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修理技術哪家強
出事了!
這是老警察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個念頭,就那麼轉過去看一眼,差點沒把他的魂兒驚掉。
「你們……你們今天不把這字據立下,誰也別想出去!」
「還有你們。」老頭兒側對著病床和韓迪及尹建國,警惕著兩邊人的偷襲。
老警察右手摸向了腰間的傢伙什,以防老頭兒的極端行為。
韓迪和尹建國同時停止了教訓兩個婦人,並且嗓子干啞地咽了口水。
老天保佑。
韓迪心裡的想法。
完了,老婆你千萬控制住自己啊。
尹建國為那個老頭默默祈禱,然後兩個人像沒事人一樣,繼續之前的工作,舉起拳頭又要揍那兩個婦人。
矮胖婦人此時全身上下都是疼痛,好似沒有一塊好肉是屬於自己的,見尹建國又要打自己,疼痛加驚懼雙重打擊下,眼皮子一翻昏死過去了。
見此,尹建國把矮胖婦人隨手甩開,又盯上了韓迪手上也差不多疼到極限的瘦高婦人。
瘦高婦人瞥見了尹建國饒有興緻的眼神,也緊隨她的戰友的步伐,步她的後塵也暈了過去,韓迪也只好把她給丟開。
韓迪納悶了,自己的拳頭沒落下,那瘦高婦人就像見鬼一樣暈過去了。
轉頭他看見了雙手攤開一臉無辜的尹建國。
兩個大男人沒有了目標,四隻眼睛全部看向了老頭的孤芳自演。
老頭兒面朝韓迪和尹建國。
「趕緊把字據給我立了!我好去我家孫兒!」
「哦。」
「哦。」
尹建國跟韓迪打賭:「我賭一下倒,你賭多少?」
「我賭兩下,一下繳械,一下擊倒。」
韓迪和尹建國紛紛從口袋裡摸出十塊八塊的零錢放到一起,靜靜看著場中的老頭。
老頭被這詭異的目光看著,更加暴躁。
我就不信刀架在脖子上還能不同意?
老頭對比了兩邊的戰力,持刀慢慢地走向了病床那邊。
他左觀右看挑著了個相貌弱不禁風,一看就沒幹過活的,用刀威脅著說道:「你敢動我就一刀捅下去!」
拿刀慢慢靠近白凈修長的脖子。
非常不幸的是,老頭兒挑了一個活閻羅,景洛水坐在床邊,怒氣徘徊在爆發的臨界值,而老頭甚至以為是她被嚇得不敢動了。
心裡萬分唾棄道:女人就是不中用,頭髮長見識短,一見白刀子動都不會了。
在他得意洋洋,大有揚眉吐氣感覺的時候,景洛水由下而上地架在他的手腕上。
他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要拿刀吹下去,可是他以為的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居然只用一隻手就拿住了他的刀。
景洛水笑得如沐春風,手上不住地加勁,老頭只覺手腕要被人捏碎了。
「老頭,好像你要拿我換字據對吧?」
老頭的老臉皺得像朵菊花,眼耳口鼻都擠在了一起,嘴角流著涎液。
而尹建國懊悔地叫道:「唉!」
「我贏了。」韓迪笑咪咪地把那些個零錢收進了自己的腰包。
景洛水賞了一記眼刀給尹建國,尹建國暗道要慘,老婆不高興又要截他工資了,這樣他就不有買煙了,對他這個老煙民來說簡直是地獄。
「老韓,咱們打個商量,先欠著,下次還你。」
「不給,我留著給甜甜買冰激凌。」
韓迪捂著自己裝錢的口袋。
尹建國你趁這次把煙給我戒了吧!
景洛水瞬間決定了尹建國的悲慘命運,接著,乾淨利落地一記手刀敲在了老頭的后脖上,使他立刻暈倒過去。
如此一來,地板上共躺著三個曾經生龍活虎的無賴,便成了一個個沉默者了。
老警察這時拿下了耳機走了過去,說道:「幾位可以回去了,這裡交給我善後就行了。」
「行,麻煩您了。」景洛水說道,同時招呼韓甜甜等人說道:「小天,甜甜,伊人,我們打道回府。」
霍伊人走在景洛水的後面,尹小天穿了鞋和韓甜甜一齊跟在霍伊人後面,韓迪在霍伊人過來的時候,牽住了自己家夫人的手,而韓甜甜因為犯了可愛罪,被景洛水牽來帶走了。
孤零零地在牆邊站著的尹建國灰溜溜地和尹小天走在最後一排跟了上去,他肯定老婆是生氣了,所以沒有叫他一塊走。
尹小天完好的手插在校服褲兜里,給了自家老爹一個嫌棄的眼神,尹建國礙於景洛水的怒氣未消,只用眼神警告尹小天。
尹小天的傷只是皮外傷,血檢做的時間久了而已,檢查報告醫生給出的結論是無異常,所以景洛水很快就辦好出院手續,交了錢離開了。
老警察對地上躺著的兩女一男視若無睹,背著手走出房間,悠閑得像公園裡打太極的老頭。
世界多麼美好,空氣真是怡人。
連醫院的消毒水都像摻了花蜜一樣。
護士長在外面逛了一圈,順帶看了情緒稍稍穩定的小護士,非常大度地准了她半天的假期,明天肩膀消腫了才過來。
打開病房,人已經走光了,床邊一老頭,門邊兩遍體鱗傷的婦人。
護士長挨個探了他們的脖子動脈,確定都還活著后心情大好,拿出自己的手機,從不同角度拍了三人的慘狀,到時候也讓小護士解解氣。
接著,她給管監控的保安室打了個電話。
「喂,趙頭兒,哎,我簡墨言。」
「今天下午311病房的監控出了故障,影像資料全沒了。」
「一點小事,謝了啊,改天請你喝茶。」
掛了電話,簡護士長回復一本正經的樣子,找了水壺倒了杯涼白開,然後挨個潑到了這三人的臉上。
但這三人都沒有什麼反應,仍是躺在地上鼻子呼氣。
簡護士長戴了口袋裡的醫用手套,掐著矮胖婦人的人中,矮胖婦人掙扎著噝噝抽氣,像動物園的樹懶一樣,遲緩地爬起來坐在地上抽氣。
簡護士長又是如法炮製,把瘦高婦人和老頭也弄了醒來。
「你們分別是陳狗蛋、劉三水和李江的三位病人的家屬吧?」
「哎喲哎喲,是的,是的。」老頭兒摸著自己的拐杖醒了過來,對於臉上的水跡,他們三人算在了韓甜甜他們的頭上。
「去把費用到一樓交一下。」簡護士長簡潔明了地說道。
「你叫打傷我兒子的人交啊,我們憑什麼交?」
瘦高婦人忘性大,傷疤沒好還惦記著別人給他繳費。
「那我管不了這些,你們自己商量,欠費一天就得停葯了啊。」簡護士長板正地說著,一絲不苟的模樣。
她提醒老頭兒:「李江的手術術后恢復也得在醫院住院,得抓緊時間交了。」
「還有你們的傷,去掛個號處理一下吧。」
陳狗蛋幾個被送過來的時候,手上的手銬遮遮掩掩的,她又不是沒看見,連同躺在手術室的那個都是一夥的。
這圓規樣的女人還想別人掏錢,她看著瘦高婦人也愈不舒服,有種嘔吐的感覺。
在她要走的時候,被瘦高婦人攔住了。
「哎哎哎,護士你等一下。」
「幹什麼?」
簡護士長說話的態度因為心裡的想法而變得不好。
瘦高婦人倒沒注意,她一心想著報復回來。
「我看你們病房裡面有監控,是不是能調監控錄像?」
她心裡想得美,調取監控視頻,然後再敲上韓甜甜他們一筆。
可是簡護士長露出了一排小白牙,內心非常愉悅地告訴他們:「抱歉,311病房的監控今天下午就不能用了,所以這段時間的錄像是沒有的。「
「你……你……你和那些人是串通的!「
瘦高婦人破口大罵,手指差點沒戳到簡護士長的鼻子。
她只聽見了簡護士長話里的「今天下午錄像沒有」。
簡護士長聽了這女人的話,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
「愛信不信,你有意見可以向醫院反映,我叫簡墨言,歡迎你們對我提出意見。」
她踩著小白布鞋,走出了高跟鞋的范,像是被人氣跑了。
而跑到了休息室,她就肆無忌憚地狂笑了起來。
實習護士小琴走了進來,簡護士長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想分享裡面的「熱辣照片」讓小護士高興高興。
……
瘦高婦人、矮胖婦人和老頭兒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就跑去警察局報案,說自己在醫院被人打了,叫他們去調查,語氣是十分不客氣。
值班的民警發現這幾人的名字熟悉,又想了溫叔不久前回來跟他們講的三個無賴去醫院鬧事反被收拾的事情,叫三人去登記一下自己的信息。
然後,趁此調了檔案,一一比對了三個人的信息,發現就是這麼巧合是溫叔嘴裡的無賴。
三人立案只想所以然,丁點證據沒有,就只有一張醫院給的驗傷報告,還聲稱醫院那裡有監控。
這警察雖然不太情願幫這幾個原本就挑釁滋事的無賴辦事,可也公事公辦盡職地給醫院安保打了電話,醫院安保那邊一口咬定那個病房出了故障。
於是,他給出了一個職業微笑。
「抱歉,醫院那邊說沒有監控,所以不能予以立案,請你們回去吧。」
「憑什麼不給立案?!我們無端被人打了一頓,去醫院開這麼幾張紙也花了不少錢。」
「老頭兒我今天不走了!」
瘦高婦人一屁股坐在警局門口,大嗓門就對外面瞎掰亂喊。
「快來人啊,警察辦假案了,收了黑錢不給老百姓申冤啦!來人啊……」
引得路人頻頻圍觀,有的拿手機拍了視頻。
「這位女同志,請你停止你的行為,我們是按規章辦事!」
值班民警惱怒地說道,越發覺得溫叔說得沒錯,這三個人——純粹無賴。
瘦高婦人跋扈地說道:「你不給我們立案,我們就堵著你們的門。」
「你不走是吧!」
值班民警怒極反笑。
「第一次警告,請你停止這個行為。」
「來人啊……」
瘦高婦人瞄都沒往回瞄一下,心裡極為不屑,想著要是能動手早就收拾自己了,吃准了這一點以至於有恃無恐。
「第兩次警告,二次警告了啊。」
「來人啊……」
「第三次警告!」
在場忍得夠辛苦的幾個警察一出手就把三人擒住,並且以擾亂公共秩序罪將三個人關滿了十五天。
等放出來的那天,三個人面如死灰,屁都不敢放一個,收拾包袱逃似地走了。
警局裡的人幾乎都覺得三人不會再鬧事了,可惜才過了五天,網上關於他們分局的負面baodao就滿天飛,都是一些小媒體、公眾號在傳,但也引起了網民的強烈反響。
那三人的訪談照片放大在每篇報道里,什麼「黑幕」、「收賄」、「假案」等等的欲加之辭一個寫得比一個精彩,最後都分不出真假了。
景洛水等人看到這些報道就知道那三人還想作妖,於是找了報社刊登了另一篇與之截然不同的報道,講述了那三人的寶貝兒子犯罪的經過,還有這三人的胡攪蠻纏的缺德事,隱去了韓甜甜等人的姓名。
但矛頭直指那三人,而警局也出了後續公告,闡明了案情。
這樣根據事實一對比,大多數人紛紛倒戈相向,筆誅起自導自演受害者的三人來,流言自然而然就破了,雖然有一些陰謀論鍵盤俠還在企圖帶節奏,可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甚至三人請的水軍也被廣大網友的口水淹沒,淹死在人潮湧流里。
平時扯高氣傲慣了的三個人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緣於他們蠻橫成了習慣,一連串地早就得罪了不少人,人家忍著沒跟他們計較,眼看著報仇的時機來了,冷嘲熱諷加白眼,又抖落了他們三人干過的不少壞事。
而三個流氓少年的下場,眼鏡兒李江術后恢復情況不佳,一句話說,就是那玩意兒不好使了,延後一個月傷好得差不多也隨另外兩人去了版圖最北的少管所艱苦奮鬥改造做人去了。
景洛水在電話里和以前相熟的那些朋友聊天的時候,憤憤不平的提了這事幾句,被別人記在了心上,所以把本來在本市少管所呆著的三人,全部送到了條件最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