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根柳樹

不過事實比這個還要嚴重一點，玉環在灰衣男子出去不久就回來了。客棧里的人還在談論剛才的打鬥，玉環回來確沒看到自己小姐，又聽到旁邊人添油加醋的談論，一個頭暈。

但是又聽到說，兩方人並沒有傷及無辜，心裡微微穩了穩。可能小姐害怕，躲在旁邊了。在四周尋了許久，也沒發現小姐的蹤跡，玉環是又開始緊張起來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時候蒼淺正在山丘外觀戰。玉環看的確是找不到小姐，也不敢自作主張。趕緊回府稟告夫人。

雪荷一聽竟然出了這個事，一邊擔心淺兒是不是被人傷害了，一邊又期望是她自己閑不住出去玩了。但是想到幾位夫人以前的一些作法，便再也坐不住了，想出去找下人幫忙出去找找。

可又想到這府中的規矩。而且，這幾日淺兒才能出顯，已是得罪不少人，這是一出，怕就給她們找到了借口。思到這，那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只坐在凳子上自責。若是陪她一起去，便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正在眾人焦慮的時候，一個小人頭出現在門口，不是蒼淺還會是誰。雪荷看到蒼淺，心裡鬆了一口氣，抱著蒼淺，也不說話，就是眼淚吧吧的往下掉。

蒼淺解釋道：「娘，孩兒錯了，當時，我因為肚子覺得有點痛。客棧里的茅房沒有位置，我只好去了旁邊找。又不知道位置，尋著又走的遠了。可能這樣和玉環姐走岔了。」

雪荷摸著蒼淺的頭，只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責備的話，是一點點都不說。

晚上一切都很溫馨，就一件事，讓眾人心裡添堵。是雅園旁邊的一個夫人，借著過來看看的借口，委婉的說明來意大致就是她在雅園待的久，雪荷等人不過剛剛搬過來，若是聽話，便是大家都好。若是太……，也別忘記自己妾侍的身份。

反正後院女人之間，口蜜腹劍的交流，蒼淺是懶得聽。繞來繞去還就是那些目的。坐在那，表面像是聽她說，心裡早就在琢磨著怎麼出府學武。之後兩天蒼淺都聽話的去學堂，雖然那些東西，她看一眼就都知道了，畢竟那些文字和現代文一樣。

不過，她還是藏拙了一些。等夫子都講解一次之後，才說明白了。這樣夫子高興，自己也不會太特殊。底牌一向露七分是她的習慣。

不過她現在每次去學堂的時候，二夫人家的靈兒每次都要坐在她旁邊，她還記得就是那個讓她爬樹的紅衣女子。倒是那個決兒，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也不多說話。

「淺兒妹妹，我娘做了桂花糕，今日我多帶了些，我們一起吃吧。」紅衣女子拿出精緻的娥黃色點心，似乎在試探著什麼。

蒼淺知道，她想說什麼。因為當時自己醒來后，不想讓娘白白添氣，也方便打聽事情，就說自己腦袋磕了之後，事情都忘了，不知道怎麼受的傷。現在這個紅衣女子恐怕就是，看自己暫時得到爹爹的關注，擔心自己告狀，所以看自己是不是忘記了。

蒼淺可不想打草驚蛇，現在把事實都說出來，爹爹不一定相信，就算信了，她也不確定爹爹會不會，為了她嚴懲蒼靈。而且二夫人畢竟根深蒂固，萬一以後事事背後使絆子，自己也沒辦法。還不如暫時先交好。

想到這，蒼淺便拿起桂花糕嘗了起來，「的確是好吃。」

蒼靈見她吃了，便也不在多想，和她一起說著女孩子間的趣事。蒼淺也有一問便一答著，表面看著倒是一副姐妹親密無間的樣子。

「娘，以後上午去完學堂后。我午後能否出府去。整日悶在府里，我總覺得心口發痛。」蒼淺知道要娘同意，自己一個五歲孩童，獨自每日出府，的確很難，只能看能不能和娘商量好。

「這個，夫子倒是和我說過你性子活。每日卻也太多，要不隔日出去一次。帶上雪鶯。」玉環是娘的貼身丫鬟，得幫著處理事情。自然不能每日陪著蒼淺。雪鶯是那個機靈丫鬟，一直伺候著蒼淺的，比玉環小些歲數，也正是貪玩的年齡。

「娘，能不能我自己一個人出去。我也不走遠，就在這附近。我就出去走走，不會有事的。而且，娘，我也有一些秘密！很厲害的哦！」蒼淺決定還是透露一下，否則娘肯定不會同意。

不過雪荷卻是理解錯了，以為是她不想帶雪鶯，是怕雪鶯管來管去的。自從上次蒼淺從樹上摔下來，可把雪鶯自責的，也一改之前略帶貪玩的性子。

而且現在，雪荷發現自己的淺兒似乎的確是成長了許多。明明還是那個小小的模樣，卻是讓人感覺一夜成熟了許多。

可能是那次摔到腦袋刺激的。這樣也好，也省的自己很多擔心。至於什麼秘密，哈哈，就當時小孩子發現什麼好玩的玩意兒了。

「好吧，不過，得早些回來。不可太晚，否則以後都不能出去了。而且，一定要注意安全，府宅附近都會有士兵巡邏，若是有事，可以找他們。」

「娘，知道了，這事你就別管，你女兒可是個人精。不會委屈到自己的。」

雪荷摸了摸她的頭，無奈說道「你啊，就知貧嘴。」蒼淺內心一陣賊笑，她知道娘同意了，而且還沒深糾。午後剛吃完飯，蒼淺就急匆匆出去了。臨了還故意繞了幾圈，確定沒人跟著后，就去了西河柳樹那邊。

現在已經是晚秋，天氣也漸漸變冷，雖然午後陽光挺暖，但是河邊還是有點濕濕的感覺，待的久了，總感覺濕氣透著衣服縫，往毛孔里鑽。

柳樹現在早就沒了嫩葉，枯枯黃黃的。蒼淺太小，只能折了幾個低垂下來的柳枝，往旁邊土裡插了嗎起來。生怕不夠，又折了幾根，多插幾個保險嘛。沒想到，十分鐘不到，蒼淺回頭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男子出現在後面。今天的他還是穿著灰衣大袍，只是左腰邊的長劍沒有了。

蒼淺眼神很不由自主的，瞄向男子手臂處，沒破口，那應該不是那一件衣服。不過他咋就喜歡這種灰衣大袍。不會所有衣服都是這個色吧。蒼淺惡趣的想著。

冷塵也沒想到自己的衣服，被這小娃娃這麼埋汰。他看向旁邊土裡歪歪扭扭，插著七八個柳枝。冷然的對蒼淺說道：「以後不用這麼多，三根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