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危險

31.危險

「誰?!」

懷榆謹慎地站了起來,雙手握住了一旁的多功能鏟。

在此刻她有點後悔。

因為剛砍下的樹枝又淋了雨,水分太大,燒火時煙氣也更多,所以她是掀開門帘的。

明明周隊長給她換的是不透光的防水篷布,為的就是在黑暗中多一份安全,結果……

又或者樹屋外的棚子里明明是預備當做廚房的地方,因為天太冷了,所以她還是選擇在屋子裡。假如此刻在室外,打不過她是可以跑的。

這些本無傷大雅的細節在此刻紛雜,交織出了越來越多的危險感。

「抱歉。」門外有人低聲說道:「我只是路過,聞到這裡挺香的,沒有想到這裡有……嗯,屋子。」

懷榆一陣憋氣:我樹屋蓋的這麼好看,你說話前猶豫是什麼意思?

但她的警惕心卻更重了。

下著這麼大的雨,天又那麼黑,樹屋跟薔薇走廊挨得有些近,黑暗中陰影重合,對方說沒看見有樹屋她是相信的。

可若是說聞到了香氣……

懷榆握緊了手裡的多功能鏟。

但對方卻彷彿微微嘆了口氣:「不好意思,黃豆的香氣真的很濃郁。我有200積分,如果換這一份黃豆的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懷榆想說不願意,可對方並沒有走的意思,而且假如他直接進門,自己也是擋不住的。

至於200積分……如今,還是命要緊啊!

她糾結著,最終冷冷說道:「你等著。」

香噴噴的炒黃豆從鍋里嘩啦啦落進碗中,半斤的量炒干后也不過裝了一小碗,但她端著黃豆出去,卻心痛的彷彿這是一碗的黃金。

「我把碗放在門口,你自己拿吧。」

她一隻手握住多功能鏟,此刻心跳如擂鼓。

門口越來越近,火焰輻射出的光線卻越來越暗,懷榆只能隱約看到一個男人的高大身影。

等她小心翼翼放好碗,然後後退兩步,警惕的舉起了多功能鏟。

那個男人假如進門彎腰去拿黃豆,她就直接一鏟子下去——

哎?

蹲身放下碗后她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卻瞬間愣住了。

只見瓢潑大雨中,在樹屋門口的男人穿著一身雪白的制服,那白色並不柔和,簡直像是雪一樣。微弱的火焰光線輻射而來,面料上竟彷彿有銀沙流動。

款式有點像防禦軍,卻又有些不一樣。但明顯是制式的。

就連腳上的軍靴都不太一樣,像是包裹著堅硬的金屬層。

最重要的是,他沒打傘。

連綿不斷的雨幕中,他站在那裡眉目清雋,身姿筆挺。看向懷榆的目光中滿是歉意和無奈。

而這一切一切的前提——

「你……為什麼沒有被雨淋濕?」

大雨依舊在下,只是在他身側彷彿攏出了一個額外的空間,又彷彿有什麼不一樣的能量包裹著他的全身,從頭髮絲到腳底,滴水未沾。

懷榆怔愣著,茫然發問。

對方微微一愣,頓了頓才說道:「我是水系。」

啊?原來這就是水系異能者?!懷榆忍不住上下打量著他,心中警惕放下許多——

畢竟都能把異能運用的這麼純熟了,想對付她根本不必這麼委婉。

但卻又同時升起一抹羨慕來:

「水系原來這麼好用嗎?我的雨衣和靴子加一起要一百分了……」

對方啞然,又似乎疑惑了一瞬,但很快就指了指地方的那碗黃豆:「可以交易嗎?再放的話,水汽進去就不夠酥脆了。」

既然不是壞人,懷榆的表現就大方許多:「我不要200,20積分分你一半吧,這個我也沒捨得嘗過呢。」

對方笑了起來,臉色在雨中有些蒼白:「你是因為這身衣服才這麼說的嗎?」

「不用這樣。這種豆子應該是保存很難得的原種吧?好像根本就沒被污染,200積分還不一定能買到。」

「不過,」他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些懊惱:「我只有200分了。」

啊?

懷榆心想我其實沒有太使勁兒啊,怎麼就好像沒被污染了?種子也會被污染嗎?

另外,什麼衣服?莫非這個制服是防禦軍的高層?可高層怎麼會只有200分啊?

但她沒問,只是伸出手腕,設置交易數額:「20分。」

對方愣了愣,然後無奈地笑。

然而手臂才剛伸過來,卻見男人迅速轉頭,面容一肅。

明明身體沒有別的動作,可面前的雨幕卻在瞬間擰成一股透明的水繩,在漆黑的夜裡如蛇一般,向遠處迅速穿梭!

不多時,黑暗中就聽到有人一聲慘叫——

「啊!」

懷榆的臉色也跟著蒼白了。

對方回過頭來,輕描淡寫安慰她:「沒事,待會兒我看看情況,這裡靠近薔薇走廊,不可以有大衝突,也最好不要受傷起爭執。」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黑漆漆如同森嚴牆壁的薔薇走廊:「變異值竄升時,它們很容易被激怒。」

懷榆:……說這種話,其實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倒是眼前的男人提醒道:「你有異能吧?木系?很弱,有點奇怪,但是能感覺到。」

懷榆想了想,自己應該是木系。原來這種異能是可以被人察覺到的嗎?她怎麼沒感覺到啊?

此刻,她好想多問幾個問題啊,可又怕暴露自己。

而對方還在提醒她:

「你是因為對植物親和力高才敢住在這裡嗎?既然如此,就應該多提升對人的警惕——黑暗森林中,火光生出,對你對他人,都很危險。」*

懷榆好無奈,假如不是柴太濕而她又不想在密閉空間里做成熏肉,誰願意大晚上的不關門啊!

她只好指向遠方:「那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對方坦然回答,隨後手腕翻轉,黑暗中,一個人影便跌跌撞撞的被拖拽過來。

直到被拖至門前懷榆才看清,那是一個中年男人。

他寸頭極短,身上穿著一件老舊的、看不出是藍是灰的襯衣,連帶褲子如今都被泥漿沾滿,格外狼狽。

但即便如此,此刻抬頭看向二人,目光中也全是畏懼和兇狠。

但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那條【水繩】,此刻正狠狠勒在他的脖子上,右臉還肉眼可見的被抽出了一道高高拱起的紅腫。

「唔,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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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后第六年,我靠發豆芽攢下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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