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破碎的永夜
「吼——」
紅龍向前踏了一步，突然仰天怒吼，那龐大的身體中積蓄起可怖的能量。
耀眼的金色光輝從胸口的龍晶中釋放出來，像是在銀色天堂永恆的夜幕中掀起一道缺口，炙熱的氣浪瘋狂擴散，將周圍的天堂幻景化為灰燼。
「自詡為正義使者的偽善者啊——」他張開寬闊的龍翼，凝視著遠方的巴拉契艾爾，那如同熔岩球般的瞳孔中透出毫不掩飾的凶光：「只有最純粹的力量，才能讓你們意識到，新的時代已經來臨！」
「轟——」
頃刻間，伴隨著空氣爆裂的巨響，極端的高溫使得周圍的空間都扭曲起來，而熾白色的火柱從紅龍的血盆巨口中噴出，瞬間將那漆黑的夜幕撕裂。
這並非什麼特殊的吐息，只是凱修斯隨口噴出的一次簡單試探。
但在元素大師的能量爆炸以及紅龍本身的誇張魅力下，就算是最普通的火焰吐息，也有遠超太古紅龍全力噴吐的威力。
現在的凱修斯已經站立在物質界的頂端，舉手投足間就能帶來可怕的天災。
那熾白色的火柱所經過之處，銀色天堂的夜幕被輕鬆撕碎，天堂之力凝聚成的星辰、天使都被餘波泯滅。
「小心！」
望著迎面而來的龍息，瓦爾特面露驚恐，他連忙握緊手中厚重的太陽神圓盾，頓時，帶著日輪聖徽的圖案光幕出現在眾人身前。
那是太陽之盾！
「好可怕的吐息！」蒂圖斯拍打翅膀，也卯足了力氣，用盡全力噴出龍焰，在天空中形成盾牌般的火海，但聲勢卻遠不如他的本體。
倒不是凱修斯想要故意摸魚，這樣容易被看出馬腳，實在是這具化身的力量不足，更何況他還是在雙線程操作。
瓦爾特、蒂圖斯的合力防禦在那道熾白色火柱面前簡直像是紙糊的一般，輕鬆便被擊穿。
巴拉艾契爾橫卧長劍，那暗紫色的眼眸中閃動著星辰的光輝：「無論在哪個時代，正義與秩序都是永恆不變的主旋律！」
周圍無數的天堂之力朝著他的方向湧來，逐漸凝聚成閃爍著星光的巨大盾牌，阻擋在身前。
「轟！」
瞬間，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碰撞，產生劇烈的爆炸，星辰的光輝與火光交錯，那股強勁的餘波擴散至數百米外。
「哈哈哈，巴拉契艾爾，你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凱修斯猖狂的大笑著，隨即合上那仍舊在冒著白煙的嘴巴，猛然拍打背後的翅膀，騰空而起。
在拍打翅膀升空的瞬間，凱修斯利用瞬發施法的能力，接連為自己套上十幾道加持法術，絢爛的法術靈光在他的體表交相輝映。
緊接著，龍翼展開，那長達五十餘米的龐大軀體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天空中巡遊，化作拖曳著火光的殘影。
「顫抖吧，偽善者們！你們的滅亡，將會成為費安索大陸腐朽舊秩序坍塌的開始，也將成為新秩序的起點！」
伴隨著龍翼邊緣劃破空氣的刺耳尖嘯，紅龍肆無忌憚的聲音回蕩在高空中，令整片空間都為之震顫。
瓦爾特死死地盯著天空中的巨龍，咬牙說道：「怎麼會這麼快？」
他舉起手中的金色聖劍，數道太陽般的金紅色火焰穿透夜空，凌空而降。
「嗷——」
「提亞馬特的子嗣！」
蒂圖斯發出怒吼，數枚九環級別的火焰流星劃破夜空，氣勢洶洶地朝著天空中的紅龍襲來。
頃刻間，在兩位強者傾盡全力的攻擊下，足以毀滅城鎮的可怕火焰交錯著，朝著紅龍的方向急速衝擊。
凱修斯懸停在高空中，俯視著金龍，發出輕蔑的冷笑：「你們難道不知道——人們曾稱呼我為火焰的執掌者？」
這頭紅龍昂起頭來，咆哮一聲，竟然張開如同深淵般的血盆巨口。
【龍之汲取】
可怕的術法漩渦出現在紅龍口中，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那股強大的吸引力使得周圍的魔網都為之扭曲。
頃刻間，無論是瓦爾特喚來的太陽神聖焰，還是金龍釋放出的火焰流星，都被紅龍吞入口中，化作積蓄的能量。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凱修斯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低聲感嘆道：「還有些沒吃飽啊」
「你——」見此情景，蒂圖斯滿臉惱怒，那金色的龍臉都變得猙獰起來。
瓦爾特也揮動長劍，厲聲呵斥道：「狂妄之輩！」
巴拉契艾爾抬起頭來，注視著高空中的紅龍，冷聲說道：「這裡是銀色天堂，罪惡者的墳墓，容不得你如此猖狂！」
祂高舉起手中的亮銀色長劍，雕刻著精美花紋的劍身上頓時爆裂起閃電的能量，纏繞起密集的電弧。
而那永恆的夜幕中，滾滾烏雲涌動起來，雷光如同巨蟒般若隱若現，暗藏無盡殺機。
【天國閃電】
巴拉艾契爾調動天堂山的磅礴力量，將其注入長劍中，頃刻間，一道閃電柱衝天而起。
頓時，夜空中積蓄的雷霆傾瀉而下，直徑數米的恐怖閃電攜帶著煌煌天威，朝著紅龍劈落。閃電撕裂夜空，如同漆黑夜幕中的傷口，說是天降神罰也不為過。
「轟！」
雷聲姍姍來遲，震天動地，聲勢驚人，令地面上的許多聯軍士兵當場暈厥過去。
「吼——」
但凱修斯毫不畏懼，再度昂首長嘯，他的意志扭曲現實，頭頂處浮現出猙獰的龍口與一道道法術漩渦，阻擋在那道閃電前。
【巨龍的魔法掠奪】
「滋滋滋——」
雷霆炸響，那威勢恐怖的閃電竟然被凱修斯的法術掠奪，紅龍的體表都遍布著雷光與電弧，那枚風暴君王之眼不斷閃爍。
祂竟然重複了剛才的操作，當場吞下了那道來自天堂的閃電！
「閃電元素，類似神力的秩序力量，還攙雜著一部分天堂山的本源」
凱修斯舔舐著嘴唇，感受著口中跳動的閃電，仔細品味著。這道閃電前所未有地強大，遠比風暴君王之眼中的恐怖，如果沒有法術的抵消和吞噬，正面抗下這一擊，即使是凱修斯也不能保證自己毫髮無傷。
巴拉契艾爾略顯驚訝，卻還是冷漠地說道：「貪婪的紅龍啊，既然你喜歡吞食法術，那就來嘗嘗——天堂的怒火吧！」
祂全力調動天堂山的權柄，揮動那爆裂著電光的長劍，號令著被永夜籠罩的整片天空。
此刻，這位銀色天堂之主終於徹底展現出祂的無窮偉力！
原本漆黑的夜幕被雷霆的光耀照亮，此刻如同白晝，無數閃電凌空降下，接連不斷地朝著紅龍的方向劈落，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憤怒咆哮。
「轟！轟！轟！」
這樣多的閃電，即使是凱修斯也無法全部吞噬。
見此情景，紅龍毫不猶豫地拍打翅膀，藉助矯若游龍、加速術、空中機動術賦予的恐怖速度化作赤色殘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不斷轟擊的閃電間來回穿梭。
「巴拉艾契爾閣下，殺了他！」瓦爾特忍不住握緊長劍，激動地喊道。
儘管無法摻和進這場攻勢中，但只要能看到那頭可惡的巨龍被圍剿，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不愧是露西婭之主！」蒂圖斯也由衷讚歎道。
而凱修斯藉助蒂圖斯的視角，暗中觀察著巴拉艾契爾的行為，想要從中找到漏洞。
巴拉艾契爾高舉銀色長劍，刺眼的雷光環繞在身旁，祂的聲音鏗鏘有力，格外堅定：「貪婪的紅龍，在天堂的憤怒下顫抖吧，你將得到侵略者應有的結局——死亡！」
「轟！」
雷霆轟鳴不止，那天國閃電持續不斷，簡直是無窮無盡，使紅龍閃轉騰挪，一刻也不能停息。
但在此過程中，凱修斯終於找到了對方的弱點。
巴拉艾契爾在操縱天堂的權柄，以此來製造雷霆，只要這銀色天堂露西婭的領域不破，對方就有源源不斷的能量——就如同處在帝國領域中的燃燼皇帝般。
而想要改變這種局勢，凱修斯必須徹底打破這銀色天堂，打掉巴拉艾契爾的主場優勢。
想到這裡，凱修斯展開雙翼，其頭頂的【巴哈姆特之風】熠熠生輝，釋放出銀白色的光芒，形成半球狀的光幕。
秩序的神力暫時抵擋住雷霆的轟擊，也使得紅龍獲得了難得的喘息機會。
凱修斯感受著體內充盈的雷霆能量，俯視著巴拉契艾爾，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這些閃電倒是不錯那麼，我就全部還給你們！」
紅龍猛然拍打翅膀，掀起無比強勁的風暴，那風暴中混雜著無盡的雷霆。
然而這並非終結，凱修斯張開嘴，吐出黑紅色的混沌之息，將蘊含著混亂本質的龍焰摻雜進這風暴中。
雷電與火焰不斷地碰撞著，在那可怕的風暴中狂舞，形成毀滅一切的偉力。
此刻，這已經不只是單純的【復仇風暴】，而是凱修斯精心研發出的【毀滅風暴】，其威能早已突破九環的桎梏！
巴拉契艾爾抬起頭來，原本平靜無波的雙眼中也浮現出一絲詫異，隨後是難以遏止的怒火。
「紅龍，原來我還是低估你了——你竟敢接觸混沌的本源！你難道不明白它的本質嗎？！」
面對那夾雜著雷霆與火焰的毀滅風暴，即使是巴拉契艾爾也要小心應對，幸好在這銀色天堂的領域中，祂擁有近乎無限的力量。
巴拉契艾爾揮動背後的羽翼，再次吹響那亮銀色的號角，嘹亮的號聲與星辰般的銀白色光輝傾瀉而出。
【秩序壁壘】
那些銀色的光輝環繞著他們，逐漸形成規則的多邊形牆壁，在空中築出一座堅不可摧的、散發出秩序氣息的白銀堡壘。
這座堡壘是巴拉艾契爾天壇山居所的投影，足以抵擋任何混沌的力量。
「唰——」
風聲呼嘯，電閃雷鳴，火光四濺，在那恐怖的風暴之下，萬物盡皆毀滅，唯有秩序壁壘渾然不動，其表面散發出的銀白色的光輝不斷地抵消著外界的侵襲。
就在這時，巴拉艾契爾面色驟變，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祂放下號角，口中急切地說道：「不好，他的目標並不是我們，而是我的天堂領域！」
然而此刻，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凱修斯見自己的目的暴露，也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記住——
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帝國前進的步伐，更無法阻擋我的道路！」
伴隨著紅龍狂妄至極的咆哮，那毀滅風暴的規模聚集擴張，迅速席捲天空，而風暴中的魔法反應也愈發劇烈。
真龍術士、元素大師這兩個施法職業的能力，體內卡瑞克斯血脈的力量，此刻都徹底釋放出來。
狂風呼嘯，將銀色天堂領域中閃爍著微光的鮮花、草木無情捲起。
暗紅色的混沌龍焰將天空中散布的星辰、明月盡數吞沒，使得半空中那些翩翩飛翔的天使驚叫著消亡，也使得遠處聖殿、堡壘的幻影徹底泯滅。
而恐怖的雷霆齊聲降下，將那由秩序源力組成的厚重地面、雄偉壯麗聖山轟裂，也將永恆的夜幕撕成碎片。
一切都在毀滅，一切都在崩塌，巴拉艾契爾所創的整個世界都在撕心裂肺地哀嚎著，甚至影響到了外層位面真正的天堂山。
地面上的士兵們再度抬起頭來，那原本籠罩在天空中的夜幕，破碎了！那神跡般降臨的銀色天堂，崩塌了！
在無數人的自下而上的目光中，而那頭龐大得驚人的紅龍正揮動巨爪，粗暴地撕裂天幕，使陽光重新照射而下。
「誰也不能阻擋我！」
凱修斯氣勢洶洶地咆哮著：「如果地獄阻擋在我面前，我就讓地獄破碎，沉入深淵；如果天堂山阻礙在我面前，我就讓聖山崩塌，天堂墜落大地！」
雷與火的風暴佔據天空，在那白銀壁壘中，巴拉契艾爾、瓦爾特、蒂圖斯的臉上皆是陰雲密布，神情黯淡。
帝國士兵們頂禮膜拜，被燃燼皇帝的偉力所折服，甚至有不少聯軍的士兵丟下武器，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詞。
——因為紅龍撕裂夜幕的模樣，帶回光明的模樣，實在是像極了他們想象中的阿曼納塔化身。
而大法師扎蘭抬頭仰望著那堪稱壯觀的景象，眼中透出絕望：「諸神啊我們究竟在與怎樣的存在為敵？」(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