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汝乃吾妻
雲海蒼茫,灰濛之霧,盤旋在黑夜巨影之巔,巨影之下如繁星閃爍的燈光,照亮著靜寂的夜晚,照亮著這座被稱為魔都的堡壘…
「小葉~收工了!」一記沙啞的叫喊聲,喚醒了站在巨影之巔的身影。
「嗯!馬上!」年輕的身影應了一聲后,又再次藉助著探照燈的瑩白光芒,看向了遠處昏沉的夜景。
佇立了好一會兒后,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那年輕身影的沉思。那身影這才從昏暗的yin影中踱出,走到了亮光下…
「我說小葉,你老是站在那裡發獃,是不是想女人了啊?嘿嘿~看看你這種身強體健的年輕人,怎麼能熬著呢,會憋出病來的!咋地,要不要跟我去洗個桑拿、整個大保健?嘿嘿嘿~」
青年看著那猥瑣的笑容,先前悲涼的氣息也隨之消散,他用肘推了推那帶著猥瑣笑容的中年人,道:「我說老張啊,難怪你討不著媳婦,感情老是把錢花在軟枕香卧上了啊!」
「啊呸!誰說我討不著媳婦了!只是現在不愛錢的好「姑娘」,真的是太少了!」
青年微笑著搖了搖頭,聽聞剛才那老張在「姑娘」兩字上咬了下重音,覺得頗有些滑稽。自己穿花巷摘花柳,卻還想著要求別人如何,也就不奇怪這四十好幾的張老三為什麼娶不到媳婦了。
「喂,小葉去不去啊?我請客!」
丟給張老三半包煙后,青年再度走入了黑暗中,不知去向何方…
「呵~這小子不會是基佬吧?煙只叼不抽,妞也只看不泡…難道是…?」
………
橙黃的夜燈,猶如火花般撲灑在路面上,給黑夜中凄涼的馬路,帶來了幾分溫暖。寒風拂過,樹梢上的嫩芽枯葉,一起隨之唰唰作響,夜路凄清,只些行sè匆匆的夜路人,正風塵僕僕地趕回屬於自己的港灣。
剛從高樓巨影中脫出的身影,也正飛速趕往屬於自己的港灣,那個每月花掉自己近半汗水,才換回的臨時港灣。青年一臉輕鬆地吹著口哨,倒是挺享受這夜風的清冷。
「嗯?不會這麼倒霉吧?」飛速行駛中的青年,緩緩停下…他看了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電動車,朝車踹了幾腳…踢踹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修理方式。在「維修無影腳」的幫助下,車也開始一點點恢復,慢悠悠地轉動起來,好似一個被搶救復活的病人般…
一道淡紫sè的光芒,突然在路邊草叢亮起,僅數秒又暗淡下去,草叢又陷入一片黑暗。而路邊的青年卻停下了前進的步伐,止下了緩緩而行的車輪。
「葉青毅啊~葉青毅~你發達的機會終於來了!這是紫氣東來啊!」青年喊著自己的名字,停下並鎖好了車,慢慢朝剛才的紫光方向摸去…
靜寂無人夜,蔥綠的草地上,一個黑影朝著草叢裡邊不斷邁步前進。昏暗綠叢中,一層淡紫sè的光芒幽幽泛起。走到紫光前的葉青毅頓了頓身子,他怎麼也沒想到,紫光之下竟包裹著一個人。白衫黑裙,一頭烏黑長絲,均勻散在翠綠的嫩草上,猶如一朵夜間盛開的黑玫瑰。
那白潤如玉的臉龐上,沒有半點瑕疵,夜間霜露掛在周圍綠草尖,紫光蓋在那少女身上,讓葉青毅有種隔了一條寬闊的銀河般遙遠,剎那間他竟然看痴了…許久沒有半點動作。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直至寒冷的夜風,刺穿他單薄的衣衫,刺入他的身體,才喚醒了他。
「穿這麼少,不會被凍死了吧?」葉青毅趕緊俯下身子,小心翼翼朝少女額頭拂去。那道紫光,隨著葉青毅的手拂去,便消失不見,葉青毅也沒在意,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
溫潤秀額傳來淡淡暖意,那顆緊張的心也逐漸鬆弛下來。葉青毅輕輕推了推少女的臂膀,等待著少女自己醒來…
「唔?這美妞怎麼會躺在這裡?難道這裡是案發現場?」葉青毅突然心中一緊,想如此絕代佳人半夜躺在這路寬人希的夜路草叢中,多半是遭劫了。那自己現在留在這裡,豈不是有話都說不清楚?就算說清楚了,但那謠言也是異常慎人的。
覺得多有不便的葉青毅,拿出了手機,準備尋求救助…
………
夜風冷冷吹拂著,天空朦朧之月,也逐漸黯淡無光,沒有燈光照耀的地方,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一個體型怪異的身影,穿梭在黝黑的里弄中,最終在一處老式公寓前停下了身影。那停下的身影,正是剛才在路邊的葉青毅,不過此時他懷裡多了一個柔軟的嬌影。
朝四周迅速窺視了一番,發現沒人後,葉青毅迅速將車停至車庫,背著嬌影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中…他暗自慶幸自己一人租下了房子,簡直是為今天特別準備的一般。不過,此時他腦中的思緒又混沌起來,自己頭腦一時發熱,竟把這少女給帶了回來,若是出事,必定再難講清。
將少女放至床上,蓋上毛毯后,葉青毅便進浴室去沖洗身上的泥塵。他不知道這少女在這chun初時節,是如何穿著如此少量衣物來抵禦寒冷的。
「呼~呼~~」被熱水沖得有些頭暈的葉青毅,喘起粗氣。一想到那少女青澀曼妙的身姿,那溫潤如玉的臉龐時,葉青毅便有些剋制不住自己原始的衝動。直至冷水襲來,他心中躁動的火焰才被慢慢熄滅。沖完澡,他穿著睡衣,掛著毛巾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卻被眼前景象震得有些閉語。
那少女已經醒來,亭亭玉立地坐在床延邊,聽聞後邊響動,便回眸看向了那個帶自己來到這裡的「善心人」。水潤的烏黑的眼眸,沒有一絲污穢,清澈見底的眼瞳中,盈盈若水,泛著絲絲秋波。
「你~你~醒啦?」葉青毅有些做賊心虛地問道。
「唔?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那少女冉冉而道。
「你不認識我了么…」葉青毅的面容突然蒼白起來,還帶著幾分凄涼,哽咽地說道。
少女摸了摸腦袋,一臉不解地看著對方,自己印象中可從來就沒有這一號人。況且她剛才可是在外邊,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看到少女疑惑不答,葉青毅立刻低哼了一聲,深情地看著少女,淡淡地說:「你忘了,我是你的丈夫嗎?你可是我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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