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攔截 【求月票!】
第241章攔截【求月票!】
龍淵城外,養獸場。
梁岳先去找陳素要了一份手書的命令,之後才又來到此處,此時太陽已經要落山了,山上的妖獸都較為安靜。
此間的守衛看過陳素的命令之後,立刻恭敬道:「仙官大人是要領哪一隻妖獸?下次無需特地勞煩誅邪令大人,你們帶著誅邪司腰牌自己來領就行。」
那刑部主事沈忠明一直跟著梁岳一起辦事,看到這一幕只覺天方夜譚。
養獸場的人啥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這裡只有外圍的是普通守衛,內里的都是專門修行御獸之法的豢獸人,也只有這些人才能保證養獸場的安寧。
這些豢獸人都是朝廷雇傭來的,封一個類似「弼馬溫」之類的小官職,政治上沒什麼前途,都是圖錢而已。所以不太買朝堂百官的面子,要是沒有禮部特定衙門的批文,就算是左右相的面子也不給。
是以調用妖獸極為麻煩,不可能說什麼我今天著急想用,隨時就來牽走一隻,必須報到禮部層層審批。
但凡有些急事想不按流程走,就只有一個字,沒門。
朝堂上對這些豢獸人的評價普遍是,對人像獸、對獸像人。
但唯獨有個例外,就是誅邪衙門。
上一次他們來借坐騎,就是只有陳素寫的手書一封,實際上養獸場不應該借出妖獸的。
可是這些豢獸人都是出自玄門化龍一脈的傳承,尚雲海還是其中有些人的師叔,他們對於玄門弟子都有天然的崇敬。
這才有沈忠明現在目瞪口呆的一幕,他這才明白,原來不是這些豢獸人「對人像獸」,而是他們壓根就沒拿自己當人。
「多謝。」梁岳道:「我想要借用守銀妖獸。」
「那隻?」守衛眼睛忽然一亮,「要借多久?」
「就明天,日落之前我就將它送回來。」梁岳回道。
「唉。」守衛似乎有些失望,嘆口氣道:「若是梁仙官能將它多帶走一些時日就好了。」
梁岳笑問道:「它現在還是會偷盜錢財嗎?」
「防不勝防。」守衛搖頭道:「只要在我們這養獸場內有任何金銀之物,哪怕是放在儲物法器內,也根本攔不住它。這東西看著膽小如鼠,可偷盜金銀的時候,真可謂是膽大包天。一會兒我帶你們去守銀妖獸居住的地方,你們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錢袋。」
梁岳身上本來也沒幾兩銀子,自然也不緊張,倒是沈忠明立刻捂緊了自己的荷包。
守衛帶著兩人來到了上次見過的,守銀妖獸所在的園區。
就見小山一樣的妖獸趴在地上,一大坨肉癱在那裡,完全生無可戀的樣子。聽到些許響動,似乎是聞到了生人氣息,它猛地抬起頭,一雙大眼中露出些許希望的光芒。
如今的梁岳已經不再懼怕這大傢伙,上前摸了摸它的頭,笑道:「明天幫我辦件事,事成之後,可以獎勵你一些金銀,怎樣?」
「吼……」守銀聽懂了他的話,連忙重重點頭。
「不過你這麼大的體型,好像不太方便辦事,能縮小一點嗎?」梁岳又問道。
「吼!」守銀低吼一聲,立刻搖身一變,體型縮小到兩尺長短,變成小小的一隻了。
那守衛見此恍然大悟,「我們還納悶他是怎麼鑽出去偷竊的,原來還有這一手變幻!之前在我們面前,它可從來沒有顯露過。」
守銀妖獸的大眼一跳,似乎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梁岳趕緊拍拍它的大頭,說道:「沒關係,這一票干成了,咱們以後再也不用偷東西了。我想你也不是故意要偷竊的吧,只是需要財氣修行,可在這裡又給不了你。」
「吼吼吼!」守銀妖獸連聲低吼,看來是被梁岳說到了心坎里。
上古時期的守銀妖獸是與古代大能修者合作,主人將銀錢儲寶物存在它這裡,它藉此修鍊的同時,也可以幫主人看守財物,萬無一失,因此才得到了此名。
只是現在沒有人往它這裡存錢,它才不得已開始四處偷盜。要是像以前一樣躺著就有錢賺,誰想站起來幹活啊?
梁岳見它乖巧,便拎著它的後頸,將它抱在懷裡,說道:「那我就將它帶走啦,明日再送回來。」
「晚點送回來也沒關係的。」守衛像是送走一尊瘟神一樣,催著梁岳帶走它。
出了養獸場,梁岳與沈忠明也分道揚鑣,「今日有勞沈主事了,守銀一事,還請你替我保密。」
「放心吧,梁仙官。」沈忠明保證道,「我們絕對守口如瓶。」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只是走出沒幾步,突然腳步又一頓,自語道:「誒?我的錢袋呢?」
梁岳懷裡的守銀妖獸抬眼望天,一臉懵懂無知可愛狀。
……
第二天清晨,自南城門走出的人群中,有一隊人馬格外顯眼。
一隊兵丁護送著幾輛馬車,沿著官道前行。這些官兵名義上是押送犯人,可應該是被打點過了,所以對於馬車的行進絲毫沒有催促,只是沿途看護,看起來倒像是隨從。
這正是海東侯一家流放的隊伍。
若是尋常犯人,別說坐車了,那是要徒步行走、帶上手銬腳鐐,稍慢幾步就要揮鞭喝罵的。
就算現在削爵罷官,海東侯畢竟也還是宗室中人,有人關照倒也正常。但是車駕走出沒多遠,就被另一支隊伍攔截住了。
正是梁岳帶著的誅邪司刀吏。
「且慢。」他一馬當先,攔住了前行車駕,「誅邪司辦案。」
押送的官兵紛紛讓開,不敢阻攔,馬車簾掀開,海東侯碩大的身軀走了下來。
他經歷了幾日牢獄,又遭逢此劫,神情明顯有些頹唐。
可也僅此而已,畢竟是還活著,他的眼神中也帶著些許釋然的平靜,抬頭看梁岳時,張口便問道:「梁輔國又想怎麼樣?」
「咳。」梁岳清咳一聲,道:「我是誅邪司行走,奉朝廷之命對犯官姜鎬進行抄家,罰沒所有財產。」
「昨天不是已經抄過家了嗎?」海東侯夫人自後面走下來,幾個孩子瑟瑟縮縮地躲在車上,她臉上表情十分不悅。
「我懷疑犯官早有準備,在財產方面有所隱藏。」梁岳直言道,「所以想要花些時間,再進行一次搜查。」
「梁仙官!」海東侯的聲音突然變重,「我姜鎬雖罷官削爵、流放南州,可也不是任人欺侮之輩。抄家不凈是你辦事不力,我家中產業盡皆罰沒,若有缺漏,只有可能是你們辦案官員貪墨,豈有屢次三番搜查的道理?」
「抄家不凈確實是我的過失,事後自然可以追究我的錯處。但比起這個,我覺得讓你們將所有財產留下來比較重要。」梁岳只是輕輕一笑,揮手道:「再搜一次!」
之所以昨日不當場發難,是因為海東侯他們若有準備,就不可能將財產藏在家中,肯定是放置在了別處。昨天在侯府里再怎麼搜,是不可能搜到的。
可是今天他們已經要離開龍淵城,而且無法再回來。如果有剩餘的財產,那這個時候就該帶上了。
一眾誅邪司刀吏上前,如狼似虎的將幾輛車駕又翻找了一遍。
片刻之後,紛紛回報,依舊是一無所獲。
海東侯目光陰冷,道:「我一定會求人上書,追究你們的責任。」
「不急。」梁岳此時依舊從容,一揮手,「上守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