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七皇子怎麼不是七皇子
「本來是要得,不過你四娘也替你求情了,說你年紀小,當時又心急,不知道事情原委,所以才衝動了些。也不再怪你。不過你身為蒼家九小姐,平時學的禮儀都忘了?等會兒還是要去向你四娘道歉的。」
蒼淺心重一陣冷笑,無心?水杯?我娘都……這個四娘倒是會先告狀了。我不懂規矩?怕是她娘家和兒子都在朝為官,你不想為我們為難她。她替我求情。哼。若我今日無玉佩,以後死了怕也無人主持公道。
蒼淺冷著臉卻也不失恭敬的說「爹放心,孩兒知道四娘向來宅心仁厚,想來可能真的是我誤會了。所以此次來孩兒並非為四娘。」
蒼松林點點頭,能這麼說就是意味不再追究了。「那你這是為何而來?」
「孩兒今日在園外玩耍,與一男子巧遇。那男子生的那是風度翩翩,氣度不凡。」
蒼松林聽到這,氣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一個未出閣的堂堂九小姐,與男子獨處本就是大逆不道,你如今還這般不知廉恥的說出這種話。你娘到底是如何教你的。」
蒼淺從懷中掏出玉佩,只見蒼松林盯著玉佩,臉色變了又變,說「淺兒,這從何而來?」。
蒼淺也不理睬,只繼續說道:「這就是那藍衣少年給孩兒的,說是希望孩兒常去他府上切磋音律。」蒼淺半真半假述說。
蒼松林拿著玉佩,半宿問道「淺兒會音律?」
「孩兒略懂。」
「那你準備?」
「孩兒準備明日就去。」
「好,淺兒是懂事的孩子。看來你娘教的不錯。」蒼松林誇道,彷彿之前罵得人不是自己一般。
「但娘親的傷讓孩兒放心不下。而且,四娘人賢惠,心裡愧疚,到時肯定會常看望娘親,但娘親已受傷,實在是不能勞累。」
蒼松林盯著淺兒,蒼淺也不懼,迎著目光。「來人,給九小姐再配四個丫鬟,叫廚房準備些葯湯。」
「另外傳我命令,四夫人不得再去打擾九夫人,讓九夫人安心養病。」很快,那總管便挑出幾個丫鬟,蒼淺能看出來,那些都是剛進府的,沒有心眼,易收服,可也易背叛。嘆了口氣,低語道:「有總比無好。」
「如此謝謝爹爹。」蒼松林看著淺兒臉色的變化,笑了。
「不愧是我的女兒。」
蒼淺知道這樣做是利用了那個藍衣少年,可是為了娘,目前也只能這樣。回來之後,蒼淺來到娘的房間,娘還安靜的睡著。
月上半空,蒼淺確實睡不著,她偷偷跑了出去。來到早上待的大樹上,看著月亮。她這次真的有些渴望力量了,沒有力量——娘被欺負,她也被欺負,卻都不能欺負回來。蒼府中的黑暗,都要力量才能衝破。
看著皎潔的月光,勾起了她以往的記憶。不知道古郁怎麼樣了?想到那個有些可愛的孩子,心又是一疼,那個孩子好像被四夫人娘家接回去了,也沒再回來。
那段時間和他在一起玩其實也不錯,雖呆卻不滯,他只是心智永遠停留在小時候,卻不是個傻子。和他在一起,可以不要想太多,只要真心對他好,他就會對你好。
不像有些人,白眼狼,養不熟。只可惜他也是四娘的侄子,一旦知道我與他舅母有仇怨,定會討厭起我。
蒼淺拿出琉璃笛,閉上了眼,真的有些累了。憑著心吹拂音律,點點碎音撒在黑色的夜幕上,雪白的月光溢出,撒在蒼淺身上,一曲一曲,久久不散。
唯一奇怪的就是樹后似乎有黑影,像是一尊雕像,靜靜地站著。直到笛音散去很久,很久,那黑影才消失。
蒼淺今日早早就起來了,她知道今日也許對她也很很重要。不過一個時辰,大總管就開始通知那些有女兒的侍妾到花園,說有大事。
那些侍妾們開始送銀子,打聽有何事。不一會兒,都急匆匆的拉著女兒回自己院子去了。
蒼淺到院時,已經來了不少所謂的姐妹了。幾個一團,幾個一夥。不過看樣子主角還沒到。她走到後院,離那些人有些遠了。
看著後院那鬥豔的花,心裡煩躁更添。卻是餘光看到后牆角,那個小縫隙裡面居然有一朵薔薇,但花兒卻潔白如玉。蒼淺彷彿被這花吸了魂,徑直走去,伸出手想要抬起花。
自顧自的低語道「血色薔薇,怎麼還有這白色?還長在這個地方。平時怎麼沒注意到」,不料這一分神,卻被花莖上的刺割傷了手,鮮血滴在白薔薇上,卻是異樣的融洽。
蒼淺手一疼,已回過神來,從懷中拿出絲帶,包紮好傷口,看著薔薇,搖搖頭,走了。
她不知道當她轉身不久,那鮮血竟滲入花瓣,白色薔薇慢慢變成血色,待到全花都變成血色時,又隨即化成了灰燼,風過,銷蝕不見。而她手臂上卻出現一個看不見的血色薔薇圖紋。
「孩子們,今日吾皇興緻大勝,特來此遊玩,各皇子隨行,大家都要懂些規矩。」
「知道了,爹爹。」蒼松林坐在前方,笑呵呵的看著。
不一會,一位威嚴的男子身卧一豐腴美婦進來,后隨數位少年。蒼松林首先起身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柔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威嚴男子笑道「都平身吧。今日來的都是一家人。舉兒早就盼著回來看看。」身邊貴婦人笑道「皇上,可不住笑話臣妾,臣妾也是想念姨母嘛。」
「好好好,不笑話你了。都進去吧,讓孩子們去玩吧。」皇上一走,那些皇子,小姐們便放鬆了。都開始到處遊玩。
蒼淺尋找著那日的藍衣少年,畢竟今日要證明給那個爹看的。尋了許久,終於尋到了。蒼淺狠狠的拍向前方那個藍衣人。
「啊。」一聲慘叫將蒼淺叫傻了。那人明明會武,怎麼會?藍衣少年捂著肩膀回頭,蒼淺倒吸口氣,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那人皺著眉頭,「又是一個想接近本皇子的手段?」
蒼淺知他誤會了,也不解釋,畢竟這太偶然了,換作自己恐怕也會這麼想。「不過既然他是皇子,應該知道七皇子在哪吧。」
「你知道七皇子在哪嗎?」蒼淺打斷他的話問道。
那人笑著說「原來你真的是想接近我,本人就是七皇子。」
蒼淺看著他又問一次「你是七皇子?」
那人點頭承認。「不錯,我就是七皇子古立」。
「我死定了,明明不是他。」蒼淺心中一陣慌張,頭皮有些發麻。
「那這個牌子你認識?」蒼淺不死心的拿出玉牌。
古立盯著玉牌,「我的玉牌怎在你那?」
「我知道就好了。」蒼淺此時內心早就開始哭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你昨日在何處?」蒼淺問道。
「本皇子昨日自然是在府中讀書。」
「那你是否把牌子賜給何人?」
「從未,一直放在府上。莫不是這牌是你偷的?」古立盯著蒼淺。
「不是。」蒼淺迎著目光說道。頓時,兩人都不說話,靜靜的坐著。
許久,蒼淺深深呼了口氣,道「不知皇子可否幫蒼淺一個忙?」
「你說,莫不是想接近我?另外我的玉佩怎麼在你那裡,你不是小偷吧!」古立淺笑而望。
蒼淺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自顧說道「我希望皇子可以在今日我爹面前與我演一場戲。」
「哦,為何?」
「這原因皇子不用追究吧?」被她這麼一說古立也不好再追問。
「那我能得到什麼?本皇子不做無意之事。」
蒼淺早已料到,只見她面對古立,半跪握拳,「蒼淺便欠七皇子一命。」
「我要你的命幹嘛?難道榮華富貴就這麼值得你用命去換?」古立聲音突然變得低沉。
「榮華富貴,不過過眼雲煙,若為自由故,萬物都可拋。不過都是為了自由而已。」蒼淺想到這個階級社會,不由自主的說道。
古立琢磨著這幾句話,這小女娃怎麼會有如此感慨,掩好自己的疑惑,眼中卻是有几絲好奇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