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第1章重生

「小朋友，小朋友，聽到我說話嗎？」依稀中我聽到有人在呼喊，我想回答，但全身酥軟地，連應一聲的力氣也沒有。有點沉沉欲睡。

「小喬，小喬」突然聽見旁邊傳來力竭聲嘶的呼喊，是我媽的聲音！！「小喬，你要撐住，小喬，不要離開媽媽。你走了媽媽怎麼辦！小喬，曹小喬！」

我微微張開嘴，好想回應我媽，可是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心裡著急得，流眼淚。

「我女兒能救回來嗎？」這時另一側一把冷冷的男人聲音對著誰問到。

「我們會儘力的，如果能過今晚」貌似是醫生回答道「應該會保住性命，畢竟肉體上沒受多大重創。但，令夫人跟一個死者死死護住您女兒。」

醫生猶豫了一會「您夫人，承受大部分傷害，恐怕…」

「我知道了。」男人沒有絲毫感情地回答道。「那剩下就交給你們，我先回去。」

「阿？」醫生欲言卻止。

隨後聽到門輕輕地關上。

房間里除了聽到我媽在呼喊我的聲音，還有其他家屬呼喊聲，更是有護士醫生慰問和忙碌工作的聲音，腦子逐漸承受不了聲音污染而越發疼痛。

「醫生！醫生！」一個護士摸了一下我的額頭，邊呼喊著。「是高燒！」

醫生過來摸了一下，「打一點消炎針，也連床帶人換一個安靜一點的房間。」

「是的。」護士回答道。然後組織護工移動我躺的床。

我很想叫我媽握住我的手，因為我很害怕，很害怕熬不過去。但隨著床的移動，我媽呼喊我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我媽，怎麼也沒跟著我轉房間。心裡有點急躁。呼吸也明顯增快。想喊出聲音卻喊不出來。

「醫生，」護士再次呼喊，然後我又昏睡過去了。

「小喬，」沒意識中，我聽到有人在呼喊我，一把溫柔磁性地男聲。「小喬，你要好好保護媽媽，答應爸爸。」

「爸爸」我小聲應到。

「哎，在這時刻她爸怎麼能走呢？」一個中年女士在議論，「都不知道是不是親生。」應該是護士吧。然後護士推著小車，離開房間。屋子裡清晰聽到滴滴的儀器聲。

「怎麼辦，媽媽？」小女孩的聲音，打破安靜。是公交車上被保護地好好的小女孩。

「要等她自己離開你的身體，你才能回去。」小女孩的媽媽溫柔的回答道。原來她媽媽，也挺了過來。剛才的醫生還說什麼令夫人恐怕的話，估計是嚇唬那男人。聽母女倆的聲音，感覺她們恢復地不錯。

「不過媽媽，我能不能跟你…」小女孩哀求道。

「不可以！」女孩媽媽斬釘截鐵地回答「你一定要活下去，女兒，你要堅強！」

「但…」小女孩感覺快要哭了「世上都沒人愛我了，一個也沒有。」

「會有的！以後小櫻會找到愛你的人」

原來小女孩叫小櫻。

不過多久，我就睡了。

「嬴櫻，嬴櫻」護士邊叫小女孩的名字，邊輕輕搖晃我的身體。「聽到我的聲音嗎？」

我慢慢睜開眼睛。一個身穿護士服的中年女性瞬間露出笑臉，「小朋友，等等哈，我叫醫生過來。」

再怎麼，我都25了，還叫小朋友。護士走出去叫醫生，我緩緩環視周圍的環境，是一個單人房。

怎麼昨晚好像聽到母女倆的聲音，難道是錯覺？

正疑惑的時候，醫生進來，「小朋友，你感覺怎麼樣？」

「還可以，就是沒什麼力氣。」我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我媽呢？」發現身邊就只有醫生跟護士。

頓時氣氛有點凝重。

「哎呀，小朋友你想吃點什麼嗎？」護士用哄孩子的語氣跟我說。

我沒有回答，緩緩地做起來。掃掃四周的環境。牆邊有一副鏡子，嬴櫻的樣子映射在裡面。我的手摸一下自己的臉蛋，鏡子里的嬴櫻也摸一下自己的臉蛋。「我，能否把鏡子給我。」我指著鏡子，向護士問道。護士急忙把鏡子從牆上取下來給我。我手裡拿著鏡子，裡面映射的卻不是我的樣子！而是小女孩嬴櫻的樣子！

「不好意思，」突然嬴櫻媽媽站在醫生跟護士的對面，溫柔地跟我說到「你的靈魂佔了我女兒的身體，能還給她嗎？」然後指指身後的小女孩。

「那，那我的身體呢？」我驚恐地望著她。

「孩子，」護士繞過床邊穿過嬴櫻跟她媽媽的身體「你怎麼對著空氣說話。」然後看看醫生。

「嬴，小朋友」醫生蹲下來看著我的眼睛「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曹小喬，你已經死了，」嬴櫻媽媽小心翼翼跟我說道「我也死了。」

這時候我媽在門外嚎啕大哭，「小喬，小喬，不要離開媽媽。」我舅舅拉著我媽。護工推著一個床走向電梯。護工推得挺快，遮蓋身體的白布牽起來，清晰看到，我曹小喬的臉孔。蒼白臉透漏出死亡的味道，手腳雖然被白布遮蓋，但明顯的凹凸感能感受到明顯的缺塊。連身體部位都不斷滲出血，染紅了白布。護工停下腳步，我媽立即撲上去抱著我原本的身體「小喬，小喬，不要離開媽媽。」我舅舅連忙抱住我媽，護工把白布蓋上遮上臉孔，迅速離去。

我……死了。

身旁的醫生雙手輕輕抓住我現在的雙肩，「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我看了一下嬴櫻的媽媽，看了一下小女孩，護士以為我看著她，小幅度的點了一下頭。

「嬴櫻，」我心虛地回答道。明顯感覺到嬴櫻媽媽不高興，我也不敢與母女倆對視。

醫生鬆了一口氣，對護士說「先通知她家人，然後慢慢補充營養。」

「好的，」護士彎著腰，沖我笑著說「小朋友，好乖的哈，等會給你送碗粥。」

我轉頭望了一下她，卻發現母女倆消失了。

我輕輕向護士點點頭。

醫生跟護士出去了，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我一個人。

夜漫漫降臨。

「你剛才是隱瞞他們的對吧。」嬴櫻的媽媽又突然出現。「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我有點被嚇到，心跳稍微加速「這，這是怎麼回事？」

嬴櫻媽媽看我驚恐的樣子，慢慢坐在床邊，手作個樣子搭在我的手上。但我卻感覺不到任何重量。「你跟我在車禍中死了，但是你的靈魂不小心進入我女兒的身體裡面。我女兒的靈魂，回不了她自己的身體。」

邊說她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手向上直到在臉頰停了下來「不要怕，我會帶著你走的。路上我們有個伴，不會寂寞。所以，請你離開我女兒的身體。」

這時小女孩從她媽媽身後探出小腦袋，看著我。

「我會怎樣？」我艱難的說出一句話。

「你，死了。」嬴櫻媽媽一字一句地回答我。

頓時我腦袋變得空白地望著母女倆，微微張開小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正在這時候，一個戴眼鏡，高瘦的男人走進病房，冷冷地看著我。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地朝向門口，看著男人。

「小櫻，」男人嘴裡吐出沒感情的話語「你沒事就好。」

我轉頭看了一下母女倆，小女孩憋起小嘴，一臉不高興，她媽媽怎是皺起眉毛，想哭又生氣的樣子。

「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過幾天就可以出院，出院后爸爸就帶你回BJ吧。」

「BJ？」我嚇了一大跳，長那麼大我還沒離開過廣東省！我才發現眼前這男人的確是一副北方的樣子，語調也是京腔。

「小櫻，」男人身體繃緊起來「你媽，已經走了。」直直地望著我，觀察我的表情變化。

「嗯，」我小聲應到「知道了。」

他看我無所謂的表情，就放鬆起來。「這幾天我會處理好你媽的事情，然後我們就回去BJ。」

「嗯。？」我轉頭望著母女倆，母親的臉開始蒼白。難道母女倆就是從BJ逃出來的？

男人走到門口，「那我先走了，你要乖一點聽醫生話。」還沒等我回應他，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過了一陣子，我打破房間里的安靜「呃，你們是從BJ來的？」

「先不說這個。」平時說話果斷的媽媽，這時感覺有擔憂使她變得特別地猶豫。

嬴櫻的媽媽，一直不動聲色地坐在椅子上。嬴櫻則是一旁抱著她媽媽。

我感到無比尷尬，就先出去走走。我來到一個多人房，裡面是車禍的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也沒有人管我。

「那個肇事者抓了嗎？」一個來探病的中年婦女問道。

「抓了，也承認了，嗚嗚。」另外一個憔悴的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回應。「你說，我孫子才剛出生，媽媽就這麼走了，他爸還躺在這，腿也沒了，以後怎麼活，嗚嗚。」

床上躺著一個沒了雙腿的男人，也沒有什麼反應，想睡著一樣。仔細看，好像就是那個不讓座的男人。

「那賠償了？」

「賠什麼，那個臭小子老爸也沒錢治病躺在家，兒子還得心臟病。別說賠償，沒發生這事情，他家連吃也吃不上！」

「哎，那奇怪，這窮小子吃不上飯，也會開著奔騰撞你們公交車？」

「對呀！」這時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過來插話「要我說是買兇殺人，我們子女也跟著倒大霉！」

「為什麼是我兒子，要殺就殺她的目標，把整車人也拖下水，有病，嗚嗚。」

「是有病吧！」探病的婦女挑起眉說到「我看報紙說，肇事者好像有精神病！判不了坐牢！」

「什麼！殺了一車人也進不了牢！」傷心的夫人氣憤地抬起頭。

「精神病呀！殺人不賠命，進精神病院就好了！」探病夫人一直在挑撥些什麼。

「那小子，我們把他幹掉！害死那麼多人，精神病又怎樣！」老伯氣得連青根也明顯漏出來。「早上還不是死了個女孩，還是單親的，留下她媽媽一人，怪可憐！」

那個死的女孩不就是說我嗎？聽著我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

「哎呀，小女孩怎麼啦？」憔悴的婦女這時注意到我「你不就是存活下來的小女孩，叫，叫嬴櫻對吧。」

我看著眼前這個婦女，不禁想到我媽媽。

突然，連在床上男人的儀器，突然嗶——嗶--響著。憔悴的婦女驚慌起來，「兒子，兒子，你要忍住！」她搖晃著床上的男人。「不要丟下媽媽，兒子，兒子」

探病的婦女立即出去找護士，不過一分鐘，醫生護士都進來急救。

頓時病房變得荒亂急躁。過了十幾分鐘的急救，醫生動作停下來，冷靜對床上男人的母親說「不好意思，我們儘力了，」

還沒等醫生說完，那母親嚎啕大哭，一旁的人不斷安慰她。

醫生說了一句節哀順變，吩咐一下，就離開病房。

我看著那母親，皺起了眉，離開大病房，回到自己的病房。

我獃獃的坐在床上，想著剛才失去兒子的媽媽，更是想起我媽媽。再這樣下去，我就會被帶到BJ，還有眼前這母女，她們是不是要我真真正正死去。不行，不行。雖然這很不講道德，但這身體，著小女孩的身體現在就是我的。我的靈魂怎麼樣也得佔據著身體。

想到這，我又離開病房，打算回道我曹小喬的家。我順著電梯下了樓，剛要到醫院大廳，看到嬴櫻的父親。我心虛的看著他。

他走過來蹲下來「小櫻呀，爸爸公司出了點事情，咱們現在就走吧！」

「我，我不是嬴櫻」我驚慌了。

「別鬧了，你媽的事情，這裡的員工會搞好。你現在必須跟我回去。」

這時一個白大褂走過來「董事長，令媛的出院手續搞好了。」

「好的，那這裡就交給你了。」嬴櫻的爸爸的語調還是冷冷的。然後叫一個護士幫我換衣服，就帶我去機場。

在上機的時候，我不斷張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回到住了25年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