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初遇女友

瑪麗勒布恩餐館

約翰和瑪麗相顧無言的端坐在餐桌的兩對面。

約翰略帶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掩飾性的舉起手裡的高腳玻璃杯喝了一口檸檬水，把杯子放回原處后，約翰尷尬地開口：「瑪麗，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瑪麗今天穿著紫色帶圓點紗裙，襯得身體曼妙，肌膚勝雪，金色短髮下的碧綠眸子只是看著他，靜靜地等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得不說，瑪麗.莫斯坦是一位完全符合約翰審美觀的美女，可惜約翰是一個gay，不喜歡女人，不然她絕對是一位當之無愧的華生太太人選。

「瑪麗，我不是一個好男人。」有些艱難的話，一旦說出了口就變得容易得多。

「做為一個男人，你會做家務，你會和我在節日超市打折的時候一起去搶購食品和生活用品，你進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當然床上也不錯。外表可愛溫憨像泰迪，性格溫柔果敢有責任，同時還是一位出色的外科醫生。約翰你已經夠好的了，不要這麼謙虛。」瑪麗搖頭，不贊同的反駁了約翰的話。

隨即，她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充滿希望的加了一句：「如果我們以後結婚了，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丈夫兼好父親的，我相信你。」

「可惜，我註定做不了一個好丈夫兼好父親。」約翰咬了咬牙，決定跟瑪麗開門見山的說清楚，「抱歉，我想我不應該再繼續欺騙你了。」

「約翰，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瑪麗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臉關切的看向約翰，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出手掌貼在約翰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溫度。

約翰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伸手拍開瑪麗的手背，示意她坐回位置上，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瑪麗，我很好，沒生病。同時，我剛才所說的也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可以認真的聽我把話說完嗎？」

瑪麗的眼眸黯淡了一下，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聳聳肩膀，建議：「約翰，我餓了，可以等我們吃完晚餐再談其它事情嗎？我可不想我們接下來會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對了，你明天還回診所上班嗎？你都已經請假整整三天了，最近的患者特別多，都指名要你診斷，我想問一下你的意見。」

「抱歉，我已經遞交辭職信了。」約翰在決定搬回貝克街221b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琢磨著辭去原先工作的私人診所，他畢竟沒有真的學過醫，也對此不甚感興趣。雖然史密斯院長很不理解他的做法，並且再三許諾加薪挽留，但是在約翰的堅決執意下，最後還是批准了辭職。令他覺得高興的是，史密斯院長因為這兩年約翰的良好工作記錄而把他未做滿的這個月時間，一併算成一個月的工資結算，打入了他的銀行卡上面。

對此，約翰深表感激。

畢竟這是他初來乍到這個陌生世界唯一的經濟來源，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他前世身價不菲，但也曾經歷過吃不飽穿不暖的貧窮，一向深知金錢的重要性。不過，他還是對當職業醫生不感興趣，可以說死過一回的他，已經對很多的事情都沒有太大興趣了，在生命還被拿捏在一個未知系統控制之下的他只想好好地活一天算一天，畢竟重活一回就已經算是一種莫大的恩賜與奇迹了。更何況，等夏洛克回歸后，他相信自己也應該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混跡在診所裡面，與其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不如提前辭職，也給診所留一下良好的印象。

「是因為我的原因嗎？」瑪麗淡定不下去了，一臉難過的看向約翰，眼眶裡瞬間泛紅了，看起來一幅柔弱惹人憐惜的模樣。

「不是，我想換一個職業。當初去私人醫院當醫生只是想要找點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你知道我這兩年的狀態實在是有些糟糕。」

「這和我們分手有關係嗎？」瑪麗伸手接過約翰遞來的紙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緊接著堅定的說：「約翰，如果你想要換個環境，我也沒有關係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可以夫唱婦隨的嘛！」

「瑪麗，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故事嗎？」約翰真心覺得有些招架不住瑪麗的深情厚意了。

「你和夏洛克的陳年舊事？」瑪麗撇撇嘴，一臉不情願地拉扯著手裡的紙巾，不時抬眼看向約翰。

「這兩年我過得很痛苦，因為夏洛克離開了我。」約翰決定快刀斬亂麻，也不想繼續地委婉說詞，「我以為我選擇你就可以擺脫這種痛苦，可是不行，瑪麗，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什麼？」

「我還是愛著那個男人的，兩年來從不曾改變，只是我自欺欺人的不願意承認罷了。」

「哦，約翰~」瑪麗把覆蓋在約翰擺放在桌面的手上，感慨萬千的道：：「我以為我已經幫你擺脫了失去夏洛克的痛苦，像我這樣的女人不好找，要知道這兩年裡你遇到我可真是十萬分的幸運來著。」

約翰眼角抽了抽，但還是很誠心實意地贊成瑪麗的話，「我想是的，遇到你確實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可是，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過河就要拆橋了，真是太讓人寒心了。」瑪麗雙手虛掩著臉龐，語氣哀傷纏綿。

「……」頭頂黑線的約翰。

剛才是誰把他稱讚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天下第一居家好男人來著？怎麼轉眼間他就又成為一個『沒良心』的負心漢了？女人真是善變的生物，約翰覺得他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如果他沒死，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的話，你會怎麼做？」瑪麗嗤笑一聲，收回哀怨地表情，轉而一臉好奇的單手撐著下頜盯著約翰，她有些好奇約翰的答案。

瑪麗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她一開始找上約翰，就已經知道這個男人心裏面有人了——那個全英國頂頂大名的『騙子』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當然，瑪麗從來不認為夏洛克.福爾摩斯是個騙子，相反她和約翰推崇的一樣，覺得他是一個英雄。只要是個有點腦子、意識清醒的人，估計都可以察覺出那件轟動倫敦的『騙子』事件有多麼的破綻百出，可惜這個世界上佔據絕大多數的永遠都是隨波逐流、人云亦云的普通人。

令瑪麗更為好奇的是：為什麼夏洛克.福爾摩斯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還義無反顧地跳進去呢？

「我不知道。」約翰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瑪麗的提問。

「不過，你相信我喜歡夏洛克？」

瑪麗翻了個白眼，攤了攤雙手，「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討論的話題不是永遠三句不離口的帶著『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名字，我或許還會懷疑一下下的！你想想，如果你不喜歡那個男人，你會為了已經離世的他而忽視一個如花似玉的美貌現女友嗎？你會給你女朋友泡咖啡永遠都只加兩顆糖，一次又一次的忘記了她喝咖啡不加糖只加奶的習慣嗎？你會在深夜一次又一次的在睡夢裡叫著夏洛克的名字嗎？」

「呃，很明顯？」約翰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鬍子，但只摸到剩下有點粗糙的青渣，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他今天早上特意去了赫德森太太熱心推薦的那個美髮沙龍里剪髮刮須了。

「哦~約翰，這再明顯不過了！按照你給我說過的事情，兩年前你就已經無條件縱容、信任甚至支持你那個總會異想天開、熱愛冒險的大偵探干一些危險的事情了。甚至都到了生死不離不棄，還無怨無悔的境界了！」瑪麗喝了口水，繼續滔滔不絕的表達見解，「自從夏洛克離開后，你哪一天吃飯睡覺工作不是想著他的？這不真愛好基友，是什麼？」

「其實，那個時候我真的把夏洛克當成最好的摯友，我是這些日子才徹底想明白自己是喜歡他的。」約翰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說得是事實，原本的約翰一直把夏洛克當成摯友，而他也是穿越過來的時候才決定要喜歡夏洛克.福爾摩斯的。

「別開玩笑了，要是有這樣的『摯友』，我也想要一個！」瑪麗第一時間表達自己的不滿。這麼好的『摯友』她怎麼就沒遇到過？她真心不介意來段百合戀情的。

「呵呵……」

「約翰，你不介意我先上個洗手間吧？我就要被男友提分手了，你總得要讓我先找個地方抹抹眼淚吧？」瑪麗站起來，甩下話，就離開位置找洗手間去了。

漸離的背景依然很美卻似乎隱約透露出一絲絲悲傷寂寥之感，約翰看著覺得心裡一堵，剛想要開口說話，卻被腦海里突然響起的『叮叮噹噹』目標人物出現的提示聲音打斷了，那狂亂的吵雜聲沒差點把約翰吵出一種風中凌亂的錯覺。

看來攻略目標人物出現了！

約翰下意識的抬頭掃視了一圈餐廳，迎面款款而來一位身材修長高挑，墨色捲髮下戴著一幅黑眶眼鏡，手裡還夾著一張菜單——一幅標準餐館服務員打扮的大偵探？

約翰嘴角抽搐地低下頭，隨手拉起一張菜單掩飾住自己的表情，同時在心裡默默地抓狂，那個男人臉上的那兩撇黑鬍子是怎麼回事？！不要以為他看不出來，那明明就是用墨水筆隨手畫上去的！！還沒等約翰心裡抓狂完畢，那個記憶里熟悉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