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城監獄戴鐵頭套的老人

傳說，60年代，běijing秦城監獄關押著一個年老的犯人。據曾接近過他的人描述，他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的腦袋上常年戴著一個巨大的鐵頭套，從來沒有人見他摘下過。也從沒有人見過他鐵頭套後面的臉。他滿頭白髮，似乎已近耄耋之年，卻jing神矍鑠，一雙銳利的眼睛在鐵頭套的縫隙里發出幽幽的綠光，似乎能洞察世人骯髒的靈魂。

那個囚犯被單獨關在一間牢房裡，那間屋子被水泥鋼筋混凝土加固過，密不透風，也終年不見陽光。秦城監獄原本就是中國最神秘，也是最為戒備森嚴的監獄。監獄里一位年老的獄jing退休之後，有一次喝醉酒，無意中跟朋友透露出了許多年前一個驚天秘密。

那個囚犯的房間位於監獄底層的最裡面，從北向南數正好是第二十二間牢房。秦城監獄管理規定中，除非接到上級命令，並有全副武裝的安全人員陪同，嚴謹任何獄jing擅自接近那個房間。他說，有一天晚上他奉命查夜，結果跟一同巡邏的獄jing喝醉了酒，於是便猜拳打賭，誰輸了誰就午夜後去那間牢房站崗。結果很不幸他輸了，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向監獄走廊最裡面走去。

走廊里燈光很昏暗，監獄里是上世紀五十年代那種老舊的燈泡。由於年久失修線路老化的原因，燈泡忽明忽滅，加之走廊里yin暗cháo濕，牆壁油漆斑駁脫落，彷彿這是一座廢棄已久的荒涼的古宅。

午夜的鐘聲忽然敲響了，在監獄里回蕩著嗡嗡的餘音，像是怨女蒼老的歌聲。老獄jing雖然平時膽子挺大，此刻聽到這如鬼魅般的鐘聲，也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回過頭，看見自己的同事正在遠處盯著他看，捂著嘴竊笑。

他鎮定了一下心神，壯著膽子向走廊盡頭走去。似乎整個監獄都如死去一般，只聽得到他舊時解放步鞋塑膠鞋底落在水泥地面上的塔塔聲，那跫跫足音漸行漸遠，一直向走廊深處延伸。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來到了走廊盡頭。站在第二十二間牢房門口，老獄jing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他按照跟戰友打賭的規定，挺直了腰身，在牢房門口站崗放哨。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對面的漆面斑駁的水泥鋼筋牆。

就是在那晚值夜的幾個小時里，老獄jing體會到了一生中最恐怖的感覺。他紋絲不動的站在門口，直到午夜兩點的鐘聲敲響。平時監獄里的頭兒沒少叮囑，嚴禁任何人靠近這間牢房，這反而激起了獄jing們的好奇心，更加讓人想過來一窺究竟。

老獄jing也不例外，他很想知道走廊盡頭這最後一間牢房的秘密。由於白天睡足了覺，晚上雖喝了點酒，這會兒鐘聲一響，酒也醒了大半。剛才趁著酒勁他才敢跟同事打賭，這會兒他不禁后怕起來。

他總是覺得那間黑漆漆的房間里，有一雙幽幽發出綠光的眼睛，此刻正從門上的貓眼裡冷冷盯著他看。這種感覺讓他頭皮發麻，渾身汗毛直豎。他定了定神，慢慢回過頭來，趴在門口的貓眼裡向裡面張望。

借著走廊里昏黃的燈光，老獄jing透過鐵門上狹窄的貓眼，看到了牢房裡令人恐怖的一幕。他嚇得幾乎尖叫起來，隨即癱軟在地上，失禁了。此後發生的事情老獄jing就不記得了，他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周圍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藥水味和病人身上獨有的繃帶味。

他用鼻子抽動著猛吸了幾口空氣，似乎被憋在水裡很久快要窒息的樣子。接著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獄友老王頭坐在床邊，病床邊的桌子上放著一袋水果，窗子外面的銀杏樹遮住正午的陽光，在病房裡的水泥地板上投下斑斑駁駁的樹影。

「你醒了。」老王頭問道。他沒有答話，只是眼神怔怔地望著窗外落在銀杏樹上的一隻麻雀。「你整整昏迷了一個星期。」老王頭繼續說著，過了不久他瞅了瞅旁邊沒人，把腦袋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那晚值夜你到底在那間牢房裡看見了什麼？」

老獄jing模模糊糊記起了那晚看見的恐怖畫面。他眼睛充血，眼白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他努力回想著，試圖記起那晚看到的一切。他記得牢房裡很黑，房間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鐵鏈，從屋子的各個角落垂落下來，纏繞在中間一個軀體上。牢房裡布滿了攝像頭和各種閃著紅光的電子監視儀器，統統對準屋子zhongyāng那個人。

那是怎麼樣的一個軀體啊。在走廊泄進屋子裡的昏暗燈光中，老獄jing看到一個瘦小的老頭，他腦袋上帶著一個巨大的鐵頭套。滿頭花白的頭髮稀稀落落，從鐵頭套縫隙中張狂地刺出來。那個老人被困在地上一個大鐵桶裡面，像是古代盛酒的容器，裡面填滿了紅褐sè的液體，與房間牆壁上的電閘相連。老獄jing腦海中最後閃過的一個畫面，是看見一雙發著綠光的眼睛。

那雙滾動的綠sè眼珠子在鐵頭套後面死死盯著他，隔著鐵門，他甚至能聽到它們「骨碌碌」轉動的聲音。那是一雙能看透人所有秘密的眼睛，它能攝魂奪魄。老獄jing那時忽然發覺自己已經動彈不了了，他渾身發抖，頭皮發麻，身體僵硬。他感覺到了猶如深淵般的寒冷和恐懼。後來他就昏迷不醒了。

他那天醒來之後在病房裡，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同事老王頭。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背後一定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個被套在鐵桶裡面、頭戴鐵頭套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他會被關在中國戒備最森嚴的秦城監獄？為什麼要用幾十條鐵鏈子將他死死捆住？為什麼用那麼多電子設備ri夜監視著他？難道不鎖住他，憑藉監獄牢固的防禦工事就不能困住他嗎？為什麼他的眼睛發出如同野狼般綠sè的光暈？

這件事情困擾了老獄jing很多年，他也因為這件事提前退休了。他一直想破解這個秘密，暗地裡查閱了很多資料，終於確定，那個被關押在秦城監獄最後一間牢房裡的老人並不是普通人，而是擁有奇怪能力的「怪物」。官方那些掩藏著不肯公開的資料里，稱呼他為「怪物」。

很多年後，老獄jing喝醉酒無意中將他發現的這個秘密透露給了朋友。可是沒過幾天，便有人在他的獨居公寓里發現了他的屍體。他是上弔死的，脖子上死死系著一根白布，懸挂在屋子正zhongyāng的橫樑上。幾乎是同時，有人在通惠河裡發現了另外一具屍體，經法醫鑒定，正是他當年的獄jing同事老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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