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告知
阿阮不願意陷入與南京岳家的漩渦太深,這是岳家的家事,說到底她只是岳西的養女,而不是親生女兒,而且阿阮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釘,岳家這二十年是在走下坡路,不過終究是一個隱性的大家族,家族勢力還是有的,她想讓劉娣去岳家,但不能說出來,萬一岳家的秋後算賬,阿阮雖然不懼怕,也肯定會被煩死。
我見阿阮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沒有再繼續詢問她的意見。回到營地,我想找劉娣談談,通過帳篷我看到她和黃麗在帳篷里有說有笑的聊天,找到了生命之書,這是劉娣最近半年來心情最好的時候,現在和她提起岳家的事情實在是不合時宜。於是我又悄悄的轉身離開,轉身看到阿阮在不遠處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瞪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就返回了帳篷里。
實在是太累了,在地宮裡還受傷了,腦震蕩,睡了兩覺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和小威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一會兒話,就鑽進睡袋裡睡覺了。
這一覺睡的不是很安穩,奇怪的夢一個接著一個,但又不是噩夢,準確的來說是春夢,一會兒夢到我和劉娣結婚的場面,一會兒又夢到我和劉娣的孩子在哇哇大叫,我讓劉娣餵奶去,她不樂意,我就在她的屁股蛋上抽了幾下,結果性趣又來了,兩個人根本不管不顧孩子的大哭,在床上又開始逍遙快活起來。
第二天醒來,想起昨晚那些春夢,我苦笑搖頭。外面已經人聲鼎沸,我鑽出帳篷一看,大部分的帳篷都已經拆的差不多了我沒有搭手幫忙,解決了一宿的膀胱積水問題之後,就站在山坳里看著東面被淡淡毒霧纏繞著的白玉山,腦海中不禁想起了劉娣曾經說過的那首詩。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世間或許真的存在白玉京這個地方,但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座石山,這裡煙霧瘴氣遍布,哪有一點兒仙宮的樣子?
李淳風等人將這座山布置成了人畜難進的絕地,還在裡面布置了許多殺人的機關,可是到頭來,我們一個人沒死,無數巨蟻卻將他們三個啃噬的乾乾淨淨,這或許就是作繭自縛的最佳詮釋。
生命之書已經找到了,詛咒的事情已經不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現在我已經生出了封印掛印的心思,金錢我有了,女人還沒有,我已經三十一歲了,和劉娣還沒有一個結果,我不想再這麼耽誤下去,這一次回去解決了南京岳家的事情,我就打算和劉娣好好談談我們兩個人的終身大事,我們之間差著的那一輩,在經過了這麼多生死患難后,其實已經不值一提。
我很清楚,劉娣心中也有了我,只是那層窗戶紙還沒有捅破,看來得找個機會,將她的衣服一脫,只要生米煮成熟飯,由不得她再猶豫。
隊伍很快就啟程了,走了一天的時間,到了晚上八點才回到那個彝族寨子。在寨子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繼續往回走。
兩天後,我們坐上了從成都飛往杭州蕭山機場的航班。
小威和黃麗最近的感情急速升溫,兩個人一上飛機就膩在一起,小威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笑話,惹的黃麗咯咯直笑,還用小粉拳捶打了小威幾下。
我和劉娣看在眼中,也沒有了最初那種要棒打鴛鴦的衝動,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不短,其實從年初黃麗跟隨我們一起去崑崙冰川,又同意留在杭州和我們在一起,我就已經猜到恐怕黃麗的心中也有了小威。
既然兩個是兩情相悅,我也就懶得干預了,以前是怕黃麗這個文文靜靜的研究生,鎮不住整天花天酒地的小威,不過這半年來,小威的改變非常大,起碼在微信約妹子開房的事情,這半年來一起也沒有發生,一天三餐小威都在家吃,我知道這是小威已經被黃麗徹底降服的節奏。
劉娣看到黃麗和小威二人卿卿我我,坐在椅子上,用手臂拱了拱我,道:「我看他們兩個好事將近了。」
我咧嘴道:「人家有情人都成眷屬了,我們兩個是不是也該將感情的事情提上日程了。我們都三十多歲了,再耽誤下去可不好,我可是知道的,女人超過35歲生孩子,那就是大齡產婦,非常危險。」
劉娣道:「什麼叫我們兩個?我是你的小姑,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呵呵一笑,道:「都到了這個年紀,除了我之外,還有人要你嗎?我們還是湊合著過吧。」
劉娣道:「怎麼說我也是考古專業的博士后,你連一束花都沒有送,連一枚鑽戒都沒有,更別說是跪下求婚了,你覺得我會將就?」
我立刻道:「這好辦,等下了飛機,我立刻就去給你買個雞蛋大的鑽進,在萬眾矚目下向你求婚。」
劉娣呸了一聲,道:「想的美!你還沒有通過我的考察呢。」
又閑聊了幾句,我便開始轉移話題,說道:「劉娣,有一個事情我覺得該和你說了。」
劉娣一愣,隨即笑道:「什麼事情?難道你已經結婚生子了?」
我道:「你少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岳家老太君要不行了,現在在住院,一直放不下你,口中念叨著要在死前見一見岳家的長子嫡孫女。」
劉娣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消失了,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嘆息了一口氣,輕輕抓住了她的手,道:「好幾天了,從我們剛從地宮裡出來的那天,我就知道了這個消息,當時看到你和黃麗很開心,就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你,再過兩個小時我們就到杭州了,是該和你說了,我不想你不開心,但這件事你終究是有權力知道的,去還是不去,你自己決定。」
劉娣沒有我想象的那般的痛苦糾結,而是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凝視著我道:「在我做決定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而且不能對我有任何欺騙。」
我說道:「什麼事情?」
劉娣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一句一字的說道:「左青,是不是岳西。」
我啞然,好一會兒才有些不自在的轉轉頭,看向機外如棉花糖一般的雲彩,道:「這個,你應該去問左青本人,幹什麼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