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詐騙【求月票!】
看到那飛頭將要逃竄,洪喜又緊追上去,飛起一拳,背後龍虎法相升騰,轟然砸在那頭顱上,隱約有喀喇喇裂響。
可即使是第六境強者的一擊,居然依舊沒有將那飛頭留下。
眼看著那東西就從窗口遁走,隱入遙遙夜空,洪喜忿忿一聲,「哼!」
待他回過身時,走廊上衝過來的守衛已經將屋子團團圍住,包括中間陳校尉的屍首。先前房門打開時那一幕,走廊里的人都看得到。立刻有人吆喝著衝出去追那飛頭,可那東西來無影、去無蹤,連洪喜如此強者都沒追上,何況是這一群修為不如他的守衛?
梁岳看著那群人自窗戶竄出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身子一動,來到窗邊,也跳了下去。
就見下方也是一片砂石地,上面有一個個凌亂的腳印,很多都是方才的守衛們踩的。梁岳低頭仔細看了幾眼,目光若有所思。
再抬頭時,就有幾名守衛追下來,持著刀刃威脅道:「休得離開!」
「我不走。」梁岳嘿嘿一笑,又隨著他們回到了樓上。
方才在場的洪喜、張大年、梁岳,包括剛剛走的曹義都被帶了回去,看來是懷疑他們幾個也可能與陳校尉的死有關。
在場發號施令的是陳校尉的副手,採石場御都衛的二號人物,一個體型略胖的中年衛官。他看上去神情有些緊張,額頭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看著眼前幾人,道:「將他們都押進大牢,等明日上官來了再審吧。」
看來他是不打算自己查案,來擔這個干係了。
可梁岳卻出言道:「長官,破獲兇案最珍貴的就是剛剛發生這段時間,場中線索最多,難道您就打算空等?」
「閉嘴!」那衛官怒喝一聲,「這哪兒有你們這些犯人說話的地兒?」
「該閉嘴的是你!」曹義突然頓喝一聲,亮出身份腰牌,「飲馬監黑刀統領在此,此間既然校尉身亡,那此案暫時由我來接手。明日御都衛上官到來前,由我來調度查案事宜,你們有意見嗎?」
「飲馬監?」周圍幾名御都衛聽到這名頭,頓時驚得兩股顫顫。
要知道,飲馬監就代表皇帝的耳目!
他們看到的東西,就是皇帝會看到的。御都衛在此藏污納垢,濫用職權斂財,沒想到居然被一個飲馬監的人混了進來。
若是陳校尉在,說不定還能運作一番,再不濟有人頂鍋。
可眼下陳校尉恰合時宜的成了死鬼,若再追究起來,要知道,他們在這裡面都沒少分錢。
曹義環視一周,又威脅道:「若伱們配合號令,這裡的事情可以都算在陳校尉身上,不會追究從犯。若是你們阻礙查案,那定然數罪併罰。」
「卑職願意配合!」由那衛官領頭,一眾御都衛頓時服服帖帖。
曹義的飲馬監黑刀統領,從級別上並沒有比那衛官高,可就是靠著一手恩威並施,成功拿下了大權。
「大人,咱們現在該怎麼做?」那衛官變臉之後,湊過來諂媚笑道。
「待我考慮一下。」曹義示意他稍等,之後看向梁岳,十分自然地問道:「你怎麼看?」
周圍的御都衛都一陣無語。
你那叫考慮嗎?
用別人的腦子想自己的問題?在考場上跟老師這麼說,當時就給你抓起來。
梁岳也料到他要問自己,便一抬手,「這位大人,咱們借一步說話。」
「不借!」那衛官蹙眉道,「大人問你話,你就老實回答,給你臉了,借這借那的。」
「滾。」曹義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好嘞。」那衛官立刻轉身溜溜遠離。
……
曹義帶梁岳到一旁隔間,道:「關於此案,你可有頭緒?」
「略有一些。」梁岳笑道:「不過你要是想讓我幫你破案,你也得跟我說句實話。」
「你想知道什麼?」曹義問道。
梁岳直接問道:「你來這裡究竟是來找誰的?」
曹義深深看他一眼,旋即道:「來找我義父多年前的一位義子,他應該就在這採石場里,可是卻突然沒有了音信。我義父擔心他遭遇不測,便派我來尋找,唯一知道他下落的人,是陳校尉。」
「那你方才見到陳校尉?」梁岳眼中光芒明滅。
若是如此說來,曹義來找的正是曹通,可是他們之間的聯繫應該並不密切。
極有可能那位飲馬監執掌是擔心定鉤王對曹通下手,所以才派曹義來尋人,確認安危。
「見到了,可是他不太配合。」曹義皺眉道,「我與他說任何事,他都只裝傻推脫,讓我明日再來。」
「這樣啊……」梁岳猜測道,「你之前從未見過陳校尉是不是?」
「當然。」曹義頷首。
「既然你對我如此坦誠,那我也不瞞你。」梁岳道:「你最好先派人封鎖整座採石場,不許任何人進出。然後再讓人好好確認一下,死者是不是陳校尉。」
說完,他就轉身想要離開。
曹義又問道:「那你來到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梁岳一笑,「和你差不多。」
曹義似乎猜到了什麼,頓了頓,而後說道:「那咱們就來比一比,看誰先找到想找的人。」
晚間,梁岳和張大年安穩回到了一群人住宿的營房。
路上他便又打聽道,「那馬老大和薛老大,各自是什麼來頭,你了解嗎?」
「這個還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們都是陳校尉的心腹。洪老大來之前,這裡地盤最大的就是他們倆,所以他們也是與洪老大對抗的主力。」張大年嘆息道,「要我說,還真不如讓他們兩個繼續管,起碼交的數沒有那麼多。自從洪老大管咱們這片,交的數比之前多了一倍,可真是太累了。」
……
翌日清早。
昨夜的風波已經很快傳開了,陳校尉被殺的消息在採石場里傳遍,頓時人心惶惶。
陳校尉執掌採石場多年,雖然只是校尉官職,可這裡土皇帝一般的權力,可真是給個將軍都不換。他即使有升遷機會,也都推託不肯離開。
這裡的犯人也都習慣將陳校尉當成這裡的山大王。
不想他居然如此暴斃。
雖然御都衛已經派大批人馬連夜封鎖了採石場,不許任何人進出,可刑部還是送了幾個新犯人進來。
其中有一個容貌儒雅的年輕人,閉著眼,被引到梁岳他們這一隊。
「張兄,給你介紹下,我的好兄弟……魯達。」梁岳指著他說道。
這年輕人,正是玄門白石一脈傳人,莫求人。
張大年湊上來,熱情打聽道:「魯兄弟是因為什麼進來的呀?」
「我在街上給人看手相。」莫求人答道。
「啊?」張大年詫異,「看手相現在也犯法?」
「不是。」莫求人搖頭道:「我被告的罪名是詐騙,因為我其實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