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皇城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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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飛天大踹【求月票!】

張夫人與秦有方,包括方才要殺自己的那名青衣刀客,應該都是這神秘勢力的一員。

從甄常之手中購買陣圖的越陽商號,大概率不是張行楷。

而是他的夫人!

所以甄常之的那封信里說的只是商號名,而不是張行楷。

他們知悉張行楷對工部的反抗之心並將其利用,很可能假死這個計劃都是他們給出的。可是在計劃的執行中,他們卻反手將張行楷謀害。

假死變成了真亡。

之所以要殺張行楷,可能就是因為他們與其目標不同。

在調查這件案子的時候,張夫人還一直試圖將自己的視線引向別處。

借著張行楷的死,他們得到了與工部有關的三百枚正陽雷,又早從甄常之手上買到了陣圖。

這個陰謀所需的條件已經全部具備。

以越陽商號的便利,想要安插一些工匠去建築陣法地基、將正陽雷埋入慶佛原地下,並不是什麼難事。

屆時只要奠基儀式上落下玉印,李龍禪借公謀私打造的陣法隨之啟動,地脈聚攏,陰氣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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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雷齊齊引爆!

國師的通天修為或許還能逃脫,太子絕無活命之理。

太子被殺的驚天大案,肯定會去追根溯源查這些正陽雷的來歷,就會發現越陽商號、工部、六皇子這一整條線,六皇子謀害太子的罪名肯定也少不了。

胤朝最有希望的兩位皇子會一起倒台。

工部會倒、御都衛會倒,國師就算不徹底倒台也會因此遭受重創。

根本沒有人會發現,有一個神秘勢力在其中推波助瀾,就最終完成了這一出陰謀。

因為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不是他們做的,他們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梁岳之所以會鎖定他們的目標是奠基儀式,還是因為與甄常之的那一筆交易。他作為一個審核工圖的工部主事,在與越陽商號沒有任何業務的前提下,究竟有什麼東西值得賣出五萬兩的價格。

唯有通天塔的工圖。

而越陽商號斥巨資拿到那工圖的目的,自然不會是為了去造一座同樣的來玩。此時再恰好發生正陽雷的失蹤,聚攏地脈的陣法又剛好可以將其引爆……最終指向不言自明。

至於那神秘勢力的來頭,梁岳猜不出來。

這樣做誰會得利呢?

九皇子嗎?

他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母妃也不具備什麼有勢力的背景,就算會有這些謀划,也不可能找到這些人幫他做事。

九鞅諜子?

這或許是有可能的,只要胤朝亂,對他們來說就是好。

亦或是朝中存在的其它勢力。

可這都不重要。

在這些人的謀划中,算計的或許只有太子,充其量帶上一些參與儀式的權貴。

梁岳不在乎那些朝堂上位高權重的人,那些權貴隨便被炸死一百個,裡面至少有九十個是不冤枉的。

他在乎的是那些不在陰謀里的人。

那些內層的禁衛軍、外層的御都衛,他們也都存在於這慶佛原上,卻沒有被算計在內。即使死了,也只是輕飄飄的一句殃及池魚而已。

可這些人里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兄弟,有他熟悉無比、不能坐視不理的人。

所以他才要飛奔過來阻止這個陰謀!

一念及此,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視線忽然落在旁邊的一座龐然大物上。

那是一架投石車。

是之前用來往高塔上拋擲材料的,因為擔心它有危險,被御都衛拉到了外圈,就在福康坊駐所的旁邊。

他忽然眸光一亮,招呼道:「快來幫我的忙!」

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中,他縱身一躍,就跳上了投石車的投射槽之內。

「怎麼幫你?」陳舉和逄春最先跟他過來。

「陳舉調整方向,瞄準那座高台!大春你把繩子拉下來!」梁岳高聲指揮道。

轟隆隆——

一陣悶響之中,偌大的投石車被轉動起來,逄春一個人拽著下壓的繩索,生生將投石車的車臂拽了下來。

這時陳舉已經調整好了彈道。

「陳舉。」梁岳高喊道:「斬繩!」

隨著他一聲令下,陳舉將手中長刀高高舉起!

……

太子捧著那玉印,走到高台前端,靠近了那白石柱子,石柱頂端有一凹槽,剛好可以放置玉印。下方的基礎大陣都已經打好,只差這一個陣眼即可啟動。

他雖然有神王血,可早年間不太努力,至今也只有第三境初期鍊氣士的修為。這玉印內蘊靈力,重逾巨石,對他來說相當不輕鬆,等他來到石柱前站定時,額頭已經有了一絲汗珠。

呼……

他在內心鬆了一口氣,將這玩意放好,就可以回家吃飯了。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地看著他,這讓他很不舒服,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萬眾矚目的感覺。

他捧著那玉印抬高,視線忽然瞥見一道黑影。

遠遠的自原野那頭飛來,划著一道圓潤的拋物線,在高空降落,越來越接近自己,那黑影隱約還在空中發出吶喊:「住手——」

這啥玩意?

太子的心裡冒出一個大大的疑惑。

不止是他看到了,高台附近的人都看到了。

用投石車把自己拋過來,是梁岳能想到最快的方式,可對現場一些人來說,還是太慢了。

太子背後緊靠高台的地方,站著一名白袍黑帶的肅穆老者,鬚髮皆白、神光內斂。站在那裡好像無人能注意到他,就像是一棵本該出現在那裡的雜草一樣。

可又沒有一絲風吹草動能躲過他的神識。

此人正是太子的護道者,一品皇城供奉胡得鹿,宗師境鍊氣士。

眼見半空有人飛向高台,胡得鹿的第一反應是想笑。

作為皇城供奉殿里數一數二的強者,他自負責保護胤朝皇室以來,每年都會遭遇數十次不止的刺殺,諸般手法、花樣繁多。

可是像這樣有創意的也很罕見。

把自己用投石車扔過來……

若是這種手法也能靠近太子,那九鞅早就把胤朝皇室殺光了。

他單掌一揮,就想將這刺客禁錮於半空,省得影響到奠基大禮,稍後再做處置。

這個蠢刺客,不像是還有後續同夥的樣子。但凡有個同夥,應該都會勸他打消這個主意。

可是胡得鹿的神通施展起來,卻忽然落了個空,他眼中微露錯愕,目光看向了台下坐席中最靠前的那一個。

那裡坐著一名身著素衣長衫的中年男子,模樣儒雅清秀,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

「陳公?」胡得鹿一時不解。

因為對方的一次阻擋,那半空中的來客居然就這麼落下了。

任誰都沒想到。

太子應該也沒想到。

他本以為胡供奉可以解決,手捧著玉印繼續向前,已經有了下落的趨勢,眼看就要蓋在凹槽上。

這時再抬眼,就看見一隻漆黑的鞋底。

砰——

……

這一瞬間台上發生的事情,足以震驚神都一整年。

太子殿下好端端地捧著玉印開啟大陣,一切本來都有條不紊。

一道黑影突然從遠處流星一樣飛過來,然後當頭一腳。

一記勢大力沉的飛踢!

太子殿下白凈微胖的臉蛋,被這一腳踹到凹陷變形,真就像被按扁的麵糰一樣,整個人都連帶著一起倒飛出去!

「啊……」

太子喉嚨里發出了錯愕、震驚、疼痛、莫名其妙還帶著一絲委屈的慘叫聲,當即倒飛出幾丈遠,噗通一聲,重重摔落在地。

手裡那一枚玉印也哐啷一聲,砸在地面。

人仰馬翻。

而那飛踢太子之徒呼喇喇落地,但見他一身斑駁血跡傷口,模樣狼狽不堪,臉上卻帶著興奮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語道:「還好趕上了。」

此人自然就是梁岳!

他情急之下用投石車將自己拋過來,本來只想引起警覺就好,沒想到真就順利地飛到了太子頭頂。

眼看著對方的手裡玉印就要落下,他來不及等落地,直接就是一腳。

蓄力俯衝千百丈的一腳!

即使沒有特地發力,依舊將太子的臉踢得夠嗆。

梁岳眼睜睜看著對方嘴裡伴著血絲飛出的,還有一顆完整的大牙。

雖然和預想的場景不大一樣,可終歸是趕上了。

沒等他笑容蔓延出來,兩側如狼似虎的禁衛軍就撲了上來。梁岳這一腳踢的不止是太子的臉,還是他們的身家性命!

如果太子出了什麼事,他們這些人全都得陪葬。

被不知多少股強大的氣機籠罩,梁岳完全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作,而是立刻舉起雙手:「我不是刺客!」

嘭——

話都沒說完,他整個人就被撲倒在地,數名禁衛強者一人按一隻手腳,還有人壓在他的腰上,圍攏成一座小山一般,再不敢給他任何靠近太子的機會。

這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了,不過眨眼的功夫,那麼大個太子就消失在了原地,變成一堆禁衛鎮壓刺客。

台下觀禮的權貴們看得眼花繚亂,都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節目?

唯獨一人例外。

就見那素衣男子微笑不變,輕飄飄飛上台,清喝一聲:「住手!」

「嗯?」一眾禁衛紛紛回頭,一見來人,立刻全都恭敬道:「陳公。」

「放開他。」被稱作陳公的男人溫聲道。

「可這是刺客……」壓住梁岳的禁衛們面露遲疑。

若是這狂徒再暴起傷了太子,就算你地位再高,也救不了我們啊。

「聽陳公的。」那邊廂,太子姜洵在眾人的攙扶下起身,臉上一個碩大的鞋印,帶著污泥蓋不住的紅腫淤青。

旁邊人都想勸他下台遠離,可他輕輕擺脫,反而靠近了對禁衛們下令,依照素衣男子所言行事。

禁衛們眼見太子都發話,便只好鬆開重重束縛。

身上壓著的大山撤開,梁岳這才能夠呼吸,抬眼一看,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笑無常前輩?」他驚喜地看著對方。

方才雖然看不見畫面,可他是能聽見些許聲音的,知道周圍的人都對此人很恭敬。

看見這人居然是自己熟悉的,心裡就略微有底了。

眼前站著的男人,正是那一日流雲庵內,王汝鄰帶著自己見的幾位長輩之一。

四俊三奇中的那位笑無常!

「是我。」笑無常看著梁岳,說道:「不過朝堂上還是稱呼我的大名……陳素。」

原來是他。

梁岳此前還想過,為何當日笑無常承諾的寶藥材料,是由聞師姐幫忙送來。當時急著鑄甲,都沒時間細問。

原來這位笑無常,就是那位玄門師叔。

欽封雲外卿、賜天子劍、誅邪司執掌,陳素!

「陳公。」梁岳立刻意識到對方可以替自己撐腰,他立刻掏出身上的誅邪司行走令牌,「卑職查到此間有人意圖謀害太子、毀壞大典,趕到之時已經來不及通報,情急之下只能如此行事,還請恕罪!」

陳素看向太子,沒有出聲。

太子撫摸著自己的傷口,遲疑著看向梁岳,「伱說還有別人要害我?」

什麼叫還有別人?

梁岳心說我這可是在救你。

雖然在太子的視角里,可能自己確實是全場唯一刺客。

你上來就給了我一記終極衝刺飛天大踹,牙都踢飛了,還說是為我好,屬實有些離譜。

梁岳趕緊頓聲說道:「地下很有可能被人埋了正陽雷,又有聚攏地氣的法陣,玉印一旦落位,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聽到這話,俱是倒吸一口透心涼的涼氣,視線全都向落在地上的玉印看過去,緊跟著就見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那裡有一名人群後方跟著一起衝上台的禁衛,原本一直在台上緩緩走動,好似在四周巡視。

可就在他靠近了玉印落處的時候,突然俯身抱起那枚玉印,向近在咫尺的石柱沖了過去!

太突然了。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梁岳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那枚玉印,旁人可能還以為他要將其收走。

等眾人聽了梁岳的話,注意到那名禁衛時,他已經將玉印按上了凹槽!

梁岳看過去時,同樣聳然。

這禁衛是那伙人安插的死士,還是受到了誰人的控制?

護道者胡得鹿一掌揮出,那禁衛吐血飛出,可玉印終究是落了上去。他顧不上別的,一把拎起太子飛身而起。

剎那之間。

層層大陣運轉,地底深處轟鳴作響,方圓數十里的地脈感受到牽引,洶湧地氣轉瞬便要到來!

早上好呀。

開新書之後的第一次通宵失眠到底還是來了,我就知道遲早要有這一天。把章節發了,我再醞釀醞釀看能不能睡,怕錯過了十二點的時間,今天就提前吧。

啊啊啊睡不著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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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官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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