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二十五 【護短】
第二天的時候,秦無爭還是有些不放心。
一大早起來煮了一碗小米粥,就給蘇錦端到了**頭。
「阿錦,你行不行啊,我看要不還是算了吧,那勞什子的大比,誰愛去誰去。」秦無爭看著蘇錦還有些睡眼惺忪的臉孔,有些擔心地想去摸她的額頭。
「去,又想占我便宜。」蘇錦很不客氣地打掉了秦無爭的爪子,捧起了小米粥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喝。」
看秦無爭還是一臉擔心,蘇錦忍不住放緩了臉sè,溫純地朝著他笑了笑說:「好了,我又不是真的病了,昨天那點小傷,我真的只要休息**就沒事了,你看我,氣sè多好,快,洗碗去吧,乖~」
說完就把喝空了的瓷碗遞給了秦無爭。
秦無爭半信半疑地走了房門,卻是沒有看到蘇錦捂著胸口微微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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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快要升到高天的時候。
大風宗一行人也趕到了大比現場。
今天是四進二的比試,已經算是進入了最後關頭了。
所以為了表示鄭重起見,前幾天都不見人影的九大掌門紛紛到場,在大比場地的盡頭設了一個高台,用作觀看比試。
除了那九大掌門,別的什麼門派里的長老高宿也是紛紛列席,在那高台的四周圍設了座。
可以說,今天算是這場大比的**了。
而為了充分展現這個**,今ri的比試也不像前幾天那樣幾場比試一同進行,二十在整個大比會場的zhongyāng設了一個大型的擂台,一場一場的比。
比之前,也不是像之前那樣由門派高層設定比試次序,而是像最開始那樣,再一次進行抽籤。
這一定程度增加了比試的觀賞xing。
否則以現在剩下來的四個人來說,鐵定是將蘇錦和駱遠山分開,讓他們最終在終試相遇。
大風宗的人進入會場的時候,已經是人滿為患,再加上近ri來蘇錦的人氣居高不下,一見到大風宗的人到場,無數的青年男弟子就朝著他們涌了過來,堵得大風宗的人差點進不了門。
最後要不是各派掌門在高台上發話,說這擠擠鬧鬧,成何體統,要是誰敢再擠就要宗門戒律伺候,恐怕是誰都不想讓開的。
好不容易穿過了擁堵的人群,來到了那高台附近,大風真人和大風宗的那些宗門長老自然是要上台列席。
而秦無爭他們,則是再度被人cháo包圍了。
無數的人在一旁喊:
「蘇仙子,在下碧游宮陸仁甲……」
「蘇仙子,在下蒼茫宗蕭兵乙……」
「蘇仙子……」
「蘇仙子……」
那源源不斷的搭訕聲,搞的秦無爭是不勝其煩。
就連素來對外安靜恬淡的蘇錦,今ri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像是頗為不悅。
好在大風宗這行人這邊還有一個長老輩的風炎道人鎮著,倒也沒人敢真的上來動手動腳。
就在一片紛亂的時候,人群忽然靜了一下,隨後便看到擁擠的人群忽然分開了一條道路,一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眼看的這種場面,秦無爭撇了撇嘴,哪還不知道是誰來了。
除了那駱遠山,誰又敢這麼霸道讓人讓路,別人偏又不敢多說什麼。
只見駱遠山玉致偏偏地從從人縫裡鑽出來,今天竟然還無比sāo包地打了把摺扇。
他先是朝著風炎道人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才看向蘇錦道:「蘇師妹,多ri不見,別來無恙啊?」
一聽到這傢伙開口就叫蘇錦,一旁的很多人都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天下間誰都能爭一爭,可這駱遠山,怕是年輕一輩里,誰也爭不過啊。
「多謝駱師兄掛懷,小妹好得很。」蘇錦答得不失一分禮數,但偏偏說不出來的拒人千里之外。
一看到這個情況,有些人心思又活絡了起來,有些人卻還是嘆氣,就算蘇錦一時不喜歡駱遠山,可以駱遠山的家世武功,人才一品,到最後,怕是還能抱得美人歸的。
「蘇師妹好,我便放心了,只是一會抽籤對陣,還望師妹留神,為兄可不希望,提前與師妹見面,我們的時間還多著呢。」駱遠山這句話說的一語雙關。
很多人聽了都是敢怒不敢言,這駱遠山恁的霸道,竟然敢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我們高潔無雙的蘇仙子。
某個曾經也當眾**過蘇錦,還不僅僅只是**的傢伙,此刻也是一臉yin沉地看著駱遠山。
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當本少俠是死人嗎?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蘇錦又一次攔下了他,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要。
隨後,她才對著駱遠山道:「駱師兄此言差矣,駱師兄聞名天下,小妹早就便想討教一二,哪裡還願意等了,還望到時候,駱師兄切莫手下留情。」
切莫手下留情。
這句話可說的真狠。
一下子切斷了駱遠山的話頭。
駱遠山卻仍是笑笑,一副雲淡風輕,一切盡在指掌間的樣子,拱了拱手道:「既如此,為兄便告退了,若是當真要在今天對陣,為兄定當留心。」
「慢走,不送。」蘇錦冷冷回禮。
一群人是看的面面相覷,這還沒開打就爭鋒相對了。
這蘇仙子,也是當真辣的很啊。
「大師兄……」等到駱遠山他們再度沒入人海,那個叫龐三的yin鷙傢伙又要進言。
「不急,龐三,你記住一句話……」駱遠山再一次阻斷了他的話頭,「烈馬,才好騎。」
這一句話說出口,他的眼眸里一陣邪異的紫光流轉。
又經過了一番喧鬧,ri頭都快要升到中天了。
那高台之上,九大派的掌門才聯袂站起了身,由摘星子帶頭向下面的人壓了壓手道:「諸位,久等了,現在請參加大比的各派弟子上台抽籤吧。」
一隻木箱早已擺在了最後的擂台之前。
蘇錦,駱遠山,以及另外的令人快步走到了那個木箱前,一人抽了一個字條。
每一個人都報出了自己抽到的號碼。
然後,由一位仲裁長老讀出了對陣的情況:「第一輪,由一號駱遠山對陣三號蘇錦。」
此話一出,不光高台上的大風真人和摘星子一陣皺眉,就連秦無爭也皺起了眉頭。
他是知道蘇錦昨天才受了傷的,雖然蘇錦說她沒事了,但總歸是個隱患,今天要是不對上駱遠山還能休息一天。
可是現在……
要知道秦無爭雖然是討厭駱遠山,但不得不承認,這小白臉好大的名頭,就算是沒見過他出手,光是聽了這名號,也是要先皺眉皺上三下的。
蘇錦也是不為人知地皺了皺眉毛,但隨即她就朝著駱遠山拱了拱手,率先走上了擂台。
駱遠山倒是好大的氣派,先是朝著自己師尊摘星子拱了拱手,隨後縱身一躍,人如長龍般到了台上。
「蘇師妹,想不到一語成讖,我們還真是提前見面了。」駱遠山一到台上,也不動手,而是和蘇錦說起了閑話。
「駱師兄不必多言,動手吧。」蘇錦沒什麼心思和他廢話,最重要的是……
她的身體。
「蘇師妹是真的很厭惡為兄啊,為兄想知道……」駱遠山還不停,繼續向蘇錦說話。
「既然駱師兄不肯出手,那麼小妹就獻醜了。」蘇錦後退一步,素手輕揚,便是兩道風咒打出。
這一手迅捷無比,打的晴好的天空,一陣轟響。
「大風兄,你門下這女娃兒當真不俗啊,出手已隱有風雷之聲,怕是快入風嘯之境了吧。」高台之上,摘星子也收起了之前的一點凝思,捋著自己的長須朝大風真人笑道。
笑的有點意味深長。
「摘星兄謬讚,我門下這女娃兒不過這點手段,哪比的上駱師侄,我聽聞他的紫氣東來神功,怕是有十層了吧,就是只有九層,我這女娃兒,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了。」大風真人也捋著鬍鬚大笑道。
說話間,那風咒已到駱遠山面門。
那駱遠山卻是不急不忙,還有時間朝著蘇錦拱拱手道:「蘇師妹好狠的心,竟是連話都不讓為兄說完。」
就是不讓你這個小白臉說完,nǎinǎi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我阿錦,老子我……
哼,秦無爭在心底憤怒地低吼,只盼的這託大的小白臉被那兩道風咒一擊倒地。
可那駱遠山能稱得上方今天下年輕一輩第一人,也真不是虛名。
只見他拱手的瞬間,便有兩道紫氣從他的衣袖之間飛shè而出,輕鬆地抵消了那兩道風咒。
「駱師兄再看這一招,小心了。」蘇錦嘴裡說著小心了,手上卻是毫不手軟。
只見得她手裡法決連捏,腳下倒踩七星,那鳳凰儔從她的眉心飛出,於九天之上慢慢化出了一個淡青sè的龐大影子。
「有鳳來儀,大風兄,這女娃兒可當真了不得啊。」摘星子原本還是用提攜後輩的語氣在說話,可看到了這一幕,他的臉sè竟隱隱有些難看了起來。
大風真人也出奇地沒有回應,只是捋著鬍鬚深深地看著蘇錦。
他也是沒想到,這個自己門下最不服管的支脈里出來的傳人,竟然已經把大風決練到了如此程度,果然不愧是嵐峰的傳人啊……
這有鳳來儀,算是大風宗里極高深的法術了,這一招不僅僅講的是道法高深,還要求悟xing絕佳,否則的話任憑你道法滔天,也是用不出這一招。
傳聞中,若是能使出這一招,縱使法力不夠,也能越級傾斜出不可估量的威力。
「有鳳來儀……」駱遠山看著那隻漸漸在蘇錦頭頂化出形容的大鳥,面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但他也是雖驚不亂,只見他沉著臉單手一引,一把泛著紫氣的長劍就從他的掌心浮現了出來。
「龍淵劍,摘星道兄也是下了血本了啊。」眼見得駱遠山祭出了法寶,高台上,素來與翠微閣不和的蒼茫宗紫微真人,便可口不yin不陽地說了一句。
「遠山乃我翠微閣ri后振興道統之人,我自然是下了一番苦工的。」摘星子也不動怒,只是淡淡一笑。
龍淵劍,翠微閣傳世的三大名器之一,傳說是上古聖人貼身所帶之物,多年聖人之氣溫養,又藏於名山大川之中吸取山川龍氣,上可斬ri月,下可斬九淵,非絕世之才不可輕執。
只看那把長劍在駱遠山手中,隱隱有一絲絲的上古龍紋在劍刃上浮現,他大笑一聲,高聲道:「既然蘇師妹有鳳來儀,那為兄便以一招飛龍在天相和,見笑了。」
話音剛落,他手裡的龍淵劍便突然升天,一股龐大到不可想象的紫sè起勁從那把劍上徒然勃發,轉眼間便以形成一條張牙舞爪的紫sè狂龍。
「來得好。」蘇錦這時也是被激起了心氣,平ri里都聽人說這駱遠山如何如何厲害。
今ri便要見識一番。
她蘇錦到底是心高氣傲之人,少年成才,也就對著秦無爭還像個小女孩,別人,哪個不是冷眼相對。
「去!!!」蘇錦素指一揚,聲音中竟隱有雷音。
只見得那高天之上的青鳳展翅,一聲鳳鳴間便朝著駱遠山狂撲而去。
霎時間天地變sè,那青鳳所過之處,竟是漫空生雷,原本大好的天光也被撕扯的猶如黑夜。
「風嘯之境,想不到啊,大風兄,這女娃兒已然入了風嘯之境。」摘星子這樣嘆息著,雙手卻是一動,灑下了一道浩然紫氣,將整個擂台包圍了起來。
這要是再出手,仍有著那青鳳飛舞,怕是台下的人都要被乍起的大風雷轟成碾粉了。
秦無爭也是一片驚訝,他知道自家的小阿錦厲害,卻沒想到厲害到了這種程度,剛剛那隻青鳳振翅之時,場下已經一片混亂,不僅僅是平地起炸雷,更是起大風,很多修為不夠的人都被吹了個人仰馬翻,一時間到處都是慘叫聲,要不是秦無爭死死抓著擂台的邊緣,他也是要被掀翻出去。
「好好好,龍鳳斗,甚合我意。」那駱遠山眼見天邊一隻青鳳挾裹著漫天風雷轟然來襲,面上露出了一絲興奮,他劍眉一揚,雙手劍指連動間紫氣狂涌,一雙平靜的眼眸已經紫氣滿布,閃爍間猶如一尊魔神。
「去!!!」駱遠山整個人徒然升到了天上,劍指所向,他的眼中紫氣更濃。
而那一條狂龍彷彿已經與他的身體化作了一體,一雙龍眸也是紫氣翻卷,仰天一聲震天的龍吟,便迎著那青鳳狠狠撞了上去。
「吼——」兩隻化形的異獸在高天之中狠狠相遇。
青sè的風雷便和紫sè的龍氣纏卷在了一起,不斷有震天的轟鳴在高空之中響起,爆發的氣焰將平整的天空打出一個又一個空洞的缺口,那支起來的紫sè的氣罩更是隱隱要被撕碎。
「這兩個娃兒。」高台之上的摘星子搖了搖頭,不得不站起了身再次施法,他也是沒想到這兩個年輕人有這樣的極烈對撞。
隨著那兩頭異獸在高天之中顫抖的越發厲害,四周圍的天空也不免收到了波及,儘管台下的人沒有被泄露的起勁所傷,但左近的天空還是變成了一片漆黑。
原本大好的天光,竟因這一場激斗而變成了沉沉黑夜。
所謂遮天蔽ri,不過如此吧。
「她要輸了。」場下的無數人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劉伶看了一眼台上,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酒道。
「你說蘇錦?」另一個帶著斗笠,分不出男女的人站在他的身旁,語音沙啞地道,「何以見得?」
「因為……咳……」劉伶咳嗽了一聲道,「她也受傷了。」
「轟——」高天之上在此爆發出一聲轟響。
青鳳和紫龍又一次爪牙互擊,攪起了一片遮天的可怖威勢分了開來。
蘇錦的臉sè已經有些發白,甚至於她的額頭都微微見汗。
果然……不行嗎?
「咳……」她終於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這一聲咳,她的手上便顫了一顫。
這一顫,那高天上的青鳳便遲滯了片刻。
這一遲滯,便是要命。
只見駱遠山面上浮過一絲冷笑,長吟道:「飛龍在天。」
飛龍在天。
紫sè的狂龍猛然躥升,一下子竟然穿破了那一層摘星子布下的結界,直衝到了無比高的天上。
狂龍長嘯,聲震四野。
一時間無數人都被那可怕的嘯聲震得站立不穩,而那條狂龍瞬間爆發出來的無窮紫光更是讓無數人不得不閉上了眼睛,淚水長流。
「轟——」那紫龍在高天上最後迴旋一下,長吟著倒掛了下來,一張龍口只咬向了那隻青鳳。
而那隻青鳳,因為蘇錦的身子終是有些撐不住了,面對紫龍如此威勢,竟是完全不知閃躲,硬生生地就吃了這墮天一擊。
「叮鈴——」一聲琉璃瓦碎的聲響過後,那一隻青鳳被紫龍撕成了碎片。
只餘一條火紅的朱綾緩緩從高天飄落,像是一縷輓歌。
「亢——」那狂龍最後在高天上耀武揚威地長吟了一聲,也沒有再去攻擊蘇錦,慢慢地重新化作了一柄長劍,飛回了駱遠山的面前。
駱遠山穩穩地接住了那一把長劍,慢聲道:「蘇師妹,你輸了。」
你輸了。
這一句話總算讓所有人聽到了。
此刻天又放亮,所有的一切都重回了人世。
而蘇錦,已經癱軟在地,一口鮮血從她的嘴裡噴出,染紅了白sè的擂台。
紅的血,白的地,猶如一朵零落的chun花。
「阿錦!!!」秦無爭心裡大痛,哪裡還管什麼規矩,直接沖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蘇錦。
「你沒事吧?」秦無爭雙眼充血,只覺得怒到了極處。
剛剛天sè大變,他就感覺到了不妥。
此際蘇錦重傷嘔血,他直覺的心在被一千根針扎。
「咳……這位小友,還請下場,現在比試還未結束,閑雜人等,不得上台。」一旁的仲裁長老終於開口,語氣很是不善。
閑雜人等?
「老子是她師弟。」秦無爭轉頭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個翠微閣出身的仲裁長老。
這一眼是那樣的桀驁兇狠,狠得恐怕秦無爭這輩子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別人,以至於讓那個見慣了風浪的仲裁長老都是心裡一跳。
「你……」
「秦師弟,還望多多見諒,道術比斗,難免損傷,為兄也是深表痛心,蘇師妹,我……」駱遠山提著那把龍淵劍,還在那邊扮好人。
「好了,何必多說,你趁我師姐受傷,僥倖贏了一局,有什麼好得意的?」秦無爭這個時候也冷靜了下來,看了一眼駱遠山,不屑地哼了一聲。
此話一出,台下頓時嘩然。
什麼?
蘇仙子是帶傷上陣?
這……
「道術比斗,難免損傷,就算是有傷又怎麼樣……」那仲裁長老又出來說話。
「你給我閉嘴。」秦無爭又狠狠看了一眼那仲裁長老,他是知道這個道理,可如今蘇錦傷了,他管那麼多,他秦無爭眼裡只有自己人,沒有外人。
他就是護短。
「你勝之不武,真是給天下修士丟臉。」他又看著駱遠山狠狠刺了一句。
「臭傢伙,你……」蘇錦喘了幾口氣,總算緩了過來,就要打斷秦無爭的胡言亂語。
「阿錦,你讓我說完,不說我心裡不舒服。」這一次秦無爭卻是沒有順著她。
他是真的怒了,媽的,就算老子打不過你,說也要說死你。
「大風兄,這位又是?」摘星子卻是看著有些好笑,指著撒潑耍賴的秦無爭問道。
「他嘛,一個閑人而已,摘星兄稍待,我自去處理。」大風真人冷哼了一聲,就要起身去拿秦無爭。
「大風兄稍待,我倒是覺得這個少年郎很有意思,大家不如再看看,又有何妨呢?」這時,平ri里九大門派話最少的慕雨肆肆主李胤月忽然開口了。
「哦?」大風真人斜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就這個當口,秦無爭又說話了。
只見他長身而起,朝著所有人道:「我敢問各位,公平比斗,自然是要雙方在相同的條件下分出身負,而我師姐卻是有傷在身,這位駱遠山師兄神完氣足,這算不算勝之不武?」
「算。」
「這肯定算。」
「我就說蘇仙子怎麼會輸。」
原本秦無爭那些話說出來,那是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覺得對,但現在無奈蘇錦人氣太旺,無數的男弟子眼見得蘇錦嘔血,哪裡還有理智,直覺的駱遠山應該千刀萬剮。
「你說你師姐有傷在身,怎麼證明?」那仲裁長老幾次被秦無爭搶白,心裡老大不痛快,此時當然是出來說話。
「哼,你不信,可以找九幽殿的劉伶劉師兄來對峙,昨ri便是他與師姐交手,我師姐知道他也重傷,那麼想必他心裡自然也有數。」秦無爭不屑地哼了一聲就要大喊劉師兄何在。
「這個小子……有點意思。」劉伶在場下看的一陣失笑。
「你不覺得他胡攪蠻纏嗎?」站在他身邊的斗笠客哼了一聲,有些看不起秦無爭的樣子。
「為心愛的人出頭,有錯嗎?」劉伶只是這樣笑答。
「好了,我信。那麼,秦師弟又想如何呢?」駱遠山卻是不動如山,笑看著群情激憤,這時還主動應下了秦無爭的話。
「我……」秦無爭一滯,他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辦。
難道讓蘇錦和他重新比過?
他忍不住看了蘇錦一眼,卻發現蘇錦在朝他搖頭。
蘇錦肯忍下這口氣,他秦無爭哪裡肯忍下這口氣。
正氣惱間,他忽然計上心頭。
「我想和你打個賭。」他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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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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