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輕輕敲響沉睡的心靈
事到如今她已經很確信了。
最開始她以為自己上一世是穿越到了玄學大陸,和目前的這個世界屬於兩個完全獨立的平行時空。
但是現在看來,這兩個世界之間分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自己的固靈陣出現在這裡就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據。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有完整的固靈陣?你從哪兒得來的……?」
周齊激動到難以復加,直接化身一條尾巴綴在盛新月身後,甚至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是固靈陣嗎?是我理解的那個固靈陣吧?」
這麼些年,他們依舊在想辦法對現有的固靈陣進行完善,只是上古流傳下來的關於陣法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他們已經盡量做到了最完美,但是依舊有一些缺陷至今沒有得到解決。
並且從那個遺迹中帶出來的捲軸也記載得很明白,固靈陣的運作需要龐大的靈氣支撐,但是現在靈氣枯竭,為了維持陣法的運轉,天機堂帝都分區的隊長不惜以自身為陣眼,將自己融入陣法之中,維護著整個帝都乃至整個華國的靈氣穩定。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近三十年。
這就是為什麼天機堂的大小事宜明明都由周齊掌管,但是他也只是一個副隊長。
因為正隊長的位置,永遠都留給了那個人。
「當然是真的。」
盛新月眯了眯眼睛,「不過話我得說在前面,就算我給了你們固靈陣的完整版本,那個人依然沒有辦法從陣眼中剝離出來,因為現在天地間的靈氣實在是太稀缺了。」
周齊聞言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過轉念一想,只要固靈陣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完善,已經是一種意料之外的收穫。
他點頭:「我明白。」
盛新月也不再說什麼,轉而問道:「田叔和那隻黃皮子呢?」
「為了避免田叔暴走,我們現在將他和那個紙人分別安排在了兩個能隔絕靈氣的房間內,至於那隻黃皮子。」
周齊頓了頓,「它現在叫囂著讓我們趕緊把它送回去,說讓我們不要耽誤了它跟黃四組奶奶請罪。」
說是請罪,但是眾人其實都明白,它就是仗著上頭有一個黃四祖奶奶,所以才認定天機堂不會對它怎麼樣的。
「還真是皮又痒痒了。」
盛新月冷笑一聲,「先帶我去見它。」
一間完全透明的房間里,一隻黃皮子跟個大爺一樣,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躺在房間的角落。
它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不過因為受傷嚴重,所以暫時還沒有辦法化成人形,只能維持著獸形,此刻正極其人性化地躺在地上,一條後腿搭在另外一條後腿上高高翹起,爪尖還很有規律的一點一點,似乎在對應著某種旋律。
——如果它的後腿上沒有拴著特製的腳鐐,那儼然就是一副前來度假的模樣了。
「還挺瀟洒。」
在監控裡面看到黃皮子的模樣,盛新月忍不住挑了挑眉,「我去見見它吧,有些事我得當面跟它說。」
餘光瞥見有人影過來,黃皮子懶洋洋地翻了個白眼,聲音慵懶且不屑:「還要我說多少遍,你們都知道的,我們這一族報復心重,我要是有個好歹,我四祖奶奶絕對饒不了你們,更何況我四祖奶奶對你們天機堂可有恩,於情於理,你們都不應該這樣扣押著我。」
「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把我給送回去嘍,不然我要是心情不好回去添油加醋,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一道清冷平靜的聲音響起:「於情於理?什麼情什麼理?」
這個聲音——
黃皮子渾身驟然一僵。
不知不覺間,它已經把翹起的二郎腿放了下來,雖然還沒有扭過頭,但是心裡已經慌的一批。
盛新月淡淡道:「黃四祖奶奶雖然護短,但是也不是什麼善惡不分之人,要是讓她知道了你在外面乾的勾當,你猜她會不會輕饒了你?」
黃皮子已經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
雖然內心寫滿了抗拒,但它還是不得不抬頭,果然看到了那個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臉!
「你怎麼又來了!!!」
盛新月昨天把它交給天機堂,它還以為自己終於安全了!
所以才在天機堂作威作福,沒想到今天竟然又看到了這個煞神!
盛新月似笑非笑,「我怎麼不能來?還是說你不想看見我?」
活爹,誰想看見你啊。
黃皮子在心裡瘋狂吐槽,但是當著當事人的面,它卻又只能摁下心中的所有不滿,機警道:「我可沒有這麼說,你要是要這麼亂想,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喊冤。」
「唷,當了這麼長時間的人,結果做人沒學會,做茶倒是學到了精華。」
盛新月嗤笑一聲,直接開門見山,「我也不跟你浪費時間了,你知道我的來意。」
黃皮子身子緊繃,目光躲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行。」
盛新月點點頭,當著黃皮子的面,竟然直接開了玻璃房間的門!
這個玻璃房間並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被特殊符咒加持過的,就算是卡車都難以將它撞壞。
它昨天晚上已經使出了所有的手段,因此很確信,唯一的出口確實只有那道門!
看著盛新月身邊那道空隙,黃皮子的眼神頓時起了變化。
一股強烈的騷臭味猛然在玻璃房內炸開!
黃鼠狼的尿液具有致幻的效果,它只需要讓盛新月恍惚一瞬,然後抓住那一瞬間的空檔……
黃色的影子化做一團流光,徑自朝著外面掠去!
然後下一秒,一記窩心腳就結結實實地將它給踹了回來,與此同時,還有一道白色的影子,一併被跟著丟了進來。
嘭——
玻璃門轟然關上。
黃皮子整個身體都被踹得倒飛了出去,直至撞上那光滑的牆壁,發出轟然一聲巨響,然後才無力地滑了下來。
它倒在地上,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都跟著移了位,腥甜的味道湧上喉頭,一時間渾身酸軟,連呼吸都忘記了。
腦殼被什麼東西敲得梆梆直響,它目光放空,過了好半晌,意識才慢慢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