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3章  證據不明

第一卷_第33章  證據不明

書房中被翻了個乾淨,就見窗邊擺著的落地大花瓶都倒過來檢查,整個房間沒有一點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何明煜從地上狼狽的爬起身來要衝出門去,但被兩個衙役死死攔住,何明煜氣急敗壞的喊:「我可是陛下的親侄子,我父親是郡王,你們誰敢攔我!」

一個衙役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若是真的殺了人,那也要為這個行為付出代價!若您真的是無辜的,那被一搜便知,緊張什麼!」

沖不出去的何明煜,回過頭看向了牆,狗急跳牆般一頭撞向了牆。

這邊孟思屏的一顆心都被緊緊揪住,那邊衙役跑過來,同雲紹昌說:「大人,二公子他撞牆了!」

孟思屏慘叫出聲,差點暈過去,好在何祁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雲紹昌,你這是要逼死人啊!」孟思屏吼道:「你還我的兒子!他分明與此事無關,養尊處優這些年,沒有一點可能去殺人,你憑什麼懷疑他!我告訴你,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衙役回頭同孟思屏說:「夫人請放心,二公子無事,頭皮都沒破一點,可見觸牆前是放慢了腳步的。」

一旁的何明燭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雲紹昌沒理會這些閑事,只是說讓孟思屏快些去請郎中來看,緊接著又回到了書房。

這一次,他將注意力放在了書案上的花瓶。

溫南蕁的目光一路緊隨雲紹昌的動作,終於看他拿起了那花瓶,接著面露疑惑的看向了桌子內隱藏的鎖頭。

「王爺,您可知二公子書房有這麼一把鎖頭?」

何祁安聽到他的問話走過去看,只見桌內有個拳頭大小的縫隙,裡頭果真有一把鎖。

「本王不知道。」何祁安忽然有些緊張,剩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雲紹昌又問:「您若是不知,想來也沒有這把鎖的鑰匙,那就恕微臣無理,將這鎖頭強行砸開了!」

何祁安有些遲疑,最終還是選擇閉著眼點了點頭。

衙役只用三下便破了那把鎖,裡頭的耳環赫然出現在眼前。

雲紹昌用白布將這些耳環包好,接著與何祁安一起走向了花園。

此刻,屍身都被挖了出來,有的已經腐爛的只剩下了骨頭,但耳朵上的耳墜子還隱約可看清楚。

拿著耳墜子一個一個的比較,最終雲紹昌確認了,從何明煜房間里找到的耳墜子,正是這些屍首身上的。

雲紹昌走到了何祁安身邊,沉思了片刻說:「王爺,微臣不用多說,您自己也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何祁安抬頭看了雲紹昌一眼,接著沉默了一陣,最後說道:「我覺得,這件事得問問煜兒,看看他怎麼解釋。」

「對,王爺這話說的對,應該給所有人一個解釋的機會。」

何明煜清醒過來時,孟思屏正守在床榻邊,哭腫了一雙眼睛。

見他醒來,春楣讓房內的其他下人都退出去,孟思屏抓著何明煜的手說:「兒子,不大好啊!那雲紹昌發現了不少東西。」

「這可怎麼辦!」何明煜憂心道:「雲紹昌他吃飽了撐的吧?」

「你也是的,明知這事不光彩,為何當初不小心些?」孟思屏怨怪道。

何明煜甩開了孟思屏的手:「我能想到會有今天嗎?雲紹昌就像條野狗,憑一塊玉就咬上我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孟思屏知道兒子這會兒心情一定不好,於是嘆了口氣說:「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成的話母親也只能豁出臉來,進宮替你求情!我乃齊國來的,你身體里流著一半齊國人的血,就算是雲紹昌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這話讓何明煜稍微安心了些。

卻聽孟思屏又說:「不過日後的大計一定會受影響,還是從此事中迅速脫身為妙!」

此刻,雲紹昌和何祁安已經走到了門前,春楣咳嗽一聲示意孟思屏,孟思屏連忙轉了語氣說:「好兒子啊,你可不能再這樣犯傻了!你若是有個什麼好歹,母親怎麼活?」

何明煜也很快進入狀態:「母親還有妹妹的,兒子若真是被冤枉,那自然要為自己洗脫嫌疑,這條命就算豁出去也在所不惜。」

「不準胡說!」孟思屏察覺到二人已經進門,轉頭看了雲紹昌一眼,冷冷的說:「查到了什麼?」

「有一些證物。」雲紹昌拿出了包著耳環的帕子,當著何明煜和孟思屏的面將手帕打開,裡頭的耳環令何明煜頓時瞪大了眼睛。

早知道沒那麼容易矇混過關的!

「這是什麼東西?」孟思屏有些遲疑的看過去,就見裡頭最醒目的耳環,是她院中的丫頭所佩戴的,立馬明白了這些耳環的意義。

「這是從二公子的書房隱秘處搜出來的,便想著來問問二公子,可否見過這東西?」

何明煜矢口否認:「沒見過。」

雲紹昌笑著說:「可這是從二公子書案內發現的,還掛了把鎖頭,若是二公子沒見過,那怎會出現在書房之中?」

「我說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你啰嗦什麼!」何明煜梗著脖子說:「有真兇你就去抓真兇,我是清白的你總盤問我做什麼?順天府請你坐堂是讓你吃乾飯的嗎?」

雲紹昌看向了何祁安,有些為難的說:「王爺也瞧見了,這件事二公子是不認的。」

這算是把難題扔到了何祁安面前。

何祁安同何明煜說:「東西是在你房間發現的,此乃為父親眼所見,還有那塊玉和破損的衣裳,這都是有利物證,你要是有什麼趕緊交代清楚啊!」

「兒子沒什麼交代的,這幾隻耳環我也沒見過,不知道是誰放在我那的。」何明煜嘴硬道。

孟思屏有些生氣的說:「煜兒才醒過來,王爺不關心他的身體,非要質問這些莫須有的事!」

「夫人此言差矣,這並非是莫須有,而是實實在在與二公子有聯繫。玉佩是二公子的,雖然他說前陣子丟了,但什麼時候丟的?丟在哪?又是如何找回來的?這些話他回答不清楚。布條又與他的衣裳相同,連斷裂的痕迹都是吻合的,如今又在他的書房搜出了這些,再說與他無關那就純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雲紹昌說完這些,可是把孟思屏氣的不輕,但又反駁不出什麼,只能轉過頭去說:「不過是旁人栽贓的罷了!你查不明白案子,便要拿我兒子頂罪。」

「你休在那無理取鬧!」何祁安不滿道:「雲府尹說的話句句在理,若是有誤會煜兒說清楚也好,也省著冤枉了他。」

「剛剛二公子說,他沒見過這些耳環,這就讓微臣想不通了,其中有一些耳環分明就是府上的丫頭常戴的款式,二公子怎可能沒見過呢?」雲紹昌故作不解的問。

何明煜面色微沉:「我並未細看。」

「那就更奇怪了,方才二公子形容耳環是只,而非一對,既然沒細看,二公子又是如何得知這些都是單隻的?」

雲紹昌這一個問題拋的,正砸中了何明煜的頭。

看出了兒子的窘境,孟思屏撒起潑來:「你這是炸我兒子!他剛剛蘇醒,險些被你逼死,你還要怎樣!」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雲紹昌引經據典的說:「前朝有位太子妃,因妒忌前朝太子收了五個婢女所以毒殺她們,照樣判了罪!還有位郡王之子,仗著家世顯赫強搶民女不成便放火燒家該死六七口人處以自盡,這些事可不是靠著觸牆自盡便可自證清白的!二公子所行這些物證都可作證,若是解釋不清,那就不能怪微臣將此事稟明陛下,由陛下裁決!」

何祁安沉默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件事究竟是誰的錯,他當然心裡有數。

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他也是知道的,孟思屏不讓何明煜收用婢女,也沒有娶正妻,所以何明煜好色又無從發泄,隨著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了,常宿花街柳巷也是常事。

剛剛那些屍身他都瞧見了,大部分都是衣不蔽體死相凄慘,仵作驗完后同雲紹昌說時他也是聽見了的,據說那些姑娘死前都遇到了非人的折磨,甚至其中有個姑娘下頭還塞些燭架,是活生生流血而亡!

再想到剛剛何明煜的緊張和心虛,這還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看雲紹昌要將此事捅到隆康帝的面前,孟思屏有些慌了手腳,轉頭同何祁安說:「王爺!您不可叫雲紹昌隨便欺負了煜兒啊!煜兒是個好孩子,您是知道的,他犯不上去殺人,他沒有理由的!」

何祁安沒有回答她。

孟思屏著急的揪住了何祁安的衣裳:「王爺,您倒是說句話啊!」

今日是何祁安的生辰,何綉蝶自然也忙裡忙外,早就聽聞了花園中挖出一堆屍身的事,現在人就在屋外。

她走進來跪在何祁安的面前說:「父親,二哥哥絕不會殺人,他身份擺在那兒,沒必要殺人的,何況證據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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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堂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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