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源頭
第27章源頭
楊卿的問題越發的犀利，難得的是，葉子佩這個最初很慌亂的人都可以接下。
總結她所有的言辭，可以歸結為一句。
將一切責任推卸給張成就可以了。
而目前看來，葉子佩所說的一部分是事實。
根據殺人手法和力道，殺害葉文和馮少雲的人是個男人，而帶走殺害馮少雲那把刀的人，是葉子佩。
至於葉子明，如果葉子佩不出面，這個孩子絕對不會乖乖跟著張成離開。
已經看穿一切的楊卿對這次的案件不大感興趣了。
「最後一個問題，」他淡淡看口，「你們把葉子明關在哪個下水道了？」
這是秦風目前最感興趣的問題。
葉子佩一旦開了口，待會就可以讓其他刑警繼續問話，要求她將作案經歷完整的敘述一遍，同時也要說出他們帶走的兇器在哪裡。
他雙眸閃閃，十分期待，葉子佩卻是繼續推卸責任。
「張成把他帶走的，具體把他放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呀！」
秦風開始磨牙。
楊卿不為所動。
「至少，你是看著他將你弟弟關進去的，大致在哪片區域？」
葉子佩一愣，然後仰頭回憶，眸中閃過瘋狂的殺意。
「讓我想想哈，是在山虹廣場，還是子塔體育中心來著？」
秦風忍不住出聲：「這兩個地方可是隔著一條江的！」
葉子佩無辜攤手：「可是我真的記不清楚了，你們去問張成啊！」
秦風憤然離去，在門口囑咐幾位刑警接下來的審問細節。
人是張成殺的，但葉子佩充當的角色絕對不簡單，此外，一些關鍵證據還是需要找出來，否則他們根本沒法起訴。
楊卿沒有急著離開，他緩緩的站起來，又將座椅推進去一點，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葉子佩后，才走到門口，然後回頭，暗沉的視線盡數落在這個女孩子的身上。
對方坐在燈光之下，稍遠處都是黑暗。
他還沒見過這樣的人，身在光明，吞噬光明，融入黑暗。
這個孩子，被所謂的吸血鬼文化吞噬殆盡，無藥可救了。
「你知道葉子明被關在哪裡。」
葉子佩扭動著腦袋看著他，逐漸沒入黑暗的表情儘是詭譎。
「你知道他很快就要死了。」
「你希望他死。」
所以，無論他們如何逼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也好，都不會改變這個女孩的想法。畢竟，一個唆使男友殺害父母的人，又怎麼會放過那礙眼的弟弟？
楊卿冷笑一聲，終究是推開門走出去。
他好奇的是，秦風這個傻大個能否想到關鍵。
他需要拯救的，可不只是葉子明一人。
「和她說些什麼呢？」
才出門，就聽到秦風不耐煩的聲音，偏頭一看，他才發現秦風背靠著牆壁，一條腿不停的抖動，顯然是煩躁到了極點。
楊卿沒理睬他，而是走近那些流氓地痞。
在再次去見張成之前，他們需要從這些流氓地痞中了解一些信息。
負責問話的是個普通刑警，大許沒怎麼靠近重案支隊的中心地帶，對於楊卿的到來，他們也沒多大意見。
不過在看到秦風時，這些不知重案支隊內里洶湧的人頓時面露驚喜。
「秦風，你來啦！」
這待遇，估計他們支隊的隊長或者副隊長都享受不到。
「他們情況怎麼樣？」
秦風此刻也表現得沉穩肅穆，和之前被楊卿氣到跳腳的樣子完全不同。
楊卿在一旁靜候。
一個普通隊員享有這樣的威望，自然是因為他出眾的能力。
只是樹大招風，而一個人的地位若和實力不對等，遲早會出事。
儘管不怎麼和人打交道，楊卿卻是可以看清周圍人的彎彎道道。
唯獨秦風這個人，他看不出對方是為了名還是利，或是單純的，只是想要查案。
「想什麼呢？走了！」
就在楊卿陷入沉思時，頭頂出現一道陰影。
他抬頭，就見秦風俯視自己。
難得的，被人俯視他居然不覺憤怒。
大許是對方的表情太過正義凜然，沒有半分鄙視。
「那些地痞們說了，張成其實每天都遊手好閒，基本都和他們混在一起。唯獨28號那晚，他們叫他一起去酒吧鬧，張成拒絕了，還說什麼和女友約好了要做件事。」
楊卿往旁處走了幾步，逃出了那道陰影后，才開口。
「那他們肯定誤會了那件事。」
「不過奇怪的是，」秦風有些苦惱，「無論是張成，還是葉子佩，都沒有說因為殺人而做噩夢或者提心弔膽，難道說他們都喜歡草菅人命？」
的確，無論是葉子佩，還是張成，在對待生命這件事上，是以非常無所謂的態度。
「呵，」楊卿冷笑，「你確定，他們把自己當人？」
秦風一愣，隨即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我有要事要去找唐隊，你再次審問張成！」
說過，他匆匆離開了。
楊卿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面上無悲無喜，心裡也沒什麼波動。
事實上，他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句『不當人』就讓對方反應過來了。
張成不尊重生命也就罷了，畢竟對方生活在充滿暴力的世界里。但葉子佩不同，在養成這樣的性格之前，她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基本的尊重還是有的。
一切的變化源於所謂的吸血鬼和狼人的文化。
不相信這種文化就不礙事，一旦相信，就會成為罪惡的種子在孩子們的心頭生根發芽。
一旦有朝一日，這些心智不堅定的人受到了刺激，肯定會釀成大禍。
阻攔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就是徹查這件事，從源頭開始斷絕。
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可不是秦風這個普通隊員可以輕鬆辦到的。
找刑偵總隊隊長唐思飛是上策，卻不是上上策。
「這個傢伙，」他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縫，「似乎忘記自己的直屬隊長了。」
從重案支隊隊長方華業對待秦風的態度，他便可以猜測秦風在隊內的尷尬地位。如今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告知那位方隊，他已經可以預見事成之後，秦風與對方尷尬無比的關係了。
不過，一切與他無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