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的未來相互交錯,於現在畫下句點 2
「是我的話.就能夠相信嗎」
小聲的重複著她說出的這句話、無論是情緒還是肢體動作,都不是刻意裝出來的模樣。臉上的那一抹微笑,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光彩宜人。
海風拂過海面吹拂到我們此時所處的位置,她臉頰兩側的青絲隨風飄動。將髮絲固定在耳後,從口帶中掏出發箍熟練的將披肩的長發紮起了高馬尾。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但是,為什麼、會這樣去說。注意到我在看她后,羞澀的對我笑了笑。
我走向鐵網旁邊,看著遠處的海平面,即使離得很遠,但還是能夠感受到海風劃過皮膚的感覺,聞到大海的氣息。
川崎也向前一步站在了我身旁的位置,和我一樣看著遠處的風景。
「為什麼這樣說。」
或許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她,微微怔了一下。輕笑了一下後用開玩笑的口吻回應了我。
她看著遠處的海岸線,船帆停在港口,時不時的傳來鳴笛的聲音,就這樣,她回憶起了曾經的事情。
對我說著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那個時候家裡發生的情況,說著自己弟弟的事情。
我沒有打斷任何一句話,就這樣靜靜的聽著。不知過了多久,故事就這樣停止。
「那個時候、拯救了那個樣子的我的人,不會是壞人。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說完了這些后,我們彼此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川崎將手踹進校服的兜里。
「所以,即使是這樣不切實際的故事也能夠相信嗎。」
她口中的說出的這件事,拯救了她的那件事,我並不清楚。那是屬於她和鶴軒的經歷。即使現在告訴了我,告訴了我有這樣的羈絆存在。
我也無法就憑藉著這樣的幾句話去尋找她們兩人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
所以、只要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就好。曾經這樣存在過就好。
「不」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因為是你,所以我才能夠相信,鶴軒所做的事情,不止是我、我們都看在眼裡。你和他的不同之處,只要稍微接觸就能夠感受到。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對於他已經不在了的這個事實,才會這樣心痛。」
再次看向她的側臉,竟然看到了她眼角的淚水。被淚水浸濕的睫毛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樣的晶瑩剔透。
微風襲來,將她眼角的淚水吹落,滑落臉龐的那一瞬間,她扭過臉去擦拭著淚水。再次回頭與我交談的時候,已經有了很重的鼻音。
「他對你們很重要嗎。」
躊躇著,驚訝的看著我的眼睛,伴隨著無法用語言去描繪的情緒,猶豫著、思考著、想要逃避最後卻堅定了決心。
「嗯、很重要。不過、相比於對我,或許他的存在對她們才是最重要的吧。畢竟、她們一直都在期待著他的再次出現。畢竟、三個人的社團才是完整的,他離開后,我很少能在那間活動室中見到沐梓曦的身影。」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懷揣著怎樣情緒呢,那聲音中包含著感慨、同時,也有著悲傷的情緒存在。
意識到她想要轉移話題,回到一開始的問題上,我也沒有繼續去詢問其他的事情。
「他離開的時候曾對我說:我想我應該沒什麼好留戀的了,總有一天記憶會變的模糊,她的聲音,她的一笑一顰,或許也會逐漸淡忘,但即使這樣,唯獨我喜歡過冰莉彩加這件事,我會永遠記著。」
「是嘛.這樣啊.」
川崎顯得有些失落,不過、短暫得情緒波動后她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然後雙手輕輕得拍了一下自己得臉頰,似乎想要讓自己清醒過來。
「我答應了他以他的身份活著,一直到高三畢業斷絕聯繫為止,但是,就算我這樣去做了,無論我怎樣去隱藏,怎樣去偽裝的像一些,最能夠察覺到的一定是你們。所以,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你們比較好。
不想要去欺騙,也不想要讓你們去猜測些什麼。」
這樣說著,很抱歉、我沒有完成你最後託付給我的事情,但是,或許這樣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夾雜著私心,我不希望他能夠再次出現,鶴軒就這樣在他們的記憶中死掉就好。我不是什麼善人,幫別人活著最後還要將身體貢獻出去什麼的,永遠不會去做。
那是我與他的交易,也是我達成委託后的報酬。既然報酬是由當事人所承諾,那麼、他便沒有收回的理由。
川崎聽完后,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像是認同我的想法那樣默許、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說些什麼。
很快、鈴聲響起,從下午的課程結束后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待到鈴聲結束,我輕呼吸一口涼爽的空氣,緩緩開口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現在回到原題吧。」看了一眼川崎的方向後接著說了下去。「關於冰莉彩加,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終於、回到了最初的話題,川崎看了我一眼後點了點頭開始說了出來。
「大概在三個月前,冰莉彩加的母親來學校要為她辦理畢業手續。」
「三個月前?」
那個時候,正好是我醒來的時候,但是,現在才是高二的我們怎麼可能辦理畢業。
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以她的家庭背景,這樣的事情應該很好解決。只是略微感覺到些許吃驚,結果就這樣脫口而出。
「嗯,她的母親想要讓她到美國讀書,沒有徵求她的意見,擅自替她做出了決定。」
「期限呢,現在的她還在這裡,也就是說還沒有到那一步。」
川崎搖了搖頭後背靠著鐵網,雙手背後,用手指勾著鐵網的縫隙看著遠處的天空。
「她的母親很強勢,同時她們的集團也是學校的股東之一,所以,校方很快就妥協了。得知了這件事情的理子老師多次與國際班的主任交涉,才勉強讓這件事保持著現狀。」
「只剩下了國際班教導主任的簽字嗎?以她們的勢力,讓一個老師妥協根本就不是什麼難題。」
「你很了解她們的家庭嗎?」
川崎突然這樣問到,我只是回應猜測到了一部分,畢竟不是什麼家庭都能夠開的起那樣的豪車。
川崎告訴了我那天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彩加的母親沒有隱瞞這件事,那一天教導主任正在給她們上課,途中彩加的母親叩響了房門。
就這樣她的母親以要事相議這一理由把老師叫了出去,在她們離開后沒多久彩加便跟了出去。就這樣、她們在辦公室吵了起來。
「你知道她與格雷的婚約嗎?」
「嗯,我知道,去年的時候猜到了這件事。」
稍微停頓了一下后川崎閉上了嘴唇,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回答,或許已經準備好了如何向我敘述這一件事。
「是是嘛,她們的婚禮原本定在大學畢業后,以兩家聯姻的方式舉辦婚禮」
「成為了工具嗎。」
「.」
果然,那件事情鶴軒猜的沒有錯。她們兩人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如果是婚禮的話,那麼就能夠說的通了。
「她妥協了嗎。」
「你知道的,她不是那種會輕易妥協的人。只要有一絲機會就會去嘗試。」
確實如此,冰莉彩加是一個好勝心極強的女孩子。強到即使實力懸殊也會去嘗試,但在他的記憶中,她卻不是這樣的女孩子。
果然是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了她嗎。
「發生了什麼。」
「在辦公室她們碰面后爭執了很長一段時間,彩加她據理力爭,理子老師也也在場,只是在那種情況下她沒有辦法向著彩加。也正是因為彩加反常的行為,最後的結果以彩加失敗告終,結婚期限提前到了高中畢業。」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嗎」
也就是說、一年後畢業的她們就要為了家族的利益而聯姻。不過,這樣的場景在大多數人的腦海中一定幻想過無數次,結婚的對象是格雷那樣完美的男人,在學校中擁有大量女生人氣的她有著無數的追求者。
我很討厭成為別人的棋子,無論是什麼時候。為了家族利益而犧牲自己什麼的,只有鶴軒那種笨蛋才會去做。
老爹、也會做的吧。
只要能夠拯救大多數人該死,怎麼在這種時候眼前浮現出了他們兩人的背影。
那個理想是借來的,鶴軒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中午我在下面聽到的那些言論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不完全是,實際上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只是有著這樣的傳言罷了。還記得嗎,曾經有人看到她們一起從一輛車上下來,由美子也因為這個傳言拜託你們去調查事情的起因。」
她的話沒有說完,彷彿被硬生生切斷了那樣,明明還有著後續,卻遲遲不肯說出來,就像是哪像永遠沒有後續的故事。以各種各樣的原因消失,因為不符合童話故事的幸福結尾,所以只能夠留下像是謎案一樣的懸念。
「不肯繼續說下去,並不是因為你不知道。」
看著她的側臉,我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她微微顫抖的身體。
「而是因為接下來的事情與我有關,你相信我剛剛說出的話語,所以、你無法靠自己決定是否要將其說出來,因為這具身體裡面的人不是他。對吧。」
川崎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確認。
我們誰都沒有率先打破沉默,都在等待著。事實上,我並不在乎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總會由合適的機會,亦或者是合適的人選出現將其告訴我。
「那天傍晚放學的時候,格雷拒絕了由美子的邀請,到社團去找了冰莉彩加,他們在裡面呆了很久。」
格雷並不知情上午發生的事情,經過了一天的猶豫,還是決定將這些告訴她,但是、彩加的母親卻先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