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褫奪封號

連日來的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任謠成已經被沖昏頭腦，一腳將齊雪寧踢倒在地。

「佳兒親口告訴朕，你在傍晚時分讓貼身侍婢玲瓏端來一碗湯藥，佳兒誤以為是解藥一飲而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或許是為了殺一殺齊雪寧的銳氣，也或許是殺雞儆猴給各宮嬪妃一個警示，這回任謠成是做足了準備，殿外的記事太監拿著齊雪寧的記檔。

「公主，您在傍晚時分與侍女玲瓏去了皇後宮中，隨後只有您一個人出來，只有您有作案時間……」

齊雪寧總算是聽得一絲頭緒，腦子飛速運轉起來。

「既然公公說只有本宮有時間，那公公也應該知道我的侍婢是被我抬著回殿的，如若真是我所為，我又為何要救她，讓她死在皇後手里不是更好……」

任謠成聽著話語，在心下細細思量，並不是不知道這是栽贓，只不過現在所有證據都已經指向齊雪寧，就乾脆順水推舟。

「齊雪寧，齊妃是喝了一碗紅花……」

「但跟我有何干係？」

齊雪寧據理力爭，內心隱隱覺得此關恐怕是個硬骨頭。

「太醫院的記檔只有你前幾日拿了紅花。」

齊雪寧猛然想起，前幾日父親受了棒傷，宮女遞來創傷葯，只怪自己不通藥理，沒有察覺到這葯有什麼不同。

「我拿的是棒瘡葯和紅花有何關係？」

只見身旁的太醫緩緩說道。

「公主有所不知，紅花除了可以打胎之外，它還有活血化瘀，止痛……」

如此說來就說得通了，難怪，都是預謀好的，一環一扣好不輕巧。

「來人，將盛寧公主打入天牢……」

齊雪寧在離去之前看了一眼任謠成的眼睛，似乎喜悅多於悲傷，呵呵，真是沒想到，連孩子都拿來大做文章，此時的齊雪寧不想狡辯，只是覺得世界黑暗到了極點。

雖然自己是賞金獵人，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偶爾也會使一些手段，但齊雪寧從未想過用孩子做籌碼。

都說最毒不過婦人心，看樣子，還是自己不過毒辣。

監獄的環境與外面是天差地別，地處潮濕，偶爾還會有老鼠蟑螂走過，齊雪寧從小到大雖不是很富裕，也從未居住過這樣的環境，一時之間有些毛骨悚然。

本想找個地方閉目養神，一躺下才發現稻草都是濕的，這裡……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一縷明月光輝從窗外撒進來，顯得格外安靜，這皇宮四處是探子，恐怕自己被抓的消息很快會傳到父親齊遠的耳中。

他會怎麼做呢，此時此刻，應該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吧！

果不其然，除了自己，誰都不可信，說起來自己有不少後援。

裴煜臨，宇國皇帝，谷晨宇，多次救自己於水火，齊遠，奚國重臣，也是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給自己，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陳國太子……

呵呵，說起來都是助力，實際上呢，一個個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第二天

奚國金鑾殿

「皇上，小女雖然頑劣，但他絕不會用此陰狠手段殘害皇嗣，請皇上明察。」

齊遠跪在大殿之上，言辭懇切，奈何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依然不為所動。

「盛寧公主身為奚國皇室公主，不思如何為母國求福祉，反而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朕也只能忍痛……請愛卿諒解。」

齊遠如墜冰窖，抬眼盯著這位和先帝極為相似之人，內心似乎有千般苦楚，不知如何說起。

再仔細看，他眼中分明透著十分明了，齊雪寧必死無疑的態度。

「敢問陛下，小女將是如何刑法。」

齊遠說得顫顫巍巍，這奚國曾是自己用半生換來的和平，沒想到，這半生心血抵不過帝王一句話。

「身為皇室中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朕也只能按律法行事。」

「請問陛下，該當如何刑罰？」

齊遠並不死心，想著任謠成能夠念在自己辛勞半生的份上，從輕發落。

「褫奪封號，發配邊疆，永生不得入奚國。」

齊遠聞言，兩眼黯淡無光，邊疆苦寒，別說一個身體單薄的女子，就是一介武夫，七尺男兒，也得扒一層皮。

齊遠搖搖晃晃走在出宮的道路上，眼睛時不時望著宮牆，腦海中浮現的是十七八歲的自己。

那時候意氣風發，志氣高遠，立志要改變整個奚國的命運。

齊遠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他在二十幾歲就周遊列國，幫助奚國打通外貿，為奚國的外交立下汗馬功勞。

自己也成為奚國歷史上第一個享有武將地位的文官，上馬可喚千軍，下馬可入列國，可就是這樣的地位，居然還救不了自己唯一的女兒。何其可笑。

「怎樣？可有消息？」

陳槐聽得齊雪寧蒙冤入獄，便一直心神不寧。

「皇上說雪寧……」

齊遠似乎是累極了，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現實總歸是現實，只好閉著眼睛說道。

「雪寧，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奪取封號，發配邊疆，永生不得入奚國。」

齊遠話語剛落，就聽得身旁的桌案已經被劈成兩半。

「此時能救雪寧的只有一種辦法，就是查明真兇，緝拿歸案，還雪寧清白……」

此時的齊遠還對任謠成抱有一絲絲希望，最起碼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抓獲兇手。心中還沒有一絲想要叛逆的想法。

「奚國後宮嬪妃在太醫院拿葯，必須有存檔，紅花這等危險之物一定會記得格外仔細，我們只需要查明誰在太醫院拿葯，並查明去處，此事便可迎刃而解……」

陳國太子似乎要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他雖然愛著齊雪寧，卻知道不能妄然行事，因為他的身後是陳國數萬百姓。

理智告訴他，一定不要亂了方寸。

「我願意深夜潛入太醫院。」

齊遠不可置信看著陳槐，即使陳槐再義氣，怎會甘心情願為其冒險，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況且又不熟悉奚國的地形構造，即使武藝高強，又怎能瞞過宮中禁衛。