用了,而非你的本意。」禦寒司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他願意,為這個女孩破一次例,當然,機會只有一次。
「不過,最起碼短時間內我不會遇見中意的女人了。」剛剛的認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那邪魅的笑。
快速抬起頭,看著禦寒司含在眼中的笑意,她臉上有著難掩的激動,他願意相信自己一次?
那短時間內是多短?三個月?半年?還是一年?不管怎麼樣,最起碼在這『所謂』的短時間內她不用活在痛苦之中了,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謝唔。」
不等雨珊反應過來,他張嘴就含住了她的兩片唇,吞咽下她未完的話語,裡面是她從未感受到過的炙熱。
只因,禦寒司實在不想聽她因為這種事說謝謝!也不想看到她因為這種事露出的笑臉。
他相信她,是因為相信她的本心,諾諾一直相信的人,值得他為此破一次例,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這個女孩,他不想放棄。
但是聽聽她說的話,還是不免讓他覺得可笑,到底還是太天真了。
或許,她不說那句『如果以後,你遇見了喜歡的女人,就甩掉我,好么?』他真的會答應她不在找其他的女人了!
這句話對於他來說簡直太諷刺了!
明明身邊有著無數甩都甩不掉的女人,而眼前這個小東西卻無時不刻的想著如何逃離。他越是想緊緊的將她抓住,她越是用盡全力的掙脫,從而慢慢的慢慢的,變成了他在拚命追趕,她在拚命逃離。這種感覺.
還真是該死的叫人厭煩!
「呃,我們把車留給寒司,坐別的車走吧,估計.他還得好一會兒才能『完事』呢吧?」沈煜望著稻田邊的景象,壞壞的笑著。
「我才不信寒司會在這種地方打野戰呢,況且小丫頭居然到現在還是雛,可見寒司一時半會不會出手的吧?!」白黎淡淡的說道。
「關你屁事!閉嘴!下車!」沈煜沒好氣的對白黎吼著,這傢伙怎麼一點情調都沒有,就會潑冷水!
白黎只得不甘的下了車子,沈煜跟穎姐也走下了車。
「唔好疼」
「寶貝,忍耐下。」
聽著這叫人聯想翩翩的對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
但事實卻是!
禦寒司正在給雨珊上藥。
她被老大的手下連續扇了幾個巴掌,小臉略微有著腫脹,臉蛋看上去就是一邊大一邊小的效果,仔細看看還是挺可笑的。
「寶貝,你跟老大說的那句悄悄話是什麼?」
「悄悄話?」雨珊忍耐著臉頰傳來的刺痛感,仔細的回想著在倉庫的事情。「哦,你所指的是我在離開前跟老大說的那句話嗎?」
正在上藥的動作突然停止,禦寒司微皺了下眉頭:「你還跟他說過幾句悄悄話啊?難道還有別的?」他突然不開心了。
「嘿嘿,就那一句。我跟他說,我是諾諾的朋友,這樣我是雛也就順理成章了,跟你一起出現也是合理的,他們也就不敢輕易的動我了,萬一得罪兩家可就不好了。」
很顯然,在聽到諾諾兩個字時,劃過禦寒司眼中的是一抹厲光,但只是一閃而過罷了。「哦?這種時候你倒是想起諾諾了?」
「認識你的人誰不知道你最放在心上的人就是顧諾了,她也是你最在乎的妹妹,也是你最好的軟肋,但是到現在誰都沒敢動過她,這不僅是你的功勞還有凌家,她是你們御家和凌家的公主,動她不光是得罪了你,也是得罪了凌家,誰沒事這麼上趕著作死,跟諾諾扯上關係,他們自然也不敢動我了。」
「寶貝,已經上好葯了。」禦寒司截斷了她未完的話語,轉身收拾著藥箱。
雖然這無疑是最好的自救方法,但是他從來都不希望諾諾跟黑道沾上半點關係,不僅是為了諾諾的安全,更是因為.自己是置身黑暗的人,他不希望諾諾光明燦爛的人生沾上半點污點。
「以後可不準這樣了。」禦寒司淡淡的說道,聽不出什麼情緒。
雨珊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並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明明是禦寒司想知道自己跟老大說過什麼的,結果卻表現出那麼不耐煩的樣子,真是沒禮貌!「謝謝。我回去上學了。」
「現在都下午了,你已經沒課了吧?明天在回去吧。」
「不行,晚上會有學生會檢查宿舍的。」但這句話說完,她總覺得形同一句廢話,禦寒司是學校的董事,諾諾是學生會副會長,隨便一個電話她都可以永遠不去學校了,就像諾諾那個宿舍四個人多豪橫!一學期就沒見過幾次!全校怕是都聽過她們的事迹了。
像他那麼霸道的人怎麼會放自己回去?!「算了,我決定留下了。」
「呵,你腦子轉的倒是挺快。去,把你的臟衣服換了。」
「哦。」雨珊跨步走入了卧室內。
目光環視這間舒適的卧房,沒想到禦寒司會帶自己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