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胖子王爺是個矮子
原主在女尊國是個矮子。
原主從小就營養好,長得敦園敦園的,就是不長個。
為了長個原主就猛吃,但營養上去了長個更圓了,就是不長個。
所以直到良辰接收這個身子,原主還是沒有長過一米七,比有些男人還要矮。
而原主是怎麼當上女配的呢?良辰只能說是孽緣。
原主家有個奴隸,那個奴隸就是男主,男主從小就被原主要高一截,不管原主長多少,看到男主,男主永遠都比她高一截。
她怎麼能不氣!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高,而且還長得丑。而奴隸在什麼朝代都是最沒有人權的,吃的最少乾的最多,原主見到男主這個奴隸時,他就是府里最受欺負的一個人,原主氣后,也只是每見到他一次,再給他添一頓打而已。
這種情況,他應該不會恨原主吧?
良辰額上冒出一滴冷汗,男主要是聖父才會不恨她吧!
良辰組織了一下語言,朝一旁低眉順眼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順旺問道:「那個……那個我說狠狠打的那個奴呢?」
若說原主看不慣男主長得丑又高的話,對女主就是看不慣長得男們還聰明了。
女主也是穿越人士,進了一個病怏怏郡主身體里,比原主還小了一輩,可聰明指數簡直就是滿星,原主某一次聽到有人把她和女主相比,氣得渾身發抖,在他們口中她跟女主比簡直就是一無是處了,她怎麼能服?在她心目中她除了矮一點,其他都是頂頂好的。
所以此後她就恨上了女主。前段時間因為一起強搶民男事件,女主不請自來的到原主王府做客,亂逛亂逛的遇到了男主,那時男主上衣爛的衣不蔽體,身上栓了一根粗繩,正在充當馬驢磨東西。
女主瞬間驚為天人,這才是真漢子啊!這才是她真正的審美啊!和那些動不動就往她懷裡靠的男人比起來,這才是良人。二話不說,就問原主要了男主。
原主怎麼可能依,尼瑪!你不准我搶男人,自己偏偏口味重的問我要醜男人。原主不給,女主就想了其他辦法,逼她不得不給,原主氣了,就下令把男主先打的半死不活再送過去。
「應該已經送出府了。」順旺回答道。
良辰狠狠拍了手邊的被子,「我生著病,蘇郡那個混蛋,還敢把人接出去。」
果真還是原主的說話方式簡單直接,粗暴有愛。
良辰這廂發火,順旺眼睛也不眨,「老王夫怕王爺死到床上,見蘇郡主實在是喜歡那個奴隸,就通知人來接了。」
這話說的真是好聽,良辰嘴角抽搐了一下,才說道:「我這不是還沒死到床上嗎?把他給我追回來!」
順旺疑惑地看她一眼,「王爺不是已經答應送給蘇郡主了嗎?那奴隸就是帶回去,那一身傷也活不了多久了,王爺還追回來做什麼?」
「讓他死在我身邊不行嗎?我出爾反爾的事難道還少嗎?!快去,他追不回來,我……我……我就自己去追。」真是毫無威脅力的一句話。
「是。」但好像威脅到順旺了,她應了一聲,就立刻小跑出了房間。
要是男主進了女主的府第,兩人天雷勾地火,還有她什麼事?良辰想了想,現在追回來應該還來的及,男主是暈死了的,所以兩人還沒有男主喝葯不成,女主沒有想過吸管灌藥,就立刻含到了嘴巴里親了上去,兩人目光相對視……
……
……
順旺剛走沒一會,良辰就立刻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想到剛剛那些脂粉都糊在臉上的男人們,忍不住扶額低嘆。
「妻主,妻主,大夫來了!」
這些男人臉上的東西是洗乾淨了,但又塗上了白粉櫻桃小嘴,她開始理解女主為什麼看到一個衣不遮體的奴隸都驚為天人。
「你們先出去,吵什麼吵,剛醒都要被你們吵死了,都走,留大夫下了,以後我沒叫你們少往我面前湊。」簡單粗暴的表達完直接的意思,幾個男人竟然都掉了淚。
幸好原主對「美男」比較寬容,但一直都是個脾氣不好的主,那些人哭是哭,但都沒有說求情就退下了。
就剩下一個拿著藥箱的中年女人和一個明綠的綢衣的男人。
那男人臉上沒有胭脂,相貌不過算是清秀,頭上盤了一個單髻,上面整整齊齊的插了一根赤金雕梅花的簪子,站在那笑盈盈地看著她。
良辰稍稍一想,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是原主奶娘的兒子紫金,算是她的奶兄,平時幫她看著院子里的事,是一個性情溫和的男人。
大夫摸著良辰的脈,沉吟了一會,才可惜說道:「恭喜王爺的病大好,這簡直是奇迹啊!」
我的病好了,你可惜什麼,能不能把你臉上的可惜收一收,良辰忍住要破口而出的髒話,說道:「這也是靠大夫的妙手回春。」
大夫擺了擺手,「這和我沒關係,全是王爺的命好,老婦等下給王爺開幾副固本培元的葯,王爺按時吃了就好。」
雖然沒有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良辰怎麼就有一種她在嘲諷自己的感覺呢?原身到底是多不招人待見!
不過這大夫的性格善惡分明,雖然討厭但不是個壞人,良辰想了想便說道:「大夫,我醒來,便覺得這屋子晃眼的難受,這是不是又害了什麼病?」
大夫不屑的撇撇嘴,這屋子他剛踏進,簡直連眼睛都不敢張開,「王爺這是重病初遇,眼睛受不了明亮的東西,將這些黃金珠寶換了就好。」
良辰看向一旁的紫金。紫金連忙點頭,「我這就叫人去換。」
「快些,我現在眼睛就疼的難受,我先去別的屋子躺著,把這地上的金敲了,算了。」良辰揮揮手,「將就鋪上棕色的毯子,家什都換成深色木頭,把擺的那些珠寶撤了,放些花草,幔帳把金頂遮了,幔帳換個淺色,但不要都一個色,看著心煩,你就看著辦吧!」
良辰邊說,紫金邊記,聽她說完就立刻點點頭吩咐門外的小廝們去辦。
旁邊的大夫先是驚訝,後來贊同的點點頭,「王爺這樣,說不定以後連病都不會生了。」
良辰眉頭抽搐了一下,說道:「借大夫吉言。」
「不謝。」說著就出去拿筆墨紙硯開藥。
紫金找來了幾個力大的婆子,找了一個擔子,就把良辰駕到了另一個房間。
良辰早就試著動過,不知道是不是原主中毒的後遺症,竟然全身都沒有什麼力氣,就沒有勉強,由著她們把自己抬進房。
「這房雖然簡陋了些,但顏色都看著樸素,王爺能先將就「」些嗎?」紫金見良辰在打量環境便說道。
良辰點頭,「這裡沒事,不過這原先是誰住的?」
木頭雕花鑲邊的床鋪,座椅凳兀大多都是紅木造的,古香古色,這才是她想象的古代的房間。
「是間客房。」
「好。」良辰突然想到什麼,「大夫開好葯了,先別讓她走,你再去備一些外傷葯。」
紫金想到順旺的去處,大概明白了良辰的意思,雖然不了解她怎麼突然在乎了那個奴隸,但立刻應承道:「是。」
……
……
「王爺,人帶回來了?」沒過多久,門外傳來順旺的聲音。
竟然追回來了?良辰一陣欣喜,只要沒落入女主手中就好。立馬說道:「你帶著他快進來。」
門外的順旺猶豫了一下,「王爺,他的樣子慘不忍睹,怕你見了又要生氣。」
良辰心突地一跳,想到男主是被打的活不了幾天,現在大概是血肉模糊的模樣,吞了一口口水,為什麼原主造的孽要她還承擔,堅定說道;「沒事,抬他進來。」
「不用抬,他還能走。」
說完門推開,只見順旺身邊跟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那男人腳步虛浮,每一步都像是要摔倒,卻又都險險的走下一步。
良辰瞳孔一縮,來不及想其他,心不自覺的發顫,為什麼面前這人感覺那麼的熟悉,分明瘦弱的不成人形,傷痕纍纍,分明他頭也沒抬,她卻有一種知道他是誰的感覺。
她在原主的記憶里怎麼都想不起男主的模樣,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鋪天蓋地地將良辰的淹沒,猛地眼眶一紅。
「梁硯。」良辰試探的喊道。
那人沒有抬頭,只有順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砰——」
下一秒,那個彎著腰,勉強站立的人,終於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良辰渾身一震,腳一移就要下床。
順旺見到,立刻扶住了她,她家王爺什麼時候竟然有了同情心?不過這人身上的傷,饒是她看的心都驚了一驚,也怪不得王爺嚇得要站起來了。
「王爺,這人到蘇郡主馬車上的時候只不過半條命了,我搶了馬車把他帶回了,從王府門口這節路,都是他一個人走的,你看他這個可憐的樣子,就放過他吧!」
順旺的話良辰充耳不聞,滿眼只看得見不遠處的那一個暈倒的人。
「王爺——」
良辰有些緩慢的走到他的身邊,腳一踉蹌就摔到了他身邊——
目光剛觸到他腫的不成樣的臉,人突然就冷靜了下來,「扶他到床上來。」
順旺嚇得一抖,她主子的口味變得也太沒有譜了吧!難不成是揮不動鞭子了,就想壓死這個奴隸?
「你去拿葯和叫大夫來。」良辰平靜地朝已經嚇傻在門邊的小廝說道。
「先扶我過去,再抱他過來。」良辰又朝順旺說了一遍。雖然摸不到頭腦,但順旺看得出現在他要是違抗良辰,一點沒有什麼好下場,就立刻照著做了。
雕花大床十分的寬敞,放的下良辰自然還有縫隙再放一個瘦的不成樣子的奴隸。
良辰身上輕輕把粘在他臉色的頭髮撫開,「大夫怎麼還不來?」
這句話平靜的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順旺不知道怎麼竟然嚇得一抖,「我這就去催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